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2章 江湖事，官府了 文 / 機房裡的豬

    幾個小混混灰溜溜地走了，劇組的人都以崇拜的眼光看著孫子明，就連發哥、撻叔他們的目光都不同了。

    劉佳玲看孫子明的眼光也不同了，直到今天她才真正明白『求人不如求己』。自己將來也要這樣的氣魄、這樣的底氣，絕對不依附那些所謂的豪門，一定要將自己變成真正的豪門！

    孫子明心中苦笑不已，向鏵強兄弟自己倒談得上有三分交情了。上次成立工作室時，自己親自上門邀請給足人家面子，宴席上冼副主任又讓張虹忽悠著與向氏兄弟碰了個杯，算是借了次虎威讓人家忌憚三分。又加上自己抓了個機會，幫他們引見下一把手姜主任，這才有了後面的三分交情。

    剛才那幾位可不同，劇組裡的員工已經告訴自己，這是另外一個社團′十四k′的。看樣子又得欠人情了，但願辦事處的那位哥們能給面子！

    看了下周圍，居然沒一個自己完全信得過的人，孫子明只好把李嘉明給叫過來。這女孩也真與自己記憶中完全不同，居然真的想當演員，而不是想靠著妹妹過奢華生活、嫁豪門。為了向發哥、撻叔他們學習演技，連tvb那邊的工作都辭了，跑到孫子明這邊來當臨時劇務，一個月拿那四千不到的薪水。

    「嘉明，開我的車回市裡找虹姐，她應該在錄音棚裡幫梅姐錄音。讓她到辦事處去找那幾位哥們，就說晚上我請他們吃飯「。

    「明哥，你？」

    孫子明並不敢完全信任這位美女，不動聲色道：「沒什麼大事，不過也得防人家一手！如果真有不開眼的，我不介意殺隻猴子給雞看！」

    李嘉明立即開著mg車回市裡找張虹，孫子明也故作高深繼續拍攝，就連經理出來的道歉都冷嘲熱諷，絲毫不顧忌人家也是打份工要養家餬口的。

    孫子明這種有些反常的作派，落在劇組人眼裡，那是有恃無恐。可落在撻叔和周閏發這樣，演技功底深厚的人眼裡，那就是外強中乾。

    好不容易把今天的戲份拍完了，撻叔和周閏發趁孫子明旁邊沒人，湊了過來低聲道：「子明，要不要我們找人說合下，別真把事情搞大了！他們可都是幫爛仔，為了錢的事傷著自己，划不來的「。

    孫子明心中一暖，這二位還真的是性情中人。可這壓根就不是錢的事，如果真是錢的事，自己也不在乎出那十來萬。見旁邊有工作人員過來了，孫子明略微提高點聲音，不在乎道：「放心吧，殺雞給猴子看和殺猴子給雞看，那就是一碼事！」

    孫子明這次騙過了他倆，開業典禮上那幾個白人貴婦，讓他們以為孫子明有官面上的關係，香港現在畢竟還是英國人的天下。特別是《小鬼當家》慶功宴上，辦事處冼副主任的到來，更讓他們誤以為，這年輕人國內還有背景。

    李嘉明開車回來接孫子明回家，坐在後座上孫子明閉目假寐，第一次有一種建立自己勢力的迫切渴望。也不知道賀飛他們，在澳門發展得怎麼樣了？

    如果今天自己手下有票人馬，哪用得著虛張聲勢？辦事處那些官僚始終是官僚，你讓他們陪你吃個飯，參加個舞會什麼的，這都沒有問題，可要他們去幫你遮風擋雨，無異於難如登天。詹姆士他們？那是職業官僚，一個比一個古板，出事之前想請他們出面？

    「明哥，虹姐在你家等你，我們現在回家嗎？」

    「嗯，等會幫我們訂幾個菜，我有客人要來吃飯「。

    「哎「。

    孫子明在閉目假寐心中急速盤算，這種鎮定自若落在李嘉明眼裡，這就是真正的男人！

    雖然去年父母離異了，小妹一直怨恨父親的無情，可李嘉明並不這麼認為。

    如果不是她父親的外籍身份，還有他那一幫同僚，自己姐妹倆能貌美如花卻從沒人敢欺負？自己能順利進入tvb？小妹能有學費讀港大？感情的事，除了當事人，誰能說得清對錯？只不過父親只是做，從來不說而已！

    孫子明強作鎮靜回到家，事情果然如他猜想的那樣，官僚始終是靠不住的。

    「子明，冼副主任答應找人說說，至於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我「。

    孫子明止住了張虹的道歉，她父親正在一個關口上，已經調到蘇聯去當大使，這事怨不得人家不給面子了。

    「虹姐，楊威答應過來吃飯嗎？」

    「快到了吧，他應該半小時前下班了。不對，子明，你到底想幹什麼？」

    張虹世家出身，很容易就看出孫子明眼裡的厲色，感到大事不好！這傢伙平時看起來人畜無害，可他是湘西人，那地方最有名的就是土匪！

    「沒什麼，不過是想藉機會立立威而已！」

    「你瘋了！」

    孫子明還沒說話，電話就響了，是張海軍的電話，接完電話孫子明更有信心了！

    「虹姐，你回去吧。這事我心裡有數，你看我什麼時候莽撞過？」

    「不是我想的那樣？」

    「真不是，楊威從一個農村人變成國家幹部不容易，我自己也是農村出來的，我比你更懂！」

    張虹這下放心了，這個年代一個幹部身份，足以讓楊威不會亂來，何況孫子明也不是沒腦子的人。

    孫子明送走張虹沒多久，楊威就來了。楊威進了門就感歎孫子明的富有，這房子夠自己奮鬥一輩子了。

    「師兄，你要真喜歡，這房子送你怎麼樣？」

    「

    「你想讓我吃牢飯啊？」

    兩人沒聊兩句，李嘉馨提著外賣盒子，送飯菜來了。

    「明哥，我姐讓我送菜來了「。

    楊威習慣性地仔細打量這異常漂亮的女孩，直到李嘉馨臉都紅了。

    「嗯，這姑娘長得還真不錯，子明，這是你對像？」

    李嘉馨手一抖，盤子都差點失手打碎，臉紅得都快滴血了。

    「師兄，別亂說話！這是我鄰居，也是我在香港中大學的學妹，她在我公司勤工儉學！」

    「呵呵，對不起啊，小妹妹「。

    說是對不起，楊威臉上還是狹促的笑容，李嘉馨放好飯菜就慌忙離開。

    孫子明招呼楊威上桌吃飯，剛準備給他倒酒，讓他摀住了杯子。

    「先說事「。

    孫子明把今天的事說了一遍，楊威才鬆開杯子，取笑道：「就這點破事？打發人家點就是了！對你這樣的人來說，錢能解決的事，那還叫事？」

    「你真認為這是錢的事？」

    楊威這才有點凝重，可仔細想了想，社團找麻煩不就是為了錢嗎？

    「知道《小鬼當家》這一部電影，我投入和產出比是多少嗎？」

    「多少？」

    楊威還真不清楚其中的事，他只負責政治、經濟方面的情報，娛樂業方面的事，根本就不是他關注的重點。

    「1：120，還不包括將來，日本的票房分成！」

    「啊？」

    平素泰山壓頂不變色的楊威都忍不住動容了，半晌才問：「那你不是賺了上億？」

    「準確地說應該是1億4千萬港幣，如果將來能打入日本市場，將超過2億港幣！現在你明白了吧？」

    「你是說？」

    「對，這就是他們的試探，如果我退了一步，我就成了他們眼中的唐僧肉！」

    楊威略一躊躇，狡黠地吐出一句話。

    「很久沒看到蘇菲了，我也很喜歡那小姑娘！」

    孫子明心裡一鬆，大家都是聰明人，先別說有燕大的香火之情，再不濟也是多個朋友多條路。何況實在不行，海軍手下也有做這種事的人。再不行，孫子明不介意讓秦鵬出手，他在老山當的是狙擊手，換在香港玩老本行，應該問題也不大！

    楊威不動聲色地繼續喝茶，等著自己這位小師弟出點血。上次澳門辦事處，張海軍私下安置殘疾手下的錢，冼主任和自己查了下，來源只可能是這眼前的臭小子。

    如果孫子明沒有告訴自己，他賺了上億港幣，這個問題無所謂。那只不過是兩同學間的事，組織紀律也管不到。但自己知道了這事，這個問題就很重要了，這小子跟自己就不再是單純的校友，還要加上一個可能的合作關係。

    上次張海軍找孫子明要錢，可孫子明並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錢，當時也只是猜想他可能遇到難事了。楊威暗示了幾次，見孫子明並不接口，還以為他裝聾作啞，忍不住笑罵起來。

    「小子，你聽過天下有免費的午餐嗎？」

    孫子明這才恍然大悟，心中也不禁微微失望，眼前這位學長也不是什麼好鳥，只能作為合作夥伴相處。

    「楊威，開個價吧「。

    楊威聽這稱呼都改了，更是樂了，這傢伙居然把好心當成了驢肝肺，拿起桌上的水果就砸了過去。

    「小子，老子是那樣的人嗎？不過，我還真有事要求你。我手下一兄弟出了點狀況，需要送父親來香港就醫，你也知道我們有財務紀律「。

    「就這事？你早說，我不就安排掉了？」

    吃完飯，楊威擦完嘴就走了，出門時扔下兩句話。

    「知′君子善假於物′嗎？做事嘛，就要膽大、心細、腹中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