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穿越醫女傾亂世:逃宮孽妃

第三卷 暗流波連波 第十七章 文 / 煉獄

    第十七章

    「秋海棠,你為何要害我?」

    下意識中,如此這樣叫了一聲,她不能確定,是不是自己神智不清,出現了幻覺。

    「沒有人要害娘娘,臣是為了娘娘著想,片刻後,聖上就會來寵幸娘娘,恭喜娘娘!」

    「你……」

    「你好卑鄙,竟然暗中給我下藥!」

    「這藥,本是給宮中那些不聽話的女子所用,只是一直未曾用過。聖上對娘娘恩深情重,今日過後,娘娘便知心中是否有聖上了。無論娘娘心中是如何想,臣要效忠的,是聖上!」

    「不要……」

    「走吧,莫要耽誤了吉時。」

    姬天凝隱隱看到,門口透出一絲光亮,稗子哪裡去了?

    心驀然一寒,難道說,那預感便是在今日嗎?

    「稗子,稗子在哪裡?」

    「臣已經讓他休息去了,娘娘不必擔心,請娘娘要珍惜這一次。」

    秋海棠緩緩地走近姬天凝,低下頭靠近姬天凝耳邊:「娘娘定有手段,令自己懷上龍種吧,唯有如此,才能在此立足,若是再一意孤行,沒有人能救娘娘。」

    目光中,有憂傷還有無奈,還有一抹深深的孤獨嫉妒。為何,今日在這裡的,不是自己?

    「小野貓,你可知,多少次,朕在暗中看著你,就那樣看著你,不去打擾你嗎?小野貓,你心中,可曾愛過朕嗎?告訴朕,你愛朕,願意做朕的女人。「

    「我願意,願意……」

    「小野貓,願意給朕,做朕的女人嗎?」

    「嗯……」

    「小野貓,即便是這般才能擁有你,朕也要擁有你。因為,你只能屬於朕,只能!」

    門口,傳來一聲問訊,姬天凝心中一冷,這便是被帝王寵幸後,必不可少的一幕了。只是,她不知道,他會說什麼。

    其實,她並未睡著,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一幕,才裝作睡了過去。後來催情香便失去了作用,她亦清醒過來。火逆鱗用被子包起她,抱入她的寢宮,她清清楚楚,只是此時,也不用避忌什麼,承幸已經是事實,躲避已經無用。

    「便招搖吧,恐怕也沒有幾日好招搖了!」

    火逆鱗沒有立刻回答,似乎是在躊躇,姬天凝心冷到了底。

    為何,他不回答?難道,他不想留下龍種,豈不知,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懷上龍種,也不會讓自己,懷上龍種!

    只是,見火逆鱗良久沒有說話,一陣悲涼,從心底升起,縱然,她不想懷上龍種,但是如何能接受,他說出「不」!

    「尊貴的陛下,不必操心了,我可以保證不會有你的骨肉,亦不想有你的骨肉!」

    沒有回頭,蜷縮在被子裡,身體在輕微地顫抖,這便是皇宮,最無情,最殘酷的皇宮。連自己的孩子能不能留下,亦要由別人決定。

    兩簇火苗從火逆鱗眸子中升起,抬起腳,一腳把問話的太監踢了出去。

    「啊……」

    一聲慘叫,便再無聲息,姬天凝不想回頭去看,亦不想知道,那個太監如何了。好累,好疲倦,眼皮在打架,越來越沉重。

    火逆鱗扭頭怒視被子中的姬天凝,她怎麼敢如此說?

    「後宮的嬪妃,莫不想懷上朕的孩子,你怎敢如此說話?」

    拳頭悄然握起,難道她便不知,他今日寵幸她,便是希望,她懷上他的孩子嗎?曾幾何時,他對後宮的嬪妃,如此溫柔過。即便是在初夜的寵幸中,也總是充滿了掠奪的霸道,並無多少憐惜。

    「我見陛下為難,難道不該為陛下分憂嗎?」

    唇角翹起一抹譏嘲,她仍然沒有回頭,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他。便是這般,奪走了她的初次,雪白的臂彎處,再沒有那一朵嫣紅的桃花。

    縱然身為現代人,心中亦有說不出的失落,只因為,剛才的縱情狂歡,並非出自內心,更不是因為情動。

    無奈地一笑,便有百般手段又如何,終是進入圈套,被白馬皇帝得手。她沒有想到,這般美好的事情,竟然是因為中了催情的藥,失去理智才發生的。

    更令她心冷的,是太監問起「留否」時,他的猶豫。

    一抹自嘲的弧度,在唇邊蕩漾,即便是你想要,我就一定要有嗎?秋海棠所言,恐怕亦不過是這位冷血君王的笑談。何況,她如何會讓自己的孩子,留在這裡,重新淪為那皇子一般。

    火逆鱗再無法壓抑心中的怒意,從無人敢在他面前,說不會給他懷上龍種,亦不想有他的孩子。

    若是別人如此說,他也只不過是揮手賜死,或者打入冷宮。留與不留,從來不是女人的權利,而是他的權利。

    薄薄的被子,勾勒出曼妙優美的曲線,那身體仍然在微微地顫抖。不知道是由於初夜的痛苦和緊張,還是過於疲憊。

    眸子瞇成兩道危險的弧度,這隻小野貓,剛剛眷戀地離開他的懷抱,便等不及要伸出尖利的爪子了嗎?為何,她總是能輕易惹怒他,甚至只需要一句淡淡的話語,便讓他怒不可遏?

    兩步走到姬天凝床榻前,一把抓住姬天凝的頭髮,把那張嬌靨轉了過來,對著自己。

    一雙漆黑的眸子,直直地看著他,沒有畏怯,沒有羞澀,只有淡淡的清冷。剛才在他懷中,那般盡情和他纏綿,此刻似乎都忘記了一般。

    那冷淡的表情,令他怒火中燒,眸子湧起冰封的溫度。

    他從不曾缺少女人,從來只有女人向他邀寵,討好他,只為贏得他一回眸或者一次恩寵。

    只有這個女人,從不曾要他寵幸,一次次地拒絕,便是今日,若非秋海棠暗中安排,他不知何時才能得到她。

    「朕准你這樣說了嗎?留否,只有朕才能決定,你是朕的女人,要遵從朕的旨意。」

    頭髮被扯的十分疼痛,姬天凝知道,又一次成功地,惹怒了這位冷血君王。也許,這位皇帝,一生氣間,就會處死她。但是,她仍然不想妥協。

    骨氣裡的傲氣和自尊,令她緊緊抿住嘴唇,不令自己發出一聲哀呼,淡漠地看著火逆鱗。剛才那般的恩愛,無盡纏綿,不過幾個呼吸間,就變成如此。皇帝這種生物,還真是翻臉無情。

    看著那張倔強冷淡的嬌靨,心中有些惱怒,還有莫名的情緒。

    手不由得鬆了鬆,用陰冷的眼神給她威壓:「姬天凝,莫要忘記,你如今已經是朕的女人,一切要由朕決定。便是你的生死,亦要朕來決定!」

    清麗的臉龐上,展現出一抹妖嬈嬌媚的冷笑,她如何可以笑得,那般妖嬈又那般清冷。火逆鱗不由得呆了呆,凝視著那張令他心動的嬌顏。

    「尊貴的陛下,這世間,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決定的。就如,你不能決定天下是否都歸屬你,不能決定仰飛天的生死,甚至無法保護你的愛子一般。你,亦不能決定我的一切,包括是否給你留下龍種。若是我不願,這世上,沒有人可以勉強我有孩子。」

    手,驀然抓緊,把姬天凝的頭提起,一把捏住姬天凝的下巴。

    冷峻的臉,因為過於憤怒,顯得危險而陰森。這個傻女人,難道不明白,唯有懷上龍種,才有可能保住她的命嗎?

    是秋海棠沒有說明白,還是,她一定要挑起天子的怒意,觸他的逆鱗?

    只是,他毫不懷疑,若是這隻小野貓不肯,恐怕還真的沒有人能勉強她有孕。火逆鱗忽然感覺到無奈,後宮的女人,扁了圓了,任他捏。後宮的嬪妃,千方百計便是想懷上龍種,便是皇后也不例外。

    為何,只有她,如此特別,不僅屢次抗拒恩寵,如今,更當面說出,不肯懷他的龍種?

    心中掠過無奈,的確,有些事情是他很無奈的,亦無法決定。只是,他不能容忍,這話從他人口中說出,尤其是她。

    重重地捏住姬天凝的脖頸,用冷酷的眼神看著她:「你的生死,朕不能決定嗎?」

    她笑了,笑容是那般充滿譏嘲,是的,她似乎從來沒有因為他用死來威脅,而妥協過。記得她曾經對他說過,「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冷冷地看著惹怒他的小野貓,為何?她便不明白,他的苦心,要如此和他作對?只是,他亦不屑解釋什麼,從來沒有對誰解釋的習慣。審視那張有些蒼白的嬌靨。

    激情的緋紅褪去後,此刻的她,有少許柔軟,眼神卻是那樣清冷,似乎剛才和他纏綿,那般放縱激情的,並不是她。縱然得到了她的人,他可曾得到她的心?難道便如她所言,得到她的人,卻是得不到她的心嗎?

    窒息的感覺,讓姬天凝咳嗽起來,臉漸漸紅了起來,目光更加冷漠。片刻前,還是百般恩愛,纏綿不止,片刻後,便可以殺死剛剛歡愛無限的人。這,便是帝王。

    火逆鱗的手,微微鬆了一下,姬天凝臉上的譏嘲之色更濃,目光從火逆鱗臉上移開,望向窗外:「最是無情帝王家,願生生世世,莫入帝王家!」

    心不由得一顫,最是無情帝王家,這便是她對他的評語嗎?

    慍怒地把姬天凝摔落在床榻上,他終是無法下手殺了她,從未對任何一個女人如此不忍,為何?偏偏要憐惜她,如此為她著想,卻是無人領情。

    「姬天凝,你是朕的女人,朕想要你,你便要承受朕的寵幸!」

    說出這句話,邁開大步走了出去,唯恐再留在此地,會忍耐不住自己的怒意傷害到他。內心有說不出的煩躁,是了,便是想留住自己喜歡的女人,也是如此艱難。

    外面,海棠樹下,秋海棠孤獨地俏立在樹下,落紅繽紛,襯托的她更加孤寂。

    「海棠,你過來。」

    看到秋海棠,火逆鱗目光有一瞬間的柔和,這個女人,總是默默地站在他背後支持他,無論他想做什麼都是如此。

    「皇上。」

    秋海棠躬身施禮:「要記錄嗎?」

    被帝王寵幸過的妃子,每一次都要留下記錄,後宮的女人,無論誰受到寵幸,都要記錄在案。

    「朕便是要一個女人,也不得清閒自由,不必記錄了。海棠,她說不會懷上龍種,你去勸勸她吧,這可能是她唯一的機會。」

    秋海棠訝異地瞪大眼睛,看著火逆鱗,她沒有想到,姬天凝會選擇不要龍種。不由得有些慍怒:「聖上如此苦心,娘娘竟然不明白嗎?」

    「朕不知道,她是不明白,還是不想。但是,朕很想要她為朕生一個孩子。有些事情,你該明白,這亦是她唯一的機會。」

    「皇上,若是,若是娘娘不能有孕,皇上會如何處置?」

    火逆鱗躊躇半響,終於抿緊了薄薄的嘴唇,沒有回答。他亦沒有怪罪秋海棠,因為秋海棠的問話,已經超出了臣子的本分。

    「皇上會放娘娘出宮嗎?」

    「放她出宮?」

    眼睛微微瞇起,原來她心中,還在想著,要逃出去嗎?

    「若是,形勢所逼,娘娘有性命危險,皇上可會放娘娘出宮,以保娘娘無虞?」

    「海棠,你僭越了,去勸她吧,以她的手段,定然可以最快懷上朕的孩子。」

    「臣遵旨。」

    秋海棠深深躬身,低下頭,他的目光可曾為她駐留過?火紅色的身影,從眼前消失,她才抬起頭來,目光中有些失落,看著那道注視過無數次的背影,走入偏殿。

    「唉,為何要如此?真神,為何你要如此作弄人?」

    靜靜地趴伏在欄杆上,看著水波中的自己,縱然看上去再美麗年輕,年華卻已經流逝。她看了他十多年,這十多年,便是為他活著,他可曾知道?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總會想辦法給你弄來,守護在你身邊,便是我一生的所有!」

    緊緊握住腰帶,良久才鬆開手,向姬天凝的寢宮走去。

    「啟稟娘娘,主殿女官秋大人求見娘娘。」

    此時,姬天凝已經穿好了衣服,溫泉裡的衣服和所有東西,隨後便送了過來。仍然躺在床上,有些倦怠,正欲睡去,便聽到外面的傳報,微微撇撇嘴,不過是火逆鱗派來的說客。

    沒有動,亦沒有說話,侍女悄悄地走進來,見姬天凝躺在床上不做聲,也不敢打擾,走了出來。

    「主殿女官大人,娘娘已經睡下了,請大人明日再來吧。」

    「聖上有口諭,命本官前來傳達,我自己進去即可,你們不得進入,在門口守好了。若是娘娘出了什麼事情,你等休想有一個活下去!」

    秋海棠冷冷地甩了一下袖子,逕直進入,侍女不敢阻攔,只能無奈地守候在門口。誰都知道,秋海棠是聖上眼前最紅,最受寵信的女官。

    「娘娘,臣知道娘娘沒有睡,若是娘娘要責怪臣,便責怪吧。」

    姬天凝不言不動,若是沒有白馬皇帝的暗中授意,秋海棠焉敢如此。只是,心中有著淡淡的悲哀,在後宮中,和秋海棠認識的最早,交情也算不錯。但是,在最後關頭,秋海棠仍然是出賣了她。

    或者,這並不算出賣,因為秋海棠是白馬皇帝的臣子,效忠的對象,也只能是白馬皇帝而不是她。

    「這後宮中,還有誰可以信任?」

    心中一陣悲涼,本來不想理睬秋海棠,卻是忽然想起,為何回來後,便一直沒有見到稗子?

    急忙扭過頭,看著秋海棠:「稗子在何處?為何我沒有看到他?」

    「臣這就命人,把稗子帶來侍候娘娘。」

    不祥的預兆,在姬天凝心中升起,從床上跳了起來,拉住了秋海棠:「快,帶我去找他。」

    秋海棠有些詫異,看起來這位娘娘,精神還是蠻充沛的。

    被姬天凝拉著向外走去,姬天凝沒有注意到,她甚至沒有穿上鞋子。秋海棠無奈地提醒姬天凝穿上了鞋子,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一位娘娘為了一個卑微的小太監,如此匆忙慌張。

    「便是皇上要處罰娘娘時,也不見娘娘如此慌張,臣讓人去叫他就是了,娘娘何必親自前去。」

    「快走,我很擔心……」

    姬天凝沒有繼續說下去,這一刻,她忽然希望,自己的預言不靈驗。

    「娘娘,就在這裡,打開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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