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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十八章 恍如一夢 上 文 / 拾色堂主

.    話說仁孝山莊,多功能廳內,眾位豪傑杯觥交錯,也不知飲了多少美酒,那仁孝十六騎中的二青衣卻是擅用音韻之人,二人喝得興起,各自去了趁手的樂器,譚青衣抱一銅鑄琵琶,月青衣持了對鐵綽板,亢奮的唱將起來,「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卻正是漢高祖劉邦之大風歌,此曲乃是當年劉邦大破英布之後感慨而作,想那英布也是楚漢相爭時一等一的猛人,兵敗為高祖所殺,高祖成此曲時的心境卻是緬懷多於得意,端的是蕩氣迴腸,一曲唱罷,席上眾人皆高聲喝彩。

    西門慶馳騁風月十數年,也是個業餘的搖滾青年,早年為了泡妞方便,也是組過支樂隊的,後來因為接手家族生意,才逐漸淡出娛樂圈。此時聽得此曲,但覺得心中豪情萬丈,從月青衣手中借了鐵綽板,鏗鏘擊之,高聲唱到:

    「宅男守田園,憤青走邊關,官家二代眠楚館,海歸遊山川。

    蘿莉愛奇幻,御姐有怨言,擼瑟(loser)蜀黍發慨歎,知青著長篇。」

    曲罷,眾英傑皆贊。李仁孝道:「好個憤青走邊關,花大官人此句恁是應景!」

    西門慶忙解釋道,話說此曲卻是俺年初去京師行賄撈人之時,在一處叫做西河沙龍的會館聽人唱的,略微改動了幾個字,權當借花獻佛。席上諸位豪傑於是讚歎天朝文化昌明,於市井酒肆中也可頻出佳句。

    諸人又是一陣痛飲自是不在話下。這一場宴席生生是從下午喝到夜半時分,西門慶卻真的是不勝酒力,已然是醉了。李仁孝本要安排小廝丫鬟服侍著西門慶去樓上包房歇息,那西門慶卻是心中掛念花弄影,想必是醉酒之下淡化心中了敬畏,那絲愛慕之情卻是勃發了。現下恨不得背插雙翅飛將回去才好,斷然是不願有片刻耽擱西門慶對哥舒傳剛一拱手道:「勞煩哥舒兄弟再勞碌一下,將俺送將回去。」那鐵塔般的漢子還未及回答,西門慶卻是一頭栽倒在圓桌之上,睡過去了。

    席上尚且清醒著的幾個人相視一笑,李仁孝命人輕手輕腳的將西門慶抬到客房休息,自己跟心腹們卻是回到辦公室去研究強援抵達後的細節佈置去了。

    西門慶醉得如死狗相仿,祖竅中一縷真氣卻未醉酒,此時失去了主意識的節制,竟然與身旁霜降寶刀刀身內所禁制的生氣如潮汐般跌蕩起伏,百十次呼吸過後,那真氣由祖竅飄出,沿著週身經脈飄走起來,真氣走向看似毫無章法,卻是契合著體內之先天八卦。真氣自行運轉了數個周天,忽然被一道神識禁住,動彈不得,看情形應該是被西門慶在睡夢中下意識的給控制了。神識擒了真氣,卻沒送回祖竅,在經脈中幾個折轉,來到玉鼎之外。鼎身之上正如守夜人所言,已然多了個門字銘文。那道真氣為神識所控,在銘文上輕輕一扣,一道傳送門憑空出現在包房當中。

    似乎察覺到西門慶酣然夢中,傳送門內袍袖一閃,赫然將西門慶捲進門去了。西門慶睡夢中覺得身子下面一空,隨即落在地上,也不介意,翻了個身接茬睡去了。

    招搖之境,守夜人俯身凝視橫塘於地的西門慶,滿臉的匪夷,心道:尋常的修行者,為了無尚的能力,如有機會進得招搖之境修煉片刻,必然是食髓知味,就算是拿槍棒往外攆打也是休想趕走。眼前這廝,居然在初窺此境玄妙之後的第二夜就放了自己的鴿子,害得昨晚自己好生苦等。今晚終於盼得這廝倒叩開傳送門,不料依然醉得不省人事,諸仙在上,自己入定一甲子而勘破仙機,破關而出尋訪招搖一脈的傳承之人,種種異象居然都應驗在此子身上,蒼天吶,這廝不會是比天劫還要悲催的人劫吧?!

    守夜人心中一陣悲憤,蒼然淚下。眼見身旁沙漏即將見底,一跺腳,如同豁出去般的決然道:「老夫也不拘泥於俗世瑣理,今夜且授你三花聚頂,此後成就可要憑你自身的造化了」言罷右手持訣,一道青芒由中指飄然而出,經西門慶頂門而入隨即如一粒種子一般,落戶玉鼎去了。

    西門慶一覺醒來,天光已然大量,宿醉之後卻不覺頭痛,依稀記得楓總管的還魂酒之說,心中依然是比期初的半信半疑有篤信了幾分。西門慶在丫鬟小廝的服侍下洗漱得當,下了樓,多功能大廳已然被拾掇的整整齊齊,開放式的廚房依然忙碌,準備著早點。黨項一族哈宋已久,皇室尤甚,於是仁孝山莊的餐桌之上也可覓得如香茶桂花餅、玫瑰八仙糕這樣的大宋美食。早餐的主菜是干蒸劈曬雞、鳳髓兩道菜。劈曬雞即風乾雞,跟大宋的符離集燒雞異曲同工,勁道耐嚼,回味悠長;鳳髓則是雞腦髓,加豆粉、鹽、料酒等調料,用八成熱的煉豬油爆炒,鮮香無比,只吃得西門大官人唇齒留香。

    由太子等人陪著吃過早飯,西門慶正要告辭,卻見白馬張三推大門而入,向西門慶一拱手道:「鄙主遣小人尋覓了一件寶物給大官人,權當是大官人推薦魯智深,林沖二人的經紀費用。」西門慶忙回身對李仁孝擺手推脫道:「在下依然在太子這裡蒙騙了兩頓吃喝,且沒算在銀川會館那次,俺再厚顏,也是不敢取了禮物的,不知道哥舒兄弟在哪裡,可否送俺回去。」

    白馬張三忙解釋道:「大官人莫要推脫,且看那寶貝跟大官人是否有緣,如無緣,大官人即便是想拿也拿不走的!」

    西門慶詫異道:「確是何等寶物?難不成是個曼妙的女子?」

    「大官人說笑了,在下號稱白馬張三,自是有些相馬的手段,此寶物大官人也應該曾聞其名。」

    「壯士快說與俺聽。」

    「汗血寶馬!」

    西門慶聞言但覺得一陣暈眩,全球限量2000匹的汗血寶馬?這可是比法拉利還拉風的玩意啊。

    西門慶早在清河縣混跡的時候,就沉迷於聲色犬馬,除卻美女,平生最愛就是寶馬良駒。不久前在京都奢侈品展銷會上與一個來自山西的煤老闆競拍參展的大宛馬,足足花去千兩紋銀,那日的競價場面頗為壯觀,山西山東兩大豪客對決,最後以製藥背景的西門慶險勝煤老闆,第二天大宋股市汴京交易所醫藥概念股全線上漲,則是屬於蝴蝶效應了。

    大宛馬雖然名貴,卻也算不得稀缺資源,充其量不過是個奔馳e系列的檔次。那白馬張三所言之汗血寶馬,卻是堪比布加迪之類的限產車,昂貴且有價無市,與大宛馬相比,可謂雲泥之別。

    西門慶忙欣然道:「有道是,人中呂布,馬中貂蟬,俺今日卻要看堪比貂蟬的汗血。」

    眾人皆歎大官人銀蕩,遂一起出了大廳,直奔山莊後側的小校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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