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飛來橫禍 文 / 七了
「兇手這樣的佈局都被蘇悲劇看破了,可見他也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厲害。」儘管張雅夢在絞盡腦汁地為悲劇打氣,可是他依舊低著頭一語未發。
「林海,你不覺得兇手這樣做很多餘嗎?」悲劇的問題讓林海的神經再一次繃緊。「你是指菜刀和炸彈兩種殺人手段?」
「對,如果兇手設置的菜刀的機關是為了將吳可兒殺死,為什麼還要在之前送給她那根帶有炸彈的項鏈?既然項鏈上的炸彈直接就可以引爆,從而殺死吳可兒,為什麼還那麼多餘地設置了從天而降的菜刀讓我們警覺,這不是顯得太多餘了嗎?」
一向只是聽著初心的推理,如今初心被什麼事件牽扯不見了人影,悲劇卻不知何時開始一鳴驚人,成了團隊中apc一樣的角色了。林海一臉嘉許地聽著他的分析,「你說的很有道理,也許這就是此次事件的突破口呢。」
「那,我們重新整理一下思路好了,從你們兩人在教學樓正門看到了樓頂掉落下來的菜刀開始……」張雅夢說。
「不,還要再早一點。」林海提醒道,「因為只有我和悲劇兩個人發現的可以稱之為『凶器』的東西上,沾有林初心的血跡,所以我們想到了那個為張雅夢出主意將我們二人分配成一組的人,也就是死去的吳可兒。在我們找遍教學樓卻還一無所獲之後,通過張雅夢的提醒意識到吳可兒可能待在寢室。」
「不是吧,要整理的這麼靠前嗎?」
蘇悲劇沒有理會張雅夢的抱怨,繼而說道,「所以我們三個來到了吳可兒的寢室,敲門之後吳可兒立刻回應了我們,並打開了門,當時她身上穿著的是淺粉色的睡裙,睡眼惺忪的模樣說明之前她一個人在寢室裡睡覺。」
要這麼細緻嗎?張雅夢的額頭上爬滿了許多條黑線。
雖說現在在分析案情,在處理正事,可張雅夢還是很顧慮當時蘇悲劇那「色迷迷」,眼睛睜地賊大的神情。
「那時候你一直盯著吳可兒看,說在她的脖子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張雅夢迴想著當時的狀況。
「這樣就確定了,在菜刀一事發生之前,吳可兒也就注定了難逃一死了。」林海悲歎一聲。
「不對,不是這樣。」悲劇搶著說道,「當時我覺得吳可兒脖子上帶的這根項鏈很奇怪,所以特別留心觀察了下,之前看到的那根和之後她戴在脖子上的項鏈不一樣,中間的項墜原本是黑色的,可後來卻成了一閃一閃的紅燈。」
「那時張雅夢和吳可兒待在一起,你注意過她換了一根項鏈嗎?」林海問道。
「她並沒有機會換這個啊……」張雅夢用拇指在下巴處磨來磨去,「倒是……好像在悲劇喊著要吳可兒縮回頭來的時候,我立刻將吳可兒拉了回來,那時候,我好像聽到了『滴』的一聲,之前還以為是錯覺,可是後來想起卻總覺得沒有錯,說不定項鏈上的炸彈就是從那時候開始計時的呢……」
「對了,當時你為什麼直接命令我離開她身邊,如果只是紅燈,根本不知道炸彈什麼時候會爆炸才對。」
「那是因為紅燈閃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悲劇答道。
林海在一旁解釋說,「炸彈分為很多種,有的帶有導火索,需要人為點燃,有的帶有控制器,需要人按下按鈕,還有的是定時炸彈,在設置炸彈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爆炸時間。依照蘇悲劇所說的,炸彈的計時器之前並沒有運作的跡象,反而之後根據紅燈的閃爍頻率可以看出爆炸的時間,那麼該是兇手使用了控制器吧。」
案情才分析了一半,由於之前的爆炸聲,引得一大批學生都聚集在窗前,他們朝屋內探頭探腦,竊竊私語,討論著吳可兒的死法,惹得張雅夢心煩意亂。
她轉而怒喊道,「看夠了沒有啊,能不能尊重下死者?」
蘇悲劇指向窗口對林海說道。「你看,除了我們幾乎所有學生之前都留在教學樓裡,雖然教學樓的許多窗子能夠看到這間寢室,可是不借助望遠鏡之類的東西根本看不清房間內的狀況,沒有人可以將時間拿捏的這麼準,更何況炸彈從按下按鈕,到最後的爆炸還有一段時間,這兩所建築的距離,太遠了些。」
「你是說,炸彈是定時的?」林海抱著肩,看著不遠處張雅夢責罵窗前的學生。
蘇悲劇也順勢朝窗外看去,只見幾個學生拾起了原本掉落在地上的菜刀,悻悻地看向彼此,不知道在說著什麼。
「張雅夢說,她是在我呼喊的時候,注意到吳可兒項鏈發出『滴』的一聲,那也就是這把菜刀從窗前經過的時候。」蘇悲劇說著,也踩著塵埃來到了窗口,低頭看著下面熙熙攘攘的學生們。
他們捧著這把菜刀,神色很是奇怪。「你們有什麼發現嗎?」
「這把菜刀,好像有點不同誒。」
「菜刀就是菜刀嘛,有什麼不一樣的?」
「說你笨你還真就笨上了,你看,這刀哪能算是菜刀啊,連刀刃都沒有,能切什麼東西?」
聽著他們的對白,蘇悲劇先是一驚,隨後和雅夢林海一併來到了樓下,他從男生手上接過菜刀,「竟然真的沒有刀刃。」
林海皺著眉頭注視著這把菜刀許久,「似乎材質也和別的菜刀有所不同。正常的刀子應該會有些閃光,可這把刀一點鐵器的光澤都沒有。」
「而且,還很輕。」張雅夢奪過刀,拎在手上掂量了一番。
「你這種肌肉女,拿什麼不覺得輕?」悲劇戲謔道。林海聽了悲劇的嘲諷,也輕笑幾聲。
張雅夢見兩人「挑釁」的行為,心中暗暗不爽,狠狠地將菜刀向寢室樓的牆上一摔。
悲劇剛想責怪她的小心眼,可眼見著菜刀摔在牆上,居然碎成了兩半……「不至於吧?你這是得用多大的力氣啊。」
張雅夢見狀也吃了一驚,她似乎也沒有料到菜刀會碎掉。「不是吧?」她彎腰拾起這把奇怪的菜刀,「看起來並不像是鐵做的……這麼脆,像瓷一樣。」
磁?
「你是說,磁鐵?」悲劇拾起菜刀的另一半碎片,向一樓窗戶邊的的防盜鐵欄上貼去。
「我是說陶瓷的瓷!」張雅夢陰著臉罵道,卻看到蘇悲劇手上的菜刀碎片,吸在了鐵欄之上。
「菜刀是磁鐵做的。」悲劇轉過頭對林海說。「而且看上去磁性很強。說不定和炸彈有某種聯繫。」
張雅夢挑起了眉,她對悲劇的話充滿了質疑,「炸彈是用這把菜刀控制的?」
「準確地來說,恐怕是用磁鐵,干擾了項鏈上炸彈內置的磁性,所以引起了後來的爆炸。兇手的目標不僅僅是吳可兒一人,而且,還想通過炸彈,一併將我們也除掉。」林海的話讓張雅夢打了個寒噤。
「連我們也一起?為什麼,我可是誰都沒惹過,為什麼有人會想害我?」張雅夢聽聞了真相後不停埋怨道。
「在這裡,害人需要理由嗎?」
蘇悲劇留下這句話,在眾人的驚愕的目光下默默離開。
張雅夢剛想追上去,卻被林海拉了回來,「我們的事還沒有解決,他想做什麼就由他去吧。」
「我們,還有什麼事?」
「記得在吳可兒回房間換衣服的時候尖叫一聲,對我們說看到了滿身是血的初心從窗前經過,我和悲劇檢查了教學樓前的血跡,雖然斷斷續續地留下不少,可是最終卻止在了教學樓的門口,教學樓內部沒有任何血留下,兇手也許是故意轉移了我們的注意力。」
張雅夢似有所悟地應道,「難不成你說吳可兒幫助了兇手,故意說看到了林初心的身影,讓我們對兇手的作為放下戒心?」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但是教學樓門前確實有血跡,也許吳可兒是被兇手利用了,可是卻沒有料到兇手為了除掉我們,不惜將吳可兒也殺掉。」
「我記得炸彈爆炸前,悲劇問吳可兒是誰給了她這條項鏈,吳可兒只說了一個7字就遭遇了不幸,說不定這個數字是我們解決這間事的最大的線索。」
聽罷,林海無奈地搖了搖頭,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喂,等等,你們兩個不明不白地離開,到底是要去哪裡?」
林海瞥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張雅夢。「還記得幾天前,死於李雪手上的王依依嗎?她的戒指上留下了q的刻痕,我們一直以為那個痕跡是姓氏的縮寫,可悲劇最後告訴我們這個q不過是在暗指撲克牌。」
「你想表達什麼?」張雅夢呆呆地望向林海,不知道他想說什麼。「我不像林初心那麼聰明啦,有什麼事情直說就好,你們這樣,我可是什麼都不明白。」
張雅夢不喜歡像這種人一樣繞彎子,相比之下,她更喜歡直來直去的對白。純天然綠色,不含雜質的那種。
「你聽到的,可能不是一個數字……我想,更可能是那個人的名字。」
「你的意思是說齊韶涵?!」這個名字,張雅夢脫口而出。「剛才,蘇悲劇他是去找齊韶涵了嗎?」
林海倒不像張雅夢這樣驚訝。在齊韶涵和林初心的那一次交談之後,他一直對齊韶涵懷有戒心,因此之前也沒有和齊韶涵去說明林初心失蹤一事。「我想應該是吧,雖說他一直向著齊韶涵,不知道這一次,有沒有充分的理由為她開脫。」
「說實話,我也不相信齊韶涵那樣漂亮的女孩子,會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來。」張雅夢感慨著。
「很多人和事,不像我們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