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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87章: 文 / 諾諾寶貝

    第87章:

    司徒澈輕皺了下眉,靜靜地看著藍汐月,怎麼都感覺她和以前好像有點不一樣了,在看著藍清月的眼神就跟以前不太一樣了,現在似乎是沒有了以前的那種殺氣。難道,她是不想殺藍清月了嗎?在這其中,又是否發生了什麼他還不知道的事情?

    在藍清月驚愕的視線下,藍汐月走到了她的面前,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本來我是想殺你的,但是現在突然又不想殺了,可是呢,卻也不能讓你從這裡離開,不然聞香樓可就要面臨危險了,所以,你說我到底應該怎麼辦才好呢?」

    「殺殺我?為什麼?」藍清月聲音都有些發顫,不僅僅是因為藍汐月說本來要殺她,而是她身上的那種壓迫人心的氣勢讓她忍不住就連聲音都開始有些微微的發顫。

    藍汐月卻是在說完那句話之後就遠離了她的身邊,也沒有要回答她的問題的意思,倒是轉過身去看著司徒澈,說道:「藍清月就繼續呆在這裡吧,如果讓她離開的話她肯定會向藍宇廷告發聞香樓,雖然現在不想殺她,但是在事情結束之前,她是不能離開這裡的!」

    司徒澈輕佻了下眉,雖然以前她就從來沒有將藍宇廷當成是自己的父親來對待,但是卻還是會稱呼他為父皇,為何今天竟然直呼其名呢?而且,看她的神色,似乎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遂點了下頭,他也知道就算所有的事情都藍清月無關,卻也不能讓她離開,以她的性格一旦讓她脫離了他們的掌控,她就會馬上實行報復的!也就是說,如果讓她離開這裡回到大將軍府或者是皇宮的話,還不如現在就馬上殺了她。

    而這些話聽在藍清月的耳裡卻是讓她大急,她連做夢都想著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可是現在藍汐月竟然說她不能離開,還要繼續呆在這裡,可能是要等到他們事情結束之後才能離開。可是,誰知道他們的事情什麼時候才會結束,如果一直都沒有結束的話,難道她就要一直呆在這裡嗎?

    想到這裡,藍清月激動地衝到了藍汐月的面前,朝著她厲聲喊道:「藍汐月,你別太過分,本宮組命令你馬上就放本公主出去,否則我一定會讓父皇將你千刀萬剮的!」

    藍汐月眼裡寒光一閃而過,瞇起眼睛陰惻惻地說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可就更加不能讓你離開這裡了,我可不想被藍宇廷千刀萬剮,而且,你以為你是誰?是否有搞清楚你現在的處境?你以為,你能命令得了我嗎?」

    被藍汐月那陰冷的語氣嚇得不由得後退了一步,滿臉不甘地看著藍汐月,說道:「你不能這麼做,我是公主,你也沒有權力將我囚禁在這裡!」

    藍汐月只在最後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轉身就走到了司徒澈的面前,抬頭看著他說道:「先出去再說吧!」然後率先離開了密室。

    藍清月朝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追了幾步,但是剛追了幾步發現安祈洛突然轉過頭來陰冷地看了她一眼,讓她猶如一下子置身於冰窟之中,一直涼到了心底。

    安祈洛只是轉過頭來輕輕地看了她一眼,因為他對她說的那句話很是介意,他從來不在乎別人用什麼樣的眼光看待他的眼睛,但是他真的非常介意因為他的眼睛而讓別人認為汐兒跟他在一起是不會有幸福,有的只是噩夢。

    只是輕輕地瞥了一眼,然後馬上就回過身去緊跟著藍汐月離開了密室,而藍清月則是因為安祈洛身上散發出來的強悍的氣勢而頓在了原地,忘了要追上藍汐月,讓他們放她離開這個讓她噩夢連連的鬼地方!

    在司徒澈的房內,那裡既是他的臥房,也是他的書房,當然也是聞香樓內他商議重要事情的地方,房內現在就只有三個人,安靜地坐在凳子上誰都沒有發言,司徒澈在等著藍汐月開口,開說告訴他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她突然就將對藍清月的殺意消失。而安祈洛則是伸手握緊了她的手,看著似是神色不變眼瞼卻是一直下垂著的藍汐月,也是什麼話都不說,等著她自己想開口的時候就開口。

    終於抬起頭來看著司徒澈,開口說道:「昨天晚上,在城外遇見了藍宇廷,我們跟蹤著他來到了一座莊院前,在那裡,發現了在十六年前就應該已經死了的敏貴妃,她還活著,而且活得非常的好!也就是說,讓我拚命了十六年的事情全部都是假的,她沒死,而皇后也沒有真的將她毒害,一直以來,她都被藍宇廷藏在城外的一處莊院之內,不理世事,甚至連她的女兒現在已經怎麼樣了都不知道。所有知道的事情則全部都是由藍宇廷轉述給她,於是,她知道了她的女兒現在生活得很好,她的父皇很疼愛她,再過一段時間,還要幫她選一個好駙馬,讓她風風光光地出嫁!」

    司徒澈有些發愣地看著藍汐月,等她將話說完再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說的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臉上寫滿了震驚的神色,不敢置信地說道:「你娘沒死?那你父呃,藍宇廷為什麼還要那樣對你?甚至還口口聲聲地說是你害死了你的娘,如果沒有你的出現,你娘根本就不會死!」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所以我現在已經不想去找皇后報仇了,因為根本就沒有仇,不是嗎?我甚至都不知道在我出生之前到底發生過些什麼事情,說不定,那還是藍宇廷故意離開,然後為皇后創造出了一個可以謀害她的機會,至於最後她為什麼根本就沒有死,甚至還口口聲聲地說是我害死她的,那就不是我現在所知道的了。」

    靜靜地看著藍汐月異常冷靜的神情,司徒澈的眼裡出現了心疼的神色,他知道她其實是在壓抑著自己,壓抑著自己不讓自己太激動。被自己的親娘親爹欺騙了十六年,甚至是被冷落欺侮了十六年,她原本就是恩怨分明,行事有些極端的人,現在遇見了這樣的事,估計不管是藍宇廷還是敏貴妃,都不會有好日子過了,儘管那個人是她的親娘。

    「汐兒」

    「計劃要改變一下了,應該將注意力從皇后的身上轉移到藍宇廷的身上才行,現在他不是正跟六王爺鬥得很厲害嗎?那就再在火上澆點油吧!」藍汐月神情冷冽地看著司徒澈說道,眼裡有些狠絕之色。

    不要以為是她的親娘就可以這樣子欺騙她,在她的心中,真正的親媽只有一個,而敏貴妃說到底也只能算得上是將她生出來的那個人,有過一面之緣,在名義上她要喊她一聲母妃,其他的卻是什麼都算不上!

    她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十六年來,她從來都沒有留意過,在她出生之前,發生過些什麼事情,她一直都無條件地相信著,她已經死了,是被皇后害死的。可現在的問題卻是,她沒有死,而藍宇廷卻口口聲聲說是她還死了她,還將她冷落欺侮到那樣的地步,難道說他根本就不愛敏貴妃嗎?卻似乎又不是那麼回事。

    安祈洛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走近她的身邊將她抱進了懷裡,他不喜歡看到她現在的這個樣子,他想要看到她每天都開開心心的。眼裡滿是心疼的神色,說道:「汐兒,我們先回夜聖門吧。」抬頭看向旁邊的司徒澈,朝著他點頭說道,「這裡就暫時拜託你了!」

    司徒澈瞭解地輕點了點頭,視線卻是落在藍汐月的身上,如果可以,他也想要像安祈洛這樣抱著她,給她溫暖,但是他知道,她現在想要的是安祈洛,而不是他司徒澈。

    而就在安祈洛要帶著藍汐月離開這裡回夜聖門去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隨後門就被從外面推開,曲雲麒毫不忌諱地闖了進來。在見到安祈洛和藍汐月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但隨即臉上馬上就換上滿臉的笑容,尤其是看到藍汐月的時候,更是直接就迎了上去,將她從安祈洛的懷里拉了出來,似是剛才什麼都沒有看到般地說道:「啊,司徒兄,終於又再見到你了,這可實在是太好了,走,我們喝酒去!」

    說著,也不管藍汐月是不是願意,就拉著她往門外走去,是真的要拉她去喝酒了。雖然說答應過司徒澈不會做傷害她的事情,但是如果只是找她喝酒的話,應該算不得是傷害她的事情了吧?即使現在已經沒有了要娶她回家當夫人的打算,但是他依然是十分欣賞這個朋友,是朋友而不是兄弟,因為已經知道了她是個女子。

    藍汐月不著痕跡地將手從他的手中抽了回來,滿臉清冷地看著他,說道:「你自己去喝吧,我沒空陪你去喝酒!」

    曲雲麒不滿地看著她,又伸手想要來拉她,但是手只伸到了一半就被安祈洛給擋是下來,輕佻了下眉,說道:「既然不願意,你又何必強求呢?」

    這才將視線轉到了安祈洛的身上,看著他那紅色的眼眸,眼裡隱隱地有些什麼在閃動著,嘴角掛著一絲淡漠的笑意,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閣下應該就是臨月國的祈王安祈洛,只是臨月國的王爺為何竟然會出現在青溯國都城之內呢?」

    放開了他的手,安祈洛冷笑了一下,說道:「沒有誰規定,本王不能出現在青冥城內,至於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那就無可奉告了!」

    曲雲麒微微瞇起了眼睛,笑著看向了藍汐月,說道:「司徒兄,上次喝得實在是不夠盡興,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再去喝個痛快啊?」

    藍汐月的身上隱隱地泛著寒光,她現在心情正是非常不好的時候,真不想讓任何人來打擾。冷漠地看著他,說道:「我並不認為我們有熟悉到可以稱兄道弟的程度,而且我也並不比你大,所以,你的稱呼實在是有著很大的問題!」

    臉上滿的恍然大悟的神色,看著藍汐月說道:「這話說得對極了,你確實是應該比我年少一點,我應該稱呼你為司徒老弟才對!」

    不悅地皺了下眉,司徒澈亦是站到了藍汐月的身邊,滿臉警告地看著曲雲麒,說道:「曲雲麒,別太過分,既然人家不願意,你又何必要強人所難?」

    曲雲麒的眼神微微閃動了一下,閃過一絲嫉意,臉上依然笑容滿面,朝著藍汐月拱手說道:「如此說來,到是在下唐突了!」

    安祈洛的眼裡閃過什麼,帶著探究地看著曲雲麒,微微側身看著旁邊的司徒澈,但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拉了藍汐月的手轉身就朝著門口的方向走了出去。藍汐月亦是任由他拉著自己離開這裡,她還是需要一點時間將發生的事情理清楚一點,不然衝動起來的話可能會把事情全部都給弄糟,她可不想那樣!

    待安祈洛和藍汐月兩人離開,房內只剩下他和司徒澈兩人的時候,曲雲麒走到桌邊在凳子上坐了下來,抬頭看著依然站在原地看著藍汐月離開的方向的司徒兄,眼裡有著淡淡的嫉妒和苦澀。但很快那樣的神色就消失於眼底了,而是朝著司徒澈笑著,帶著商量的語氣,說道:「既然你的小師妹不能陪我喝酒,那就你來陪我喝吧。」

    司徒澈轉過身冷眼看著曲雲麒,說道:「要喝的話就你自己喝吧,我沒興趣喝酒!」

    「應該是不想與我喝酒吧?」

    「你想多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聞言,曲雲麒的臉色徹底地陰沉了下來,低吼著說道:「很多事要做,還不都是為你的小師妹拚命,難道她對你真的這麼重要嗎?既然這麼重要,這麼在乎她,當初為什麼就不將她攔下不讓她嫁給臨月國去?如果你那樣做的話,或許她就會選擇跟你在一起了,或許你們現在就過著很幸福的生活了,不是嗎?」

    司徒澈尤其被刺傷了的野獸,眼神迅速地陰沉了下去,伸手抓緊他胸前的衣襟,將曲雲麒從凳子上拎了起來,瞪著他幾乎咆哮著吼道:「你以為我不想嗎?你以為我就沒有阻止過她嗎?我甚至連做夢都在想著可以讓她在我的身邊,給她快樂給她幸福,可是那又怎麼樣?她根本就不愛我,在她的心裡,我只不過是她的師兄,她的親人,她根本,根本就不愛我,難道我要強迫著讓她在我的身邊,讓她一輩子都跟我生活在一起嗎?」

    曲雲麒呆愣地看著他,眼裡出現了心疼之色,手很自然地就撫上了他那滿是受傷的臉,喃喃說道:「澈」

    但他話才出口,司徒澈就伸手將他扔到了旁邊的地上,看著他說道:「我那麼愛她,我只是希望她能夠過得開心點,即使她選擇的人不是我,我也不在乎,只要能看到她開心幸福我就已經很滿足了。即使你用她來脅迫我,我也不在乎。」

    曲雲麒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滿臉受傷地看著他,卻是說不出任何的話來,他說得對,本來,他就是利用藍汐月在威脅著他,逼他答應他的要求,逼他接受他的感情。手下意識地握緊,低頭看著地面,輕聲說道:「對不起。」

    司徒澈愣了一下,他沒想到他會說對不起,有些發愣地看著正低頭看著地面的曲雲麒,看著他現在的這個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司徒澈突然感覺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冷冷地看著他,然後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冷淡地說道:「你先走吧,我真的還有事要做!」

    緊緊地閉上了眼睛,曲雲麒手握緊,睫毛輕輕地扇動著,睫毛上隱隱地似乎有著一點點的潤濕,深吸了一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轉身就朝著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回過頭來看了司徒澈一眼,卻見他依然保持著原來的那種背對著他的姿勢,心底依然有些失落,雖然連他自己都不認為司徒澈會對他的離開不捨。

    手藏在衣袖之內,一直都緊握著,深深地看著司徒澈,說道:「我會再來找你的,即使你會覺得我煩,甚至你會恨我,我是真的愛你。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偉大,也做不到你對藍汐月的那樣,更加不可能會受得了看著自己愛的人與別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司徒澈的手輕輕地握了起來,一點點地加重力量,但依然背對著曲雲麒,對於他的話也是沒有發表任何的評論。

    看著他的這個樣子,曲雲麒心底的失落更是強烈,但他也是什麼話都沒有說,深吸了一口氣,再深深地看了司徒澈一眼,然後就轉身離開了。不管怎麼樣,他現在能做的就只有這樣子了,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放棄,也不想放棄,更是捨不得放棄。不知道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心已經徹底的淪陷,再也無法從司徒澈的身上將心拿回去。

    在客棧內,曲雲麒抱著酒罈子癱坐在地上,在他的周圍已經躺滿了一地的空酒罈子,還不時地將抱在懷裡的酒罈子往嘴裡送著,狂飲,想要讓自己喝醉,但是都已經喝了這麼多了,為什麼竟然還是不醉。原來,有時候,酒量太好也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原來想要將自己灌醉,竟然也是這麼的困難!

    阿甲靜靜地站在門口,他不敢進去,因為剛剛還是少主將他從房內趕出來的,少主剛才的樣子好可怕,跟在他的身邊這麼久,從來都沒有見過他的那個樣子,就像是受了傷了的獅子,只想沖天咆哮。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想問,但是有不敢問,所以,他現在就只能站在門口,隨時聽候少主的差遣,雖然好久了,少主的差遣一直都只有一樣,那就是讓他不斷地將烈酒拿進去。

    不知道現在裡面的情況怎麼樣了,少主怎麼樣了?

    就在曲雲麒拚命地往嘴裡灌酒的時候,他的房內卻是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一個人影,靜靜地站在窗口的位置看著癱坐在地上的他,然後走過去蹲在了他的面前,伸手將旁邊的幾個酒罈子撥到一邊,看著已經轉過頭來看著他的曲雲麒說道:「我很好奇,你似乎與司徒澈有些特別的關係,介意相告嗎?」

    曲雲麒微瞇起了眼睛,看著出現在他面前的人,說道:「安祈洛,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的?難道你不用陪你的汐兒了嗎?」

    聞言,安祈洛輕佻了下眉,眼裡出現了一絲不尋常的異色,聲音有些低沉了下來,問道:「你已經知道了汐兒的身份?」

    曲雲麒愣了一下,說出來之後他才發覺到他將藍汐月的事情說了出來,因為酒精的作用,但既然都已經說出來了,他也沒打算再隱瞞下去,苦笑了一下,說道:「是啊,就是因為已經知道了司徒銘其實就是藍汐月,所以,我才能有機會威脅司徒澈。」

    「司徒銘?」安祈洛輕皺了下眉,汐兒跟曲雲麒說的名嗎?為什麼要叫司徒銘?

    端起懷裡的酒罈將裡面的酒倒進了嘴裡,曲雲麒的眼裡滿是愛戀和苦澀,自嘲地笑了一下,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我愛上了一個男人,你信不信?」

    可能連曲雲麒自己都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跟安祈洛說這些事情,說起來,他們兩個明明今天才剛認識的,現在卻是想要將心底的事情與他說,這實在是一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可能是因為他是藍汐月的夫君,而司徒澈又深愛著藍汐月的關係,讓他自然地就將安祈洛當成了最好的傾訴對象。

    安祈洛點了下頭,說道:「剛才在聞香樓內的時候就有點看出來了,你和司徒澈之間有些不尋常的地方。」其實,如果不是因為司徒澈是汐兒的師兄,而且又是最讓他忌憚的情敵,他才沒空來管他和曲雲麒之間的事情呢!

    然而安祈洛的這句話卻是讓曲雲麒忍不住心裡輕輕地悸動了一下,沒想到他竟然在聞香樓內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來了,而他現在會出現在這裡,大概也是因為他發覺到的這個事情吧。只是,很快,曲雲麒就自己想通了,如果不是因為司徒澈與藍汐月那特殊的關係,安祈洛根本就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也不可能會來管這些根本就與他無關的事情。

    儘管如此,曲雲麒卻是似乎根本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也可能是因為酒精的作用,在他還沒有想好到底應該說些什麼,怎麼說的時候,嘴上卻是已經將他對司徒澈的感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安祈洛有些猶豫地看著站在不遠處的涼亭內的藍汐月,他剛剛與曲雲麒見了面,甚至是從他的口中得知了很多的事情,那些事情,汐兒一定會有興趣知道,但是他卻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讓她知道。司徒澈為她做了那麼多,如果讓她知道,是否會動搖她的心?他不想冒險,但在同時,他也不想欺瞞汐兒。

    藍汐月低頭看著涼亭外池中的錦魚,慢慢地將手伸到了池面上,渾身上下都是清冷一片,運功與掌心,隨著她的運功,池中的水緩緩地旋轉了起來,那些錦魚想要從這個突然出現在漩渦中游出去,但是卻被深深地吸引著,隨著漩渦的轉動而跟著團團轉動。水旋轉得越來越快,終於在藍汐月的用力下朝上衝了出來,伴隨著水中的那些錦魚,狠狠地落到了涼亭之內。

    冷眼看著那些跟著水落到涼亭內的錦魚,它們不停地在地上掙扎撲騰著,甚至有幾次脆弱一點的已經死了,因為剛剛它們落到地面上來的時候受到的衝擊力比較的大,就這麼被摔死了。面對這樣的場景,藍汐月眼裡滿是清冷,如果太弱小的話,就只能是被人玩弄在鼓掌之間,最重要的事情則是很容易連命都沒有了。

    轉身就要離開,卻是轉身的時候差點撞進了安祈洛的懷裡,連忙穩住身形,同時也不滿地皺了下眉,為什麼她似乎對安祈洛根本就絲毫沒有戒備?不管是在什麼時候,即使安祈洛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似乎只要他不想被她發現她就發現不了,而對別人,即使對方的功力要比她高,她依然能夠很敏銳地感覺到。難道是說安祈洛的功力高了她太多,兩人之間的差距到了他即使站在她的身邊,也能讓她感覺不到的地步?

    安祈洛伸手撫上了她微微皺起的眉心,而他自己則是輕輕地皺起了眉,心疼地問道:「汐兒為什麼總是這麼喜歡皺眉?難道是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嗎?」

    將他的手從她的眉心拿了下來,輕搖了下頭,淡淡地說道:「沒事,你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

    笑著將她摟進了懷裡,輕輕地磨蹭著,說道:「看你好像是在想著什麼,所以不想打擾你,怎麼,剛才嚇到你了嗎?」

    「沒有,只是為什麼我都感覺不到你已經走到我身邊來了?」

    委屈地撇了下嘴,眼裡卻是帶著笑意,說道:「怎麼會這樣子的呢?難道是汐兒對我都已經沒有感覺了嗎?」

    「是啊!」

    雖然藍汐月只是隨口說來,但是聽在安祈洛的耳裡卻是讓他的心忍不住一跳,稍微鬆開了一點,低頭看著她小心地問道:「汐兒,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藍汐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抬頭看著他,問道:「你剛才到哪裡去了?我醒來後就找不到你的人影,問別人也都說沒有見過你。」

    神色有些遲疑,將視線轉到了涼亭之外,再低頭看著她,說道:「我剛才去找了曲雲麒,因為在聞香樓的時候我發覺到了一些特別的事情,所以去找他想要將事情問個明白。」

    藍汐月眼裡有一絲不解,剛才她在聞香樓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注意那麼多,也自然就沒有發現聞香樓內是否有什麼特別的事情。抬頭不解地看著他,問道:「在聞香樓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沒發生什麼事,就是看他們當時的神色有點奇怪。」

    「那,你剛才說你去找曲雲麒,想要問個明白,那你問到什麼了沒有?」

    遲疑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曲雲麒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而且,他還愛上了司徒澈,所以他就用你來威脅司徒澈,要司徒澈接受他的感情。而司徒澈因為不想讓你受到傷害,而且也不知道曲雲麒到底會對你做出什麼事情,所以答應了等事情結束之後就,就娶曲雲麒。而在那天,曲雲麒與他發生了,呃」

    看著安祈洛支吾臉紅的樣子,藍汐月大概也已經猜到了他下面想說又有點說不出來的話到底是什麼,眼裡寒光閃現,臉色迅速地陰沉了下來,身上散發出了凌厲的殺氣。曲雲麒竟然拿她去威脅司徒澈,而司徒澈為什麼竟然會答應他?他為了她,竟然答應曲雲麒這樣的事情,怎麼可以?

    看著她的那個樣子,安祈洛心疼地將她緊抱進懷裡,柔聲安慰道:「汐兒,不管你想要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但是不管你想要做什麼,都先要照顧好自己,好不好?」

    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埋在安祈洛的懷裡深吸了幾口氣,然後再睜開的時候眼裡已經恢復到了原先的清冷的神色,只是眼底依然隱隱地有著一些什麼在流動著。司徒澈對她來說就是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即使明知道他喜歡她,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喜歡,但是她卻仍然選擇將他當成是親人,而且她還想要保護他,即使會讓自己遍體鱗傷也不在乎。

    暫時將那些事情放在心底,或許她應該再去問一下司徒澈的意思。側臉在安祈洛的頸窩處蹭了幾下,輕聲問道:「為什麼要把這些事情告訴我?」

    「我不想瞞著你,而且,我也相信,即使知道了這些事情,汐兒也不會離開我的,汐兒說過,會永遠在我的身邊的!」

    想起這兩天來發生的事情,藍汐月的眼裡出現了淡淡的水霧,伸手緊抱著他的腰,輕聲說道:「洛,好希望事情能夠快點結束。」

    「然後,我們就暫時的離開這裡,一起去環遊天下。」

    「嗯!」

    曲雲麒躺在一大堆的酒罈子之中,睜開的眼睛裡有些迷濛,伸手揉著太陽穴的位置有些疑惑地說著:「我是什麼時候喝醉的?」

    轉過頭看向門口的方向,隱隱地看到一個身影站在那裡,輕歎了一口氣,然後從地上站了起來,有些搖晃地朝著床的方向走去,他現在還想要再睡一下,宿醉的感覺確實是不怎麼好。坐在床沿上,看著在門外那隱隱浮現的身影,說道:「阿甲,你先下去吧,不用站在門口的!」

    「是,少主!」阿甲恭敬地朝著房內行了一個禮,然後轉身就朝著旁邊自己的房間走了過去,臉上的表情卻是有點古怪,好像是突然發生了讓他有點接受不了的事情一般。

    剛才安祈洛來找曲雲麒的時候,他就站在門外,以他的耳力自然是能將他們的對話聽進耳朵裡面,得知少主竟然愛上了男子,而且就是那個司徒澈,不知道如果被莊主知道這件事的話,他會是什麼反應。莊主可是一直都在為少主物色少夫人的人選,天天盼著少主能夠快點成家立室,只是少主雖然風流,卻是從來都不會將任何女子娶進莊內,自然的也就讓莊主非常的無奈和鬱悶。

    現在少主好像真的愛上了一個人,但卻是個男人,不知道莊主會想要怎麼處置這件事情,少主貌似還想要把司徒澈娶回去呢。

    甩了下腦袋,阿甲推門走進了房內,這些事情還是不要多想了,他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盡忠盡職地伺候好少主就行了,不管未來的少夫人是男還是女,他都只要像敬重少主那樣的敬重他就好。再甩了下腦袋,阿甲發現,他現在其實真的很困很累了,而且,似乎對於少主愛上了一個男人這件事情還是有那麼一點點讓他無法接受。

    待阿甲離開了之後,坐在床沿上的曲雲麒突然輕佻了下眉,看著窗口的方向說道:「站在外面累不累?要不要進來先喝杯茶?」

    窗戶慢慢地被打開,然後一個人影從外面閃了進來,站在窗戶邊冷眼看著曲雲麒,問道:「你什麼時候發現我已經在那裡了?」

    「我醒來的時候,所以我還特意地把守在門口的阿甲都給打發走了,怎麼樣,我是不是很善解人意呢?」

    藍汐月冷笑了一下,說道:「那還真是要謝謝你呢,既然你這麼善解人意,那是否也知道我現在出現在這裡是為了什麼事情呢?」

    輕笑了一下,說道:「這個可是不大清楚,不過猜嘛還是可以猜一下的。嗯,應該是安祈洛跟你說了些什麼事,然後你就跑到這裡來,想要教訓我了,不知道我猜得對不對?」

    嗤笑了一下,邁步走到桌邊在凳子上坐下,看著曲雲麒說道:「只猜對了一半,確實是洛把你跟他說的那些事情告訴了我,然後我就到這裡來找你,但卻不是想要來教訓你,只是想跟你聊聊而已。」

    輕佻了下眉,曲雲麒的眼裡出現了一絲疑惑,到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麼說,只是想要跟他聊聊而已,他怎麼不記得他們有什麼事情好聊的呀?而且,看著藍汐月現在的神情,曲雲麒感覺似乎有著一陣陰風從他的耳邊吹過,讓他的心裡隱隱地有些不安,但臉上依然是那不變的笑容,笑著說道:「不知汐月公主想要跟在下聊些什麼呢?」

    微瞇了一下眼睛,輕笑著說道:「當然是聊聊我家師兄的事情了,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跟我聊呢!」

    「有,當然有興趣!」

    藍汐月詭異地笑了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曲雲麒的面前,歪著頭斜睨著他,然後才淺笑著說道:「聽說你愛上了我家師兄,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輕佻了下眉,邪魅地笑著說道:「當然是真的,就是不知道你問這些想要幹什麼呢?」

    「不想幹什麼,就是來看看你的表現,表現好的話,說不定我還會幫上你一把呢!」

    這話倒是又讓曲雲麒愣了一下,轉過臉來滿是不可思議地看著藍汐月,簡直就像是在看怪物一般,半餉,才吶吶地說道:「幫我?你難道不是應該狠狠地來打擊我,然後將你的師兄救離苦海嗎?」

    聳了聳肩,臉上滿是淡然的神色,說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都沒有來問過我的意思就私自地做出了這樣的決定,這樣的犧牲,我沒有去找他的麻煩就已經很不錯了,為什麼還要將他救離苦海?而且,我也不認為被一個男人愛上並且還糾纏不清的,就是將自己陷入到了苦海之中!」

    話雖然是這麼說,看藍汐月的表情似乎也是在這麼告訴著他,她說的這些全部都是發自內心的,但是曲雲麒卻依然感覺到一陣的毛骨悚然,就好像是正在被一隻惡狼盯上了一般。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藍汐月,說道:「難道知道那樣的事情,你都沒有稍微感動一下嗎?他可是為了你才會那麼做的!」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看到藍汐月表現出來的無所謂的樣子,曲雲麒心裡比起對那件事情的不甘之外,更多的則是對司徒澈的不值,他為她做了那麼大的犧牲,可是藍汐月卻是這樣毫無所謂的樣子。

    看到他這樣的表情,藍汐月冷笑了一下,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道:「連你也在為他不值了嗎?只可惜,這些不值貌似全部都是因為你拿我去威脅他,不然他也不用受到那樣的委屈和傷害了。曲雲麒,我不管你對司徒澈到底是怎麼樣的感情,但是如果你敢再去威脅他做任何他不願意做的事情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曲雲麒輕輕地瞇起了眼睛,笑看著藍汐月說道:「那你的意思是,如果真有什麼事的話,就來找你咯?」

    冷哼了一聲,不屑地看著曲雲麒,說道:「如果你認為你能讓我嫁給你的話,你就儘管來試試好了,不要以為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能夠對抗得了你們飄渺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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