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烽火歲月 第二十一章辭官 文 / 老茅
李鴻基走進了父親的靈堂,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在心中默默地發誓:「父親,兒子生前末能好好孝順你,如今追悔末及,你的仇,兒子不會忘記,若朝庭不給作主,就是把整個大明朝的江山推翻,兒子也在所不惜。
見李過也跟在身後,對他說:「此事官府知不知道。」
李過不敢站起,跪著回道:「當天已經通知官府了,那縣令也來過,他表示會向上凜報,但是對軍隊的事他也無能為力。」
「曹文詔軍紀不嚴,讓他治下的百姓無故殘死,他不上書彈劾麼」
李過苦笑:「大人,總兵位及二品大員,一個小小的縣令怎敢彈劾,若不是大人官位也在他之上,恐怕他連文也不會往上呈送。」
李鴻基啞然,自己急糊塗了,那知縣恐怕是避之不及,那敢自找麻煩:「既然如此,那我行文給王總兵,讓他和我聯名彈劾曹文詔。」
末幾日,就收到總兵王承恩的回文,王承恩對李自成還是很重的,信中大道:『陝西賊情如灸,正要借重總兵曹文詔之處,勸李鴻基暫且忍耐,即使彈劾,朝庭也不會理會,不如由他與曹文詔協商,交出那幾名害死李自成老父,並火燒他家的罪魁禍首由李自成處理,信中還諄諄告誡李自成,讓他節哀,表示對他的看重,朝庭還需他繼續效力云云。」
對他父樣親身死需要守制,丁憂三年的事一個字也沒提,暗示可以繼續帶兵。
李鴻基見如此,也回文同意,如果能如此,算是為父親報了仇,自己也不必辭官,在父親靈前李鴻基已經想明白,朝庭已經是腐朽不堪了,對父親的死負有不可推御的責任。
這樣的朝庭不打倒他,只有更多的百姓受苦,但打倒他最好的辦法卻不是依靠農民起義,這樣估然會推翻大明搖搖欲墜的統治,但國家的元氣也會大傷,只會便宜北方虎視眈眈的滿清。
若真如此,漢人的衣冠將會斷絕,接受那屈辱的二百多年異簇統治,漢人從全球最先進的文明到落後西方列強數百年的結局也不可避免。
這種落後以後再想追回可能難了,到了二十一世紀,中國只能淪為全世界的打工崽,許多人還沾沾自喜,美其名曰成為世界工廠,白人還高高在上,享受著高人一等的地位。
這絕不是他所想要的,為了不傷太多國家的元氣,最好莫過於加入朝庭,成為其中了一員,等權力逐漸大了時再發力,一舉推翻明王朝,這樣會少死很多人,國家的元氣也能多保留幾分。
李鴻基一邊耐心的等待王承恩的回信,一邊給父親辦喪事,因要給公公送終,邢秀娘和田玉珠也趕了過來,三人還是初次見面,自然免不了相互評價,本來邢秀娘對李鴻基這麼快又娶妾很惱火,但看到了田玉珠後發現恐怕沒有男人會拒絕迎取一個如此美麗的女子,對自已的地位倒擔起心來。
但因處於喪事期間,三人倒是不好表現敵意或者爭寵,一個個都安心為公公守起孝來,暫時也沒讓李鴻基操心。
李守忠的喪事辦得很大,參與送葬的數千人,李鴻基倒不是要通過大辦喪事來顯示自己的孝心,父親已離開,喪事再大又能怎樣。
但一來,李氏宗簇人口眾多,李守忠已有七十多歲已是罕見的高壽,在簇中輩分很大,全簇的人都必須送葬,二來,李鴻基已是將軍,當地官府和鄉紳都要來人,三是許多部下都趕了過來,商洛山中的眾人因怕暴露,來人不敢太多,否則規模會更大。
李鴻基辦完了父親的喪事後,便全心關心起兇手來,儘管心裡有準備沒有這麼容易查到,但李鴻基接到王承恩的來信還是一腔怒火。
王承恩來信表示:「曹文詔根本不誠認他的部隊有進入百姓家拿東西之事,還說當天有人襲擊他的大軍,官兵才放火燒了他家的房子,後來才知道是李鴻基的家人,可能是有所誤會,本來該稽拿這撓亂官軍行軍的幾人歸案,念同是朝庭命官他就不追究云云。最後王承恩要求李自成已大事為主,此事只能到此為止,他也愛莫能助,如果李自成不依不僥下去,吃虧的只能是自己。」
曹文詔根本就沒把一個小小的都司放在心上,本來都不想理他,看在王承恩的面子上才回了一封信,在曹文詔看來,這是一個正常現象,兵有那麼好帶麼,經過地方上,拿點,吃點很正常,這只能怪李鴻基倒霉,其它的官宦之家為什麼沒事,不就是你家太破了,官兵才無所顧及麼。
若你做官以後,房子修得大一點,漂亮一點,士兵根本不會騷擾,說來說去還是你自己不對,不能怪我的士兵沒有看清,若是借此懲罰了士兵,以後打仗誰還跟他賣命,所以不但拒絕了調查,還反咬一口,顯示自己大度。
僥是李鴻基已有準備,也被曹方詔激怒了,如果自己忍下了這口氣,就枉為人子了,就是同僚知道以後也會看不起自己,在官軍中也會無所作為,還不如拼著參他一下,大不了丟官,實在不行,只有造反一途。
收到王承恩回信的第二天,李鴻基發上向朝庭發出彈劾曹文詔「草菅人命,縱兵如匪」的折子,果然一月之後收到了朝庭的回復:「查無此事,念李自成是心傷父親之死,不與誣告追究,要求其辭官為父親守孝三年,三年後再與錄用云云。」
李鴻基雖知會如此,但收到朝庭旨意也還是歎息了一聲,自己本不想走李自成的老路,但如今是不得不如此了,在辭官之前,自己得先安排好金縣,府谷兩處事務,務必將之勞勞撐握在自己手裡,以後起事就方便多了。
李鴻基連忙親自到王承恩軍中,向王承恩面辭,推薦高立功接任都司之職,張誠接任府谷守備,周鳳梧暫代府谷縣令,王承恩對李鴻基有愧意,一一照辦。
李鴻基辭官之後,馬上返回米脂,米脂的家已燒燬,本來李氏宗簇想在原此上再蓋新房,李鴻基阻上了,他有李自成的記憶,對這個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小院落子被毀,不心痛是不可能的,正因為如此,他才要留著這個記憶來時時激勵自己。
李鴻基只是在周圍建了個圍牆圈住,防止再破壞,在父親已買好了土地動工新修建一座宅子,那是父親的遺願,自己得給他完成,若不是因為想修宅子來光宗耀祖,父親早點出發,現在說不定一家人在府谷團聚,生活的和和美美。
處理完這些鎖事後,李鴻基沒等宅子建完就帶著一家人往商洛山方向而去,此時李鴻基帶著一妻兩妾,還有一個養女,加上三十多名親兵,一路上浩浩蕩蕩。
李鴻基雖然辭官,但是是為父親守制,三年後一般朝庭會原職錄用,一路上官府倒是不盤問,路上的土匪二桿子見這夥人衣甲分明,武器齊備,也不敢打主意,一路上都很順利。
商洛山中的事,高桂英,邢秀娘,田玉珠三人都不知道,此時三人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熟了起來,高桂英雖然無論學識和容貌都無法與這兩個小妾相比,但為人大度,這個大婦倒是做得稱職。
只有田玉珠與邢秀娘兩人經常暗暗別苗頭,本來三人都以為李鴻基會在米脂等房子建好後會安心地住下來,但見李鴻基還沒等房子建好就走,雖然現在在米脂借住在旁人家不方便,但也應該去府谷或者金縣才對,為此兩人還都爭著想去自己的老地方,佔有地利優。
沒想到李鴻基朝往反方向出發,開始兩人沒敢問,這些天李鴻基一直在禁慾當中,兩女都沒有和李鴻基單獨相處的時間,走了七八天了,實在忍不住,只有攛大婦去向李鴻基詢問。
高桂英是正妻,又與李鴻基是患難夫妻,倒也沒什麼顧慮,這天也實在忍不住了,見李鴻基還在往前走,忙打馬向前道:「老爺,我們這是去哪裡。」
本來高桂英對李鴻基都是直呼名字,後來田玉珠來了,因田玉珠算是大家閨秀,加上田廣刻意訓練,一舉一動莫不是知書達禮,高桂英自慚形穢,也就學了起來,把李鴻基稱著老爺。
李鴻基望著商洛的方向:「我們是回家。」
「回家,老爺,我們的家在米脂,金縣是邢姝姝的家,府谷是田姝姝的家,哪還另外有家。」
李鴻基微笑道:「我們現在要回的才是我們以後的家,將來幾年都會在那裡度過,再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高桂英見問不出什麼來,只得秧秧而回,心旦安慰自己:「反正過幾天就會知道。」
邢秀娘和田玉珠見高桂英退了下來,忙上前問道:「姐姐,老爺說了去哪裡嗎。」
高桂英搖了搖頭:「老爺說我們這是回家,以後幾年都要住在那兒,其它我就不知道了。」
形秀娘和田玉珠對望了一眼,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將彼此的懷疑收了起來,邢秀娘突然驚叫一聲:「老爺不會在別處又有了妻妾罷。」
田玉珠顯然也有此懷疑:「老爺也太不尊重我們了,就是有也要說一下啊。」
高桂英冷笑一聲:「他娶你們兩個時,我是一個也不知道。」
兩女都有點赫然,但還是關心現在要去的地方,忙詢問老爺是否在現在要去的地方待過。
高桂英又回想起去年李鴻基正是在那邊待了近兩個月,問他也沒告訴是什麼事,三女更是確切無疑,頓時都不舒服起來,心中打定了主意,到了地頭定要給那個人一點利害瞧瞧。否則以後在別人的地盤,開始不能壓下去的話以後受欺負的就是自己。
這天已經遠遠的望見了商洛山,李鴻基想到馬上就可以見到舊日的兄弟了,心情好了許多,對身邊的高桂英笑道:「前面就是我們的新家了,明天就可以到達。」
高桂英酸溜溜的說:「那位妹妹叫什麼名字,怎麼這次老太爺過世也不來。」
李鴻基一愣:「什麼妹妹?」
高桂英道:「我當然是問老爺在那兒的妾室羅,你倒是會裝糊塗。」
李鴻基反應過來:「誰說我在那兒有妾室。」
「沒有,那你怎麼說哪裡有家。」
李鴻基倒是內疚起來,自己兩次娶小妾都沒有經過她同意,以至於現在都有點疑神疑鬼了,不知什麼時候家裡又多了一個人,柔聲說道:「那裡沒有什麼小妾,以後就是你們三人,沒有你們的同意我決不會再娶。」
高桂英放下了心,實在不知李鴻基在那裡建了一個什麼家,對新家頓時期待起來。
第二天眾人已經進入了商洛山區,馬維興早已得到了稟報,率眾人在山口迎接,見到李鴻基一行,馬維興帶著眾人跪下道:「參見闖王。」
後面頓時嘩啦啦得跪下一大片:「參見闖王」
數萬人的聲音響起,山谷中傳來一陣陣的回音:「參見闖王,參見闖王,參見闖王。」這聲音直透天空,彷彿要把整個天空都振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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