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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 天下第一文抄公(下) 文 / 梁方陽

    納蘭珠明是納蘭容弱的爸爸,如果何心宇真是抄納蘭容弱的詞,沒理由不認識他的父親。

    朱誠一直沒弄清楚他是怎麼穿越到明朝來的,不過他能穿越,表示別人也能穿越。在漫漫穿越過歷程中,兩個穿越者碰到一起,也不算是怪事吧。

    何心宇一臉茫然,問道:「納什麼珠明?」

    朱誠見他臉上神情不像作偽,支支唔唔地應道:「朱、朱明是……我的詩友。他平生……最愛……蘭花,見到奇異的蘭花必要巧取豪奪,所以有個外號叫納蘭公子,所我叫他納蘭朱明。你的詞風與他接近,所以我問上一問。」

    何心宇露出神往的表情,道:「能和當朝才子朱誠成為詩友,一定才高八斗,以後一定要引薦一、二。」

    朱誠應付了幾句,陷入沉思。納蘭容弱大明崇禎二十八年(1655年)出生,善騎射,好讀書,一生留下詩詞無數,可惜遺失了少,今存348首詞。他被譽為建奴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上炕認識娘們,下炕認識鞋的代表人物。

    朱誠一直奇怪,怎麼建奴強盜一進北京就搖身一變,成為文質彬彬的騷人墨客了。現在終於明白了,原來不是建奴學好了,而是建奴出了天下第一的文抄公。

    想必在建奴入關以後,何心宇慘死於建奴強盜的刀下,家產被奪是毫無疑問的事實,他的詩作也被建奴搶走,不知怎麼落入納蘭珠明的手裡。納蘭珠明為了培養一個天才兒子,把詩集給了納蘭容弱。納蘭容弱發現沒有人聽過這些詞——建奴的**把文人都殺絕了,哪還有人聽過這些詞呀。他來了個移花接木,說是他自己創作的。可憐何心宇,物質財富被建奴搶走不說,連精神財富也被搶掠一空。

    朱誠原來學過這首詞,發現《長相思》一詞的最後一句「故園無此聲」,非常奇怪。女真人根本沒有故鄉,建州是大明借給他們居住的,就算建奴人顛倒黑白,強指北京為故鄉,但榆關(即山海關)和北京的氣候差不多,怎麼能說故鄉沒有這種寒風聲呢?所以,這應該是大明南方人寫的作品。何心宇雖然在北京參加鄉試,但他祖籍江蘇,在江南度過童年,所以有此感歎不奇怪。

    螨清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恬不知恥的勾當了。他看過螨遺繪製的一幅畫,叫做《大金給明廷寫回信》,居然把俄羅斯的名畫《扎波羅日哥薩克給土耳其蘇丹寫回信》改頭換面,在原畫的人頭上統統加上一條豬尾巴,就算是建奴的原創了。

    「年兄、年兄,這首詞你怎麼看?」何心宇見朱誠面露沉思之色,心中得意,精心準備的一首詞將新科解元鎮住了,也算是挽回一點面子吧,畢竟自己在科舉中居然敗在朱誠這個少年之手。

    朱誠猛然驚醒,道:「哦,這首詞很美,我不覺被吸引住了。不過,這首詞有一點小小的遺憾,就是最後一句,故園無此聲,似乎與全詩的格調不同,加上去有點狗尾續貂的感覺。」

    何心宇心頭一震,當年寫到這首詞的最後一句時,父親與征遼士兵發生衝突,他放下筆去調解。等回來再提筆想續寫時,靈感已去,再也補不上那一句子。前幾天聽說要參加鹿鳴宴,寫了十幾句,始終不滿意,最後挑中這一句,也算聊勝於無吧。沒想到這一點竟被朱誠看了出來。

    何心宇深深一揖,道:「朱兄高材,看出了這一點,不知可否幫我改改?」

    「詩歌是完全個人的創作,我的經歷、思維與你完全不同,怎麼有可能有這種能力。如果是本朝才子楊慎先生還在,倒是可以彌補這個遺憾。」

    楊慎是當之無愧的明朝才子,不僅文學修養高,而且還會科考,正德六年高中狀元,《三國演義》開篇的那首《臨江仙》就是他寫的。

    眾人皆點頭稱是,然後叫嚷著要聽解元的大作。

    朱誠心裡咯登一下,完蛋了,納蘭容弱這個天下第一文抄公可害慘自己了。朱誠心裡雖慌,表面上卻看不出來,眼望遠方,似乎在醞釀情緒。

    鹿鳴宴在順天府衙門的後花園,知府的女兒正在放風箏。

    朱誠心裡一動,想起了清代高鼎的名詩《村居》,微微一笑,說道:「本官在京城創辦了一所童樂小學,放學時常和學生一起放風箏,所以寫下了一首詩,名曰《村居》

    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

    兒童散學歸來早,忙趁東風放紙鳶。」

    眾人聞言盡皆微笑,想起了自己孩提時放學後呼朋喚友去玩的情景。

    六首詩出來,大家公認朱誠的《村居》和何心宇的《長相思》為最佳。但《村居》和《長相思》誰是第一時,大家爭執不下。

    最後順天府尹許弘綱一錘定音:「我認為《村居》更好。《村居》寫的是雖然是兒童生活,但用語老道,一個『醉』字,佔盡風|流。而《長相思》全詞格律工整,可惜收尾時有點虎頭蛇尾的感覺。不過今年的順天府的鹿鳴宴要揚名天下了,竟然同時出現兩首絕妙好詞。我要寫下來,呈給萬歲看看。」

    鹿鳴宴在一片稱讚聲中落幕,不過朱誠注定還要第二次來順天府衙。因為武科仿照文舉,文舉有鹿鳴宴,武舉有鷹揚宴。

    鷹揚宴也是禮制規定,武舉放榜後第二天,當地最高長官宴請武舉的考官和中舉考生。不過大明不太重視武舉,所以鷹揚宴明顯沒有鹿鳴宴高檔。順天府尹許弘綱本來只想露一面就走,但見到朱誠也在其中,便耐著性子和這群武夫同席而食。

    讓許弘綱高興的是,朱誠也沒有喊武舉的考官張濟遠為座師,不過他並不以為意。張濟遠身為五城兵馬司的指揮,可是消息靈通之人,早知道朱誠與天啟皇帝關係親密,明年的會試、殿試的武狀元非他莫屬,所以不敢和皇帝搶這個老師的名份。

    吳襄去京西皇莊探望過兒子,知道他在京西的童樂小學讀書,也算是因禍得福,對朱誠滿心感激。

    吳襄走到朱誠面前,掏出匕首,在烤羊腿上割了一塊肉下來,挑在刀尖,送到朱誠的面前,道:「解元公,請。」

    這把刀鋒利無比,要不是朱誠知道吳襄已經去過京西皇莊探望過兒子,還以為吳襄要害他呢。

    朱誠略一猶豫,便張開了嘴。

    吳襄將肉送到朱誠的嘴裡,朱誠牙齒一合,便把肉咬了下來。

    眾人齊聲喝彩,有的說朱誠好膽量,也有說吳襄好氣魄的。

    朱誠也掏出匕首,割下一塊羊肉,用刀尖挑起,遞到吳襄面前,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吳大人,請了。」

    吳襄哈哈大笑,一口將羊肉吃下。

    其他舉子也紛紛效仿,互想用匕首餵食羊肉。

    許弘綱一皺眉,他不喜歡這種粗野的飲食方式。

    看著和舉子談笑風生的朱誠,欽佩之情在他心中油然而生。這朱誠,真是能文能武,亦俗變雅。昨天和別人風清月淡談風月,今天和武夫比勇鬥狠,真是讓人看不透啊。

    (不是打錯字啊,納蘭容弱和納蘭珠明是另一個平行時空裡的人,和本朝歷史毫無關係。書友們,有推薦票就投啊,新人寫作需要鼓勵啊。如果你從別的地方看到這篇作品的,請拐到起點註冊收藏一下本作品,方陽在這裡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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