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九章 我在雲上愛你 文 / 若兒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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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插播一條最新消息:今晨.飛往中國g市的k2017航班於紐約時間九點零五分失事.機上人員全部遇難.現在……」
靳司勒腦子轟地一下.整個人從座椅上直了起來.
「大偉.它說什麼.」一向自信的人.第一次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李大偉從來沒看到他如此驚慌失措過.也不禁慌了神.「好像是說.說何小姐的班機出事了.」
「掉頭.去機場.」
老六話音未落.便傳來一聲狂吼.也顧不得這個地段能不能倒車了.方向盤猛然打到最大.車子原地一百八十度轉了一圈.再猛踩油門.奔馳掉頭狂奔.
一路上遇車超車.遇紅燈闖紅燈.原本一個小時的車程.不到半小時便趕到了.
車還沒停穩.靳司勒推開車門跳了下去.直奔機場大廳.
整個大廳透著緊張的氣氛.問訊台圍滿了打聽親人消息的男女.他擠了進去.
「出事的航班有沒有消息.機上的人怎麼樣.快說.快說啊.」靳司勒不由分說.上去抓著工作人員的領口狂叫.
妞兒.你不能有事.不然我無法原諒自己.
他在心裡祈禱著.從來沒有這樣無助過.平生習慣了掌控.可是飛機要從天上掉下來.他還真是愛莫能助.所以
更加的自責.如果不是他招惹她.怎麼可能發生這樣的事.
「先……生.您能不能……先放開我.」
靳司勒這才發覺自己用的力太大了.工作人員的脖子都被勒得說不出話來了.便鬆了手.聲音卻是不受控制地又大又急:「快說.人沒有出事.對不對.」
一邊問一邊希冀地看著對方.
工作人員很是同情地看過來.「大家的心情我們可以理解.可現在情況還不是很清楚.人員傷亡情況還在核實中.一有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大家的.請冷靜.」
他一拳砸在天然大理石檯面上.太過用力.震得虎口破裂.鮮血流了出來.
「總裁.何小姐吉人天相.不會出事的.」李大偉只能這麼安慰著.
失望的人們漸漸散開.四處打探新的消息去了.靳司勒俯下身.雙手支撐在工作台上.想起她乾淨的笑容.溫柔的性子.偶爾耍點小脾氣的樣子.心臟突然絞痛.
那痛感令人窒息.他不得不佝僂著身體.手捂著心臟的部位.大口大口地呼氣.雙肩撼動著.強忍著不讓自己失聲.那哭泣被迫憋在喉嚨口.像是野獸的哀鳴.
這感覺.他曾在媽媽去世的那一刻經歷過.
「勒.你怎麼啦.」
突然傳來焦急的一聲.隨之一雙銀白色高跟鞋急急地出現在視野裡.這鞋子好眼熟.這聲音.也好熟悉.
靳司勒猶是不敢相信.怕只怕這是一場幻覺和幻聽.他緩緩地抬起頭來.眼前赫然是她的臉.
「妞兒.」
他輕輕地呼喚.生怕驚醒了這場夢.
「勒.你病了嗎.為什麼臉色這麼差.哪裡不舒服.快讓我看看」
男人突然用力.將她狠狠地摟進懷裡.連珠炮似的問就此打斷.她略略放了心.他的力度足以證明他沒有病.
「痛死我了.」靳司勒頭埋在她的頸窩裡.語調發狠.
何柳又慌了.將他從自己身上拉起來.這裡摸摸.那裡按按.一點不像一個專業的醫生.連聲追問:「這裡嗎.還是這裡.到底是哪裡痛.」
「我騙你的.誰叫你嚇我.」他眨巴著眼睛.若無其事地笑.
她白了他一眼.這人就是鴨子死了嘴巴硬.剛剛她辦退票手續的時候.那位小姐便大喊天哪天哪.神情激動萬分.何柳等人家激動完了.一打聽.這才知道自己準備乘坐的飛機失事了.
那一刻.她覺得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如果不是上飛機的前一秒.忽然那麼的不捨.於是毅然返回.自己便魂歸異鄉了.
辦完手續.何柳拖著行李廂出來.一眼發現他抓著工作人員大吼大叫.原來他是在乎她的.好開心噢.便躲在一邊繼續觀察他.直到他痛不可抑時.她才慌了.跑了出來.
「好啊.那我訂下一班航班去.」她故意拖了廂子轉身.被他一把拉住了.「小姑奶奶.你別嚇我了.」
何柳便收了玩鬧.想想又不禁默然.她終於知道了自己在他心目的位置.可是這代價似乎太大了.那是數十條生命的消逝換來的.
下午兩點.兩人搭乘他的私人公務機回國.
何柳算是大開眼界了.奢侈而豪華的臥室.舒適的餐廳.多功能影視廳.游泳池.土耳其按摩浴室.簡直是一架可以移動的頂級豪宅.
「哇塞.太漂亮了.能坐在這樣的飛機上.就算掉下去也值得了.」她一屁股跌坐進豪華客廳柔軟的真皮沙發上.發出一聲感慨.
靳司勒緊挨著她坐下.用指頭戳了一下她的額頭:「果然像沒長大的.口無遮攔.」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多美妙的句子.」何柳將頭歪在他的肩頭.嘻嘻笑著.果然沒心沒肺一樣.
他的心彈了一彈.只是默不作聲.
「靳.答應我.不要在我前面死.沒有你的日子我會受不了.」親眼目睹了母親被思念折磨.她好害怕自己重蹈覆轍.「只要你好好活著.哪怕不愛我了.呼吸著同一個城市的空氣.我也知足了.」
聲音若喃.眼神迷惘.情話綿綿.
她的愛是如此的真摯.卻又是這樣的卑微.試問他身邊的那些女人.有誰愛他若斯.不計金錢.不計名份.甚至不計他愛她與否.
靳司勒重重地吻了下去.女人似吃了一驚.唇本能地瑟縮了一下.隨即被他熱切地啟開.情不自禁地淬取著她的甘甜與美好.
「妞兒.我會疼你一輩子.」
他喃喃一句.令女人雙眸頓時一亮.隨即迷離成一片笑意.靳司勒忽然歎息一聲.此情此景.他仍舊未能說出一個「愛」字.想必自己早已失此功能.這一生.無藥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