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悲劇發飆 文 / 七了
「你是說那個吃貨李亮麼,我也是看到了這麼多零食所以才想起他來。」蘇悲劇替林海搭了把手,將陳旭放倒。「我去,這麼大味兒,是喝了多少啊。」
「我們是在莉莉溺死的洗手間裡找到的陳旭,那個犯人將陳旭和王依依的屍體調了包,我記得在檢查嫌疑人身上物品的時候,李亮帶了兩個大行李箱,之前裡面裝滿了零食之類的東西,現在零食被倒在這裡,說不定王依依的屍體被藏在行李箱中了。」
幾人走到禮堂後方,李亮的兩個行李箱都安置在這裡。
蘇悲劇和林海分別打開了這兩個箱子,果然不出所料,箱子其中之一裝著王依依,而另一個箱子裡居然還有一個人!看到這裡,齊韶涵也吃了一驚。
待林海將那人調轉過頭,這人正是李亮!
李亮莫名其妙的死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明明就差一步就接近真相了,為什麼每次都在這種時候出事?面對著身邊的同學一個接一個死去,林初心也有些熬不住了。
林海強作淡定地對李亮的屍體進行檢查後,說道,「李亮,死於胸前的這一致命傷,傷口較小,像是刀刃所為,可刀刃卻並不鋒利。死者在之前並沒有過多的掙扎,差不多是一刀斃命,依照死者屍體的僵硬程度,初步可以斷定死亡時間是在昨天深夜。」
「是昨天深夜呢。」林初心默默念了一遍,她看向齊韶涵的眼神充滿了質疑。
「是深夜又怎樣,你看我做什麼?」儘管李亮死的突然,可韶涵卻還是面帶微笑,不得不惹人懷疑。
蘇悲劇看出了林初心眼神中的異樣,仔細一看,發現王依依的左手上帶著一個銀質的手鐲,手鐲很是精緻,只是之前在地下室時由於袖子的遮掩沒有讓人發現。
蘇悲劇取下了她手上的鐲子,上下看了一番後,發現上面竟有三個字母,這三個字母分別是l,l和q。兩個l字母看上去雕琢的很是細緻,只是這q字樣卻顯得做工粗糙了許多。
林初心也發現了鐲子的異樣,「說不定……」
「嗯,我去去就來。」蘇悲劇想到了起初洗手間內溺死的女生,她的手上似乎也帶著和王依依異樣的鐲子,一想到這裡,他不顧眾人疑惑的神情,逕直來到了洗手間。
「對不起,我這樣做,只是為了還你們一個清白。」蘇悲劇看著這具屍體頭皮有些發麻,他取下了莉莉手上帶著的音色手鐲,果然和王依依手上的是同樣的型號。
只是這個鐲子上的字符,只有兩個,刻著兩個y。
蘇悲劇對這一發現慶幸不已,立刻折過頭回到眾人休息的這間禮堂內。
沒想到這一激動卻絆到了七色頭的腳,引得他唾罵一聲。「媽的,你拱誰呢!」
「拱豬!」蘇悲劇下意識地反駁道,隨後,七色頭左手所執的彈簧刀便抵在了他的項上。
「你他媽敢不敢再說一次?」七色頭看起來有些惱了,其他人一向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的,可這毛頭小子今天居然膽敢站出來挑釁他的權威。
「你們別吵了,正事要緊。」張雅夢替蘇悲劇解了圍,隨後又瞪了他一眼,「你說你,絆到誰不好,非要碰上這麼一個難纏的主。」
蘇悲劇不好意思地朝她笑笑,「沒辦法,也好些年了,悲劇習慣了。」
他將莉莉手上的手鐲交到了林初心手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手鐲上的這雙l和雙y的字母是她們兩個名字的縮寫,分別戴在她們兩人的手上,說不定是友情的象徵。最惹人注意的是王依依的這個手鐲,上面還有一個q字,顯得尤為倉促,說不定是她死前用異能留下的死亡訊息……」
悲劇靈機一動,說道,「之前王依依給我們的紙條上,寫著在地下室見。她這樣做的目的就是不想引起兇手的發覺,她也可能料到了自己會遭遇不幸,如果以她的異能,真的可以在手鐲上留下痕跡,這樣一來,我們可以再檢查一下地下室,說不定她在兇手到達前,也留下了什麼。」
林海也覺得蘇悲劇的話不無道理,可林初心卻說道,「不需要這麼麻煩了,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她轉過身子,指向了齊韶涵。
「你說,兇手是我?」齊韶涵顯得有些驚愕,卻依舊不改清閒的神色。
「雙l是莉莉名字的簡寫,而雙y則是王依依名字的簡寫,那麼王依依死前留下的q字樣,也正是你的姓氏。在我們這些人中,只有你一個人的姓氏是q字打頭,這正好說明了你和李雪共謀殺害了莉莉和王依依。」
「可是,之前你不是說,那個殺害莉莉的兇手,該是具有『調節溫度』異能的人嗎?」林海問道。
林初心看了看他,又轉而面向了箱子裡的李亮,「那個能夠改變溫度的人,應該就是他。不妨我們猜想一下,原本齊韶涵和李雪,李亮就是同一夥的,他們想利用莉莉的能夠控制人思維的異能,為自己的組織做事,可莉莉卻拒絕了他們的要求,因此被李雪和李亮共謀殺害。而王依依發現自己的好友莉莉被齊韶涵他們殺害,所以在自己死前,留下了q這個字母,告訴我們共謀殺害了她的人,有齊韶涵。而昨晚,你和李亮兩個人合夥將陳旭灌醉,並試圖以低溫將他殺死。可是你們在某些方面出了分歧,因此喪心病狂的你決定殺了他。」
「好吧,你這麼說,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反駁的理由,不過,你總要說出我殺人的凶器是什麼吧?我可沒有那麼鋒利的東西,能夠致人於死地,我能拿什麼殺人,巧克力嗎?」齊韶涵說道。
「我記得你的鑰匙串上可是有指甲刀的。」林初心依舊不依不撓。
「用指甲刀將他捅死麼?再說,我鑰匙串上的指甲刀丟掉了,就在配合你演完那場戲的時候,連我都不知道它被誰拿走,現在留在哪裡。」
「指甲刀不能殺人,可上面的挫刀卻可以,這也正好證明了李亮傷口上的切痕並不鋒利。」
「那麼,你的證據呢?總不能光憑猜想,就說我是殺人兇手。」
張雅夢自禮堂前方的零食堆中,找到了齊韶涵「遺失」了的指甲刀,上面的挫刀上果然粘著血跡。「我已經發現凶器了。」張雅夢喊道。
在這證據面前,齊韶涵終於無可奈何地笑了,「算了,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你說兇手是我,那就是我吧。現在你們的真相大白了,也揪出了我這個幕後真兇,升學考試,差不多也該結束了吧。」
「不,不對!」蘇悲劇突然吼道,他的叫喊聲嚇了眾人一跳。「兇手不可能是齊韶涵,絕對不可能!」
齊韶涵看向他的眼神也帶著些許的詫異,這個想當初被她忽視掉的臭小子,此刻間居然為自己出面?
「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齊韶涵不是兇手麼,再或者告訴我們你認為兇手不是她的理由?」張雅夢問道。
「我,我只是相信她不會做出這種事來。我認可的齊韶涵,是絕對不會殺人的。」蘇悲劇的話引得眾人嗤笑起來。
「你的信任值幾個錢?」
「看他已經那麼悲劇了,還有閒心管別人的事呢。」
人群中的咒罵聲此起彼伏,讓他的身子不自覺地有些顫抖。
是啊,悲劇久了就會習慣,習慣了那麼多年了,也不在乎再悲劇這麼一段時間。
說不定自己就這樣一輩子悲劇過去,也留不下什麼值得人懷念的東西,甚至,在死後,沒有人記得,他曾經存在過。這種仿若透明的存在感,這種永遠癲狂,永遠一個人的狂歡,讓悲劇受夠了。
魯迅先生說過,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消亡,那麼比起自己白白這麼走一遭,還是爆發一次吧,也不枉此生了。
「兇手怎麼可能是韶涵,以她那麼單薄的力量,怎麼可能一刀將這麼高大的李亮殺死?」
就在這時,沉睡著的陳旭終於清醒了過來,儘管頭痛欲裂,還是道出了昨晚發生的實情。「昨天,是韶涵和李亮將我帶了出去……他們試圖勸我加入什麼組織,可我拒絕了,他們就開始無腦地給我灌酒,我發現自己似乎是有些危險,本想利用異能將他們二人催眠,可就在我成功地將李亮催眠了的時候,韶涵卻拿出了鏡子,使我聰明反被聰明誤,自己把自己害了……」
聽了陳旭的話後,林初心悠悠說道,「這樣就足夠了,即便是一個女生,也可以毫不費力地將一個已經被催眠了的人殺死。蘇悲劇,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麼?」
看著悲劇的嘴角不停抽搐著,齊韶涵輕蔑地笑道,「我也早已經承認了,殺人的兇手正是我,李亮那小子自以為可以改變溫度很了不起,不還是輕而易舉地被陳旭催眠?這麼沒用的人終於在我面前露出了馬腳,所以我就順手將他殺死了,這沒什麼問題。」
「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殺他的人正是我。你的齊韶涵並沒有你想像的那樣是一個天使,我告訴你,千斤頂,她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罷了。你也根本犯不著為了她做什麼傻事,在她心裡,你以為你排得上第幾?」
從來對齊韶涵都是畢恭畢敬的蘇悲劇,此刻卻重重地給了她一個耳光。
一向瞧不起打女人的男人,此刻他竟然也打了。
看著倒在一旁一語不發的齊韶涵,蘇悲劇此刻卻異常平靜。
他能夠感受得到掌心的陣陣酥麻,還有心底不斷呼嘯著的痛。
窩囊了半輩子,也只有這麼一刻,蘇悲劇覺得自己像個男人。「給我點時間,我會找出真正的兇手,在我找到那個人之前,任何人都別想動韶涵的一根手指頭,你也一樣。」悲劇看向陳旭的目光很是嚴肅。
「找出另一個兇手,你需要多久?如果在這段時間裡有人死去,你付得起這個責任麼?」林海質問道。
「一天就夠了,如果有誰在這期間內死掉,我陪他。」蘇悲劇甩下這句話後,轉身離開。
「什麼時候會有個男人這樣為我出面?」林初心看著蘇悲劇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
林海輕咳了一聲,「你還有我啊。」
「我是說,愛人。」
「那恐怕就沒有了。」林海的話倒是沒有給林初心留下絲毫的情面。
「為什麼?」
「男人喜歡的女人只有一個永恆不變的標準,那就是『胸大無腦』,可你這兩樣都不符合,所以就只能孤苦伶仃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