草原爭霸 第六十三章 機器 文 / 老茅
義軍在長沙將近一個月,長沙大大小小的壕強幾乎被義軍殺光,城中的大部分財物也被義軍捲走,但唐軍卻並不在意,一方面是義軍的大部分財物還是到了唐軍手裡,另一方面,那些壕強的田產都被唐軍收為已有,其中單屬於吉王府的財產就有五萬多畝,以前長沙的租稅極重,最高達七成五到八成,唐軍一下子降到了三成,此舉已讓長沙的百姓感恩戴德。
湖廣合在一起太大了,李鴻基將湖廣一分為二,仿後世設湖北,湖南兩省,由於兩省剛剛征服,又和朝庭接壤,需要加強地方權利,李鴻基在兩省設總督一職,湖南省的任總督為李雙喜,湖北省的任總督為劉芳亮,為防止總督專權,預先規定了總督任期為五年,最多只能連任一次,連任期限一到,必須調離。
到了九月中旬,處理完湖廣所有事物外,李鴻基率軍返回,從湖廣返回陝西,路程要比來時好走得多,一路都可以通過水路,直達商洛,然後由商洛直接返回西安。
到達商洛時,李鴻基停了下來,將大軍駐在山下,帶著洪承疇,盧象升,馬世耀,田見秀一干文武大員走進了山中。
袁宗第已得到了消息,率著商洛的主要官員一起下來迎接,袁宗第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農家少年,他此時已是唐軍的工部侍郎,正四品的大員,雖然年齡不到三十歲。卻管理著商洛數十萬工人,可以說唐軍中不可或缺地人物。
或許是經常呆在房中,袁宗第以前黝黑的臉寵也變和白晰起來。他見到了李鴻基,連忙率著一眾人跪了下來,道:「參見唐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相比於朝庭。李鴻基對於工部可要重視不知多少倍。在六部中,除了兵部外,吏部,刑部,戶部,除了一個侍郎外。只有一個五品的郎中,禮部更慘,現在連侍郎都沒有,只有一個五品地郎中。而工部,雖然也只有一個侍郎,但五品的郎中二人,六品的員外郎二人,七品地都事六人,八品地主事十人,官員數量比其他幾部地總和還多。
李鴻基打量了一下袁宗第身後的人物,孫和鼎是工部郎中,李鴻基一眼就瞧見了他,卻沒有見到孫元化,反而看到了一個穿著七品官服的美女躲躲閃閃的跟在後面,見到李鴻基的眼光望來,索性不再躲閃,而是驕傲的挺了挺胸膛。
李鴻基看著眼熟,卻想不起來是誰,不由向袁宗第問道:「這位是誰?」
袁宗第地臉紅了起來,吱唔了一下才道:「這是初陽先生的女兒孫、幼蘩。」
李鴻基恍然大悟,自己四年前剛見過孫幼蘩時,她還是一個十五歲的丫頭,如今算算她已是十九歲,成了一個大姑娘,難怪會面熟,不過,看她的樣子卻還像沒嫁人,而且穿著一身官衣,這是怎麼回事。
袁宗第連忙解釋:「孫姑娘多次解決了生產中地許多難題,又將活塞的密閉性解決了,所以按規定提升為工部都事。」
李鴻基沒想到自己的手下有了女子為官,而且還是後世也絕對以男性為主的工部,對於各部的官員,除軍隊後,五品以下官員的陞遷可以不經過李鴻基同意,只要各部的主官加上吏部侍郎許鼎臣同意,就可以直接任命,看到袁宗第的臉色,李鴻基若有所悟,只是唐軍雖然有過唐王妃做官的先例,也沒有說過女子可以做官,不知袁宗第是怎麼讓許鼎臣同意的。
袁宗第心理忐忑不安,怕李鴻基怪罪他擅自封女子為官,孫幼蘩經常幫孫元化整理各種資料,有時還親自參與各種研究,一來二去,和袁宗第彼此產生了好感,可袁宗第已娶了親,孫元化怎肯讓自己最寵愛的女兒給人作妾,堅決反對,孫幼蘩也賭氣不嫁,就此擔擱了下來。
孫幼蘩將全部心事投入到科研上,李鴻基自己對武器熟悉,但對其他科技卻並不熟悉,他將後世一些物理,機械方面的知識粗粗描繪了一番,就丟給了孫元化研究,孫元化得到這些東西如獲至寶,李鴻基的描述雖然粗淺,但無疑替孫元化打開了一扇扇大門,一心撲在了上面,連帶孫幼蘩也興趣大增。
袁宗第對孫幼蘩從事這樣的工作過意不去,認為是自己擔擱了她,見她一心撲在研究上,乾脆名正言順的提她做了官,對許鼎臣卻作了隱瞞,沒說出孫幼蘩是女子,許鼎臣一時沒料到袁宗第如此大膽,見孫幼蘩樣樣達到了標準,自然同意。
李鴻基根本沒有想孫幼蘩可不可以為官,聽到袁宗第說已解決了活塞密閉問題,不由大喜,問道:「那蒸汽機可曾做了出來。」
袁宗第見唐王沒有對孫幼蘩的事怪罪,鬆了一口氣,道:「已有兩台樣機,不過,效果還不理想,達不到了殿下所描繪的可以帶動鐵車走路,現在還在改進,初陽先生每天都不離開機器,末能迎接唐王,還請唐王見諒。」
孫元化在唐軍中地位特殊,他根本沒有擔任官職,但唐王對他都很尊敬,而且,唐軍無論是火炮,還是火槍,都是孫元化主持研發的,工部取得的成就也大都分和他有關,許多人還都是他的學生,因此袁宗第雖然身為工部的主管,也不能以官威壓他,這次唐王率軍來到商洛,孫,元化不出來迎接,袁宗第也無可奈何,只得替他解釋一下。
李鴻基擺了擺手:「不迎接沒關係,你快帶我前去看看。」
袁宗第在前面引路,後面洪承疇,盧象升等人聽得一頭霧水,什麼蒸汽機。唐王聽了怎麼如此興奮,難道又是什麼厲害地武器。
此時的商洛已歸化的整整齊齊,水泥馬路四通八達。由於唐王地到來,各處都加強了警戒,到處是近衛軍的戰士。以前在馬路上運送煤炭。鐵礦。水泥等物質的車輛都停了下來,馬路上顯得很空曠,眾人翻身上馬,朝前面行去。
陳貞慧在後面咬了咬牙,也翻身上馬,大腿兩側傳來了一陣疼痛。只得暗自忍耐,他在參加唐軍以前從不騎馬,這次跟隨唐王出征,吃盡了苦頭。唐王不喜歡坐馬車,經常騎馬,陳貞慧開始只得用馬車跟著,後來到了重慶,重慶是山城,馬車根本行不了,陳貞慧只得學騎馬,這可讓從小嬌生慣養地陳貞慧吃盡了苦頭,經常將兩腿地內側磨破,到了湖廣,大部分行地是水道,陳貞慧才免去了騎馬的苦惱,如今在商洛,明明可用馬車,大家都不用,他也得咬牙跟著。
眾人行了十幾里路,袁宗第才停下來,一大片房子露在了眾人眼前,那些房子遠比一般的民居高大,同時巨大的水聲傳來,一條大河從那片房子面前經過,河裡排滿了巨大的水車,在流水作用下,水車歡快的轉動著,朝高處輸送大量地河水,直接進入那片房中。
洪承疇,盧象升等人都是初次來到這裡,搞不清送那麼多水進去房中有何作用,不過,卻被這水車和巨大的房子震憾住了,尤其是盧象升,本來還想來偷襲這裡,沒想到偷襲不成,如今卻光明正大的來了。
袁宗第下了馬,在前頭帶路,眾人隔著房子還有老遠,聽到一股巨大的轟鳴聲傳來,這個聲音眾人從來沒有聽過,好像是雷聲又不像,而且中間還夾雜著一種卡嚓,卡嚓地聲音,李鴻基的大喜,那分明是機器在鐵軌上行走的聲音,他帶頭就要衝到前面。
李鴻基身邊的親兵卻緊張起來,他們雖然知道袁宗第不可能謀害唐王,但那種聲音傳到他們耳中實在是太嚇人了,李娃連忙攔在李鴻基面前,道:「殿下,等屬下帶人先走。」
洪承疇,盧象升,田見秀,馬世耀他們都有點臉色發白,不過他們都做過統兵大將,還能強自保持鎮靜,房子裡面好像有一個巨大的怪獸馬上就會衝出來一樣,洪承疇轉向了袁宗第,問道:「袁大人,那是什麼聲音。」
袁宗臉喜色,道:「那就是蒸汽機,初陽先生好像已經把機器開動了。」
突然裡面傳來了一聲「光當。」的聲音,房子的前面嘩啦一下,磚石四濺,露出一個洞來,一個渾身漆黑,全身冒著白煙的東西從洞裡露了出來。
眾人隔著還有十幾米遠,只感到一股熱氣撲來,這下連袁宗第也嚇了一大跳,急忙跑到了前面,李鴻基的親兵更是全部掏出了短槍,對準那個冒白煙的怪物。
李鴻基啼笑皆非,沒想到自己帶人來商洛看一看研究成果,卻碰到了世界上的起車禍,他心裡也擔心這個孫元化是否受了傷,推開了前面的親兵,道:「沒關係,咱們一起進去吧。」
李娃還是一揮手,示意親兵先到前頭,李鴻基一進房中,見到了一個巨大的鐵疙瘩已經倒在了地上,鐵疙瘩的附近還掉出了不少燃著的煤炭,而鐵疙瘩冒出的白煙已經慢慢熄滅了,下面鋪著一段數十米的鐵軌,顯然是簡易的鐵路,只是這鐵路太短了,李鴻基估計是孫元化停不下來,才讓機器撞到了牆上。
孫元化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全身髒兮兮的,花白的鬍子上還沾滿了煤灰,望著倒在地上的機器發呆,孫幼蘩忙過去將孫元化扶起來。
孫元化旁邊還坐著一個人,也是滿臉烏黑,他此時好像也呆了,愣愣的看著倒在地上的機器,李鴻基看著好像有點映像,卻不記得在哪裡見過。
孫元化研究李鴻基的資料卻走了一段彎路,他先研究的是內燃機,李鴻基對內燃機的映像充其量是汽車的發動機,他又描繪的不詳細,對於沒有一點機械裝置經驗的孫元化來說難度可想而知,研究了一年,孫,元化一點進展也沒有,只得研究起了蒸汽機。
蒸汽機卻比內燃機好懂多了,孫元化只用了半年時間就做出了樣品,只是明明知道蒸汽機有巨大的力量,卻解決不了傳動的問題,一直不能讓蒸汽機走動起來,這幾天,孫元化明思苦想,今天終於解決了問題,急於試驗的他哪管唐王有沒有來。
只是他沒有料到,一解決傳動問題,這個機器力道如此之大,開始走得雖然慢,可是要停下來卻不是他能拉住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機器往牆上撞去。
孫元化被扶起來,看到圍了一群人,其中洪承疇還是他熟悉的,臉上一紅,忙給李鴻基行禮:「參見唐王殿下。」孫元化到底還是沒有完全免俗,剛才不迎接唐王已是不該,若到了眼前再不行禮就說不過去了。
旁邊的那人也連忙爬了起來:「參見唐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李鴻基這才從他聲音中聽了出來,原來他竟是方以智,方以智來到商洛後,馬上對各種東西都如饑如渴,拚命學習,孫元化發現他頭腦靈活,以前又接觸過格物方面的知識,收了他為弟子,方以智當然求之不得。
可是一旦用起功來,方以智就一頭扎入其中,當初想偷學唐軍種種技術的心也談了,朝庭即使有了技術也不會像唐軍一樣花這麼大的規模,而且唐軍的技術還一直在前進,他偷到了現在的技術,不久又會過時,那又有何用。方以智只好安心協助起孫元化來,對蒸汽機的製造,方以智也提出了不少建議。
李鴻基忙讓兩人免禮,觀看起倒在地上的機器來,雖然有許多地方還很粗糙,但已經和他所知的蒸汽機相差不遠了,只要能造出蒸汽機,那以後的鐵路,鐵甲船都可以造,誰還能和唐軍爭鋒。
孫元化在旁邊對這個機器一點一點的解說,李鴻基聽得連連點頭,對於有些不合理的地方提出了幾個改進的方法,孫元化聽得雙眼放光身後的眾人看到這個機器已經發呆,可是唐王次來見這種東西卻好像很熟悉一樣,他們心裡都嘀咕起來,莫非唐王真是天生聖人,能為人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