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暴打五兇徒 文 / 梁方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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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到竹林裡去辦事吧。」
「那可不行。到時候,他一擦屁股,不認帳,我們不是白費功夫了?」
「難道搬到大庭廣眾之下去做?倒是有點刺激,我很有興趣。」
「白癡啊,你。那些翰林難保不會上來拉架,你還做得下去嗎?再說朱由誠又是掌院學士,手下已經有一幫狗腿子,公然去做,不是白送功勞給那些狗腿子嗎?用點腦子好不好,學學咱們的老師。記得繆先生當年強|暴馮銓時,挑的是人比較少的中午,這才得逞的。」
「又不能到竹林,又不能到院子,那到哪裡去?」
「有了。我們悄悄把這小子搬到翰林院的二堂,就在那裡把他幹了,那裡現在應該沒有人。然後快完事的時候,打開二堂的大門,喊翰林們進來看。哼哼,到那個時候,看這小子還好不好意思呆在翰林院。」
信王不知道這五個暴徒想幹什麼,但看到他們淫|穢的表情和露骨的對話,知道應該不會想對自己做什麼好事,便極力掙扎。但這五個人都是成年人,力氣很大,哪裡掙得脫。
信王猛然一用力,死死地咬住堵住他的嘴的那隻手。那人慘叫一聲,鬆開手。信王大喜,正想大聲呼救,另外一個人從懷裡掏出個什麼東西,團了團,把他的嘴堵住。
這一叫,已經驚動了幾個翰林。他們遠遠地看見綁架信王的是翰林院出名的五大兇徒,不敢上前,也不敢不管——信王在翰林院出事,在場的翰林誰能逃脫責任。
說起這五大兇徒,他們的蠻橫霸道,在翰林院裡算是出了名。你想,強|奸犯繆昌期的徒弟,能良善到哪裡去。那一成離崗的翰林,與其說是被他們說動,倒不如說是被他們嚇得不敢來翰林院。
一個翰林甚是機靈,知道憑他們幾個人的小身板是無法對付這五個兇徒的,便跑去通知朱由誠。朱由誠是武狀元,憑他的武藝一定能教訓他們。再說,就算他是銀樣蠟槍頭,還有十幾個侍衛呢。那五兇徒雖然是翰林院裡的武林高手,但在武藝高強的侍衛面前,還不是五隻軟腳蝦啊。
「朱……朱大人,信王、信王……」翰林氣喘吁吁地跑到朱由誠面前。
朱由誠渾身一震,抓住那個翰林的衣領,使勁搖晃,急道:「信王怎麼了?」
那翰林正準備說,可是還沒說出來,就被晃得頭暈眼花,哪裡還說得出話。
他越不說,朱由誠越急,手上越用力,翰林被衣領勒住脖子,無法呼吸,眼見得眼珠上翻,就要暈厥過去。
陳仰贄上前勸道:「朱大人,再掐,他就要死了。」
朱由誠趕緊鬆手,那翰林才緩過氣來,道:「信王被人抓起來了,就在那邊。」
朱由誠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竹林邊。後面呼拉拉跟著一大幫翰林——別誤會,他們不是來打抱不平的,而是來圍觀的。
那五人正準備將信王轉移,見身著四品官服的朱由誠衝了過來,頓時明白他們鬧了個大烏龍,綁錯人了。不過,他們也不怕。看朱由誠那慌張的模樣,說明手上這個人對他很重要,拿這個人要脅他,說不定可以更方便地達成他們的目的。
一個人大喝一聲:「姓朱的,別過來,否……」
話沒說完,他就覺得肚子一痛,整個人向後飛了出去,撞斷了好幾根竹子,接著喉頭一甜,吐了一大口血。這是有竹子擋著,否則以這力度,直接撞到牆上,恐怕連脊樑骨都要撞碎。
接著,他就看見朱由誠一拳一個,把另外四個人打飛,然後抱住信王,柔聲安慰。
這不科學呀。小說話本裡說得清楚,如果拿住了重要人質,可以要脅對方答應自己的條件,甚至可以一命換一命,用人質的命換對方的命。怎麼朱由誠二話不說,衝上來亂打一通,他就不怕我們傷害人質嗎?
朱由誠還真不怕,別人劫持人質,不是用劍就是用刀,他們赤手空拳,還怎麼威脅人質性命呀。難不成,他還真以為他們練過鷹爪功啊。
他正奇怪間,已經被聞訊趕來的侍衛控制了起來。
朱由誠把信王抱在懷裡,安慰了一陣,信王只是「唔唔」連聲,卻不說話。朱由誠不由嚇了一跳,信王該不是受驚過度,得了失語症吧,那自己可就萬死莫辭了。
朱由誠推開信王,仔細端詳,不由笑了。這哪裡是失語症呀,是那伙賊人塞在信王口裡的東西還沒掏出來呢。
朱由誠把信王嘴裡的布團抖開一看,卻是一件水紅色的肚兜,大概是那個惡徒的哪個相好的吧。他不由一陣噁心,遠遠地甩開。見到嘴裡的布團是肚兜,信王也是一陣噁心,推開朱由誠,躲到一邊吐去了。匆匆趕來的王承恩忙拍著信王的背,替他順氣。
朱由誠詢問眾翰林,這是怎麼回事。翰林們七嘴八舌把這五個人的來歷說了出來。朱由誠不由暗自奇怪,自己把這五個人開革,按理說,這五人應當最恨自己才對,怎麼會來找信王的麻煩呢?而他們報復方式,不過是暴打一頓,可是看信王似乎沒有遭受虐待呀。
這時信王吐完了,走了過來。他的眼睛紅紅的,似乎依然驚魂未定。
朱由誠這時才發現信王的平天冠不見了,不由向他詢問平天冠的下落。
信王把脫下平天冠的過程一說,朱由誠這才明白,信王恐怕是被誤傷的。當聽到信王複述五個人的對話,朱由誠不由氣得五內俱焚,幸虧翰林報警及時,如果晚來一步,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不過思來想去,朱由誠還真不相信五惡徒居然敢在翰林院這麼神聖的地方做那種事,便再次問道:「你確定沒有聽錯嗎?這五個壞蛋真想逼你做……做那種事?」
「哪種事?」信王眨著純真的大眼睛,天真地問道。
他年齡還小,朱由誠又從來不讓他看到社會陰暗的一面,所以不明白這五惡徒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陳仰贄一直在旁圍觀,聽到朱由誠的問話,插口說道:「說不定這五個惡徒還真打著這個主意,因為他們是老流|氓繆昌期的弟子。」
接著,陳仰贄把繆昌期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在翰林院強|奸馮銓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到這五個惡徒居然想對自己做那種事,信王不由怒氣勃發,衝上去對著五個人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朱由誠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怒不可遏,衝上前朝著一個惡徒就是狠狠一腳踏下,只聽得「咯嚓」一聲,那惡徒的胸腔立時塌陷了下去,嘴裡狂噴鮮血,掙扎了幾下就再也不動了。
眾翰林皆是一陣驚呼,剛才朱由誠又是發錢,又是修房子,笑容可掬,像個散財童子。想不到,他發起狠來居然如此可怕。
信王從沒見過朱由誠如此憤怒,想到他是為自己的安危而著急,不由心裡一甜,把後怕拋到一邊,反而小聲安慰起暴怒的朱由誠。
朱由誠把自己的侍衛叫過來,命令他們把踩死的那個惡徒梟首示眾,頭就懸掛在翰林院門口,而剩下的四個惡徒就綁在翰林院門口抽五百鞭。
一名侍衛問道:「大人,抽完五百鞭怎麼辦?要是沒抽到五百鞭,那人就掛了,又該怎麼辦?」
朱由誠惡狠狠地說道:「如果抽了五百鞭,他還活著,那用刑的人就自已切了進宮。要是死了,沒到五百鞭不許停下。抽完了,把那四個人的頭也砍下來,掛在翰林院門口!」
翰林們聽到朱由誠的話,不由打了個寒戰。看來,剛才被朱由誠一腳踩死的還是幸運的。
朱由誠大喝一聲:「信王爺的侍衛何在?」
十個保衛信王的侍衛立刻跪了下去,向朱由誠請罪。
朱由誠道:「你們身為信王的保鏢,卻不跟隨在信王的旁邊,導致信王被惡徒綁架。這是老天保佑,信王平安無事,萬一信王有事,你們萬死莫辭。說,你們該當何罪?」
十名侍衛只是磕頭,卻不敢出言求饒。
王承恩和曹化淳兩人平時與侍衛們交好,見他們可憐,不由出言替他們求情。
朱由誠冷笑道:「你們別以為自己沒事。你們二人身為信王的貼身太監,理應陪伴信王左右。如果你們在旁邊,信王也不致於惹來這樣的麻煩。我這是被皇上撤去信王府左長史一職,無權過問信王府的事,否則,你二人也逃不了軍法從事。」
王承恩和曹化淳訕訕而退。信王本來想上前求情,聽朱由誠說得有理,不由得止步不前。
朱由誠嚴肅地說道:「不過,今天信王安全獲救,你們罪減一等,所以每人領二十軍棍,你們可服氣?」
眾侍衛一起答道:「情願領二十軍棍。」
朱由誠叫來自己的侍衛,現在就對這十名侍衛施行軍法。錦衣衛西鎮撫司的軍法森嚴,雖然他們和行刑的侍衛同屬一個百戶,平時交往甚密,但在打軍棍時,也不敢留情,直打得那十名侍衛口吐鮮血。
朱由誠並沒有打算到此為止。後來,他把事情通報錦衣衛西鎮撫司護衛隊長魏良卿,讓他以此為戒,提高護衛隊員的警惕性。侍衛們執勤時認真了不少,多次挫敗建奴企圖剌殺大明重要目標的陰謀。
五百鞭打完,那四個惡徒果然一個沒剩,全部一命嗚呼。有好事者偷看了一眼那幾個人的屍體,連做了好幾天的惡夢。
侍衛們把他們的頭砍下來,和剛才的那個頭懸掛在一起,像五個燈籠在翰林院的門口隨風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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