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零四章 本源迷題 文 / 情終流水
第三百零四章本源迷題
晶瑩的胞壁，粗大的孔徑，四通八達的脈絡，格裡斯沒想到生命之樹的內部竟然是這樣的，這看上去似乎是個不一樣的世界。
這些粗大的脈絡完全可以通行他的身體，在無形的力量牽引下，格裡斯的身體順著這些脈絡，往最中心的位置滑去。
沒多久，格裡斯就來到了生命之樹的主幹。那在外面看起來數百個人也無法環抱的粗大樹幹，內部卻有無數垂直的空洞，直透到最底部的樹根處。空洞與空洞之間，是更為粗壯的木質，支撐著它那龐然巨大的軀幹。
如果把一個普通的樹木放大幾千倍，內部結構也許也是這樣吧？格裡斯一邊下降著，一邊默默的想著。
生命之樹的內部自然是沒有光線的，格裡斯能看清楚四周的情況，主要是靠靈魂的波動。但是落到差不多到達樹根部位的時候，前面的黑暗中緩緩的透出了一些柔和的綠色光芒。
這些綠色的光芒似乎就是木質本身散發出來的，柔和卻能把每一個角落都照到，沒有一絲死角，把整個內部都昇華得無比純淨。從這些綠色光芒中，格裡斯能感受得到一股強烈的生命氣息。
這對不死生物而言並不是什麼舒服的氣息，不過實力到了他這個層次，這些沒有直接作用於他的氣息已經不算難以忍受了，靈魂微微一動就無視掉了。
最後，格裡斯落到一個橢圓形的空洞之中。
這個空洞大概有二十米左右的直徑，上下高五十米，是一個豎立著的橢圓形，在橢圓形的正中央，無數粗壯的籐蔓從四周延伸而來，在中央糾纏成一團，托著一顆頭顱大小的綠色結晶體。
綠色的結晶體呈半透明狀，隱約有微弱的光芒從中透射而出，不時可見內部有某些東西變幻著。
這樣的一顆晶體緊緊的嵌在籐蔓糾纏而成的平台上。
格裡斯仔細的感應了一下，這些籐蔓不光是支撐晶體的平台，更是力量輸送的管道，看那些籐蔓糾纏的緊密程度，所需要輸送的能量恐怕還是非常龐大的。
無形的牽引力把格裡斯引導到這顆綠色晶體前就徹底消失了，很顯然，生命之樹所說的答謝，恐怕就是這顆晶體了吧？
「這是什麼東西？」格裡斯端詳了半晌，看不出一個所以然，最後忍不住問到。
空蕩蕩的橢圓形空間裡響起了生命之樹蒼老的聲音，在空曠的空間裡聽起來有點飄忽不定：「永生的靈魂，在我沒有經受劫難之前，我已經見過你了。在遠望森林的邊緣，在綠樹成蔭的魔法學院，在人類的城市，在這些範圍內有綠色植物延伸的地方……。」
生命之樹一邊說著，格裡斯就通過彼此間的烙印聯繫，在靈魂中閃現出一幅幅畫面。有他在學院實驗室的陽台往樓下花園張望的畫面，有他在遠望森林剛碰上列娜菲時的畫面，還有他騎著列娜菲闖進帝王城，被一堆法師尾隨時的畫面，這一切切都清晰無比。
敢情生命之樹的感知延伸的範圍並不止於遠望之森，而是綠色植物所能延伸到的地方，這個範圍也太廣闊了，不知道能不能延伸到別的位面去呢？
格裡斯從來不懂得含蓄和客氣，習慣有什麼問什麼，直接就把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脈絡之中的烙印，即使跨越遙遠的位面，也無法中斷彼此之間的聯繫。」也就是說可以跨位面感應。
「但是想感知彼方的情況，就必須擁有烙印的生命能承受得住你感知的延伸。」
如果換普通人不一定能理解生命之樹這句話的意思，可是格裡斯一聽就明白了。正如他把靈魂延伸至死亡世界，但如果想感知四周的情況，就必須要延伸到黑騎士這樣強大的不死生物上，如果延伸到普通小骷髏身上，肯定是什麼也感知不到的。
弄清楚心中的疑問後，格裡斯便停下來，等待生命之樹說話，對方不可能無緣無故突然提到它早就知道自己的存在，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
「你創造的生物，有智慧嗎？」生命之樹突然問了一句。
格裡斯全身一震，霍的一下抬起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雖然他知道自己此刻正在生命之樹的體內，聲音傳來的方向並不代表生命之樹所在的位置，但他還是控制不住抬頭望過去了。
他的一生，幾乎沒有什麼能讓他產生震驚這種情緒的事情，即使當初他被亞力克斯召喚過來，置身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面對一個當時對他而且強橫無匹的大魔法師時，他也沒有震驚。
可是現在，他卻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生命，智慧，靈魂，這是他一直都在思考的問題，為什麼有的不死生物有智慧，有的沒有？智慧是從何而來呢？擁有靈魂就算生命了嗎？沒有智慧的不死生物算獨立的個體嗎？……
他製造了無數的不死生物，但是擁有智慧的幾乎可以說沒有。就連奧古斯古也只是處於智慧覺醒的階段，最後能不能成為一個完整獨立的智慧靈魂還不能肯定。
而像安東尼奧，鋼牙這些，都不是他製造出來，而是天然成形的。
為什麼天然成形的不死生物容易覺醒智慧，而人造的卻又這麼困難呢？但人造智慧靈魂是肯定存在的，魔神就是具體例子。
格裡斯一直都想知道智慧產生的關鍵，現在突然有人表示自己有關於這個秘密的答案，怎麼能讓他不震驚。
「是，你知道原因？」格裡斯迫不及待的問到。
「不，我還無法觸碰這個生命本源的迷題。至今為止，我也只能創造出精靈一族而已，那些樹人，其實是我意志的延伸。」生命之樹緩緩說到。
對啊，精靈一族，擁有智慧和漫長壽命的精靈族，不正是生命之樹創造出來的嗎？為什麼它創造的物種就會擁有智慧與靈魂呢？
不過生命之樹自己的話又似乎相互矛盾了，如果沒掌握答案，又怎麼能創造出具有智慧的精靈族呢？難道就是因為這顆綠色晶體的原因？
「是的，我把它稱之為智慧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