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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章 遍地血跡 文 / 七了

    林海等人在「教務處」來回巡視了一周後,發現了更詭異的東西。四散一地的不僅是腥紅的血液,還有些許稀碎的肉。這樣恐怖的一幕讓原本就寡言少語的林海更是一語不發了。

    張雅夢將林海的神情看在眼裡,卻是急在心裡。雖然她知道林初心不會死去,可遇到了這樣變態的犯人,恐怕死了會更好受一點。可張雅夢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犯人像林海所說的一樣,是齊韶涵。

    「你們幾個也太重口了吧,費盡心思地想要開門進來,就是為了看這些?」站在門口的陳旭著實打了個冷戰,他也沒想到門後的場景會這麼血腥,否則的話他可就不多此一舉將門鎖打開了。

    「現在你有什麼故事要講。」林海只是隨意一瞥,朱葛緊張地將羽扇掉落在了地上,他立刻顫顫巍巍地將扇子撿起,可扇子上卻沾染了似乎是再也洗不去的血跡。說什麼一震之威乃至如此,只是一個眼神就夠他受了。

    在這樣的林海面前,朱葛乖乖地回歸了正常人的腔調。「回想起我們原來世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那幾具慘案,最令人髮指的就是將人殺死後還烹屍而食的了。例如那起hellokitty藏屍案,當時可是牽連甚廣啊……」

    「hellokitty,還藏屍案?」張雅夢問道。雖然她不喜歡這種小女生的玩意,不過這件藏屍案還真是頭一次聽說。

    「一個女孩兒,被三個變態凌虐致死後進行肢解,然後他們三個把女孩的頭顱烹煮後又藏匿在hellokitty的娃娃裡。我記得是2000年的案件了,沒想到在這個世界,也能重現當時的慘劇。」陳旭的話招來了林海冷峻的目光,於是他乖乖閉了嘴。

    「不一樣。」林海說道。

    張雅夢心虛地問道,「哪裡不一樣?」

    「初心不會死,又何來分屍一說。」林海轉身離開,雅夢也緊隨其後,「你去哪裡?」

    「去找蘇悲劇,讓齊韶涵給我們一個交代。」

    「可是,你知道他們兩個現在在哪裡嗎?」原本張雅夢覺得自己的步行速度算是快的,可沒想到蘇悲劇和林海要快起來,竟然是這麼要命。

    地板上散落的碎肉屑恐怕是從林初心的身上割下,而兇手在做的這一切喪心病狂的事情,是為了發洩對初心的不滿,再加上朱葛所聯想到的故事,他斷定犯人現在所要進行的工序,是「烹煮」。

    「食堂。」對張雅夢,林海再沒有了多餘的話。

    陳旭和朱葛倒沒了想要跟隨的意思。林初心和陳旭兩人本來就不熟,更何況之前初心明明說是演戲,竟然還真的讓齊韶涵砸昏了他,這讓陳旭耿耿於懷。死亡什麼的才不可怕,人生最重要的是自得其樂嘛,追那些所謂的真相,有個屁用。

    陳旭朝朱葛做了個眼色,「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一起去把妹啊?」

    「放心,我負責獵色,順便夜觀天象,你負責找話題,我們一起把酒言歡。」好久沒組建過這麼別緻和無恥的組合,陳旭激動地攬住了朱葛的肩,「是男人就應該像我這樣。」

    「小生樂意奉陪。」朱葛這一笑不要緊,連眼睛都看不見了。他倒不是對那些女生感興趣,他只是喜歡講故事……

    話說回來,林海和張雅夢兩人急匆匆地趕往食堂,卻只見到了呆若木雞的蘇悲劇一人。

    「齊韶涵她在哪裡?」張雅夢急切地問道。

    林海則是二話不說,直接揪住了蘇悲劇的衣領,「你把她放走了?」

    眼見著林海就要和他掐起來,可蘇悲劇卻沒有還手,反而下意識躲避著林海斥責的目光,張雅夢覺得其中必有蹊蹺。張雅夢拉了拉林海的衣角,另一手指向了桌子上還沾有醬汁的空盤子,兩人瞬間明白了什麼。

    「你知道你吃下的東西是什麼嗎?」林海強忍著心中的怒火,盡量平緩地問道。

    「我知道……後來才知道。」

    蘇悲劇的嗓音有些沙啞,這讓林海也很不舒服。就算在這裡將他打一頓又如何,也解決不了現在的問題。他忽地鬆了手,就這樣任由蘇悲劇癱軟在桌子上,他埋著頭沒有說話。

    看著林海默不作聲地站在一邊,張雅夢急忙替兩人打著圓場,「林海你知道的,蘇悲劇他的異能就是引入悲劇啊……我知道初心被犯人抓去,你心裡也很難受,可是悲劇他是被喜歡的女生給騙了,你也該體諒一下他現在的心情不是嗎?再說,再說,那人畢竟是齊韶涵,我們曾經……」

    「不要再說了。」趴在桌子上的蘇悲劇打斷了雅夢的話,他簌地坐起身來,「在這裡乾等著也不是辦法,我們一起去吳可兒出事的現場看看,說不定有什麼線索。」

    只是停頓了幾秒鐘後,悲劇又喃喃自語道,「能夠指認齊韶涵的證據……」

    幾人最終還是回到了吳可兒的寢室,儘管遍地的碎屑和殘骸,還有吳可兒殘缺不全的屍骨,配上走廊裡昏黃的燈光,好不嚇人。張雅夢不自覺地挽上了林海的胳膊,尷尬地迎上悲劇掃視的目光,他倒也沒什麼表態,沒有半點諷刺她的意思,這讓張雅夢很珍惜三人在一起的感覺,那種前所未有的安心。

    蘇悲劇找出了地上的項鏈碎片,捏在手裡仔細觀察了一番,「碎裂的切口確實是朝外的,當時吳可兒的確死於項鏈中內置的炸彈,而且項鏈上也沒有直接的線索,看不出是何人所贈。當時項鏈並沒有被我摘下,似乎是被鎖上了,也可能是那種一旦扣上就摘不下來的項鏈,不知道戴在身上有多久了。」

    「早上大家在寢室樓下集合的時候,吳可兒並沒有戴著這樣一條項鏈。」林海說道,這種肯定的語氣讓張雅夢欽佩不已。「就連這種小細節你也記得?」

    「當時齊韶涵在左邊的衣兜裡藏什麼東西,大體是黑紫色的,可能就是這條項鏈。」林海補充道。當時看上去齊韶涵的模樣並不是緊張和畏懼,反而是習以為常的坦然的笑容,看上去並不像是會對誰下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可以做到如此的不留痕跡,這點倒讓他有點反思。

    「這樣就說明齊韶涵是在我們一起去教學樓之後,將項鏈交給了吳可兒並囑咐她戴在身上的。」張雅夢分析道。

    林海也附和著,「可不要忘記了,當時你命令我和悲劇檢查教學樓二層西側的教室,是吳可兒指示的,她也很可能是受了齊韶涵的委託,這種委託也只能是在昨天晚上進行的,也正是齊韶涵回到寢室之後。」

    「我帶初心回去寢室的時候,是在齊韶涵回去之前,那時吳可兒已經在寢室裡了。所以當時的吳可兒應該可以證明林初心是和齊韶涵一起出去的。」林海進一步說道。

    「昨晚十一點左右,那時我和齊韶涵待在禮堂的樓頂,她應該沒有機會犯案。」蘇悲劇忽地來了一句。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要替她解釋,儘管他自己也覺得不值得。

    張雅夢聽了一臉的鄙夷,「那麼晚了你和她單獨在樓頂能做什麼,再說,齊韶涵的異能是分身啊,她有幾個分身,分身們各自都在做些什麼,這些東西除了天地,也就只有齊韶涵她自己最清楚了,所以,你怎麼能夠證明當時見到了齊韶涵真的就是齊韶涵本人,說不定只是一個殘影,一個分身呢。」

    「不,她是真的,昨晚在樓頂的一定不是分身。」

    面對蘇悲劇「無力」的狡辯,林海也漠然地看了過來,他也在質疑,或者說是奇怪,奇怪為什麼到了現在這種狀況,蘇悲劇依然想要替齊韶涵脫罪,這讓他覺得難以理解。

    在愛情面前確實可疑卑微上幾分,這只是為了迎合兩個人生活的需要,可是蘇悲劇,卑微到讓人能夠覺得「微不足道」的地步,這樣,又能得到什麼?

    「證據。」林海的話沒有夾雜著任何的情緒。

    「因為……當時她在哭,一個人傷心的時候,怎麼可能會設計那麼複雜的東西……又怎麼可能將林初心帶走。」蘇悲劇偷偷看向林海的表情,他的神色有些變了。

    「剛才,她也是這麼騙你吃下林初心的肉吧?美人計,很正常嘛?所有人都會沉醉在一個美女的盛情邀請之下……即使那副皮囊背後的是個惡魔,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林海的話激地蘇悲劇有一絲氣惱。

    「她只是問我是不是可以原諒並重新接受她……」

    「然後呢?」張雅夢問道,「你同意了,和她重新在一起?」

    蘇悲劇略顯急迫地說道,「不,我並沒有接受她……所以,她才會這麼消沉……才會以為我喜歡的人是林初心,然後把一切都遷怒於她……罪魁禍首,真的是我。」

    還未等林海開頭,張雅夢氣勢洶洶地站在了悲劇身前,認真地與他對視,使得他再說不出話來。「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可以做出這種迫害林初心的事情?這一切也只因為你對你喜歡的人告白失敗,那人拒絕了你,所以你覺得面子過意不去,於是就做出這種事?」

    「我不會。」蘇悲劇哽咽道。

    「那你就不要再說這種話!」張雅夢喊道。

    她的這一聲,將麻木的悲劇徹底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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