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4章 塞翁失馬 文 / 黃粱夢醒

    華濤擰住青年的手臂，朝著中年搖頭：「這位大哥，我看你們也是本區居民，不像是無理取鬧之徒，有什麼話可以當面說，動手動腳有理也會變成無理。」

    「是呀，大哥，您到底和大華堂有什麼過節，幹嘛一聲不吭就掀我們的桌子？」華雪瑩大聲說道。

    中年男子微微一愣，他看著面紅耳赤不能動彈的小青年，又聽見周圍一片附和聲，冷笑點頭：「好！你既然要說法，我就給你們說法，也讓大家看清你們大華堂的真實面目。老二，弟妹，去把老爺子扶下來！」

    另外一男一女回身走到車旁，從車後座上攙扶下一名六十來歲的老大爺。老大爺雙目凹陷，骨瘦如柴，即使被兩人扶著，走路也顫顫巍巍。

    華濤蹙眉盯著老大爺，尤其是那條左腿，似乎不能著力。

    「各位老少爺們，這是我父親，大家或多或少認識，六十三了，十天前在咱們小區一個自稱大華堂著名中醫師的騙子手中買了幾包調理湯，才喝了一副，本來健健康康能走能跑的一個人，卻變成了這般模樣。你們說，我應不應該把大華堂掀了，把他們扭送去派出所？」中年男子激憤的大聲嚷嚷。

    「不可能，我們大華堂只有我和師弟二人，這是我們第一次來銀景灣，也從來沒有給這位大爺開調理湯，你們被人騙了！」華雪瑩急紅著臉分辨。

    華濤鬆開小青年的手，衝著老人點頭招呼：「大爺，您看看，是我們給您開的藥湯嗎？」

    「不是。」老大爺看看華濤，又看看華雪瑩，連連搖頭，「但他的確說他是大華堂的醫師，我年青時去過大華堂看病，所以相信了他，才讓他開的調理湯。」

    「大爺，您記得他長什麼模樣？」華濤問道。

    「圓臉，留著分頭，四十上下，和和氣氣的，說話非常圓流。」

    華濤扭頭看著華雪瑩，二人均露出鬱悶的表情，異口同聲道：「彪哥∼！」

    「嘿嘿，是你們的同夥吧？」中年男子冷笑出聲。

    華濤對著老大爺鞠了一躬，朗聲道：「大爺，我大致猜出這人是誰了。這人名叫伍德彪，自稱彪哥，曾經是大華堂的弟子，四年前師傅死後，他就離開了大華堂，四處游醫。我猜您是喝了他開的假藥，才會患病不起。」

    圍著的人群議論紛紛，有搖頭，有點頭，也有指著大華堂的招牌嗤笑。中年男子黑著臉，扶著老大爺，自認倒霉的歎聲離開。

    「等等，大爺，如果您信得過我，容我給您再把把脈。」華濤招手道。

    中年男子回頭冷哼：「就你？我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就是『大華堂』三個字∼！」

    「老大，我覺得還是讓他看看，我認識華啟明，他被我們那代人稱為神醫，不能因為大華堂出了一個不肖弟子，就讓他坑害了大華堂的金字招牌。」老大爺點頭說道。

    「爸∼！您都這樣了，何苦呢？」中年男子哀聲歎息。

    「扶我過去，老頭決定了，從那兒跌倒，就從那兒爬起來。」老大爺決然道。

    在一片嘩然聲中，老大爺再次來到華濤面前：「小伙子，大華堂能不能站起來，就看你了。如果老頭這條腿站不起來，你們也別再來銀景灣，附近小區也別去，名聲臭了，人心就散了。」

    華濤有點哽咽，這是一個樸實也忠實的大華堂客人，即使被坑害成這樣，還願意給大華堂一次證明的機會。他狠狠點頭，略帶激動的取過老大爺的手掌，將兩根指頭搭在手腕脈搏上。

    小半刻後，一縷微不可察的紅芒從老大爺手臂上回到華濤體內，華濤也緩緩睜開雙眼。

    「如何？」老大爺微笑以待。

    「大爺，您腿部數條筋脈和腦部一條筋脈鬱結，造成行動不便，我需要給您針灸後腦和左腿，不知您同意不？」華濤也報以微笑。琴兒給他取回準確的信息，使用鸞鳳針針灸，可以解決根本問題。

    「針灸了可以下地走嗎？」老大爺再問。

    「可以！」

    「好，那就動手，還猶豫什麼？」老大爺果決點頭道。

    「爸∼！」三個兒子一個媳婦異口同聲叫道。針灸腿他們可以接受，可是針灸腦袋，萬一出現異常，這問題就大去了。

    「你們都別說了，我信得過這位小伙子，龍生九子，不肖的也就其一嘛，針灸！我老頭也讓大家瞧瞧，西醫不行的，咱老祖宗的絕技行！」老大爺對著華濤頷首，言語慷慨激昂。

    「爸，市二院的金教授都說了，您這是神經受到瘀血壓迫，沒有三五個月，無法化解乾淨，您就隨我們去金教授那兒治吧！」中年男子黑著臉哀求，在他意識中，所謂的中醫都是騙子，那些神技早已經沒落。

    老大爺沒有理大兒子，依然衝著華濤點頭。

    華濤朝眾人抱抱拳，俯身捲起老大爺的褲卷，大手翻動，一根細長銀針浮現手中，他大手飛速點出，一連點了百多針，才放下褲捲起身。

    繼而走到老大爺身後，在眾人注視下，閉目凝視，銀子緩緩插進後腦勺；百息後驀然拔出，挪動了三**離，第二次緩緩插入。於此三番，一直針灸了九針，差不多一刻鐘後，才最終收針。

    華濤的額頭也滾滾滑落下汗珠。華雪瑩一聲不吭站在他身旁，伸手替他擦著臉上的大汗。

    「老大爺，您可以試試了！」華濤微笑示意。

    「是嗎？這就可以了？」老大爺轉了轉頸脖，左腳慢慢放下地面，接著踏實，用力，站立，然後擺開攙扶的大手，跺跺腳，再轉了一個身。

    老大爺還沒有說話，但卻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好∼！」

    「神奇啊！」

    「老祖宗的神技果然厲害！」

    讚歎聲和歡呼聲此起彼伏，華濤連連抱拳，而華雪瑩默默瞧著華濤，滿眼都是神采，癡迷的神采。

    華濤可沒有忘乎所以，他邊抱拳，邊大聲道：「各位，今天我們師姐弟二人專程從大華堂過來義診，傳播中醫精髓，傳播大華堂醫術醫德，各位如果想查檢看病，只管找我師姐，她是華神醫的女兒，繼承了神醫衣缽。」

    「好∼！華醫生，幫我看看！」人群中馬上響起應和聲。

    華雪瑩回過神，踢踢華濤的腳，低聲哼道：「阿濤，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師姐，別謙虛，你已經足夠好了，快點，人家等著呢。」華濤將美女師姐按回座位。

    這時，那位老大爺並未離開，拉著大兒子湊到華濤身前：「小兄弟，怎麼稱呼呀？」

    「華濤！」

    「華濤，嗯，姓華，將來必定又是一個華神醫。你給老頭治好了疾，怎麼不提收費的問題？」

    「老爺子，您的病由彪哥而起，雖然他不再是大華堂弟子，但他打出的是大華堂招牌，而且您不計前嫌，還義無反顧讓我幫您治，所以於情於理，我都不能收您的費。」華濤擺手說道。

    「哈哈哈！老頭這回真見識了大華堂的醫德了。華濤，可否幫我開幾副調理湯，你看看老頭，瘦骨嶙峋，再不調理，要見你師傅去了。」

    「好好！調理湯要找我師姐，她比我厲害。」華濤連忙點頭，他乘著人氣爆棚之時，不失時機把血靈芝擺上檯面。這可是真正賺錢的玩意，美女師姐負責看診開藥，他負責賺錢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