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穿越醫女傾亂世:逃宮孽妃

第五卷 命運的抉擇 第十章 文 / 煉獄

    第十章

    太后因為擔心火逆鱗的傷勢,匆忙處理了善後事宜,便親自到天凝宮來探望火逆鱗的傷勢。

    此時,姬天凝正在還沒有完全收拾好的手術室中,給火逆鱗做手術。

    幸好有兩個暗衛替火逆鱗擋了一劍,劍沒有深入心臟,但是胸口也已經被刺出了一個傷口,鮮血不停地湧出。

    姬天凝先為火逆鱗止血,因為白馬皇帝的血太稀有,此時的她也不宜再為火逆鱗輸血。

    先用子午流注針灸法為火逆鱗止血,劍雖然不曾深入,但是劍氣卻傷及了火逆鱗的內腑,卻不是一時間可以醫治好的。

    火逆鱗臉色蒼白如紙,躺在手術台上昏迷不醒,姬天凝只能先給他縫合傷口,讓外傷痊癒,內傷就要慢慢地將養了。

    「皇上傷勢如何?」

    太后急匆匆地趕到,憂心忡忡,並肩王伏誅,從此便了卻了她的心結,再不必擔心被宮九天侮辱虐待。

    當看到宮九天的屍體時,心中有說不出的快意,在快意之餘,卻有莫名的失落。宮九天是她心中的魔,無論生死,都糾纏在她心頭。

    「啟稟太后,娘娘正在裡面施術,吩咐不准任何人打擾。」

    「大膽,哀家進去看皇上,也是打擾嗎?」

    「是太后來了嗎?」

    姬天凝清冷的聲音響起,一抹妖嬈笑意在唇邊展現,她正在等太后。

    「正是哀家,皇上傷勢如何?」

    「請太后進來說話吧,其他人不得入內,我正在給皇上施術。」

    太后微微猶豫了片刻,想到此地乃是禁宮,姬天凝一個人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便吩咐其餘的人在外面等候,一個人邁步走進手術室。

    此時,姬天凝已經在縫合最後一針,太后見到火逆鱗仍然在呼吸,雖然那呼吸有些微弱,但是還活著,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目光落在姬天凝的身上,畫了彩妝,頭髮挑染了幾縷紫色的姬天凝,渾身散發出魅惑神秘的氣息,宛如不是人間所有一般。藍色修長挺翹的睫毛,在眼瞼處留下一片陰影,蝴蝶的翅膀般微微起舞,彷彿要飛去。

    「妖孽,果然是個妖孽,此女留不得,等她生出孩子,哀家定要除掉她!」

    太后眸子中閃過一抹寒光,瞬間就變幻為擔憂之色:「凝兒,你如今身懷有孕,也要多多注意身子才好,怎的就跑了過去,若是被宮九天那逆賊傷了你,哀家不知道要如何心疼才是。」

    姬天凝剪斷手中的線,一抹譏誚的笑意在唇邊勾勒出冷魅的弧度:「我即將被送上火刑台時,想必太后的心,也如今日一般。太后以為我不知道,太后心中的想法嗎?你莫要忘記我是誰,你心中想什麼,我一清二楚。」

    太后臉色微微一變,隨即恢復正常:「凝兒還是如此調皮,須知日後你乃是南詔的皇后,母儀天下,該有皇后的樣子。」

    「你是不會給我做皇后機會的,孩子出生,為皇上施術後,便是我死的時候。你無需在我面前演戲,因為我能看透你的心,你心底的想法。」

    太后臉色一冷,目光幽深盯著姬天凝:「果然是個妖孽,你究竟是什麼人?是蠻夷的巫女,還是何方的妖孽?你到我南詔來,是想做什麼?」

    「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我本閒散之人,無意權利富貴,但是卻身不由己。他惹了我,你們三番五次要害我,我再不能任憑你想如何便如何,只是此時,我沒有時間和精力和你說這些。」

    太后警惕地退後,想從手術室中出去,卻沒有注意到,手術室中一直有淡淡奇異的味道。

    身子軟了下去,瞪大眼睛:「你……」

    聲音微弱的連她自己都感覺到模糊,姬天凝搖搖頭,唇邊帶著揶揄的笑意:「你太累了,也該好好休息休息。」

    太后大瞪著眼睛,既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姬天凝緩緩地從火逆鱗的身邊把御璽拿了出來:「有了這個東西,我就可以代替皇上頒布詔旨,太后請放心,我會把國事處理好的,你便在此好好休息吧。」

    眼前漸漸朦朧起來,最後只聽到姬天凝的驚呼:「太后……」

    「來人,太后見皇上傷重,受刺激昏倒了,快來人把太后先放在床榻上。」

    有兩個太監聞聲進來,把太后抬了起來,放在床榻之上,姬天凝擔憂地為太后服下藥物:「太后心力交瘁,要在此地好好休息,你們退下吧。」

    走出手術室,見五德就站立在房門不遠處,恭謹地等候她的吩咐,遠處的陰影中,典藏明亮的目光追隨著她。

    「五德,此地沒有不得讓任何人出入,太后帶來的人,便請他們暫時在此休息,你明白嗎?」

    「奴才明白,請娘娘放心。」

    姬天凝走到典藏的身邊:「把宮中緊要的人給我監視控制起來,你帶幾個人跟我走。」

    「遵旨。」

    天色大亮時,祖龍城中的屠殺和血腥才停了下來,姬天凝以火逆鱗的名義下旨,停止抓捕和屠殺,但是為時已晚,太多的人已經被抓了起來或者殺掉。

    姬天凝有些疲倦地坐在御書房中,看著被召見的幾位大臣,她身側站立著閻真和幾個追風鐵騎的侍衛。

    雍閒雲等人,進入御書房,本來他們以為召見他們的是定是皇上或者太后,卻沒有想到竟然是貴妃娘娘。

    「臣等參見貴妃娘娘。」

    姬天凝有些慵懶地靠在椅子上,抬起魅惑的眼睛看著雍閒雲等人:「皇上身體不適,我代替皇上處理國事,這兩道詔旨你們看看吧。」

    五德親手把詔旨遞給幾位顧命大臣的手中,幾位大臣有些疑惑地看著手中的詔旨,其中一道詔旨,是安排了宮九天的後事,以為國操勞舊病復發的名義,厚葬宮九天於天柱山。

    另外一道詔旨,便是封姬天凝為皇后,代替火逆鱗處理朝政。

    雍閒雲的眼皮跳動了幾下,即便是皇上有恙,這朝政大事,也一直是太后在暗中參與,處理一些事宜。

    「臣參見皇后娘娘,恭喜娘娘。」

    雍閒雲率先重新向姬天凝見禮,目光不著痕跡地從閻真和五德的身上掃過,他有些疑惑,昨夜他和幾位大臣,可是親眼看到宮九天渾身血跡,停屍在春暉宮中,太后也拿出皇上的詔旨,說宮九天意圖謀反,刺王殺駕,命他們用最快的速度,最狠辣的手段,肅清並肩王宮九天餘黨。

    只是大半個夜晚過去,為何有如此大的改變?

    「娘娘,恕臣冒犯,昨夜皇上下旨,言道並肩王意圖謀反,刺王殺駕伏誅,太后亦令臣等肅清並肩王餘黨,為何今日有如此大的改變?臣請問娘娘,皇上和太后如今安在?」

    姬天凝犀利的眸子盯住雍閒雲,仍然慵懶地靠在椅子上:「宰相這是責問我嗎?」

    雍閒雲緩緩地跪倒,微微垂下頭:「臣不敢,只是此乃是軍國大事,臣不敢輕忽,請娘娘解臣疑惑。」

    「宰相平身吧,皇上多次說宰相胸懷錦繡,有經天緯地之才,治國安邦之能。如今南詔和四國的形勢愛卿也應該很清楚,若是南詔內亂,於國於民並無好處。想並肩王乃是開國功臣,當如此處置,宰相以為有何不妥?」

    雍閒雲和幾位大臣再度交換了一個眼色,他們懷疑皇后娘娘被並肩王的屬下所挾持,但是五德的存在,又讓他們疑惑。

    昨夜本來是並肩王伏誅,禁衛軍圍困了並肩王帶來的精兵,皇后身在禁衛森嚴的皇宮中,被挾持的可能性很低。

    幾位大臣都看著雍閒雲,雍閒雲乃是宰相,而南詔也只有這一位宰相,他們也是以雍閒雲馬首是瞻。

    雍閒雲看了五德一眼,希望五德給他一點暗示,五德只是微微一笑,恭謹地站立在姬天凝的身側。

    「敢問娘娘,為何皇上不親自處理此事?」

    「皇上昨夜病發,身體不適,因此讓娘娘代替處理國事。」

    五德淡淡地說了一句,微微點點頭,意思是姬天凝所言是真。

    「請娘娘恕罪,昨夜太后懿旨命臣等行事,如今娘娘召見臣等,命停止抓捕,臣等有些無所適從,臣請覲見太后、皇上。」

    一抹冷冽的笑意,在粉嫩誘人的唇邊勾勒出奇異的弧度,姬天凝盯著雍閒云:「太后身體不適,如今昏迷不醒,皇上病發舊傷復發,宰相和諸位,莫非是不相信本宮的話,意欲趁亂謀反嗎?」

    幾位大臣色變,皆跪在地上:「臣等不敢。」

    「皇上昨夜命我代替皇上處理國事,更把國事托付給諸位,如今南詔只能安定,不能有絲毫混亂,否則便會給其餘三國以可乘之機,此中輕重,相信幾位愛卿比本宮更明白。」

    雍閒雲微微抬頭:「娘娘所言極是,既是皇上有旨,臣等當奉旨行事,令朝野安定,娘娘無需憂心。未知皇上龍體如何,臣等想探望皇上的病情。」

    「皇上如今昏迷不醒,情況堪憂,此事本宮無需隱瞞,昨夜有刺客入宮,皇上被刺客所傷,宰相還想知道什麼?」

    雍閒雲驀然抬頭,一雙深沉的眸子盯住了姬天凝:「娘娘,五國的舊例,後宮不得干政,臣對皇上忠心耿耿,請娘娘安心靜養,臣等會處理好國事的。」

    「後宮不得干政嗎?舊例,本宮聽聞素日太后也多有處理國事,怎麼不見宰相有此言?莫非是欺本宮年輕,入宮不久,意欲趁亂謀反嗎?」

    語氣中帶著陰冷,目光森寒地盯住了幾位大臣,尤其是雍閒雲。姬天凝發現自己越來越有並肩王宮九天的范兒了。

    「大膽雍閒雲,竟然敢以下犯上,直視本宮,該當何罪?」

    雍閒雲心中一凜,以目直視皇后,乃是死罪,他急忙低下頭。

    本以為這位娘娘雖然醫術通神,畢竟是蠻夷巫女,不懂軍國大事,更沒有什麼心機,但是此時他心中細細想來,不過是大半夜的時間,皇上和太后都昏迷不醒,而姬天凝手中卻拿著御璽,更有詔旨,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得而知。

    「微臣一時情急,聽聞皇上龍體有恙,心中擔憂,請娘娘恕罪。」

    「宰相大人,皇上請娘娘代替皇上暫時處理國事,也是無奈之舉。如今必須有人讓朝野平靜下來,宰相大人素日受皇上重用,此刻當助娘娘處理好國事才是。」

    五德淡淡地說了一句。

    雍閒雲微微抬眼看著五德,他知道五德乃是皇上的心腹,既然如此說定有深意,急忙深深地拜了下去:「臣謹遵聖旨,恭候娘娘吩咐。」

    他知道,如果此時再多說什麼,可能自己連皇宮也出不去。心中發寒暗自問自己:「皇上和太后到底如何了?此妖孽果然禍亂南詔,那讖語所言不假,只是如今我也只能暫時虛與委蛇,待出宮後,朝中之事,還不是把握在我的手中。想她雖然是巫女,畢竟是個女子,懂得什麼軍國大事。如今並肩王已死,朝中的大權,將全部落於我的手中。」

    「如今皇上病重,本宮代替皇上處理國事,然則本宮畢竟是女子,還需要諸位愛卿多多操勞才是。五德,給幾位愛卿準備休息的地方,從今日起,便請幾位愛卿在皇宮中處理軍務,隨時指點本宮。」

    「奴才遵旨。」

    「閻真,命你保護好幾位大人的府邸和家眷,莫要因亂有所損失,若是有一人有意外,唯你是問。」

    「臣遵旨。」

    閻真陰冷地用略帶血紅的眸子,盯了雍閒雲幾人一眼,躬身退了出去。

    雍閒雲和幾位大臣心中一震,這明顯是要把他們軟禁在皇宮中,控制他們的家人,讓他們不能暗中行事,只是如此毒辣的計謀,卻不知道是誰所出。

    「娘娘如此不妥,想舊例大臣決不可留宿宮中,即便是皇族中人,也不可夜宿皇宮,此舉有違舊例。」

    御史大夫林政通提出抗議,他不敢公然反對,便拿舊例來壓姬天凝。

    並肩王把持朝政多年,擁兵自重,不僅火逆鱗受到壓制,朝臣們見了並肩王宮九天,也是大氣都不敢出,戰戰兢兢。

    如今宮九天已死,雍閒雲和幾位大臣躊躇滿志,蠢蠢欲動,想趁機把持朝政,一朝揚眉吐氣。尤其是火逆鱗身體不好,太后又是女子,他們便想獨攬大權。

    姬天凝如何不明白幾隻大小狐狸的心思,一抹妖嬈的笑意在唇邊蕩漾:「愛卿也說了是舊例,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如今的南詔卻不是往昔的南詔,連豐原都沒有了,還有什麼不可更改。規矩是人定的,莫非你們有不臣之心?」

    「娘娘,朝政軍國大事,乃是臣等的本分,雖然如今皇上病重,但是臣等定當盡力而為,娘娘已經身懷有孕,還是靜養莫要太過操勞的好。」

    「看起來林御史不把皇上的聖旨放在眼中,竟然敢抗旨,可知抗旨不尊,對上不敬,是何罪嗎?」

    林政通躬身道:「臣不敢,聖上如今病重,朝政大事當由各位大臣商議決定。後宮不得干政,此乃律法所拘,臣等定當殫精竭智,把諸事處理妥當,恭候聖上龍體恢復後,若是有何不妥,臣等當領罪。」

    姬天凝斜視林政通:「如此說來,除了皇上便沒有人可以治罪於你,你做出什麼事也是無罪了?」

    語氣仍然是不緊不慢,不疾不徐,縱然知道林政通不過是雍閒雲一塊問路石,用強硬的態度逼她妥協,但是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姬天凝不想波及更多的人。

    「娘娘言重,臣對皇上忠心耿耿,一心為國,望娘娘明鑒。」

    「皇上早已經料到,開國王歸天後,定有心懷不軌之徒,意欲獨攬大權蒙蔽聖聽,因此才讓我代皇上處理國事。皇上果然聖明,看起來你是想成為第二個並肩王,可惜,皇上不會允許南詔再出現第二個並肩王。來人,把敢犯上抗旨的林政通拿下,打入地牢!」

    「遵旨!」

    五德躬身施禮,有兩個人過來不由分說,拖起林政通便向外而去。

    「惑亂朝綱,娘娘想惑亂朝綱,此乃不赦之罪,你……」

    有人堵住了林政通的嘴,姬天凝俏麗的臉龐上仍然帶著莫名的笑意,也不生氣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雍閒雲和另外幾位大臣。

    「養兵千日用在一朝,皇上以國事相托,還望幾位愛卿盡心竭力,莫要讓皇上失望才好。幾位愛卿,若是沒有疑問,便下去處理國事吧。」

    手在袖口中悄然握緊,雍閒雲有萬般不甘,本來以為宮九天伏誅後,他將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已經被壓制了太久,太久……

    如今,宮九天歸天,難道他還要戰戰兢兢,繼續被壓制不成。低垂著頭,目光盯著姬天凝身上的明黃色鳳袍,不過是一個蠻夷女子,他就不信鬥得過他。

    「忍一時吧,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不能總把我們軟禁在皇宮中,即便是軟禁,難道我便沒有辦法了嗎?」

    雍閒雲帶頭躬身:「臣謹遵娘娘吩咐,臣等告退。」

    姬天凝唇角湧現冷笑,看著幾位大臣退下,她如何會不知道,他們的不甘和心中的想法,只是她不會給他們一點機會,定要把命運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娘娘,如此雖然可以避免朝臣結黨營私,但是也不能總把這幾位大人軟禁在皇宮中,若是有朝一日他們出去,對娘娘大為不利。」

    「先把祖龍安定下來,此等人不足慮耳,畢竟是文人,手中沒有兵權掀不起大風浪。何況,我今日可以用他們,也可以把他們罷官不用。沒有了官職,他們還能幹什麼?倒是禁衛軍,還有御林軍,這些才是讓我憂慮的事情。」

    「娘娘對禁衛軍副都督南大人有救命之恩,南大人一向重情義,也曾多次在奴才面前感念娘娘恩德。」

    「但是他只是副都督,韓星此人你可瞭解?」

    「啟稟娘娘,韓星乃是出身武將世家,有勇有謀對皇上忠心不二。只是皇上如今昏迷不醒,奴才唯恐這些人會擁兵自重,不聽從娘娘的吩咐。」

    閻真邁步走了進來微微躬身:「臣已經派人嚴密監視雍閒雲等人的府邸和家眷,娘娘還有何吩咐?」

    「閻真,我想在祖龍,父王應該還留下了可用之人吧。」

    「是。」

    「你去把這些人找來,安排他們注意各方動向,監視朝中大臣和有兵權的大臣。若有異動,隨時回來回報。另外,你如今還能調集多少兵馬?」

    「娘娘有何吩咐,交與微臣去辦,臣定當讓娘娘滿意。」

    姬天凝深深地看了閻真一眼,她明白閻真之所以還肯為她出力,站在她身邊,是因為她答應的事情,因為她以火逆鱗名義封宮九天為開國王,答應讓宮九天的子嗣繼承王位。

    「很好,閻真,我不問你用什麼辦法,用什麼手段,必須讓祖龍城安定不亂。皇宮的侍衛,一半換上你的人,無論何時何地,你都要保證我的安全,我的命令可用傳達下去。若是有人作亂,你便抓起來回稟於我。」

    「遵旨。」

    閻真冷漠地答應著,眸子中的血色仍然未曾褪盡。

    姬天凝沉思片刻,如今她可用只能用和信任的,也只有並肩王宮九天留下的人,這些人絕對不會忠於火逆鱗。看在她是宮九天便宜女兒的份兒上,還有那道旨意的份兒上,會暫時忠於她,為她做事。

    而她,要的便是這不多的時間,盡快把局面掌控在手中。

    「秋原,要是如今你在此地該多好,這些事交給你處理便是,我就不用如此費盡心機了。」

    想起尚秋原,姬天凝目光中露出柔情。

    「五德,你傳南風來見我,閻真,你先去安排各項事務吧。」

    二人退下,不多時,南風走了進來跪倒在地:「臣參見娘娘。」

    「平身。」

    南風起身,他和韓星都已經得知火逆鱗被宮九天刺傷的事情,對姬天凝的所作所為也深感疑惑,只是姬天凝手上有御璽,以火逆鱗的名義頒布旨意,他們不得不從。

    「南風,如今的局勢你應該很清楚,皇上傷重昏迷不醒,朝野混亂。皇上素日重用於你,寵信有加,如今該是你為皇上效力的時候了。」

    「娘娘,不知皇上如今龍體如何?何時可以醒來處理朝政?」

    「唉,南風,這些事情我隱瞞別人,卻是不能隱瞞於你。皇上的身體如何,你是最清楚的,你一直便跟隨在皇上身邊,此次皇上受傷極重,我施術盡力才能保住皇上的性命,只是皇上短期內恐怕是沒有精力處理朝政。」

    南風恭謹地垂手站立,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太后為何會發病昏迷不醒,其中的詳情他雖然不知,但是也知道可能是姬天凝的手段,制住了太后,奪取了後宮的大權,甚至是假傳聖旨。」南風,我便和你開門見山吧,想穩定祖龍的局勢,穩定南詔,我需要你的幫助。如今當務之急,便是讓朝野穩定下來,否則便會給另外三個國家以可乘之機。我也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問,等過幾日皇上龍體稍好清醒過來,你可以覲見皇上。但是此時,我要你絕對遵從我的命令。」

    南風跪倒在地:「娘娘,臣的性命都是娘娘所賜,如今皇上傷重,臣當盡力效力,請娘娘吩咐。」

    南風早已經想明白了,以火逆鱗的如今的身體和精力,平日也不太處理國事,大部分的國事,軍務由宮九天把持,朝政由各位大臣處理,太后在暗中參與。

    便是朝政,亦離不開宮九天的首肯,如今宮九天一死,南詔必定大亂,若是不能及時平息大亂,南詔便岌岌可危了。

    火逆鱗受傷昏迷不醒,本來應該是由太后出面,監督朝臣們處理國事,但是如今太后不知道怎麼樣,姬天凝奪了後宮的大權,手握御璽要把持朝政。

    對此,南風並無異議,畢竟太后乃是宮九天的妹妹,在他心中看來,由姬天凝這位皇后代替皇上暫時處理朝政,並不比太后更差。

    「南風,韓星可會聽從我的命令?」

    「娘娘請放寬心,此事臣會去和大都督溝通,大都督一心為國,效忠皇上,定會聽命娘娘,平定大亂。只是娘娘重用閻真,此事望娘娘三思。」

    「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事,目前最緊要的,便是平定大亂,安定朝野。安撫父王留下的大臣和將軍,遠比讓他們作亂要好的多。若是祖龍大亂,南詔內亂,不僅豐原那邊會產生大變,便是南詔也會陷入混亂之中。如今之計,要用最快的速度,最有效的方法,平息大亂。」

    「娘娘高見,臣遠不如也,未知娘娘準備如何處置?」

    「我已經擬旨,如今尚秋原乃是並肩王世子,我另外擬了一道旨意。父王已經有幾位姬妾身懷有孕,以皇上的名義下旨,若是誕下男孩,便加封為開國王世子,世襲罔替,女孩封為郡主。」

    南風沉吟片刻:「娘娘此舉雖然可以安定軍心,安定朝野,但是昨夜的清洗,定會導致朝野震驚大亂。豐原公已經被皇上封為並肩王世子,如今領重兵在豐原,娘娘頒布如此的旨意,微臣甚是擔心。」

    「豐原公乃是我的義兄,此事你無須憂慮,你去傳御林軍統領嚴守正,禁衛軍大都督韓星前來見我。」

    「臣遵旨。」

    南風退下,姬天凝鬆了一口氣,只要南風肯表態支持他,此事便大有希望。最讓她頭疼的是,不知道這些領兵已久的大將們,是否會桀驁不馴,陽奉陰違不配合她。畢竟,她是個女子,而此地有著後宮不得干政的律例。

    「五德,給我舉薦幾個人才,要可以為我效力聽命於我的。」

    「娘娘,奴才乃是宦官,不敢參與朝政。」

    「少廢話,別跟我拽,問你什麼就給我掏心掏肺地說,什麼後宮不得參與朝政,宦官不得參與朝政,少給我來這套。」

    姬天凝有些煩躁,靠在椅子上瞪視五德,她實在是對南詔的朝臣太陌生了,一直就被白馬皇帝軟禁在深宮中,沒有接觸外界的機會,如今想找幾個可以用的人,卻不知道何人合適。

    「娘娘息怒,娘娘該知道,前宰相的事情。」

    五德只提了一句,便低下頭不再說話,他還是不想參與到朝政中,若是太囂張,火逆鱗清醒過來,可不會饒了他。

    「前宰相不是被父王殺了嗎?」

    「是,何宰相雖然死了,他重用的人也貶謫的貶謫,殺的殺,罷官的罷官。但是,當時聖上力保,何宰相的家人並沒有被波及,大多數的官員也只是被罷免和貶謫。」

    「如今何玉庭的家人中,還有何人可用?」

    「何大人還有一個弟弟,何玉川,原本在朝中任職,此人雖然年幼卻是飽讀詩書滿腹經綸,若不是被此事免用,卻是個極難得的人才。」

    「此人現在何處?」

    「就在祖龍,一直被拘禁在天牢中。」

    「你去把他帶過來見我。」

    「遵旨。」

    五德出去吩咐了幾句,讓人去天牢帶何玉川來見姬天凝。

    姬天凝揉著太陽穴,吩咐御廚送來了粥喝了起來,不多時,外面報禁衛軍大都督韓星求見,御林軍統領嚴守正前來覲見。

    二人疾步走了進來,跪倒在地施禮。

    「平身吧,二位愛卿請坐。」

    「此地哪有微臣的座位,微臣不敢失禮。」

    御林軍嚴守正急忙推辭,他和姬天凝不熟悉,雖然聽說過姬天凝的種種傳說,也知道如今改換姓氏的宮天凝,就是昔日盛傳的孽妃姬天凝,但是這種事人人都知道,卻是誰也不會明言。

    「坐吧,我這裡沒有那麼多的臭規矩,二位坐下也好商議事情。」

    「謝皇后娘娘賜座。」

    二人稱呼了一聲皇后娘娘,算是承認了姬天凝的地位,畢竟他們都很清楚,火逆鱗的心中是如何重視這位娘娘,更有明旨已經昭告天下。

    嚴守正微微抬起眼瞼,暗中打量這位謠傳紛紜的妖孽娘娘,但見眼前一個清麗難言的女子,面貌雖然並非絕美,不如原來的皇后娘娘那般傾國傾城,卻是透出一股古靈精怪的異樣氣質。

    身穿寬大的明黃色的鳳袍,腹部微微隆起,慵懶地靠在椅子上,面如桃花,唇卻是帶著一抹冷艷的紫藍色。

    滿天璀璨的星辰,彷彿已經落在她的眼中,眉如遠山,秀髮隨意地垂落在胸前。領口敞開,露出一抹誘人的白膩,袖口挽起,裡面似乎沒有穿內衣一般,露出皓腕玉臂,修長的纖纖玉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如同美玉一般。

    嚴守正不由得就是一愣,有片刻的失神。

    姬天凝微微一笑,也並未怪罪,雖然嚴守正如此凝視皇上的女人,尤其還是皇后,是極為失禮的舉動,但是姬天凝卻並不在意。

    畢竟沒有哪個男子,遇到美麗的女子會不想多看幾眼。在現代,這簡直就是小兒科。

    在唇邊勾勒出的妖嬈魅惑笑意,令嚴守正更加失神,陽光照耀在姬天凝明黃色的鳳袍上,嚴守正大驚失色,想到自己如此凝視皇后,是多麼失禮的大罪。

    急忙從椅子上就跪倒在地,冷汗從額頭流下:「娘娘真乃是仙人也,微臣平生不曾得見如此仙姿,一時失禮冒犯娘娘,望求娘娘恕罪。」

    深深地拜了下去,身為大臣,如此失禮,即便是賜死也不為過。火逆鱗平日積威太深,想到皇上的冷酷和暴虐,嚴守正的心不由得顫抖起來。

    目光落在姬天凝的雙腿之上,卻發現鳳袍下,是一雙拖鞋,羊脂白玉般的玉足,細膩如同絲綢的肌膚,腳指甲上還塗抹著紫藍色,透出冷艷的誘惑近在咫尺。

    嚴守正只感覺鼻子發熱,不敢再多看,深深地低下頭,額頭幾乎碰觸到地面,尷尬地盯著眼前的地面。

    他早已經聽說過這位妖孽娘娘,在後宮身著奇裝異服,衣著多有暴露,卻是沒有想到,竟然在召見大臣時,竟然也敢如此大膽,連內衣都不穿。

    雖然說,如今的天氣是熱了點,南詔地處南方,此時已經進了六月,就要到七月流火的時日,但是貴為皇后,在朝廷重臣面前衣著如此暴露,他也萬萬沒有想到。

    「果然是妖孽!」

    嚴守正在心中呻吟著,想抬頭再多看那誘人的玉足一眼,想到如今已經冒犯了皇后娘娘,幸好皇上不在此地,否則定早已經把他知治罪。心中雖然惶恐不安,並不如何畏懼,他也聽說這位娘娘為人很好,心腸仁慈,定不會因此便治罪。

    一隻柔夷輕輕地放在他手臂上:「嚴愛卿不必拘禮,起來坐吧。」

    微微抬頭,側目便看到自己手臂上,那柔夷仍然在,身體不由得微微顫抖了一下,急忙磕頭:「謝娘娘寬恕,臣感激不盡。」

    眼觀鼻,鼻觀口,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小心翼翼地退後坐了下來。

    韓星幾乎笑了出來,他也看到了姬天凝裸露在外的手臂和玉足,只是他和姬天凝比嚴守正要熟悉很多,因此雖然偷偷地多看了幾眼,卻是沒有如嚴守正一般失魂落魄。

    「二位愛卿,如今的局勢也不必我多說了,皇上傷重昏迷,把國事托付於我。此刻祖龍大亂,二位愛卿乃是皇上素日重用信任的重臣,我也唯有寄望於二位愛卿,盡快讓局勢穩定下來,令朝野安定,莫要引起大亂。如此方不負皇上素日對二位愛卿的恩德,二位有何高見?」

    韓星起身躬身施禮:「微臣當為國效力,為君盡忠,遵從皇上旨意,平定叛亂。」

    南風已經和他溝通過,韓星也想得很清楚,他也不希望祖龍大亂,南詔大亂。如今皇上病重,姬天凝身懷有孕被冊封為皇后,代理朝政,雖然他不會表明效忠姬天凝,但是卻不能不效忠南詔,效忠火逆鱗。

    心中也明白,以火逆鱗的身體,恐怕時日無多,姬天凝腹中的皇子,早已經被皇上內定為儲君,只是因為尚未出生,因此沒有明旨。

    他是火逆鱗的心腹,如何會不知道此點,因此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會幫助姬天凝平亂,但是不等於效忠姬天凝。

    姬天凝要求的也不多,韓星如此態度便足夠了,來日方長,只要韓星肯遵照旨意行事,她隨時可以用火逆鱗的旨意,去發掘這位禁衛軍大都督的潛力。

    至於聖旨,御璽就在她手中,隨時可以給韓星下幾道聖旨。

    「嚴愛卿公忠體國,忠心耿耿,想必定會在此危難之時,不負皇上和本宮的厚望。」

    嚴守正有些心神恍惚,低垂的頭,目光仍然緊緊地盯著姬天凝柔嫩的玉足,聽得姬天凝的問話,急忙跪倒在地,只是為了離那玉足更近一些。

    隱隱地,似乎嗅到某種奇異的香氣,心神為之一蕩,渾然忘記了是身在何處,幾乎便想伸出手來,去愛撫那玉足。

    眼前的一抹明黃色,還有鳳袍上繡制的鳳,提醒了他。

    伸出的手,急忙壓下支撐在地上:「臣當盡心竭力,平亂效忠,恭候娘娘旨意,臣無有不從。」

    「咳咳……」

    韓星有些好笑地低下頭,用袖口掩住嘴唇低聲咳嗽了幾聲:「娘娘恕罪,臣近日咽喉不適。」

    姬天凝微微一笑,嚴守正既然如此說了,她的心事也可以放下不少。

    雲夢歷三百四十六年六月,南詔昭告天下,並肩王宮九天為國操勞,帶病出征導致舊病復發病亡。敕封開國王,謚號勇義,厚葬於天柱山。

    只有功臣或者皇族,才能下葬於此地,天柱山的鴻蒙宮,乃是歷代帝王登基,都要來朝拜祈福的地方。

    繼並肩王宮九天厚葬的詔書頒布後,又一道詔旨昭告天下,青仙郡主宮天凝,被冊封為皇后。

    一連串的消息,令四國震驚,此時豐原已經不存在,打破了五國的局勢,只剩下雲夢、南詔、北夷和靜海四國。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