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1章 客青青奉旨入京 文 / 梁方陽
朱誠可不知道他留給考官們的麻煩,施施然步出貢院,就看見一夥身著制服的人,拔刀握劍,守衛著一輛馬車,不由暗歎道:「**啊,也不知是哪位大人的公子前來趕考,派了這麼多人保駕護航。」
他可忘了自己昨天是怎麼插隊進院的。人們總是看到別人享受特權,忘了自己的囂張。
馬車上一個小小的身影衝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喊道:「誠哥哥,你出來了,考得怎麼樣?」
朱誠定睛一看,原來是朱由檢,他的手裡還抓著一塊燒餅,大概是在路邊買的。
「你怎麼在貢院外等候呢?我考完了自然會回去,你在家裡等就行了。貢院外面赤日炎炎,萬一中暑了可怎麼辦呀?」
「殿下不肯回去,一定要在這面等你,還說他在貢院外面等得越久,你就考得越好。」王承恩在一邊插口說道。
朱誠心中感動,緊緊地擁抱了一下朱由檢,道:「走吧,我們去大吃一頓。」
他們正想坐馬車去京城最有名的醉仙樓去吃飯,一名衛士走過來說道:「朱大人,廠公說如果你考完第一場,就到鐵獅子胡同去,他要請大人吃飯。」
朱誠這才發現,這個人原來是東廠的番子。
朱誠回頭看了一眼朱由檢,發現他並未露出不悅之色,便笑道:「走吧,聽說魏忠賢家裡有一個出色的廚子,做得一手好菜,今天咱們可有口福了。」
一行人來到鐵獅子胡同,魏忠賢剛好下朝回來。
魏忠賢見朱誠前來,吃驚地問道:「朱誠,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試卷都寫完了嗎?」
「寫完了。我還檢查了一遍,沒什麼錯漏的地方,便交了卷,早點出來。」
「哦,別的秀才熬到掌燈還做不完文章,想不到誠哥兒居然提前交卷,果然是大明的才子啊,難怪敢和皇上說連中六元。我已經幫你報了文舉和武舉。本來文舉和武舉是同日舉行,皇上說,為了表示我們大明尚武之風,武舉考場對外開放,考弓馬石矢時可以憑票參觀。為了讓更多的人共襄這一盛事,所以把武舉的日期往後推遲了幾天。誠哥兒,你這段時間可有得忙了,先參加文舉,再參加武舉。」說著,魏忠賢從懷裡掏出幾張票遞給朱由檢,道,「誠哥兒是考生,無須門票入場。我知道殿下肯定是要給朱大人助威的,所以拿了幾張票給你,這是給你留的最好的位置,到時憑票入場。」
朱誠笑道:「這買票看考試的主意是誰出的呀?皇上的內庫又多一筆收入。」
「嘿嘿,這主意不錯吧,咱家的建議。皇上決定在東校場舉辦武舉,那裡可以容納兩千人,每張票五錢銀子,這就是一千多兩啊。雖然少了些,不過蚊子再少也是肉啊。我還在想,以後會試,每張票賣一兩銀子,殿試,每張票賣二兩銀子。」
朱由檢對朱誠有一種盲目的信賴,覺得他無所不能,說道:「誠哥哥,好運氣啊,大明要出現第一個文武解元了。」
朱誠苦笑道:「哪有這麼容易啊。武舉的文試考的是策論,這個我沒有問題。但弓馬石矢中,馬是沒什麼很大問題的,從去年開始,我就和你一起練習騎馬,一些複雜的馬上動作,我們都已經很熟練了。弓,我是完全不會。我習慣的用火槍射擊,百步之內,可以射中一片柳葉。石,就是舉重,我現在能舉起兩石(約120公斤)的東西,再重就不行了,比起那些大人差多了。」
魏忠賢哈哈大笑,道:「你以為皇上沒想到嗎?早就考慮到了。皇上說,如今大明火器盛行,成祖以火器橫掃大漠,為了紀念成祖文皇帝,所以射擊時可以使用火器。而至於舉重,你就更別擔心了,我們的舉重是根據體重和所舉物體的重量綜合考慮的,體重越重,要舉的物體就越重。」
「這不是送解元給誠哥哥嗎?」
朱誠謙虛地說道:「哎,也不能過於輕敵了。所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不小心就把解元拱手送人了。」
不過,他眉角的笑意分明說的是本次武舉的解元,他拿定了。
不多時,僕人報知酒宴已經備好,幾個人一起往客廳而去。
魏忠賢捨得花錢,備下山珍海味;朱誠、朱由檢也很給面子,吃得是溝滿濠平。朱誠意外地發現,歷史上的死對頭——魏忠賢和朱由檢居然言笑晏晏。他不無慶幸地想到,自己努力調和兩人關係的努力沒有白費,歷史已經就此改變了,有魏忠賢制衡東林黨,大明這艘文明的巨輪將不會沉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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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兒童樂園,魏紅蓮遞給朱誠一封信,是客青青寫來的。醫護隊正跟著京城名醫施龍友學習技術,客青青是醫護百戶的負責人,不能跟隨朱誠去陝西修路,兩人之間的聯繫全靠鴻燕傳情。
朱誠俊臉一紅,不顧朱由檢的打趣,躲到內室看信去了。
信很長,不過沒有什麼重要內容,不過就是一些家長裡短的閒話,朱誠看得津津有味,彷彿看見客青青站在他面前。他揉揉眼睛,客青青真的站在他的面前。
朱誠不禁愕然,道:「客青青,你是人是仙呀,怎麼突然從信裡跳出來了?」
「才不是突然跳出來的呢。我進來的時候,你正在看什麼東西,根本沒注意。誠哥兒,你看什麼東西看得這麼入神呀?」
朱誠把信一揚,客青青的臉一下子變成紅蘋果。
「對了,你不在皇莊管理醫護百戶,跑到北京城做什麼?你來看我,我當然很高興。不過現在你在錦衣衛,要講軍法的。我假裝沒看到你,你還是連夜回皇莊吧。」
「就知道你最講軍法,令出必行啦。不過,我是奉命到京城來的。皇上下旨調醫護百戶進京,照顧進京趕考的秀才。這些天是文舉,我們不忙,過幾天武舉,受傷的人應該不少,我們可要大忙一陣了。」
「皇上怎麼知道皇莊有醫護百戶?」
「是我托姑姑讓皇上下的旨。」客青青紅著臉說道,「聽說你要進京趕考,這可是件大事,我想來照顧你,為你打打氣。但加入了錦衣衛,有軍法管著,不能隨意離開。錦衣衛是皇上的親軍,直接聽命於皇上,所以我找皇上要聖旨。正好皇上也擔心武科考時,有考生受傷,我們醫護百戶這才入京。」
朱誠眉毛一皺,道:「客巴巴居然插手軍務,她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一點吧。」
朱誠對客青青一向溫和,這次動怒,讓客青青心中不安,估計這次可能犯了大錯,懇求道:「誠哥兒,這次我錯了,不該去求我姑姑的。你不要生青青的氣了,好不好?」
朱誠看著客青青可憐巴巴的表情,心中一軟,歎道:「越級請示,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是大忌。大家都這樣,讓我怎麼管理?這次就算了,不過下次可不許這樣了。皇莊的錦衣衛和其他地方的錦衣衛不一樣,時刻做好打仗的準備,軍令一定要嚴,令行禁止。還有客巴巴這個人……以後,你最好還是少接觸一點為妙。」
「誠哥兒也不要生姑姑的氣,好不好?」
「不是生氣,你姑姑……嗐,以後你就會明白了,反正聽我的話沒錯。」
客印月這個女人大概想讓自己和天啟皇帝生的兒子當上皇帝,想盡辦法讓天啟皇帝絕後,可惜她的年紀太大,生不出兒子。(http://.)。天啟皇帝病危後,她找了許多懷孕的女子,妄圖在皇帝死後,李代桃僵,說這些孩子是天啟皇帝的遺腹子,奪了朱家天下。後來事敗,被天啟皇帝的弟弟崇禎皇帝滅了九族,和她扯上關係,不是件什麼好事。
「姑姑住在京城,我住在皇莊,以後想見面也難哪。」見朱誠堅持,客青青只得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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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客青青和朱由檢的鼓勵,朱誠覺得接下來的考試特別容易。當然,主考官們傷透了筋。朱誠喜歡打腹稿,從不用草稿紙,考官得替他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做出他打過草稿的樣子。可惜,朱誠那一筆秀麗的館閣體書法,主考官很難模仿得出來,只能隨便亂塗了。好在沒人會關注草稿紙和試卷上的字有什麼不同,這一關算過了。
第三場考試一結束,所有的考生都發出一聲歡呼——熬過這緊張的幾天,終於可以輕鬆一陣子了。
朱誠卻輕歎了一聲,對於他來說,這意味著另一場考試的開始。文舉,他可以利用四百年的智慧輕鬆通過;而武舉,他只能憑借這一世的體格拚搏了。
(昨天刷了一天的手機,也沒有刷成功,好在也沒有刷壞,不過耽誤了不少時間,因此昨天只寫出了半章。方陽也不好意思要收藏和推薦了,只要讀者朋友覺得這一章好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