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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 天下第一文抄公(上) 文 / 梁方陽

    在朱誠他們閤家歡樂的時候,有一個人正在兒童樂園長吁短歎,他就是那個被朱誠揭穿扛著假石獅的青年武生。

    他歎氣的原因是朱誠把他給忘了。自從被曹化淳請進兒童樂園後,他有吃有喝,就是沒有事做,這讓他如坐針氈。他已經閒了小半輩子了,這次扛著假石獅去武科場,就是想搏個出身,找點事做。

    水泥是修路專用材料,不僅貴,而且很難買到。他能用水泥做出個假石獅,證明他有一定的財力。而能想到在水泥裡加入鐵絲,增加水泥的強度,證明他的思維靈活,不拘一格。這樣的人困在兒童樂園,就像游龍困在淺灘,怎麼快樂得起來呢?

    曹化淳請他的時候,說得很模糊,但有一點他聽得很清楚,是兒童樂園的主人錦衣衛千戶朱誠朱大人,請他去京西皇莊的。可是接下來的幾天,曹化淳蹤影不見,他被關在兒童樂園了。虧得曹化淳走之前,通知了廚房,否則他就要活活餓死了。

    等了幾天,青年實在有點不耐煩了,逕直找到朱誠,道:「朱大人,你把我關在兒童樂園,是打是殺,給我個痛快吧。」

    朱誠一頭霧水,道:「兒童樂園是個來去自由的地方,兄台的年齡與兒童相差甚遠,想來玩一下,自然不可以。不過如果是參觀,就請自便。」

    「哎,朱大人前幾天不是特意派一個太監把我請來的嗎,怎麼現在不認了?」

    「你是……」

    「我就是扛……」說到這裡,青年臉上微紅,聲音也低了不少,「假獅子去考試的武生,我叫秦可。」

    朱誠一拍腦袋,怎麼把這麼個人才給忘了。不過他不好意思說自己忘了,訓斥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我把你放在兒童樂園裡,就是想磨煉一下你,磨掉你身上的痞氣,然後給委以重任。想不到,你竟然怨氣這麼重,算我看錯你了。」

    青年一聽,似乎是自己過於心急了,連忙認錯:「小人錯了,想不到這是大人給我的考驗,我這就回房去苦其心志去。」

    「回來,」朱誠心道,可不能讓他回去了,今天早上剛得到喜報,說中了文解元,明天要參加鹿鳴宴,之後的事情更多,他一回去,八成又會被忘掉了,「既然你問了,我就告訴你好了,你做的假石獅子非常精美,幾可亂真。我們兒童樂園的建築隊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啊,當匠戶啊,我不幹。我可是家世清白的人。」

    「不是匠戶,是管理泥瓦匠的小頭頭,附送錦衣衛的軍籍和錦衣衛小旗的職位。想不想當,就隨你了。」

    聽到可以當錦衣衛的小旗,秦可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朱誠派人把秦可送到京西皇莊周平的手下聽用,當然在送走之前,讓他入了錦衣衛的軍籍,送了小旗的官袍和印信給他。雖然是小校,但他手下連一個可以指揮的錦衣衛小兵也沒有,只能指揮一群「刀客」——揮舞泥刀的泥瓦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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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鳴宴一般在鄉試張榜公佈名次的第二天舉行,因主要食材為鹿脯而得名。鹿鳴宴是地方最高長官宴請鄉試考官及新科舉人,屬於禮制規定。今年順天府鄉試主考官就是順天府尹許弘綱,所以他既是主人,又是客人。

    朱誠自從中解元之後,宴請不斷,看到鹿鳴宴的請柬,還以為是請他吃鹿肉呢,想起梅花鹿那可愛的樣子,不由心生惻隱,想推掉這個宴請。虧得阮大鋮前來拜訪時看到請柬,給他解釋了一番,這才沒有鬧出一個大笑話。

    阮大鋮告訴他,鹿鳴宴的時候需要賦詩一首。朱誠心道,這可難不倒自己。小時候,老師特別嚴厲,逼他背了不少的清代詩詞,這回可以抄上一抄了。納蘭容弱的《長相思》不錯,就抄這首吧。

    鹿鳴宴上,許弘綱心中不爽,因為諸多中舉的考生一口一個「老師」,稱呼得相當親熱。唯獨朱誠一個人「大人」來「大人」去,一點都沒有中舉考生的自覺。

    許弘綱城府雖深,但幾杯酒下肚,不滿之色就浮現在臉上。

    一名副主考道:「大人想必是為了朱誠不肯稱大人為座師,而在生悶氣吧。」

    「不錯,朱誠雖然才華橫溢,但如果不是我們慧眼識珠,他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裡呆著呢。」

    「許大人,話不是這麼說。朱誠誇下海口,要連中六元。我去武科場看過,他技壓群雄,奪了個第一名。武舉的文試,我不知道結果,但肯定也是第一名沒錯。也就是說,他已經連中兩元了。他的座師應該是當今皇上,你敢和聖上搶門生,你有幾個腦袋呀?再說,我調查了一下,朱誠是個惹禍精,東林黨諸位大人對他可是恨之入骨。許大人雖然不怕東林黨,但拉來一個他們的仇人當學生,實為不智之舉呀。」

    聽了這話,許弘綱心裡一寬,頓時覺得酒的味道醇厚了三分。

    不久,鹿鳴宴到了**,眾舉子起哄要鄉試的前六名,也就是第一名的解元、第二名的亞元、第三、四、五名的經魁、第六名的亞魁賦詩一首。

    鹿鳴宴上賦詩本是古風,不過應景的鹿鳴詩想一鳴驚人太難,不少人便把自己以前寫的得意之作拿出來。

    許弘綱道:「我吃甘蔗喜歡由梢吃起,這叫漸入佳境。今天作詩便由亞魁開始,然後是經魁、亞元,最後到解元。」

    亞魁也不推辭,口占一絕。

    說實話,自唐宋以後,詩歌的佳作漸漸減少。這亞魁、經魁四人的作品格律嚴整,偏偏沒什麼意境,失掉意境的詩歌還有什麼韻味,簡直味同嚼蠟。但朱誠還是禮貌性地恭維了幾句。

    亞元名叫何心宇,歷史上並無記載,看來前程未必遠大。可是他剛吟出一句,朱誠就大驚失色,險些叫了出來。

    何心宇道:「在下不善律詩、絕句,專攻詞曲。剛才亞魁、經魁的絕句令人大開眼界,我就不獻醜了。前幾年我隨父出行時,看到前往士卒前住遼東,途中安營紮寨的情景,心中一動,想到了一闕詞。」

    何心宇環顧四周,見大家豎起耳朵,便吟道:「長相思。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

    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全場寂靜,大家都被這首詞震住了。這首詞寫得很傳神,很動情,出征士卒的心情躍然於紙上。雖然沒有大氣魄,但集豪放與婉約於一體,確實是一首好詞。

    「嘩啦」一聲,卻是朱誠拿不住手裡的茶杯,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朱誠顫聲問道:「你也是穿越來的,你認識納蘭明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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