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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一百九十三 覺醒 文 / 小娘子

    牢房裡陰森恐怖,凌四季緊隨著差役與凌府的管事,步履蹣跚地朝牢房的盡頭走去【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一百九十三覺醒章節】。那裡便是死牢,也是關押紅箋的地方。

    推開一扇厚重的鐵門,凌四季聽到裡面傳來紅箋嘶啞並且已經扭曲的慘叫聲。他的心彷彿瞬間被鋼針紮了一樣劇痛,連忙扒開差役和凌府管事,拖著腳鐐向前跑。

    牢房之內燈火通明,幾名差官正在對紅箋肆意凌虐。紅箋身無寸縷,雙手雙腳都被鐐銬鎖住反抗不得。一個女人跨坐在紅箋腰間,不停地晃動著身體,模樣興奮。而其他幾個女人對紅箋上下其手,還有人不耐煩地催促道:「趕緊趕緊,時辰不早了,你玩完我們還要玩。」

    凌四季看到此情此景哪裡能忍,拉開虛掩的牢門便奮不顧身衝了進去,嘶聲怒吼,「你們這些畜牲!你們這些混蛋!放開他!你們放開他!」

    凌四季邊喊邊用拳頭捶打那名騎在紅箋身上的差役。眾人見他好像瘋子一般,起初都有些發愣,然等回過味兒來,三下五除二,便把他打倒在地。

    有人又狠狠踢了凌四季兩腳。此間,凌府的管事與那帶路的差役也走進牢房。那人抬起臉問:「喂,六子,這小賤/人是誰?新抓進來的嗎?他腦子是不是有問題?不知死活的東西!」

    「誤會誤會!」領路的差役六子指了指凌府管事介紹說:「這是凌大人府上的張管家,凌大人說犯夫紅箋明日便要處斬,凌府有個賤/奴與他素日交好,因此帶過來叫他們臨刑之前見上一面。」

    「哦,原來他是凌府的奴才。難怪呢!」因為忽然來了生面孔,又被凌四季這麼一鬧,差役們都覺得沒什麼興致了,便拾掇著穿好衣服。

    紅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上傷痕纍纍,紅白污濁斑駁刺目。

    凌府的張管事見狀有些抱歉地說:「張某來得倉猝,打攪了各位真是不好意思。我知道各位差大姐還沒有盡興,這裡有些銀兩,算是包賠你們的損失,絕對夠你們另找樂子。」

    她說完將裝銀子的錢袋往前一遞。六子趕忙接過來謝道:「不礙不礙,張管家太客氣。」

    「就是就是,張管家太見外了。」誰瞧見銀子會不開心?那幾名差役其實已經折磨紅箋多時,雖仍覺得沒玩盡興,可錢袋裡的銀兩足夠她們去醉花樓那種高檔的地方玩幾個通宵。

    差役們透出了一種把張管事當親人的熱乎勁兒。左拉右拽非叫她去一起吃酒。張管事自然也不肯在牢房裡陪凌四季的,滿口應允跟著差役們去了。而六子則把牢門上鎖,生怕犯人逃脫。

    死牢內漸漸寂靜下來。凌四季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手腳並用爬到紅箋身邊,脫下自己的外衫蓋在紅箋身上。紅箋側過臉對凌四季勉強一笑,「好哥哥」

    這一聲好哥哥,頓時引得凌四季淚如雨下。凌四季望著紅箋高高腫起且佈滿掌痕的臉頰聲音哽咽,「紅箋,是我、是我對不起你」

    「好端端的,怎麼說起傻話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有哪裡對不起我了?」

    「如果不是為了我,你就不會錯手殺死郭廚娘。大秦律法,為了救人而錯手殺人只是流放不會被判斬首。可你為了我,竟在大人逼迫之下承認與郭廚娘通姦。你、你怎麼那麼傻!」想到紅箋平日對自己的關照,想起落難後只有他一如既往對自己雪中送炭,更為了自己被迫承認屈辱的罪名,凌四季恨不得如今受苦的人是自己【紈褲妻主:夫君個個俏193章節】。

    紅箋在凌四季的幫助下勉力撐起半個身子,嘴角凝結著一絲苦笑,「原來,你都已經知道了。」

    「你被官府抓走後,我去求大人的時候她親口告訴我的。」

    「唉!」紅箋長歎一聲,「我們出身微賤,身不由己,再怎麼樣也始終逃不出大人的掌心。她逼迫我承認通姦罪的時候我就懷疑,這一切是不是她布的局。本來我還想著,她哪怕有一丁點兒仁慈憐憫之心,都不會將實情告訴你。可如今見你來了,我也徹底沒了盼頭。」

    「你的意思是郭廚娘來欺負我不是湊巧?」凌四季驚訝地張大了嘴。

    紅箋點頭,「原本都只是我的猜測,可我看到你今晚來送我,知道這是大人的安排,我就全明白了。你曉得嗎?那一晚是阿璃偷偷告訴我,說看見郭廚娘進了你的院子。後來也是他幫我處理了血衣,到最後揭發我的人還是他。」

    「他定是大人安插在你身邊的眼線。」凌四季回想起凌陌曉說過的話,她早就想處置紅箋,只不過懷著貓捉老鼠的心態等候時機而以。凌四季心中酸楚,他抱著紅箋,嗚嗚地放聲哭起來。「歸根結底,是我害了你呀!」

    「不能怪哥哥,是我心甘情願的。」紅箋抬起染滿斑斑血跡的手指,替凌四季擦拭著臉頰上的淚水,「有些話我一直憋在心裡不敢對哥哥講,但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不講又恐怕沒機會了。我自打被賣進凌府那天起,都是哥哥照顧我關心我,對我比親弟弟還親。有好幾次,我犯錯被管事打,都是哥哥挺身而出保護了我。倘若沒有哥哥,我肯定活不到現在。我把哥哥當做命裡最重要的人。或許我的念頭齷齪,但我曾想過,要是我變成一個女人,或者哥哥變成一個女人,我們成親,一輩子相親相愛該有多好」

    紅箋話未說完,一口血噴出,惹來凌四季的驚呼。紅箋連嘴角的血跡都懶得擦,對凌四季繼續說:「哥哥你要相信我,我雖然伺候大人數月,卻從未對她有半點好感。她日**我服用**,我的身子早就廢了。我暗中請過大夫,大夫說能拖一日便是一日,橫豎個把月的光景。我並不怕死,某種程度上死對我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可是我為哥哥擔憂,大人失去玩物,又會想新法子折磨哥哥,哥哥今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呢?」

    「他今後的日子怎麼過用不著你操心,很快你就要被砍頭,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個兒吧!」不知何時,凌府的張管事和眾差役都已經站在了牢房門口。

    凌四季見差役們拿著枷鎖,不免驚懼地問,「你們要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來給死囚打扮打扮,犯通姦罪的死囚在處斬前要遊街示眾,你不曉得這規矩嗎?」牢門打開,差役們湧進來,一人將凌四季拖到旁邊按住,另幾人拿住紅箋,當著凌四季的面扯爛了蔽體的外衫,給紅箋換上沉重的木枷鐐銬,用鞭子抽打著驅趕他出去。

    凌四季心被撕裂,眼淚止不住流淌,卻無能為力。

    張管事在一旁陰陽怪氣地對凌四季說:「你不想跟著紅箋一起出去走走嗎?大人說了,這一天的活兒全免了,你送紅箋斷頭,也算是全了你們的兄弟情分。」

    凌四季心裡明白,這哪裡是全他與紅箋的兄弟情分,分明就是凌陌曉對他的報復。「寧可本座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本座。」說這話的人心胸何其狹窄狠毒!凌陌曉要他親眼看著紅箋遭罪,要他親眼看著紅箋為他而死,要他後半輩子都活在痛苦的記憶中。

    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凌四季搖搖晃晃站起身,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狠心的差役們給紅箋灌了**,遊街的一路上又敲鑼又喊話,根本就是故意叫紅箋出醜。圍觀的百姓哪裡曉得當中的關竅,以為紅箋**不堪,於是謾罵聲指責聲不絕於耳。

    可憐紅箋慘遭羞辱,遊街完畢後被押上刑台斬首。

    三聲追魂炮響,紅箋回頭望著凌四季,只微微一笑,勝過千言萬語。凌四季同樣望著紅箋,直到眼前一片血光迸濺,他的身體才重重摔倒在地上,心疼得暈厥了過去。

    岑羨知眼見凌府的人用車將凌四季抬走。而紅箋的屍骨無人收殮,被拉去亂葬崗。

    邱牧進了茶樓的雅間,見岑羨知還在窗前佇立著,便也走過去張望。刑場上看熱鬧的人正逐漸散去。刑台上的血跡尚未乾涸,太陽映照下,反射出鮮艷的紅光。邱牧彷彿霎那間嗅到了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岑羨知瞧出邱牧的不適,輕輕拍了拍他,「不想看就不要強迫自己。」

    「放心,我沒有那麼脆弱。」從小到大,邱牧還是第一次來刑場觀看處斬人犯。岑羨知本來不叫他來,他卻硬要跟來。「岑哥哥,妻主看過那麼多流血的場面,我做不到她那般泰然自若,卻也不是個只會在深閨繡花的無知夫儒。」

    自從得知天驕尚在人世,邱牧在內心深處就憋了一股子勁兒。他不要只做被保護在籠子裡的金絲雀,為了天驕,他要變得強大。

    岑羨知叮囑他,「你有為紀天驕分擔的心意就夠了,敏珍需要你照顧,你不可輕易涉險。」

    「我明白,我只做力所能及的事情。」邱牧口中力所能及的事情就是派人尾隨官差去亂葬崗,然後把紅箋的屍體妥善安葬。他分析說:「凌四季跟了凌陌曉這麼多年,一定知道凌陌曉許多秘密。如今紅箋的死應該可以叫凌四季徹底認清凌陌曉的真面目。倘若可以從凌四季口中探得當年凌陌曉假扮太女的真相,紀家的冤屈就有望平反。」

    岑羨知沉吟著,「沒那麼簡單,單憑凌四季的話根本無法定凌陌曉的罪。況且接觸凌四季也不是很容易,我今晚先潛入凌府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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