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6章 聞咳色變 文 / 黃粱夢醒
就在華氏師姐弟忙著配製祛邪湯時，皇天大會所裡，薛寶成看著空空蕩蕩的樓層，眉頭緊蹙。他背著雙手，從二樓一路往上，每個樓層都逛了一遍。
已經是晚上九點半，往日此時，整個皇天大樓至少客滿七成。而前天只有四成，昨晚兩成，今晚更是一成不到，有些大客戶，他打電話過去，免費請他們過來捧場也沒人應承。
「都是怕死鬼，一個小小的流感就把你們嚇尿了！」薛寶成心中狠狠罵道。
皇天大樓看似輝煌，卻是用錢堆起來的，進賬大，開銷也大。手下養了五百多號人，沒有進賬，一晚上僅這些員工就要耗費數萬，加上水電藥材，淨耗十萬打不住。還有各方媒體上每日不斷的廣告宣傳，也需要不菲的資金。但這些還只是小錢錢，最主要是各方打點，前幾天為了對付大華堂，請了一幫小頭目，一通下來，百萬元丟進去了。
五樓照樣冷清，每個包房門邊都立著粉裙公主，包房的燈都沒有亮。那些粉裙公主見到薛寶成黑著臉上來，一個個低下頭，大氣不敢出。
「都把頭抬起來，昂首挺胸∼！」薛寶成有點氣惱，忍不住就吼了一句。這是他數年來第一次面對自己的手下發火，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發火了。
「咳咳咳∼！」樓道遠處傳來幾聲嬌咳聲，在靜謐的氛圍下顯得尤其的刺耳。
「阿駿，誰在咳？」薛寶成冷哼。
一直遠遠跟在老闆身後的長身青年同身旁的服務生問了幾句，最後驅步上前：「寶哥，今天有幾位公主有點小咳嗽，不發熱，也沒其它症狀，所以樓層主管就讓她們過來了。」
「混賬∼！從今天開始，我只能聽見笑聲歌聲叫春聲，絕不允許聽見咳嗽聲。把咳嗽的公主請出去，三天後沒症狀再回來上班！」薛寶成厲聲吩咐道。
薛寶成聲音落後，三三兩兩的公主走下樓道，百息不到，包房門口剩下不到一半的粉裙公主。
薛寶成的臉變得更黑了，他齜齜牙：「阿駿，秦淮路上其他**狀況如何？」
「寶哥，大致和我們差不多，有好幾家乾脆關門歇業了，不過楓玉城的生意好像很火爆。」阿駿躬身回答。
薛寶成沒有再發問，獨自走上六樓的通道，在半途中，撥通林子楓的手機。
「老大，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告訴我？咳咳！」林子楓興奮的聲音傳來，話到最後，還傳來兩聲極不和諧的咳嗽聲。
「老二，你也咳嗽呀，小心豬心毒毒死你！」薛寶成半譏半諷道。
「切！薛老大，你太小覷我林某人了，我的心比豬心毒還毒，還沒近身，我就把它毒死了，哈哈哈！咳咳咳！」林子楓笑到最後，劇烈咳嗽起來，呼吸中帶著厚重的羅音。
這兩人都曾是醫生，還掛過國醫師的牌子，從呼吸中就能聽出肺部肯定有狀況，嚴重的狀況。
薛寶成暗暗搖頭，他懶得再勸說，轉換話題道：「城管和衛監這兩天相繼進了大華堂，具體結果我還沒拿到，不過大華堂最近每天都只開業半天，你說這算不算好消息？」
「嗯，我的人也看到了狀況，好苗頭！不過，我還是比較擔心老六，他現在可是市府的新貴，一旦出手，我們細胳膊怎麼擰得過大腿。」林子楓平復了一下呼吸，帶著肅然道。
薛寶成嗤了一聲：「我就等老六出手呢，他不出手反倒不好玩，貴有什麼用，搞臭他還不是一夜間的事情。」
「哥哥你壞，太壞了，好歹他是咱們的師弟，做個市官不容易，何必兄弟相殘呢？嘎嘎嘎！」林子楓喋喋怪笑，他的話語聽起來在勸解，實際是慫恿和快慰，只要稍有點內功的人，都清楚這傢伙恨不得一竿子把老六打死。
「好了，請教你一下，聽說你楓玉城生意紅火，怎麼做到的？」薛寶成沒有理會老二的騷包之言，問到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這個……商業機密呀……咳咳！」
「別跟我打馬虎眼！」薛寶成有點惱火。
「哥哥喲，你豬腦子呀！人家說有豬流感，我們就不能說有藥湯嗎？我們好歹開過醫堂，老傢伙的藥湯隨便加點料，就能泡出豬心病毒，豬心病毒是什麼？誰他*媽見過？你去市內各大媒體看看，頭版頭條：楓玉藥湯，殺遍豬毒。昨天我上的廣告，今天來的客人那是一個火爆，咳咳咳！」林子楓無盡得瑟的叫囂，他終於逮住一次機會罵薛老大了。
薛寶成默默掐斷了手機，閉上眼睛，倒進休息室的沙發中。他心中清楚，林子楓這是飲鴆止渴，一個不好，不僅客人流失，更可能引來市府的稽查。
……
二百份祛邪湯準備好，已經是凌晨一點。
為了防止別人仿製，華濤特意將血靈芝在內的三味藥材全部搗碎，讓人無法知道它們的具體劑量。
華雪瑩再次汗流浹背，而華濤更是累得兩眼昏花。他主要是真靈氣耗損嚴重所致。給老大爺治腿，加上二百多份祛邪湯的針灸，玉屏仙典中的真靈氣再次耗損小半。
琴兒盤坐在腦海虛空，儘管她的紅裙已經開始模糊，但她沒有任何怨言，不斷撫琴彈奏，讓曼妙的仙樂一遍遍洗滌華濤的身心，也將他的疲憊一次次清除。
「噓∼！終於完成了！」華濤閉目倒進椅子中，長長舒了一口氣。
華雪瑩抹抹額頭上的汗珠，滿身欣慰的看著桌上的一大堆藥包，這是她們的勞動果實，承載著大華堂的希望，也關乎成百人的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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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阿濤，我們回家吧！」
「呃？」華濤愣愣，美女師姐的話非常令人回味，「好呀，好呀，我早就想回家看看了。」
「小色鬼，今天我就放你進去，不就是女孩子的房間麼，看你能瞧出什麼花樣？」華雪瑩嗔怒滿目。
華濤彈身而起，一掃疲憊之色，嘴中咧咧：「回家囉！」
華雪瑩心中暗歎，悄然從抽屜中取出景小鵬送給她的戒指盒，塞進手提包中，接著低頭走出了大華堂。
說歸說，真到了華雪瑩家樓下，華濤並未上去看師姐的閨房，他毅然轉身離開。因為夜已深，師姐需要休息；也因為他筋脈空虛，需要回去吸納真靈氣；更因為他早已知道了景小鵬來過，還知道師姐手中偷偷藏有一枚求婚戒指。
在姑蘇河中游了小半刻的夜泳，洗去一身臭汗，華濤回到橋孔小窩，沒有一刻停留，取出血竹王的靈肉開始吸納，填補他乾涸的筋脈。
一直吸納了一個時辰，靈肉大半枯萎，白色漩渦才飛回體內。他正打算裹上被子睡覺，腦海中突然衝起一聲巨響。
「咦？難道白玉仙典又有異變？」華濤不驚反喜，上午仙典空間就增長了一倍，而且還長出了幾桿竹子，如果再成長，說明他的玉典正在加劇蛻變，也許，他又能擁有不一樣的神技。
這麼想著，他立刻將心神潛入腦海。琴兒早就起身侯著他，見他來到，甜笑一聲，直接拉著他，飛入玉典空間。
一片里許方圓的天地呈現眼前，大半是綠草地，草地邊緣一溜的翠竹，百根之多；翠竹無風而動，發出沙沙脆鳴，翠竹後方，越來越清晰的傳出水流聲，似有一條小河存在。
「公子，恭喜你，玉典空間再次擴大了三倍。」琴兒望著周圍含笑道。
「是嗎？有什麼好處？」
「好處就是琴兒的靈軀更加穩固，不會出現上次那樣被你耗乾不能動彈的狀況，其它好處暫時沒發現。」
「哈哈，太好了！你聽，有水流聲，竹叢後面是條河吧？」華濤閃到翠竹邊上，可惜看不穿裡層，也進不去。
琴兒審視了片刻，在竹叢中穿梭了數次，最後搖頭：「公子，琴兒也看不透後邊，是河流無疑，而且我估計，河流距離還很遠，不在附近，這兒也不只是竹叢，極有可能是一片廣袤的竹林。」
「管它呢，總有一天會看見廬山真面目的，到時我帶你去游泳。」華濤馬上釋然，看不穿就不看，反正是自己的地盤。
琴兒搖搖頭：「公子還是帶美女師姐去秦淮河游泳比較實際一點，我這個影兒，滿足不了公子的任何需求。」
「唉，我也想啊！可是美女師姐有了『六哥』，那可是高大上的大人物，無論能力、財富、還是相貌、地位，都是我不能企及的。我不過是一個一無所有住著橋孔的窮小子。」華濤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