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這種渣滓，讓我來！ 文 / 人生無恨
春天的陽光格外的明媚，曬在身上暖洋洋的，讓人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竹林邊小溪旁。
「爹娘，那我帶著小弟走了！」楊震背著大包小包的行囊，拉著楊戩朝著父母告別道。
「一定要小心啊！」楊天祐心裡滿是擔心，雖然楊戩從小就表現的成熟懂事，但畢竟是一個八歲的孩子，如此年齡便外出去闖蕩，哪怕有著楊震照看，他還是十分的不放心。
「爹，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小弟的！」楊震拍著胸膛，大包大攬的說道。
「就是有你，我才不放心的！」楊天祐眼睛一瞪，嚇得楊震脖子一縮，低著頭卻是不敢再接話了。
「爹，放心吧！不會有事的！」看著滿臉寫滿不捨的父親，楊戩安慰道。
「你們在外，一定要小心！不要惹事，注意安全！有事就跟家裡說，千萬不要自己擔著！」分別在即，楊天祐一反常態，再也不是那份溫爾的樣子，拉著兩個兒子的手，反反覆覆的叮囑道，「還有，震兒，不要那麼衝動！遇事多思考，不要性子一起就不管不顧……」
「好了！你要是不放心，就別讓他們出去啦！震兒戩兒也都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他們會照顧好自己的！」眼看著太陽就快要升到頭頂，瑤姬扯了扯丈夫的衣服，說道。
「走吧走吧！路上小心注意點安全！」
……
……
在這個尚處於蠻荒的時代，人族雖然已經統治了大片的區域，但實際上他們的腳步還是有限的很，哪怕是這些已經人類祖祖輩輩已經生活了幾千年的地方，也僅僅是零零散散的散落著十幾個村子，還有一個不大的城鎮——蒼竹。
村與村之間好點的還有一條狹細的土路相連接著，而一些較偏僻的山村則往往來路都沒有，而如何去往這些山村的方法變成了商隊頭領最大的秘密，也是一個商隊能否存活下來的最大原因。畢竟在這個年代裡，商品還是極其匱乏，商隊之中買賣的貨物也鮮少說什麼競爭，能夠達到便能夠做成生意，能夠做成生意便能夠賺錢。
楊家所在的地方雖然依山靠水略有些偏僻，但有個法力通玄的瑤姬在，情況自然與其他地方不同。
待沿著河流走上幾里路之後，便有著一條數米寬的道路可以直接通往蒼竹，毫無疑問，這是瑤姬為了兒子來往方面，施術作法一夜之間變出來的，以至於當地人驚為神跡，為此沒少祭拜那些山精神怪們，也是這年頭天庭職位缺失，否則瑤姬私通凡人之事早就因為她這疼愛兒子的舉動給暴漏無疑了。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八年了，但楊戩還是第一次離開那片居住日久的竹林，對於外面的一切充滿了期待與好奇。
這年歲的人口還是極其稀少的，百里不見人煙也是常事。與之相應的環境自然也是極好，道路兩旁盡皆是樹林密佈，山雞野兔之類隨處可見，偶爾還能聽到一聲虎嘯狼嚎，也因此惡虎傷人的傳聞也是不絕於耳。
「二弟，這還是你第一次出來吧？」楊震看著楊戩一路上左盼右股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能看到一向穩重成熟到讓他都汗顏的楊戩像個好奇孩子一樣，的確令他十分開心。
楊戩自然知道楊震是在想些什麼，白了他一眼也不答話，這八年來的生活已經快要把他給憋死了，哪怕他前世是一個三五天都大門不邁的宅男也有些受不了了，畢竟再美的風景看上八年也會看吐的，此時能夠出門見些不同的東西，楊戩自然是興奮活躍的很。
這可是洪荒時代啊！隨便拔根草放到千年之後都有祥芝靈瑞般的功效，天上一片雲都可能是哪位神仙隱士飄過，他哪能不興奮？！
楊震卻是沒有想那麼多，只道是楊戩沒見識過外面的世界，眼見天色不早，催促道：「別看了！趕路要緊！蒼竹城晚上可是要關城門的！」
楊戩也知道自己有些興奮過度了，收斂了心神，專心趕起路來。
……
……
作為方圓數百里內唯一的一座城市，蒼竹的確有著它獨特的優勢。
首先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地勢，少了那些山山水水的隔離，蒼竹擁有一大片適宜種植的土地，這是蒼竹能夠聚集起如此人口的最大因素。其次是繞城而過的蒼河，作為周圍最大的一條河流，蒼河為這個城池充足的食用和灌溉水源，讓蒼竹能夠滿足所有用水需要。僅這兩點便注定了蒼竹能夠發展起來。
「怎麼樣？有沒有被嚇到啊？」楊震指著蒼竹的將近五米高的城門，得意的說著，那神情彷彿這蒼竹是他的一般，「我第一次來，也被嚇到了！這麼高的城門，也不知是怎麼修建起來的！你是不知道這還不算什麼，裡面的城主府更是壯觀，那大門……」
楊戩一臉好笑的望著自己這個長不大的大哥，他對洪荒時期的自然風光的確十分好奇，所以一路上左看右看望了不停，當然不可否認他也抱著能不能遇到一個神仙大能的僥倖心理，但對於這些人為建築卻是沒有多大興趣，更不會像楊震當初那麼目瞪口呆，畢竟這些在後世見得太多了，無論是雄偉壯觀的還是精雕細刻的，都不是現在這時代能夠比的。見楊震這麼得瑟的顯擺著自己見過的世面，自然是毫不留情的打擊他一頓，這也是他兄弟倆人從小的親近方式，可以說楊震變成現在這樣，楊戩的影響一點也不比楊天祐小。
正說得眉飛色舞之際，楊震卻突然發現楊戩並沒有如他料想中那些目瞪口呆的望著蒼竹城牆，反而正用著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他，還一臉嫌棄的往旁邊走了幾步，只差在臉上刻上「我不認識這土包子」幾個大字，楊
震表情一滯，像霜打茄子一般，沒了興致。
說實話，倘若不是為了打擊楊震，楊戩對蒼竹城的第一印象還是很震撼的。畢竟在儘是木屋的年代裡，突然看到一座青石城牆，形成的落差感還是非常大的，這些青石城牆遠沒有後世看到的那些古城樓那麼精緻，沒有一塊塊整整齊齊的矩形青磚，沒有一間間精雕細琢的紅瓦城樓，整個城牆包括上面的瞭望台都是由整塊整塊的巨大岩石疊落而成，但正是這種粗獷的風格更能體現出一種磅礡大氣的美，在最原始的風格裡透漏出堅不可摧的氣息。
城內也和楊戩想像中不同，沒有後世那般彎彎曲曲如迷宮般的街道，也沒有佔地廣闊雕樓畫棟的深宅大院，整個城市的構造十分簡單，以城主府為中心，東西南北分為四個街區，各有著四條街道，除了城主府兩邊有一些商舖存在，街道是由青石壘成，不時有士兵巡邏之外，其餘地方都是夯實了的黃土地。
「到了！」
楊震領著楊戩從城門沿著主幹道，朝著城中心走去，走了大約小半個時辰，停在了一家店舖前，店舖名就做「八方雜貨」，正是他所在的商隊主營的雜貨店。
這間雜貨店在整個蒼竹都可以算是數一數二的了，規模很大，這點從他們的駐地如此靠近城主府便可以猜出來。而離城主府距離的遠近，正是判斷一個商隊實力強弱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李叔！李叔！我回來啦！」還沒走進店舖，楊震便興奮的大聲高喊起來。
「知道啦知道啦！小聲點，我還沒有聾！」一個身著灰色短衫的精壯中年男子一臉苦笑的從店舖中走了出來，看著大呼小叫的楊震，滿臉無奈之色，但眼睛深處那份欣喜卻是怎麼也藏不住的，他正是商隊的領頭也是這家「八方雜貨」的老闆李當李叔。
「哈哈哈哈！李叔，這是我的弟弟楊戩，他也想加入咱們商隊！」楊震性子豪爽，一向是有什麼說什麼，拉著楊戩便跟李當說到起來。
楊戩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只覺得尷尬無比，哪有這樣推薦人的？這不是擺明了拉幫結派明目張膽的插派親屬嗎？他原本還想著先漏兩手武功，省得被人當作是吃乾飯的，這一下子卻被楊震打亂了。
「好好！既然是震兒你推薦的，肯定沒有問題！」李當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色彩，顯然是對眼前這個額頭畫著金痕清秀如女孩一般的楊戩好奇不已，雖然他也不認為楊戩能幫得上什麼忙，但還是連聲應和道，只當是楊震家裡有什麼困難才讓這麼小的一個孩子出來闖蕩，他順手幫上一把也不是什麼大事。
「謝謝李叔！」雖然被人小看有些無奈，但兩世為人的經驗，楊戩還是能夠看出李當是真心欣賞楊震的，否則也不會答應的如此爽快。
「客套什麼！來來來，先把東西拿進去！」說著，便伸手拿過楊震手中的行李，朝著店舖內走去，和其他商隊的佈局一樣，店舖後便是商隊成員居住的院子。
「有的人啊就是不要臉！跟人行商還有拖家帶口的！哼，真把商隊當成自己的了！」剛剛走進院子，一道尖銳的諷刺突兀響起。
楊戩臉色一變，冷冷的朝著聲音處傳來，俠以武犯禁這句話一點也不假，自從習武之後，楊戩的性子愈發的直接了當起來，比起言語陰謀他更加習慣用武力來解決問題。
「李強，你說的是什麼話！」看著楊震臉色脹紅，李叔朝著來人喝罵道，「楊震為咱們商隊做出了多大的貢獻，你不清楚嗎？胡鬧什麼？」
「當然清楚了！自己打架害得商隊去跟人賠錢看病！」那人卻不願就此干休，繼續諷刺道，「再說，功勞再大也不帶拖家帶口的吧！我們這又不是垃圾堆，什麼東西都收下！」
「你！」楊震眼中怒火一陣閃爍，連脖子也通紅通紅的，身體前傾向前邁了一步，顯然是忍不住想要出手了。這李強從自己剛來開始，便不斷招惹自己，他看著李叔的面子上才一忍再忍，現在看到李強辱罵楊戩，他卻是忍不下去了，哪怕你是李叔的親侄子也不能辱罵我的家人。
「怎麼？說不過就要動手嗎？」看著楊震怒火中燒，李強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還夾雜著幾分忌憚，不過看到李叔仍在場又放下心來，繼續挑釁道：「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來啊！」
楊震忍無可忍，揮拳朝著李強打了過去，斗大的拳頭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附著在拳頭上的勁風呼呼作響，那力道要是砸實了，少不了一個滿面桃花開。
李強也沒想到楊震竟然說打就打，倉促間竟來不及躲閃。他是李正過世了的大哥唯一的兒子，仗著這個身份在商隊裡沒少欺負別人，一般新來的少說也得給他送點好處，才能安穩地呆下去。但楊震顯然不是這樣，不僅沒有奉上任何賄賂，反而是和他狠狠打了一架，他雖然沒吃什麼大虧，但自覺掉了面子，從此這仇便是結下來了，有事沒事便要找楊震的麻煩。今天聽到楊震把自己的弟弟，一個半大的孩子帶到商隊裡來，他自然很是不滿，急匆匆的便來找茬，卻不料楊震竟這般乾脆的出手了，想要躲閃卻是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倉促朝外擊出一掌，心裡卻是不抱太大的希望。
一旁的李正更是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無論是這個侄子還是楊震武功都在他之上，他卻是沒有一點辦法插入兩人之間。
「啪！」
咦？怎麼這麼安靜？難道強兒沒事？只有拳掌相擊的巨響，卻沒有想像之中的慘叫，李正滿是驚訝的睜開了眼睛。
卻是楊戩站在了兩人之間，一手擋住楊震揮來的拳頭，一手抓住了李強伸出的手掌。
「二弟，你攔我作甚？今天我要好好收拾他一頓！」楊震紅著一雙眼睛，望著站在自己身前的楊戩，喝道。
&nbs
p;楊戩沒有說話，轉身面向李強，一字一頓的說道：「大哥，這種渣滓，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