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94 賜婚後續 文 / 瀟芷
李德喜，一身深藍色太監服，捏著嗓子，翹著蘭花指，洋洋灑灑地念著聖旨上的內容，略帶著些女氣，甚至是溫和的面上，時不時地也是抬起頭來看著跪在了地上的楚相夫婦，楚家兄弟，還有楚家的那位新進回來的嫡小姐。
眸眼中不可謂不是好奇的，對這個還未回京就已經是鬧地是滿城風雨，最後又被是指婚給了琛王的女子。儘管他身處在了內廷，可是在外頭也是有他的門路的，該知道的是自然也是清清楚楚。
先前聽了城裡的這些個傳言，他也是鄙夷的，可是真正的瞧見了這女子，雖然一直低著頭，看不清樣貌，可瞧著這淡然沉靜的風範，不悲不喜，顯然也是個懂規矩的。不免也是就是喜歡上了兩分。橫豎這聖旨已經是下了，日子怎麼過，全是看個人的本事了。
宣讀完了旨意，也就是將這明黃色的錦帛一折，雙手恭敬地握著，將手上的拂塵一掃，放在了身子的一側，李德喜面上含笑，也就是對這楚博濤說道，「楚相，接旨吧！」
語氣卻也是恭敬，不管是如何說的，這自今日起，楚相和皇家也便是成了親家，琛王殿下，既是皇后嫡子，身份貴重，終究的還是不一般的。
而在聽完了這整個旨意後，楚家在跪的人已經是呆愣成了一片。
楚博濤原先還是溫軟的面色，在聽完了這整個的旨意後，面上已經是一片的鐵青，眼神銳利地直直地射向了李德喜手中的明黃色的絹布。
「老爺——」顧氏面色則是慘白。琛王是什麼人，她如何是不知道。慌忙是回頭看了依舊是跪在了地上的景嫻一眼，而後著也便是輕輕地拽緊了楚博濤的衣襟，身上的虛汗一陣發軟，眸眼中的焦急是如何也是掩飾不住的。
「父親！」楚家兄弟也是一臉的驚駭，他們是男子，也多是在外行走，這如何是不明白這聖旨上的琛王所代表的意義。若是時間換為是五年前，自然也是樂見其成，可是如今的琛王，腿傷不治，他們這也才剛剛是尋回來的小妹，如何是能捨得這般輕易地就是嫁了去，若是個良人也就是罷了，可偏偏的。
儘管琛王是他們兄弟幾個中最為敬佩的王子，即便年少都曾期盼過成為他那樣的英雄。他們能夠付出，卻也斷不是能夠捨得讓自己的女兒和妹妹去的。楚家的家訓，從來也都是不犧牲任何一個親人。
而這幾個人中，唯一面色淡淡的，宛若是什麼都是沒有發生過的，從聽到了這旨意到尾，脊背一直也都是挺直了的便是景嫻。
茯苓雖然也是心中慌亂，可是看到了如此不悲不喜面容沉靜的景嫻，心中本先的煩躁也是莫名地沉澱了下來。
景嫻雖然是低著頭，眼瞳卻也是晦暗難辨的。她從來也是沒有想到了的，自己這才踏入了京都的地界，就有人膽敢是算計上了她的後半生。
這具身子的年齡，也才是十五歲，儘管她從來也都是沒有想像過嫁人，可是看著父兄母親如此為難不願的模樣，自然也是能夠想像到了這聖旨上所說的實非良人，儘管她從來沒有奢望過，可是心中無端地便是閃過了幾分的不悅。可是，她是那樣的小心翼翼的人，除了她願意外，沒有人能夠揣測出了她的心思。
「李公公，我家小女身子體弱，只怕是無法伺候琛王，這聖旨——」這樣的旨意，不說皇上是看待他家嫡女的，可因著心頭也確實是不快，楚博濤面上也便是閃過了幾分的不悅，抱拳，也便是對著公公說道，想先得些消息。
李德喜瞧見了楚相這樣子的一副姿態，心中自然也是明白的楚相極為是護短，更何況是才回來的嫡女，可當著如此多外人的面，倘若是抗旨，只怕也是能善了。而這抗旨是什麼大罪，可不是尋常的的手段能夠是解決了的。
也只是隱晦地提點了：「相爺，這可是太子親求，皇上親下的旨意，若是不接，莫不是想要抗旨不成？」
聞言，楚博濤瞬間也是心領神會，心中是暗恨。可是面色則是更加地僵硬了，呆楞了片刻：「微臣不敢，只是這事過於突然，還需再思量思量。」
按說這旨意下的確實有些突然，隨隨便便就定下了自己唯一的嫡女的親事，即便是賜婚，可是皇家一沒是問過了自己的意見，二則也是沒有絲毫的口風。他楚博濤的閨女，可不是任人挑選，做人棋子的。心中也便是生出了些膈應。
顧氏和楚家兄弟也是一臉焦急地看著這邊事情的發展，面色也是極為的難堪。突然間也便是發現了，即便是家族權勢再是如何的滔天，在外人的面上看著也是再如此的榮寵非常，可是在皇權的壓抑下，一敗塗地。
「相爺說笑了，陛下下了旨意，還請相爺能夠早些接旨的好。」李公公聽見了楚博濤的這話，不由得也是在心中歎了一口氣，倒也是勸道，「雜家還得去琛王府宣旨呢，還請相爺莫要浪費時間，皇上還在宮裡等著雜家回復呢！」
說著也是笑了笑，「相爺拿不定主意，不如請楚小姐自己思量思量。」
說起來，這李德喜也是一片的好意。如今這羽林軍首領也是太子的人，他這從宮中，這一隊帶出來的人，還不知道其中夾雜了多少的眼線，今日這事要是順順利利地也就是罷了，可要是真鬧出了點什麼，只怕是不好收場了。
楚家人此刻，只是將眼睛都是看向了景嫻。
楚博濤已經是打定了主意，只要是景嫻流露出一絲的不滿，他便不接旨。說是一道簡單的旨意，可是卻事關他女兒的一輩子，哪怕是抗旨不尊的罪名他也願意擔著，當下也便是溫和地看向了景嫻，「嫻兒別怕，只說出你真正想要的，其餘萬事都有父親擔著。」
楚家兄弟也已經是準備好了。顧氏已經盤算著自己一會就是進宮找姐姐好好思量思量，撤了這婚事。因而，看著景嫻的面容都是溫和卻也是包涵的。
景嫻只是覺到了自己心在這一刻是狠狠地震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偷偷抬起了頭來，看了一眼四周的所謂的『親人』，可是他們眼中所曝露的情實在是太過沉重，那樣的沉甸甸的，幾乎是叫她承受不住。她從來也都是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感情，即便是當初和鬼夫子在一起的時候，也是不同的。
說不上來的感動。看過了太多的利益糾葛，豪門恩怨，即便是血脈相連的親身父子，母女，不也都是反目成仇，而她這樣一個新認回的女兒，竟然能夠是得到了這樣的一家人的真心的愛護，也該是說這家人的情誼太過厚重，還是她的感情太淡漠了。
在這古代已經是過了兩年，終究的還是學不會當年的鐵石心腸和故作是鎮定的灑脫。也可能是因為，境遇不同，顧念的人也就是多了。不過，她既然已經是成為了他們的女兒，妹妹，也該是擔起了自己的責任來，也算是還了他們的這一份情。更何況，也不過是一份聖旨，她若是不願，誰能夠真正地奈何得了她。
景嫻淡淡一笑，淡淡地看了看四周，眸子清涼，帶著淡淡的溫潤的暖意，脊背更是繃得筆直，口中的語氣是淡淡的，也是好像什麼都是沒有發生過了一般，眸子直視向了李德喜，心下則是淡淡地歎息，「景嫻，接旨。」
「嫻兒——」身邊先後也就是響起了一些不可置信的呼喊聲，卻是顧氏和楚家的兄弟的。楚博濤怔怔地看了一眼這個才回來的女兒，心中驀然也就是劃過了一道異樣，某眼卻也是越加的溫和了些。
李德喜則是驚異地看了景嫻一眼，面色含笑，就是將手中的錦帛鄭重地交給了景嫻。景嫻摸著手中卻也是極為是纖滑的料子，不過是稍稍凝視了一眼，也就是交給了身邊站立著的茯苓。
如今事已成舟，再僵持著，也是無濟於事了。楚家人也便都是紛紛站起了起來。只是千篇一律的面色都是不好看。顧氏面上相比起來，則更加也是陰暗蒼白。她是女子，如何不明白這婚事是女人一輩子的事。
她還想著將女兒在家中多留了兩年，等過了兩年，自然會是千挑百選地選中了一家最合適的，然後是風風光光地將自己的女兒嫁了出去，可是偏偏的，這樣突如其來的一道聖旨，將她所有的心思全部打斷。
「恭喜相爺，恭喜楚小姐。」見旨意也已經是發了，李德喜也便是映著景兒，說了兩句吉祥話。
「多謝公公。」楚博濤僵硬著自己的一張老臉，好不容易地也才是吐出了一些字段，可偏偏的儒雅的面上一絲笑容也無，心中明顯地也是不願的。
這樣的面色，自然所有的人都是看在了眼裡。尤其是李德喜為最，不過他向來也是察言觀色久了，倒也是明白這楚相府中不過是單純地捨不得女兒受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想多生事端。而剩下裡的別有用心的人，即便是報給了背後的主子，也是極為是滿意的。
自身後的管家的手上取過了一個荷包，面上揚起了些笑意，衣袖輕擺下，也就是落在了李德喜的手上，「一點心意，還請公公收下。公公不妨一起進屋來喝杯茶。」
「多謝相爺。」李德喜不著痕跡地也就是收下了，揣進了袖子裡，面上含笑，「這茶水也就是免了，雜家還得上琛王府走上一遭。」
「如此，便也是恭送公公。」楚博濤淡淡地抱拳，一旁也是吩咐著管家送著李公公出了院門。
李公公點也不計較，轉身即走，嘩啦啦的，片刻後，兩排站立在了楚府大門兩側的羽林軍也便是盡數退去。
「總管，你看這楚相，要我瞧啊，分明也就說沒有將您看在了眼裡。」小桂子一邊是扶著李德喜，一邊也是小心翼翼地獻著策。
「你懂什麼？」李德喜那一雙丹鳳眼，瞬間一睨，那雙白皙的手的指尖更是差點也就是要觸到了小桂子的面上，語氣低沉還有些許無奈，語重心長，「好好學吧，走，去琛王府。」說著這腳步不停地也就是向著外邊走去。
小桂子面上訕訕，而後迅速地也就是跑了上去，慇勤且是小心謹慎地為著總管掀開了轎簾。
李德喜很是滿意，卻也是淡淡冷哼了一聲，彎了個身也就是進了轎子。
然後也便是聽著外邊傳來了『起轎』的聲音，而後的，搖搖晃晃的，轎子也便是讓人抬了起來，並且得向著琛王府走去。
可是摸著手邊的剩下的這一道明黃色的旨意，李德喜卻不禁在心底裡靜靜地歎了一口氣。這些年，他冷眼瞧著，這皇家哪裡有什麼親情。
當年的琛王殿下，天資聰穎，文武雙全，軍功卓越，陛下親之信之寵之，如今，腿傷難醫，即便是嫡妃，也不過是將就一個聲名盡廢的世家嫡女。而太子殿下，卻是數十年盛寵在握，當下親疏立顯。
誰道是皇家沒有偏愛，只是可惜了——罷了，他日後也多提點些，只當是還了當年的皇后娘娘的善念。
只是心底裡卻不禁也是回想起了方纔他看見了的楚家小姐的那一張淡漠的沉靜的芳容，如此的透徹，宛若是看破了天機般的。而楚家的態度，則是完全也便是說明了這為小姐明明白白的也是個受寵的。
如此女子，只怕也是個人中龍鳳。李德喜的嘴角勾了勾，這回，只怕是背後之人看走了眼，白送了一分助力了。
李公公帶著這一群人都走了後，楚家的大門前，『唰』地也便是空了下來，除了這幾個正經的主子，也便是只有了總管和一些丫頭，小廝。
而也因為是方才聖旨的緣故，幾乎是所有人也都是知道了楚家嫡小姐回歸的事實。三三兩兩地也不禁是好奇地看向了這如一朵山茶一般亭亭玉立的陌生的女子的身上。卻也是沒有任何的竊竊私語，可見其家教甚嚴。
景嫻很是滿意。不管是如何的，她也都不太喜歡聒噪的地方，環境什麼的，自然也是越安靜，越省心越好。
稍稍環顧了四周，也便是將在場的所有的人的面色都是涵蓋入了其中。楚博濤面色淡淡，像是氤氳著極大的怒氣，而顧氏則是帶著兩分悲傷地看著景嫻，眸子上的歉然和憐惜是那麼的清清楚楚，欲言又止。
而楚家兄弟則是都是默然不語，看著景嫻的眸子也是一片黯然，更多的也是深深的自責。
「嫻兒，這是府上的衛管家。」楚博濤深深地看了一眼景嫻，這也才是對著她介紹著身邊的中年男子。
「衛管家。」景嫻見此對著衛管家點了點頭。從先前的她父親和這管家的舉動看起來，明顯的這管家是他父親的親信。再者看見了他外表是忠厚老實，實則是精明的人，景嫻的心中也是過了幾分的好奇。
「小姐。」衛管家則是呵呵地笑了，對著景嫻恭敬地作了一個揖。
「嗯，其餘的管事也便是等著明日都湊齊了叫小姐認認人。備好了晚上的家宴。」楚博濤如是吩咐著衛管家，安慰般地看了看顧氏一眼，這也才是深深地看了看景嫻，面上強撐出的是一抹溫和，「隨為父去書房一趟。」
景嫻略微一遲疑，也才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只是在離開前，對著顧氏輕輕地福了福身。儘管，現在的她還是喊不出來『母親』這兩個簡單的字，可是終究她待她的心一直都是真誠的。沒有任何東西是理所當然的，她也該是感念才是。
楚博濤越看這個女兒，越發也便是覺得是滿意，怎麼看怎麼好。這任何的東西也是有對比性的，即便是子女之間，在路過了楚景澤和楚景泓兄弟時，面上則也是深深地化為了不悅，冷冷地『哼』了一聲，「你們兩個也快點跟我過來。」這是明顯的也是遷怒了。
楚景澤兄弟相互間對視了一眼，淡淡苦笑，不約而同地也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跟在了後頭也亦步亦趨地隨在了景嫻的身旁。
顧氏見到了景嫻對她的福禮，心中先是一喜，而後也就是閃過了幾分的酸楚，心中長歎，站立了許久，這也才是由著丫頭扶著回了正院。
景嫻一邊是走著，一邊也是細細觀察地〔楚府〕。不消說的，這座府邸很大，也很精緻，雕欄畫棟，簷牙高琢，各色的亭台樓閣，一絲一毫，盡數也都是經過了精細雕琢的。即便是這些屋子旁邊所栽種的各樣草木，也都是名家手筆。
這些東西雖然是美，可也是刻意了許多，倒是失了原先的本來最為是原汁原味的味道。可若要數景致好，當屬山中的小竹屋，若說是和諧自然，則要說是山腳下的別院。那院子裡的，即便是每一棵樹，每一株草，甚至是指頭的每一朵花，都是長地是如此的恰到好處，就好像本該就是這樣一般的。
怎麼又想起來了。景嫻淡笑著搖了搖頭，素手輕抬掠過了路邊上的垂下來的高高細柳條，眸子輕輕地也就是瞇了瞇，這些東西在她的眼裡，也算得上是普普通通，要說是自然或者是別樣，則是一分也無了。看得多了，一時間也就是有幾分的無趣。
楚博濤一邊是領著路，一邊也是時不時不著痕跡地看向了在自己身後跟著的女兒。眸子清淡，雖身處鄉野，卻不為富貴所迷；步子沉穩，不疾不徐，氣質沉穩有度，溫雅瑞嫻；方纔的回話，足見其心中極有決斷，性情剛毅，品貌出眾。
這越看，楚博濤越是覺得這女兒果然是不錯，這要是說起來的，將自己這兩個不孝子也都是要比了下去，心中也是喜不自勝，這走起路來，宛若是一道風。
書房裡。
楚博濤坐在了主位上，景嫻和楚景澤，楚驚鴻則是分別坐在了兩側，氣氛微微是有些嚴肅。
茯苓和衛湖，衛海一般則是被留在了書房的外頭，此刻的面上也是一陣的青白不定，還有些轉不過彎來。誰能夠想像的到，這才入京的第一天，不單單是認了貴為是相爺的爹娘，更加還是得了聖上的賜婚聖旨。
如此戲劇化的一幕，茯苓都不禁是感覺到了一兩分的眩暈。可轉念一想，既然是主子，再大的驚異也是能夠接受的。只是，她現在擔憂的這賜婚聖旨上的人物，琛王——
「你可知道，這聖旨意味著什麼？」楚博濤一開始，也便是辛辣地發文。有些事情不是那麼簡簡單單的，接與不接的問題，或許其中掩蓋著的意思更多也是更廣。
「難道還有別的選擇嗎？」景嫻淡淡地也便是挑眉反問，「不過是一道旨意，暫時接下，又有何妨？」
「哈哈，確實。」楚博濤再度深深地凝望了景嫻一眼，而後也才是讚賞地點了點頭。不是不能夠拒接聖旨，但是最終要的是你必須要能夠接受抗旨的後果。如此，牽連的也便是一群的人。
雖然此刻聖旨已經下了，可還沒到婚期，一切也都是可以更改的，還算不得真。
「倘若是被迫必須要嫁給了琛王。你可知道，琛王雙腿重傷殘疾，經此一生只怕也是需要在輪椅上度過。而你又該當如何？」楚博濤繼續。
重傷未癒，雙腿殘疾？景嫻莫名也就是感覺到了幾分的熟悉，可是在聽見了楚博濤的問話後，也不管是遲疑了片刻，擲地有聲，「我嫁。」橫豎也不過是一道名分，給了也便是了。不過是換個地方生活罷了。
「好！好！好！」楚博濤滿意至極，一連也便是說了三個好字，「你放心，倘若是不願，父親必然也是會為你尋一個好歸宿的。旁的自有是我為你做主」
景嫻雖然沒有完全地放在了心上，可是，心中還是在這一刻感動了，雖然有些遲疑，但也是還是點了點頭。
「好了，景澤先帶著你妹妹去看看府上的院子，這麼些日子舟車勞頓這也會累了。」楚博濤說著也便是示意著兄妹三人離開，一邊也是拿起了放置在了桌面上的一封折子。
「是，父親。」楚景澤略微有些遲疑。楚景泓卻是相當的高興。景嫻默不作聲，同樣也是輕微地福了福身，也就是出了門去。
楚家兄弟領著景嫻並沒有如何逛著院子，而是將景嫻領到了書信中所提到了的特意為了景嫻所準備的院子，〔琉璃院〕。〔琉璃院〕不單單面積大，離著正院近，便是和楚家三兄弟的院子也是挨得極近。
進了院子後，自然也便是有了顧氏親自挑選的本分的丫頭上前來服侍。因著景嫻也是確實累了，也便是沒有認清了人，只是在進屋了後，在茯苓的服侍下，歪倒在了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楚景澤和楚景泓兄弟見此，也不計較，便是逕自也都是回到額自己的院中去了。
而那一廂，李公公坐著轎子也終於是到了琛王府門外，
琛王府的門自從是五年前的那一次慘勝，重傷後，平日裡也多是足不出戶，而近兩年，尤其如是。
若不是宮中還有一個象徵著是中宮的皇后在，琛王這個雙腿不良余行的模樣，只怕也都是要叫人遺忘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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