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九章 親家算計親家 文 / 四月飛紅
婚禮如期舉行。
高家長子的婚宴上,高朋滿座,歡聲笑語。一百桌的席面將高檔會所的整個大廳擠得水洩不通。
一開席,高遠發便領著佳兒佳媳開始敬酒。身穿著紫紅旗袍的艾國珍一反常態隨在後面,熱情地招呼著來賓。
她不傻,既然事體塵埃落定無法更改,那就做番表面功夫讓丈夫開心些。老公一開心,二兒子高見的房子就能見到影子了。
「高董,高太太,兒子介麼帥,兒媳介麼漂亮,你們好福氣啊。」
「謝謝,多謝光臨。」
「國珍,聽說你介個媳婦是東北小門小戶出來的?看她的舉止做派也不像啊。」一個牌搭子拉著艾國珍,不住地打量著新娘子,壓低聲音問。
艾國珍鄙夷地笑了笑,提高聲調:「小門小戶的不好嗎?再說了,家庭出身又不會寫在臉上的嘍,你當然看不出來。」
婆婆的話,葉晴染聽得一清二楚。她咬了咬唇,依舊笑容滿面地與人周旋。
幸虧高遠發與高博沒聽見,他父子倆正與客人熱火朝天地寒暄著,敬著酒。
當敬到親戚的那幾桌時,高遠發介紹一位,葉晴染便喊了一聲敬了一杯酒,然後就得到一個紅包。這叫認親禮。
紅包有厚有薄,很快將伴娘的紅皮包給塞滿了。
當婚禮接近尾聲的時候,客人的酒終於敬完了。
高遠發有些疲憊卻很高興地領著兒子媳婦回到了主桌上。
這時,司禮過來與高博和葉晴染悄悄地說了幾句。
高博和葉晴染站忙了起來。高博執壺,葉晴染舉杯。
八分滿的一杯龍井茶,恭敬得體地舉到了高遠發的面前:「爸爸,請喝茶。」
高遠發笑逐顏開地坐著,一手接過茶杯,一手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大紅包,遞給葉晴染:「祝你們新婚大喜,白頭到老!」
艾國珍一看,心想,這是改口茶,自己得花鈔票啊。
情急之下,她與坐在左側的葉母秦素華低聲地說了一句:「親家母啊,我出來的時候太慌了,把紅包給忘在家裡頭了。你先借我一些,等回家後還給你。」
秦素華沉浸在女兒新婚的大喜之中,也不及細想,忙說:「要多少?」
「給兒媳婦的改口費當然不能少,六千六吧?六六大順。」
秦素華很高興,親家母給女兒的改口費這麼多,顯然是態度有所改變。趕緊從包裡抓出一撂錢,數了六十六張大紅牛給艾國珍。
艾國珍背過身數了六百塞進了紅封包裡。
弄好之時,新人恰巧敬到她了。
「媽媽,請喝茶。」
艾國珍將紅包塞進葉晴染的手裡,她看見葉晴染的手裡同時捏著好幾個紅包。幾個紅包混在一起,誰曉得是誰給的?
艾國珍為自己臨時發揮的聰明而額手相慶,轉手之間就賺了六千。
喜宴結束後,艾國珍站在酒店的門口,大聲地說:「小博啊,你老婆陪嫁的新車子呢?」
正在送客的高遠發回過頭,低聲道:「做啥你要?我的車你的車子都停在酒店的停車場裡,你找媳婦的陪嫁車子做啥?」
艾國珍聲調依舊高亢,分毫不減:「我介個新婆婆坐一下兒媳的新車子不是應當應份的嗎?也好添點喜氣。」
說完,直接叫葉晴染:「你去把車子開過來,我要坐你的車回家。」
高博趕緊撇下糾纏不清的同學和朋友,陪著笑說:「姆媽,今天染染喝了不少酒,她是不能開車子的。」
「那就找個代駕的,反正我今天就想坐新車。」
高家父子越是推托,艾國珍就越是堅持。她覺得介裡頭有鬼,接親回家的時候,有心的艾國珍並沒有看到陪嫁的車子,到了酒店後依然沒看到新車的影子。
很可能葉家根本就沒有陪嫁車子。
哼,說的好聽,彩禮錢一分不收,給女兒買車子陪嫁。實際上,那三十萬鈔票被葉家昧下了。
面色便有些不好看了。
似笑非笑地對秦素華說:「親家母啊,你們陪嫁的車子是啥牌子的?」
買車辦手續的一切事宜都是女兒女婿一手經辦的,秦素華根本不知道是啥牌子的車。
「你不曉得?」艾國珍高高挑起眉尖,聲音頓時高了八度:「你怎麼會不曉得呢?我們高家出了三十萬的禮金,你們答應買輛價值相等的車子做陪嫁。現在你女兒嫁進高家了,車子卻連影子也沒見到。」
「親家母,小汽車是姑娘、姑爺去買的,我腦子笨,記不得是啥牌子。」
「是嗎?不會是根本沒買吧?」艾國珍嗤笑道:「我說呢,你們當時答應得那麼痛快我就起疑心了,那三十萬鈔票是白花花的真金白銀啊,夠你們那個小店苦撐幾年的,你們怎麼捨得給女兒做陪嫁?」
一直不作聲的葉晴染終於忍不住了。
她笑微微地說:「媽媽,那三十萬的禮金確確實實買了小車,買得是高博喜歡的別克越野。那車售價是三十六萬多,除去那三十萬,我爸媽還添了六萬多。」
「別克越野?在哪呢?」
「在4s店裝導航系統,過兩天我們準備去蜜月旅行。媽媽要是不信的話,我回家拿購車**給媽媽過目。」說著,也提高聲調叫道:「高博,你過來。」
「染染…….」
「高博,咱們的新車啥時候能搞好?媽媽還等著坐呢。」
「姆媽,新車子在4s店呢,裝導航系統。姆媽想坐這容易啊,以後有的是機會。」高博並沒有聽見三個女人的對話,笑著說。
「高博,趕緊的把新車子開回來,要不然媽媽還以為我娘家根本就沒陪嫁車子呢,還以為我爸媽把禮金昧下了呢。」
葉晴染看著艾國珍,笑吟吟地說。
高博一臉的尷尬,笑著支吾:「這怎麼可能?那車子不是停在4s店裡嗎?明天一早就能開回家。」
站在不遠處的高遠發看過來,他看艾國珍的眼神有憤怒,有警告,更有厭惡。
這下,艾國珍無話可說,也不敢亂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