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史詩任務 1995.6.- 第兩百八十章 初戀的感覺 文 / 布老虎吃人
葉碧煌先是去銀行取款機取了一萬塊錢，然後才回到醫院去護士總站，找了護士長，說特護病房302需要全天候特護。
護士長在醫院本來就負責聯絡這方面的業務，她們和醫院都分別有抽成的，這邊護士長匆匆忙忙聯絡了護工公司的電話，過不多時，那邊就按照葉碧煌的要求派來了一個約有四十年的女性。
至於護工要男性要女性，葉碧煌也是經過一番考慮的，最終還是決定要女性，一般女人幹這種活都比較細發，認真。要是請個男的給照顧出更多病來，那就麻煩了。
經過介紹，葉碧煌跟那護工相互認識了，那四十歲中年女護工模樣長的還算周正，將頭髮用皮筋束在一起顯得乾淨而又整潔，根據護士長的介紹，她有長達五年的護工經歷，經驗豐富，被她照顧的病人也都對她讚不絕口。
她的名字叫做張紅，葉碧煌見她第一面對她的印象就不錯，聽護士長的介紹之後就直接拍板讓她做自己父親的護工。
這護工交費是有標準的，都是先簽合同，對方出示上崗證還有身份證複印件，夾在合同之中。
然後簽訂照顧時間，由僱主先交付一半的訂金，然後護工正式開始工作，等到日期結束之後僱主再次支付剩下的一半工資，如果還想再續，必須再次簽訂合同。
至於護工工作期間病人需求的各種東西所花銷的錢，都由護工保存收據，最後由病人家屬支付。
護工的規則嚴格而又符合情理，葉碧煌當即跟張嬸簽訂了一個月的護工協議，先看看她做的怎麼樣，如果可以的話再續訂，對方也沒有絲毫意見。因為正常病人家屬都是這樣做的。
葉碧煌當即付給她兩千塊錢，道：「張嬸，這是一半的工資，比起合同上面要多一倍，等到月末我還會給你兩千，我只要你保證，把我爸爸給照顧好。」
張紅一件葉碧煌直接就給她整個月的工資，有些驚訝，再聽葉碧煌話的意思是月末還有兩千，當即就興高采烈道：「是，我肯定將你父親照顧的好好的。」
葉碧煌點點頭，將錢交給她，道：「我相信你，還有，我給你這麼多錢的事情不要告訴我媽媽，這是我們私下的秘密。」
張紅點點頭，答應下來。
葉碧煌這才放下心來。
兩人一併回到病房，葉碧煌將張嬸介紹給自己母親，兩人互相熟識之後，蘇玉就坐到一旁休息去了，有個人照顧葉俊峰，自己還在一旁呆著，也夠了，自己兒子都付了錢了，也沒必要再插手上去幫忙。
張紅這立刻就進入了工作狀態，先將整個房間打掃了一遍，然後將被子給伸展，屋內每一個角落全部給給整理了遍
葉碧煌在房間裡面看了一陣，看蘇玉也趴在特護病房的長椅上睡著，他走過去拿了一張被子給自己母親蓋上，然後輕手輕腳走出病房。
他靠在302病房外的牆壁上，又習慣性的從口袋裡面掏出中華煙，然後拿出打火機點上。
輕輕嘬了一口，裊裊的煙霧輕輕飄起，輕掩住葉碧煌的眼眸，他眼神開始變得迷離，記憶的閘門瞬間打開。
初中的時候，他是一個調皮的孩子，天天就知道玩，搗亂什麼之類的，有時候還能把人家女孩給整哭。
後來他也不太喜歡學習，愛跟李光耀一起出去打架，抽煙，玩遊戲機。原本以為這樣的生活會一直延續下去，可是哪裡知道，初二的時候，班主任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將一個小女孩調到自己的身邊。
那個小女孩就是夏娜。
夏娜小時候長得並不漂亮，她的頭髮總是像村姑一樣綁成兩個大大的辮子，嘴巴也有些大，這些都是她身上的缺點，毫無疑問，男生喜歡櫻唇，披肩發的女孩。
她不是。
但她身上還是有優點的，那就是，單純，可愛，清新。
這些讓葉碧煌漸漸的喜歡上了她，真的喜歡上了她。葉碧煌再也不打架，不玩遊戲機，也不再逗弄小女生了。
後來，兩人之間好像有了默契，在課桌之下互相倒騰，腿與腿之間互相碰觸，互相較勁。
兩個情竇初開的少年少女心中萌生出了愛情的芽。
然而就是因為兩人都矜持著，誰都不願意開口的時候，這種春情一直籠罩著兩人的生活的時候。他們的學習卻因此而下降，兩人的學習成績都直接從全班前十名降低到二十名靠後。
這下人家夏娜父母就不願意了，專門找上班主任要求調座位。
而夏娜也意識到了自己學習下降到底是為了什麼，在她家長要求調坐但是還沒有實施的時候，她再也不跟葉碧煌玩那種膝蓋碰膝蓋的遊戲了。
班主任最後也沒頂住壓力，或許是他覺得這兩個孩子確實是該整治了吧，就直接將兩人一個調到左前角，一個調到右後角，這下算是徹底分開了。
這次的調坐，給葉碧煌造成了巨大的打擊，夏娜也開始天天學習，再也不搭理他。
他的心開始隱隱作痛，不搭理他很難受，不過這並不是最難受的時刻。
當他看到夏娜跟其他男生熱火朝天聊天的時候，他的心彷彿在油鍋裡面滾過去一般，對，就是這種感覺。
葉碧煌現在都清晰的記得，他輕輕掐滅煙頭，將煙蒂丟向遠處的垃圾桶，煙蒂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落入垃圾桶中。
葉碧煌輕輕靠在牆面上，眼神迷離。
後來，他開始自暴自棄，又恢復了原狀，而夏娜的學習開始轉好，又恢復了曾經的班級前十名。葉碧煌在初三的時候，家長老師好勸歹勸，最終他才開始認真學習，留了一級，考上了省重點高中，然後就是靠上了燕京大學，最終去風秀集團當了一名小員工。
兩人因為當初調座位事件，後來竟然在也沒有了聯繫。
不得不說有些可悲，有些傷感。
在初二的時候，葉碧煌還根本就不懂自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等到初三復讀的時候，他才真正明白，原來那是自己的初戀啊！原來那種心痛的感覺就是初戀的味道。
在那之後的好多次，葉碧煌都偷偷地到夏娜就讀的高中放學必經之路的胡同處，騎著自行車等著夏娜，然而每次都沒有勇氣追出去跟夏娜進行表白。
等到後來考上高中的時候，葉碧煌多次跟夏娜見面都沒有開口，於是初中時候的那種感情漸漸地被他埋在了心中最重要的一個地方，再也不曾翻開過。
此後的很多日子裡，葉碧煌都曾經回想，如果自己當初開口了，會不會就是另外一種結局？每每想到這裡，他心中都有無限的傷感和酸楚。那段時光那個人，成為了葉碧煌生命中最初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坐標。
她，讓他懂得了，什麼叫做初戀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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