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異變 文 / 稻子殼
黃發在面臨危機的時候,總會變得正常一點。屋子的兩個主人進門的瞬間,他迅速的在他們前面製造出一道透明的牆。從牆的前面無法看得到他們,而他們卻能看得到別人。
許荷因的眼睛只是盯著那個美貌男子,忘記了這是怎麼回事。忽然她就醒了過來,問:「我還不知道我們這是在哪裡啊?」
黃發忙堵住她的嘴,做了一個別說話的聲音。悄悄的說:「我也不知道這是哪兒。」
原來,黃發和紅鼻子夾著許荷因本來是想回muddleboss去找矮子老大的。可是,在途中轉念一想,萬一讓老大看到他們這狼狽不堪的樣子,哪裡還會有好日子過。於是乾脆不回去了。但是不知道該去哪裡,在自己織夢能力下,到處轉悠,恍恍惚惚的來到了這裡。至於是怎麼進來的,誰說的清?!
「你是說,你們不知道這是哪裡就帶我來這裡了?」許荷因壓低了聲音,氣憤的說。
紅鼻子點了點頭,說:「是的。我們不知道這是哪裡,加為當時我們想把你們藏起來。」
許荷因在他的頭上敲了一下,說:「你們是不是不想活了,現在我們是朋友,你們怎麼可以想著把我給藏起來呢?」
紅鼻子委屈的說:「那個時候,咱們還不是朋友啊。」
許荷因想想也是。於是只是瞪了他一下就不再說話。回頭再看黃發的時候,卻看見他的鼻子呼哧呼哧的喘著氣,眼睛裡像有一團火苗在燃燒,就連嘴角都掛著二尺長的哈喇子。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見那對男女親熱的滾到了床上,不住的扭動著身體。
整個屋子除了廚房,每個角落都顯得陰暗而潮濕。不知道是不是平日裡這裡來的人很少的緣故。可是,廚房裡明明有許多新鮮的食材,說明有人經常回來。
也許是巧合。
紅衣服的女人壓在那男子的身上,貪婪的想索取點什麼。嘴唇遊走著,尋上另一個熱而軟的唇,不住的想吃下去。
男人的手輕輕的推開紅衣女子的嘴,平定了下喘息著的胸口。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露出了非要說點什麼的表情。
女人知道他的脾氣,於是從他的身上移開,但是她的手並不閒著,不停的在男人的身上遊走。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許荷因趕緊把眼睛用手遮住。也許好是不敢看別人親熱的場景,也許是她臉紅了。或許兩者都有。
紅鼻子竟然在流鼻血。
前面的避身牆像一道波動的水流,一點一點的失去作用。從黃發的眼睛裡就可以知道,現在的他完全是慾火焚身的狀態。哪裡還有什麼空餘的時間去操縱那堵牆壁。
許荷因只好狠狠的將拳頭砸在他的臉上,黃發才從夢一樣的慾念中清醒了過來。避身牆晃動一下,恢復了正常。
「寶貝,你先等會,我有事情要和你說。這可是一件大事。」大寶握住女人的手。
「你說。我聽著。」女人的聲音嬌媚得像一把刀。
「等這件事辦成了。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大寶說。一想到未來美好的光景,他的眼睛裡就充滿了光芒。「只要他一死,什麼問題就都不再是問題了。」
紅衣女子驚疑了一聲,說:「你要殺了我丈夫?」
大寶不說話,臉上露出了笑容。他喜歡讓別人懂他。不管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人,還是一個陪伴了他十多年的人,只要他作出一個表情,這個人就得懂他。而那些不懂他的人,早已不在這個世上了。可是,紅衣女子卻是一個懂他的人。她不僅懂他,而且從來沒有一個人會讓大寶如此癡迷。
可是,她偏偏是一個有夫之婦。
「對,我要把本該屬於我的拿回來。」英俊、高大、閃閃發光的男人站了起來,把自己的拳頭握得咯咯響。
紅衣女人笑了。笑得幸福而美艷。如同帶著毒液的曼陀羅花。
兩個人在一起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雖然總是偷偷摸摸,但是從來都是快樂的。從來不會有人打擾到他們。她知道,大寶不會只是為了要和她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而去殺害自己的丈夫。他一定還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想,你不只是想要他的命而已吧?」紅衣女人的手從男人的身上慢慢的滑下來,然後收回。她把胸上的衣服向上動了動,把胸罩的鋼絲正了正。
大寶卻呵呵的笑起來,把她攬進懷裡。「難道,你不想和我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嗎?我一直希望能明媒正娶的讓你來到我的世界呢。你看看我們每天來的地方,像什麼?簡直和垃圾場沒有兩樣。」
「但是,你要是真的這樣想,那我就高興死了。可惜,你並不是這樣想的。」
身邊兩個色鬼,眼睛從來就沒有從紅衣女子向上離開過。許荷因覺得真頭疼。這也不能完全怪他們,自己也差一點就被那個叫大寶的英俊男人給吸引住了。幸好她的心裡有一把尺子。那是叫她托付一生的尺子。可是,現在她又覺得生氣,明明黃發和紅鼻子一直迷戀的人是她,而現在……她在那個紅衣女子的面前完全沒有了顏色。女人天生的妒忌心讓她心臟彆扭的抽動了一下。接著,她的拳頭就落到了黃發和紅鼻子的頭上。
挨了打,他倆想喊卻不敢喊。畢竟不知道自己的處境怎麼樣。委屈的瞪著眼,那是在問:「我們又犯什麼錯了?」
在這裡一直這樣呆著,也不是辦法。本來,這兩人就不靠譜,免得在這裡夜長夢多。當下,許荷因悄悄的說:「你們別看了,快點想辦法離開這裡。萬一我們被發現了就糟了。」
紅鼻子點頭說:「對啊,老二,這是哪裡啊,我們是怎麼來的?」
關鍵的地方在於,他們完全不知道是怎麼進來的。就像是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發現不在自己的床上。許荷因不想和他們計較這些問題,就算再怎麼問,也不會有答案的。她繼續催促著黃發:「快想辦法從這裡出去。」
黃發撓了撓頭,想不出什麼好的點子。目前他們的環境是這樣的:這是一個不知道是客廳還是臥室的房間,它大的足以放開十輛卡車,擺著一張床,只是普通的雙人床。中央是一張桌子,他們就正在這上面吃著許荷因剛剛做好的飯菜。在桌子和床之間,是黃發支撐著的避身牆。如果他們想要出去,就得從大寶和紅衣女子走進來時的那扇門出去。只是——那扇門離他們有很長一段距離。「我們走了,這些飯菜怎麼辦?」
紅鼻子說:「對啊,這麼美味的東西,不能丟掉。」
「我是說,我們走了,飯菜一定會給那兩個人吃掉的。」
原來人是捨不得別人吃他剩下的飯菜。
許荷因氣得又捏緊了拳頭。「你們哥倆別討論這個好嗎?」盡量把聲音壓低,不讓那邊聽到。幸好有避身牆,不然,就算他們再怎樣小聲的說話,總會讓人覺得有什麼動靜的。「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從這裡出去,飯菜什麼的,管不了了。到時候,被看到桌子上有這些東西,人家就會知道有人偷偷的到他們的房間裡來了。」
「好,我有辦法了。」黃發說,「我們先把飯吃掉,然後再把碗洗掉,不就一切ok了嗎?」
「你洗碗會讓人家聽到的。」
「那至少把這些東西送回到廚房。」黃發說著,就把他的留海吹了一下,以表示有著足夠的智謀。
床下一隻貓忽然叫了一聲。那聲音讓大寶的注意力從剛才的談話中收了回來。他把貓脖子上的帶子解開,抱進了懷裡,帶著父親一般慈愛的聲音說:「多啦a夢,讓你在這裡受苦了。」疼愛的在貓的臉上揉了揉,眼睛裡幾乎溢出了幾滴液體。
貓嗚嗚的叫著,從大寶的懷裡掙脫了掉,聞著飯菜的味道扭著屁股跑了過去。
貓的主人傷心的歎了口氣。
「那你們先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一下,只要全塞到裝箱裡就好了。」許荷因從牙縫裡把聲音擠了出來。
紅鼻子端著剩下的飯菜悄悄的向著廚房而去。黃發把避身牆調整到一個恰到好處的位置,大寶和紅衣女子正好看不到他們。所以,只要不發出聲音來,幾乎可以毫無擔憂的完成這項冒險。
多啦a夢一路跟了上去。穿過避身牆,逕直去了廚房裡。
「咦?它一下子就不見了呢。」紅衣女子看著貓消失的地方說,「它簡直和你的脾氣一樣,叫人捉摸不透。」手指滑過男人的頸部,再往下遊走,然後就在最敏感的地方停住。
「可是,只有你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呀。」大寶的身體在抖動著。呼吸也慢慢的深起來,就像在氧氣不足的空間裡,鼻孔和喉嚨裡發出沉沉的響聲。隨著女人的動作,以一種很自然的角度倒在了床上。
衣服也漸漸的往下褪,半遮半掩的,停在各自禁區之外的部位。
對於許荷因這個從來沒有過感情史的女子,一時間就無法接受這樣的場面。她彷彿覺得那個壓在男人身上的女人就是她,緊張得竟然無法呼吸。加速跳動的心房使胸部的起伏如同海浪的漲退。
不過,比她更激動的卻是站在身邊的黃發。汗水、口水、鼻血止不住的那個流。就在這時,避身牆一下子從他們面前消失掉了。而兩個人還沉浸在無限的意淫裡無法自拔。
紅鼻子躡手躡腳的從廚房裡出來。可是他走得很辛苦,每走一步就像踩在了針氈上似的。多啦a夢進了廚房以後,想吃他手中的剩飯,便向他擠了個「媚眼」。紅鼻子心想:一隻臭貓就想從我手裡搶吃的,那將來我還在社會是混個屁啊。於是,他對那隻貓揮揮手,叫它滾得遠遠的。
多啦a夢把後腿收在了身子底下,表示它決不會離開。眼睛一直盯著那剩飯。紅鼻子想到了什麼,偷偷的笑了下,然後故意把飯放在它的鼻子正面,然後再迅速的拿開。那貓剛要伸嘴過去,就看見到嘴的食物飛走了,只好又收起後腿坐在了那裡。紅鼻子得手後,心裡樂成了花,再把那剩飯往多啦a夢的嘴下伸過去。這下,那貓可就沒那麼聽話了,它沒有去搶碗裡的飯,而是一口咬住了紅他的手。他疼得直想喊爹喊娘,只是他沒有敢喊出聲。
媽的,你敢咬我。紅鼻子心裡咒罵道,於是,毫不猶豫的也咬了上去。
當他從廚房裡出來的時候,那隻貓還狠狠的在他的頭上咬著。敗了。他只是忍著疼痛慢慢的走了出來,完全沒有看到外面發生的事情。也根本不知道避身牆已經消失了。
床上的男人和女人都不再談論關於未來的事,早已沉浸在無邊的慾海裡,天地之間除了他們再沒有別的東西了。
許荷因從那酒醉一般的意淫中醒悟了過來。捏緊拳頭狠狠的在黃發的頭上砸了下去。
紅衣女子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側起了耳朵。
沒有了避身牆,只要有一點聲音,都無法躲過女人的耳朵。幸好黃發也一下子醒了過來。慌忙將避身牆支撐了起來。
「快點離開這裡,再這樣下去……」許荷因紅著臉,想說什麼,卻覺得不太合適說出口。於是,光是推著黃發往外走去。
門口本來就很遠,可是,他們要一邊調整著避身牆的位置,一邊警惕著床上那對男女。但是,他們的衣服一點一點的褪了下去。這叫他們的心臟壓力過高,有種從一百層高的樓上俯瞰地面的暈眩感。
許荷因拖著被貓撕咬的紅鼻子,輕輕的推開門,盡量不使門的聲音不吵到這個屋子的主人。她首先把紅鼻子給推了出去。而那隻貓也奇怪,在和紅鼻子戰鬥的這段時間裡一直沒有叫喊過。隨著紅鼻子的出來,多啦a夢也被帶出了門。
因為黃發人支撐著避身牆,所以,他要最後一個出去,但是,他的鼻血越流越多了。虧得是流在了胸前的衣服上,要是掉在了地上,恐怕他們也沒得走了。
然後,黃發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那是像一個肝炎患者一樣叫人擔憂的臉色。不是他失血過多,而是他看到那床上的男人和女人的動作。
在他們完全褪去的身體上,如同章魚的觸角似的伸展出密密麻麻的須狀的東西,彼此纏繞進對方的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