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第44章 文 / 憶江
第44章
酒席散後，冷子巖坐在車上點了一枝煙，看著夏夜坐在林東明的車子離開，他將煙狠狠掐滅，在後面一直跟著，直到夏夜家的樓下，見她和林東明揮手告別，心才放下。
他眼睜睜瞧著夏夜走進樓道。在車裡坐著，他望著她房間的燈亮了起來。冷子巖一直坐在車裡，就這樣看著那處燈光。不知道過了多久，燈熄了。他覺得腦袋有點暈，閉著眼靠了會兒，然後開車離開。
鄭東從一開始並不頻繁的約會夏夜，到現在經常出現在夏夜生活裡。剛開始夏夜還會試圖理清一些東西，後來便漸漸放棄了。思考是如此的累，而她已經沒有力氣。
鄭東是熟悉的、溫柔的、懂她的，在他面前，她只是自己，不用提起力氣刻意去做任何事情。夏夜也曾經擔心，鄭東知道自己太多的過去，在他面前這樣無所遁形會無法自處，可是，他的眼睛，卻只讓她覺得安穩而舒適，那是比愛情還多了的一層東西……
夏夜不確定那是什麼，但是它讓她想到相守，讓她看到生活的軌跡在向遠方延伸，而盡頭，是一輩子。而她沒法拒絕，只是恍惚覺得那是她渴望了很久很久的東西。
夏夜最喜歡吃的還是中餐，尤其是湘川菜，點一盤辣辣的水煮魚，或者干鍋牛肉，再加一小杯純生啤酒，真是人生樂事，尤其是她又累又餓時的極品享受。
夏夜下班後，被鄭東接去吃飯，鄭東也是剛從歐亞年度峰會做完同聲傳譯下來，穿著畢挺的名牌西裝，俊逸非凡，好像只適合出入這種看似高檔的場所，優雅地左手持叉右手拿刀，面上掛著清淺的微笑。
兩個人累了一天，都是極餓了，見小炒肉上了，就都吃起來，等後面的水煮魚上了，一盤小炒肉幾乎吃光了，夏夜托著頭，斜著眼端詳了鄭東半天，笑嘻嘻的道：「咱們兩個在吃飯這方面還是挺協調的！」
鄭東也是可以吃一些川菜的，雖然胃也不太好，還不至於像冷子巖一樣，一碗麻辣燙下去，就歇菜了！
鄭東打蛇隨棍上，「那就考慮一下吧，讓我做你的男朋友！其實我這個人真的不錯的，咱們彼此也算知根知底。我是名校海龜，翻譯官的工作也很體面，又長得一表人才。風度也好……」
夏夜見鄭東今天少有的幽默和厚臉皮，不由哈哈笑起來。忽然感覺輕鬆自在，一輩子那麼長，有這樣的人在自己身邊不是也很好。
鄭東繼續推薦自己道：「有我這個男朋友不錯的，你想想看：第一，就等於有了個免費的司機，上下班接送。第二，等於有了免費的跑腿，你有什麼事情，我肯定披星帶月的跑前跑後的。第三，等於有了免費的勞力，以後你有什麼搬的抬的，捨我其誰。第四，有了免費的廚師。第五，有了免費的洗碗機……」。她忍俊不禁，再次哈哈的笑了起來：「聽起來真的不錯哦！」
沒想到多年不見，鄭東還是這樣愛逗她開心。鄭東也笑著，抓住夏夜放在桌子上的手，夏夜微微一掙，換來鄭東靜靜的目光：「夏夜，我們分開過，陌生，但又不是那種陌生人，試著接觸我，慢慢就熟悉了。現在就當我只是個朋友。考慮一下吧！像我這種男人，現在是打著燈籠也不一定也找到的！」
夏夜歪著頭看著他，沉吟了半晌，忽然，嫣然一笑，燦爛如花：「好！今天開始就算你上崗就業了！」
鄭東送夏夜回家已經是十點多了，將車子停到了她樓下，見夏夜要下車，下車替她開了車門。北風呼嘯的，帶著冰冷刺骨的寒意。她整個人縮在大衣裡，微微抬著頭看著他：「上來坐會兒嗎？」
鄭東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迫得夏夜太緊，要給她一下思考的空間，搖搖頭：「今天太晚了，改天吧！」
張薇薇伸了五指在夏夜面前晃來晃去，又晃去晃來的，夏夜竟然沒有半點反應的。張薇薇這才推了她一把：「搞什麼呢？才下午三點，你竟然就開始發呆？如果讓狐狸精看見，一定會發飆的。」
夏夜被張薇薇一嚇，水也晃了出來，佯裝怒道：「你幹嗎？」
張薇薇不放過她：「現在還沒有到春天，拜託你不要這個樣子！」
夏夜聽她竟然拐著彎子在罵她思春，她扔了一文件過去：「小蹄子，皮癢了，是不是？」
張薇薇笑呵呵的接住，放到她桌上：「那你告訴我在想什麼？我就饒了你這回？」
夏夜白了沈小佳一眼，笑了出來：「想著怎麼把你賣了換錢花？」
張薇薇打趣道：「狼心狗肺的的東西，把我賣了也不值幾個錢，我這種人，看來是要臭到家了！」張薇薇說完，竟然黯然的趴在桌子上。
都是一個辦公室裡面的人，夏夜當然知道她的那點小心思，不就是喜歡林東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嗎！
「說，要不要我去給你透個話，如果他沒這個意思就算了，你也別這樣蹉跎時光，如果有就發展一下！」
張薇薇也會死個爽快人，立刻眉開眼笑了起來，「好，好，好！我就知道夏姐姐你最好了！」
夏夜伸手打了她一下，「小蹄子，你到會見風使舵，這會知道管我叫夏夜了！」
才喝了一口水，張薇薇又湊了過來：「晚上一起去逛街吧！」
好久沒有逛街了，這段時間也空。鄭東有兩個外事訪問，極忙，都快一個星期沒有見過面了。她倒也是可有可無的。他忙，她也樂得一個人。其實細想，也覺得自己這個所謂的女朋友，當的半點也不稱職。
夏夜笑著應承了張薇薇：「好！」二人去了國貿晃了一圈，她也沒有特別想買的東西。
倒是張薇薇收穫頗豐的。幾個小時下來，已經有許多戰利品在手了。快過年了，應該要犒勞一下自己的。上了計程車，夏夜心想著兩天沒有給鄭東打電話。索性撥了過去，響了好久才接，只聽他鄭東低沉的聲音傳過來：「夏夜，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