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三妹楊嬋 文 / 人生無恨
「娘，我小時候也和小弟這麼小嗎？」一個虎頭虎腦的少年，半趴在床邊，滿是好奇的望著枕邊的楊戩，問道。
「是啊！」瑤姬笑了笑，滿是慈愛的望著楊震，說道：「震兒當年也是這麼小，然後一點一點一點長大的！現在已經是一個小大人了！」
「感覺好厲害啊！真想小弟能早點長大，這樣就有人陪我玩了！」楊震滿是期待的說道。自從幾天前，父母突然間帶著自己來到這個新家之後，沒有了那些一起長大的朋友，現在只能自己一個人玩了。
瑤姬眼裡閃過一絲心酸之色，聰慧如她自然知道長子心中的想法，但當日楊戩天目突開，雖然被她及時施法遮蔽了光芒，還是不可阻擋的洩露出去了一瞬間，再呆下去很可能會被發現，這搬家也是無奈之舉，這般想著不僅又有些不喜那個天生不凡的小兒子，眉目間閃過一絲厭惡之色。
對於這個剛出生的小兒子，一家人裡除了她之外，剩餘那對父子倆可謂是喜愛到了極點，楊震是因為期盼著可以早日有一個玩伴，而楊天祐則就是單純的喜歡了，再加上楊戩這個小兒子不哭不鬧，比起從小頑皮的長子楊震不知聽話了多少倍，自然更是一刻都捨不得放下。在他看來，唯有沉得住氣才能看得進書，而楊戩正符合這一特點。
「好了好了！震兒讀書去吧！別整日似個頑童，只知虛度光陰！讓戩兒多休息會，你別再逗弄弟弟了！」看著楊震不停的逗弄著楊戩的小臉蛋，楊天祐揮手把楊震攆了出去。
「是，父親！」
看著楊震快步了出去，瑤姬輕輕推了楊天祐一把，低聲埋怨道：「那麼厲害做什麼嗎？看把震兒嚇得，他年齡尚小讓他多玩會兒！」
「慈母多敗兒！震兒一天到晚只知道練武，卻是一點書也看不進去！都是你這樣寵出來的！」楊天祐不滿道，這個大兒子在練武上很有天賦也很用心，但讀書方面卻是個半篇章都讀不進去的浮躁性子，讓他很是不滿，故而只能把武雙全的期望放到了剛剛出生的小兒子身上，抱起楊戩說道「戩兒乖，可不要跟你大哥一樣，習武讀書哪一個都丟不了，做個武雙全的大英雄！」
楊戩自然知道這個父親對於自己是真心的喜愛，自然也不吝嗇，像普通嬰兒那樣咯咯咯咯笑了起來，應和著楊天祐的話，自己可不是要做到武雙全，那是歷史穿越才做的事情，自己的目標可是武法雙全才對！
「哈哈哈哈！看來戩兒是贊同爹爹的話了！」楊天祐大喜過望，這小兒子一天安安靜靜的，沒想到自己才一抱起，便笑得如此燦爛，顯然是和自己最是親近。
「好了好了！看把你樂的！」不管如何不喜這個兒子，但到底是自己的親生骨肉，此刻看著父子兩人如此親近，瑤姬也淺笑起來。
……
……
「砰砰砰！」
一陣敲擊窗台的聲音把楊戩從回憶中吵醒，回過神來，卻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站在窗口，一臉調侃之色的看著他。
「小弟，怎麼又在習慣性發呆啊？有沒有把飯給做糊啊？」
「大哥，出去闖蕩也有一兩年了，怎麼沒見你有什麼變化？性子這麼跳脫，小心爹爹來了，罰你去抄書！」楊戩白了他一眼，反口說道。他本就一個頂著正太皮囊的成年人，與楊震相處自然也不像是平常兄弟那樣，更多的時候反而是他像大人一般哄著楊震看書，兩人間自然要隨意很多。
楊震做賊心虛般左右看了看，發現楊天祐還在主屋幫他收拾著東西，才放下心來，道：「我都已經是大人了！才不怕他呢！」聲音壓得很低，顯然是底氣不足。
楊戩也沒有拆穿他，無奈的笑了笑，問道：「你這次回來要呆多久啊？」
「一兩個月吧！等小小弟或者小妹出生了，再說！」楊震從窗戶處，翻身躍了進來，說道。
「哦！」楊戩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低聲問道：「我讓你找的那些地方，有消息嗎？」
「沒，我每次出去都幫你打聽，根本沒有人知道那些地方！都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聽來的！」楊震抓起一根黃瓜啃了起來，嘴裡抱怨道。
楊戩神情有些失望，但很快便恢復如常了，他當初讓楊震幫他打聽仙山福地的消息，本就不抱著太大的希望，只不過是試著嘗試一下而已，畢竟這年歲的行商也不過是在方圓百里的城鎮中買進賣出而已，而那些仙山洞府隨隨便便便是方圓千里，想通過凡人商旅獲得什麼消息根本是癡心妄想。
「震兒，你過來一下！」瑤姬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好咧！」楊震把剩下的半截黃瓜一口塞進嘴裡，囫圇吞了下去，朝著門外走去。
「大哥，記得啊！」楊戩把食指橫放在嘴邊，示意楊震不要告訴別人，這是他們兄弟倆從小約定好的手勢。
楊震頭也不回的比了個「ok」的手勢。
也許這次應該跟著大哥一起出去了！楊戩暗暗想到，有著外掛在身，楊天祐教授的那些武功他早就爛熟於心，修煉到了以武入道的階段，但也終究只能止步於此，想要真正修道只有出去才是唯一的出路。
他一直不明白，瑤姬為什麼不願意教授他們道法，只是讓他們兄弟倆人跟著楊天祐學習凡間的武學，那種凡間的武學哪怕能做到最頂級的以武入道，也沒有什麼前途，只能在凡夫俗子之中逞逞威風，遇到一個稍微有些修為的妖怪或練氣士便會一敗塗地。
瑤姬也許是擔心學習道法會暴露出她的身份，但這種擔心本身無疑是非常愚蠢的。要知道現在可不是日後神
仙難遇的修仙世界，更不是萬法消散的末法時代，而是封神之前「半聖滿地走金仙不如狗」的洪荒世界，日後那些能輕鬆縱橫一時的大妖狂魔放到現在連炮灰都算不上。即使是擔心洩露身份，隨便教授點其它道法也不是什麼難事，但瑤姬就是這般固執，連最最普通的修煉之法都不肯傳授，只讓他們跟著楊天祐學習凡間的武功，讓楊戩蛋疼到了極點。
無奈之下，楊戩只好拜託楊震去幫他找找他印象中的那些仙山洞府，比如說他未來師傅玉鼎真人的玉泉山金霞洞、日後觀音菩薩現在慈航道人的普陀山落伽洞等等，當然最後的結果是一無所獲。
……
……
「震兒，當初同意你出去行商，是因為你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現如今是行萬里路了，但讀書呢？」飯桌上，楊天祐板著張臉，習慣性的數落起楊震來，「還有，告訴你行走在外不要好狠鬥勇，你都做了些什麼？打架傷人，害得商隊代你賠禮道歉！哼！」
「我那不是行俠仗義嗎？再說誰知道那些惡霸那麼不經打？」許是出去見了見世面，楊震膽子大了不少，低著頭嘟囔了幾句。
「你還敢頂嘴？」楊天祐一下子火冒三丈，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道：「你看看你弟弟，每天讀書習武之餘還記得幫爹娘去撿些柴回來，你呢？身為兄長，沒一點兄長樣子，你是要氣死我啊！」
「好了好了！震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就別囉嗦了！還不知道當初聽說震兒打架的時候，是誰整晚整晚的睡不著覺！」瑤姬見楊震的腦袋都快栽到桌子下面了，看著楊天祐沒好氣的說。
楊天祐臉一下子漲紅起來，嚴父的架子卻怎麼也擺不下去了，只得悶聲悶氣的說了句：「慈母多敗兒！我楊家的聲譽早晚得讓這孽子毀了！」
一邊的楊震身子一震，眼眶瞬間紅了起來，淚水止不住的從眼角滑落，兒行千里母擔憂，自己在外瀟灑放蕩，卻害得父母在家中擔心的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滿是愧疚的說道：「父親！孩兒錯了！」
「行俠仗義沒錯，但下次記得別一個人就衝上去！」見楊震淚流滿面，楊天祐心中也是陣陣酸楚，壓抑著心中感情，冷聲說道。他並非不知道兒子出手是行俠仗義為了救人，但他還是忍不住責怪了幾句，不是因為楊震與人打架，而是因為他性子衝動一個人便與十幾個地痞打成一片，這若是不說上兩句，下次還不知會做出什麼事情。
「對！下次有事一定要叫上我一起！本大俠帶你縱橫天下！」楊戩見氣氛有些沉悶，故意擺出一副寂寞如雪的表情，老氣橫生的說道。
楊震和瑤姬頓時被楊戩這幅故意搞怪的樣子逗得笑了起來。
楊天祐沒好氣的笑罵道：「剛誇你兩句，便不認得自己是誰了！」
氣氛一下子輕鬆起來，楊震也開始講訴起自己行商的經歷來。儘管楊天祐當年經常遊學在外，而瑤姬更是見識非凡，但夫妻二人還是滿是歡喜的聽著楊震一點一點講訴這自己在外的生活，為他吃苦心痛、為他打架擔心、也為他的成就驕傲！父母對孩子的關心疼愛永遠是最純真最無私的，無論他的身份是普通的凡人還是高高在上的仙子！
……
……
飯後，楊震被瑤姬拉去試穿她新縫製的衣服，而楊戩偷偷溜進了楊天祐的書房裡。
「戩兒，看爹爹這幅畫如何？」
楊天祐雖然只是窮書生一個，但采卻著實不凡，琴棋書畫盡皆精通，騎馬射箭也不在話下，這也是瑤姬為什麼會喜歡上他的原因，當然日後楊戩會看劉彥昌那麼不順眼，也跟這個不無關係，無它，手無縛雞之力才情風采太差而已。
「爹爹，我想跟著大哥一起去行商遊歷！」楊戩沒有接話，開口說道。
「行商？」楊天祐顯然有些吃驚，怎麼也沒想到小兒子會有這種想法，但看楊戩表情嚴肅認真，自是知道他是認真的，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你年齡太小，出去太危險了！」
「爹爹！家裡的詩書我已經盡皆熟讀領悟，武功我也已經學會，我想出去看看更多的風景！您就同意我吧！」說著楊戩右手握拳向身側揮出，速度疾若閃電，一道肉眼可見的氣勁從右臂噴湧而出，顯然是到了煉精化氣的境界，在練氣士的世界裡，這只不過是入道的築基階段，但對於凡間武功來說卻是已經走到了盡頭。
楊天祐看了也是大吃一驚，對於這家傳的武學他最是清楚不過，自然知道楊戩如今的境界已經到了書中最後的大成階段，要知道楊家祖祖輩輩十幾代人能修煉到這一境界的也不過是寥寥幾人，楊戩如此年輕便能達到如此地步，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的。
「你考慮清楚了嗎？」楊天祐沉默了一會，抬起頭看著楊戩的眼睛，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從小早熟，做事一貫有自己的想法，索性便不再阻攔，只是鄭重的問道。
「嗯！想好了！」楊戩點了點頭。
「那好吧！回頭我去說服你娘！不過，你必須答應我，出去之後要跟緊你大哥，聽從他的吩咐！還有，切記不能使用你的神目！」楊天祐自然知道兒子主動來跟自己說的原因便是為了讓自己去說服瑤姬，吩咐道。
「好！謝謝爹爹！我一定聽話！」楊戩臉上一喜，說道。雖然瑤姬是天女下凡，但這家中還是楊天祐做決定的，只要楊天祐同意了，這事便十有**成了。
果然，晚飯時楊天祐便跟瑤姬提起了讓楊戩跟著楊震出去見見世面的事情，儘管瑤姬很是不同意，但在楊天祐的堅持之下還是同意了，不過少不得叮囑楊戩千萬不要使用神目聽從楊震吩咐之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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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楊戩自然是滿口答應，至於出去如何，兩人誰聽誰的，那得以後再說。
之後的日子裡，就在平淡無奇中慢慢度過了。
期間，瑤姬生下了第三個孩子，是個女孩，取名楊蟬。
剛出生的楊嬋白白胖胖的，粉嘟嘟的臉蛋格外的可愛，不過她可不像楊戩一樣是穿越而來，愛哭愛鬧折騰人的本事非同小可，震天的哭聲直把這安靜的竹林鬧得翻天覆地。沒有人知道，這邊是日後賢名遠揚的三聖母，沉香的母親。
很快，楊震再次收到了商隊開拔的消息，離開的日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