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情惑難猜 文 / 若兒菲菲
她酒量尚可,不過現在腦仁疼,右眼皮直跳,狀態很不好,實在不宜拚命,而且這架勢不用看也知道,都是衝著她來的,可是喬景年的字典裡沒有投降這兩個字眼。|
遂淡淡一笑:「好啊,難得相聚,不醉不歸。」
「不行,辰辰,我不准你喝白酒,你忘了上次胃出血的事了。」林喬喬一直小鳥依人一般偎在男人身畔,閒看一眾人胡鬧,這會連聲制止。
一個年少有為,一個漂亮,溫柔,可人,加上二人兩小無猜,且家世同樣顯赫,郎才女貌的實在是天作之合。
也是奇了,他跟誰說話都是一副霸道張狂樣,唯獨對林喬喬,從來都是輕言細語的,就像現在這樣,他安慰地拍拍她的手:「沒事,你坐在一邊看。」回身打了一個響指,「威士忌。」那動作別提有多瀟灑,帶著一絲放浪之態,也難怪林喬喬對他癡心一片。
別人倒沒什麼,唯有劉思瑩連聲調都打了顫:「我不會喝酒,更別說白酒了,老大,不然來一點紅酒?」她自知不能與林喬喬比,可是總應該比那只落了架的鳳凰要強些,何況江辰逸與喬景年向來不睦,總不至於讓自己和她同等境遇。
「不行,一個不許逃,倒酒。」
江辰逸斷然否定,劉思瑩這下連臉都白了,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坐中除了喬景年,都是他的死黨,一向唯他馬首是瞻,既然老大興致高昴,自然無人敢掃興,一陣手忙腳亂過後,盛滿白色透明液體的酒杯在桌面上一字排開。
坐在旁邊的一位端起兩杯酒,不由分說塞給她一杯:「景年,八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多的話不說了,喝酒。|」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喬景年咬咬牙,接過酒杯正準備往口裡倒。
「等等。」
冷不防被人奪下了杯子,江辰逸似笑非笑地望著她,讓她莫名其妙,難不成他要幫她代酒?
「這樣喝沒意思,不如做個遊戲吧。」他說話的時候,無端多出的一枚硬幣在他的指間像變戲法似地轉來轉去,「看見我手裡的硬幣了吧,我做莊,你們輪流猜,猜中了我喝,猜不中你們喝。」
喬景年覺得自己真是好笑,剛才怎麼會想到人家代自己喝酒,這不是比天方夜譚還希奇的事嗎?
「辰辰,別鬧了。」林喬喬眼底閃過一絲擔憂,抓著他的手低聲央求,「景年好不容易回來,瘋一下我沒意見,可是玩過頭就不好了。」
喬景年心中一動,知江辰逸者莫林喬喬也,聽喬喬的口氣,裡面一定大有名堂,是什麼呢?思忖間,遊戲已經開始了,沒想到江辰逸第一個矛頭對準的不是她。
「思瑩,從你開始,猜。」
劉思瑩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他了,卻又不敢拂逆,猶猶豫豫地報:「字?徽?就字……吧。」
「定了,不改了?」人家本來嚇得不輕,江辰逸偏偏出語逗弄,見她用力點頭,便將硬幣往空中一拋,再接住。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盯著他的掌心,他緩緩地打開按在上面的手,大廳裡頓時一片噓聲。
江辰逸低頭一看,不禁樂了:「不好意思,喝酒。」劉思瑩撥腿便逃,後面那個人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指間的硬幣:「聽說小張想換個位置,老爺子很捨不得呢。」
女人倏地轉過身來,二話不說捧起杯子一仰脖灌了下去,50度的烈酒燒得喉嚨與胃像被人揪似地疼——老公給江辰逸父親當了十幾年秘書,自然不甘一直為人作嫁衣,正在上下打點補個肥缺,少不得要老上司幫忙。
「思瑩,我預祝你心想事成,干了。」
好半天不敢說話的丁三平站了起來,一屋子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背景,唯有他出身普通家庭,當年儼然學校霸主的江辰逸就是看中了他的機靈,才破格收了他。現在,他天生敏銳的嗅覺已經聞到了老大的意圖,雖然還不明白箇中原因,但跟著做決沒有錯。
「你想破壞遊戲規則?」江辰逸掃了他一眼,口氣不鹹不淡,卻讓他聞之色變,乾笑兩聲:「您老繼續,繼續。」
莊家今天的運氣出奇的好,那枚硬幣像與他心意相通似地,誰猜誰輸,一時間坐中哀嚎一片。輪到喬景年了,只見小小的硬幣在他的手中滴溜溜亂轉。
「喬景年,該你了。」他促狹地向她眨了一下眼睛。
「徽。」
她的運氣在八年前就已經180度大逆.轉,也不指望在這個男人面前會出現奇跡。
奇跡卻偏偏出現了,喬景年看著他攤開的手掌中,赫然是正面朝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江辰逸倒自覺,在一片噓聲中,挑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而且奇跡還在繼續,接下來的五輪,她居然有如神助,次次猜中。
「不會吧,這運氣也太好了。」有人不服氣地叫了起來。
「唉呀,我認輸了,退出。」有人親眼目睹劉思瑩口吐白沫被駕了出去,生怕下一個輪到自己,舉手投降。
顧向北已經喝得找不著北了,舌頭打著彈仍不肯服輸,挽著袖子摩拳擦掌:「再來,我就不信了,還真他.媽的邪了。」
「我來做莊。」
鬧哄哄中,一直在一旁默默觀戰的林喬喬突然出手,捏住他指間的硬幣。
只有她知道,喬景年的好運氣是怎樣來的。
江辰逸拋硬幣是一絕,想要哪一面便可以扔出哪一面來,只是讓她疑惑並且非常不快的是,一向以捉弄喬景年為樂的他,今晚為什麼突然轉了性,竟然暗中相幫起人來?
「喬喬,別鬧。」
江辰逸對喬喬向來都是有求必應,這次卻笑著不肯撒手。
可林喬喬也不鬆手,結果還是江辰逸撤了力,衝著她無奈地一笑:「隨你。」
世界上的事從來都是風水輪流轉,接下來的五輪,喬景年好比煞星臨頭,次次猜不中,五杯酒下去,五臟六腑都似乎挪了位。
最後,場上只剩了她——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