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章 鬼王法則 文 / 天賜妖刀
菲兒非常生氣，後果非常嚴重！
昨晚本來就和滄海愛撫了好久，睡眠時間不長，今天天還沒亮，那個晴天，就已經神清氣爽的開門進來：「滄海，快起來，快起來，大喜事啊。」
雖然她不介意晴天突然闖進來——她已經習慣了滄海和晴天那熟稔的關係——但能不能不要這麼早？外面還是墨黑呢。
滄海一直在調息，連眼睛都沒睜開：「什麼大喜事？值得你不請自來還破門而入？咦，你真的很開心。」他察覺到了晴天的心跳。這種抑制不住的快速心跳。是殺手最大的軟肋。晴天經歷刺激豐富，經驗比他的還多，這種常識是不用記住就會隨時保持平緩心跳的。果然，是有什麼好事了。
「快穿衣服起來。我帶你去看看。」晴天對怒目以示的菲兒揮揮手：「早安，美女。」
「哼。」睡眼惺忪的菲兒狠狠瞪了他一眼，把滄海一腳踹下去，蒙頭大睡。
「嘿，你什麼時候開始裸睡了。」晴天看著滄海的屁股嘖嘖稱奇。
「閉嘴吧你。」滄海穿上衣服：「走，去看看。」
倆人在去訓練場的路上邊走邊聊，晴天滿臉都是藏匿不住的笑意：「昨天和鬼王打了幾次後，回去我一直琢磨，既然乞丐和你說了那井底之蛙的比喻，肯定是說這個階段需要自己改變視角，常識突破，想一些以前不能去想的問題，思想突破桎桍了，我們才能在實際中得到突破。」
「這點我知道，不過咱們現在的積累還遠遠不夠，要想突破下一層，真的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滄海也在腦海裡不斷浮現昨天和萬無一失對打的情形，雖然感覺自己似乎摸到了些門徑，但對於整體的提升來說，只是萬里長征第一步，離會師還早得很呢。
「哈，你可千萬別這麼想，咱們用出內勁才多久？不都是很快的？再說了，那些內勁外放層次，咱們雖然沒見過年輕的，但不代表沒有啊。你想想，咱們有可能只是被傭兵公司的這個小島給欺騙了，大千世界，潛伏的高手肯定眾多啊。別人能做到的，我們怎麼就做不到？就假設有高手和咱年級差不多，他練到了內勁外放而我們還不行，你在心裡不憋屈的慌？」
滄海知道，這是晴天的精神刺激法，是針對些不可能的事情尋找可能的突破口。再說了，現在的世界，沒有什麼是絕對不可能的。
師傅也經常說。只有想別人不敢想做別人不敢做的，才能真正意義的走逆天之路。
我命由我不由天！
「是啊，萬一有內勁外放高手，是我們同齡的呢？我和晴天，難道不如他麼？」
一股欲與天公試比高的氣勢從滄海內心澎湃而出。晴天笑道：「這才對麼！我們是大青蛙，但是，屬於那種隨時跳出去的青蛙。而不是養肥了
蹦不出去的孩子。」
到了訓練場的監控室，早有幾個女傭兵精神抖擻的在那，見兩人過來，都恭敬問候。倆人點點頭微笑示意，滄海卻看見萬無一人也在。看其神態，似乎很怡然自得，在品著茶。
黑鳳凰在茶道上頗有見解，集團內部的茶都是頂點的茶葉。其中，領導層喝的都是武夷大紅袍。這種瀕臨滅絕的「茶王」，在黑鳳凰這裡，是日常必需品。不過這也僅僅限於寥寥幾人而已。滄海一般不喝茶，要喝也是一般的花茶就可以。薇薇待產，喝的都是營養豐富的茶種。菲兒倒是挺喜歡喝這個大紅袍，不過她說在家族裡，她也不能一直這樣喝大紅袍。可見黑鳳凰的本事之大，還有大紅袍的珍貴。
而萬無一失，此時喝的就是武夷大紅袍。這令滄海很奇怪。她的身份，滄海沒有說，其實他也不明白，只是對眾人解釋說，是乞丐組織的一個挺吃得開的女傭兵而已。黑鳳凰沒道理用這個招待她。正想著，黑鳳凰端著一高腳杯施施然進來：「黑不隆等的，你們起來幹嘛？」
萬無一失淡漠不語，肅立在旁的一個女傭兵答道：「晴天先生讓我們在此等候。」
黑鳳凰微微點頭，晴天卻催促道：「好了好了，抓緊看錄像。」
女傭兵快速打開上次晴天和鬼王的對打圖像。晴天在旁邊說道：「我想了好久，只要知道他內勁是從那個穴道何時開始出現的，就可以多少知道些了。這個老東西，對我可一直也沒鬆手，從頭到腳都是內勁外放對付我，幸虧打了肌肉鬆弛劑。不過這肌肉鬆弛劑，也沒多大效果，如果他不是老年，還真會被不小心在這種情況下幹掉了。」
「嗯，他的傷雖然很厲害，但他的回復能力更是驚人。估計也是這方面的效果。」滄海看著逐漸清晰的畫面：「咦？這是？」
畫面上出現的倆人卻是晴天和鬼王。前者很正常在那，後者卻渾身纏繞著黑色的氣體。
「這是內勁離開人體後在紫紅雙線下顯現的圖畫。」晴天笑了：「不過，只有內勁高手才能看到鬼王身邊的黑色霧氣。她們都看不見，儀器在他們眼中顯示的是分辨率很低。」
「這就奇怪了，難道內勁高手的觸覺比先進儀器還好麼？」滄海詫異道。
「這倒不一定，有可能是共振現象，因為我們能感到內勁，還有霧氣撥動的頻率，才會看的出來。」晴天搖搖頭說著。
此時畫面上的二人已經過招數次，晴天連連後退，鬼王雖然受制於藥物，但氣勢凌厲，步步緊逼。然後鬼王就突然倒地。被噴射器擊倒。只有最後一次的時候，鬼王剛開始就下了狠手。
他的動作辛辣陰毒起來，抓向晴天的枯手被濃濃的霧氣裹住，猶如進入染缸的黑布一樣。
「咦，」滄海的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神色：「怪不得乞丐會叫他鬼王呢，原來原因在這裡。」
晴天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他：「怎麼？看出了什麼麼？」
滄海一愣：「你沒看見麼？」他按住了暫停鍵，指著那差點觸及到晴天臉部的黑手：「看，上面的氣息和遍佈全身時候不一樣。」
晴天仔細看了看：「是啊，我知道的，不過你剛才說的鬼王是什麼什麼的？」
「你沒看見麼？雖然鬼王伸出的手被更加濃密的內勁所纏繞，但鬼王本身還是骷髏的樣子啊。」
「骷髏？」晴天一愣，又看了過去：「哪有什麼骷髏？」
其餘的傭兵還有黑鳳凰和萬無一失都是白癡樣看著倆人。她們什麼也看不見，別說是滄海說的「骷髏」，就是他和晴天都看得見的內勁霧氣，她們也是什麼也看不見，完全如墜五里雲霧。
「你說的真的假的？我怎麼看不見？」晴天仔細盯著鬼王的身體，他只是發現鬼王身邊的內勁霧氣深淺不同，還沒清晰到可以看見骷髏。
「內勁外放啊，內勁外放。唉，晴天，你說的是大喜事是什麼？你還沒說呢？」滄海感慨了一會，想起這件事，不由問到。
「這是很簡單的，你沒發現麼？我雖然看的很模糊，但還是察覺的到的。」他沒有正面回答：「來，再看一遍。」
又看了一遍後，滄海才突然叫道：「原來如此。」他看到了，在第二次打鬥的畫面裡，鬼王是在第三分左右的時候，在晴天的第三次躲閃時鬼王耐心大失的時候，身上氣勢陡然一凝，身體就遍佈了那黑色的霧氣——
「不對。」滄海似乎隱約發現了什麼，又把這段打鬥重新放了一遍。鬼王的身體，是從胸前的膻中穴中開始了第一縷黑氣。隨即全身穴道都出現了內勁氣體化的現象。
「好厲害呢。」滄海感歎著：「僅僅氣體化就能如此厲害了，那麼如果能液體化或更高的固體化的話，會是如何的情況呢？」興奮了好一陣子，又感覺情況不大可能，那樣的話，先不說行不行，但消耗的內勁遠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最起碼，**力量到達到滄海現在的十倍才能維持氣體內勁外放堅持十分鐘以上。這些，是滄海的估計。這些外放的內勁量，就已經很龐大了。估計可以比肩自己現在體內的內勁了。難道，內勁外放層次可以繼續開發內勁的存儲量的麼？
滄海知道，他身體內部的經絡和血管都是旁人的幾倍，但那鬼王的身體，除了層次高點以外，他體內經脈和血管只是比一般人寬闊最多兩倍而已，但他攻擊時候手上包裹的內勁，已經遠遠大於鬼王身上那能儲存的內勁。
「對了，晴天，走，去見鬼王，再和他打一次。」滄海拉著晴天，直奔鬼王的收押室。
鳳凰集團的收押室，跟所有傭兵公司的收押室完全一樣，是最隱蔽和堅固的，因為傭兵世界，遍地都是秘密。
收押室在地下一層，看管的館長，是個三十歲多點的女傭兵。名喚雍容。
雍容在傭兵世界產生前，就是武術家。後來經過傭兵訓練，雖然沒有練出內勁，但近身格鬥還有其他的槍械都用的很純熟。算是比較全能的高手了。
收押室是分為四種層次。最高層甲等關押的犯人，都是關乎鳳凰集團命運的。比如上次通過地穴資料扣押的內奸，比如，正在裡面沉睡的鬼王。
鬼王這幾天過著這輩子最憋屈的生活。自己本身也算是這個世界上頂尖的武術存在了，養尊處優了幾十年，想不到因為未徒弟報仇，和另外一個內勁外放高手火拚，而被滄海撿了現成便宜，還被人整天拿來做武打對象。
「氣煞老夫了，我一定要殺了你們。」鬼王嗷嗷大叫著，枯瘦的身子骷髏一樣顫抖著。
「鬼叫什麼呢，老頭？小爺這次是專門來收拾你的。」晴天慢慢站在了門口，隨即收押室的門開了，鬼王大喊一聲：「還不去死。」
枯瘦的手已經再次凝固了晴天周圍的氣息，那種無力感和舒適感又出現了，鬼王竟然一開始就施展了全力。準備殺了這個昨天折磨他一天的小子。
「夜叉刺。」鬼王陰毒的嘿嘿聲瞬間響遍了房間。
「這下，看那機關還有沒有時間反應過來救你，去死吧。」
「……」
「那老頭，在幹什麼？」
鬼王的夜叉刺狠狠的停留在晴天的前面。那樣奇怪的頓住。
鬼王那枯瘦的手斷折的聲音響徹房間。
「那個笨老頭，竟然不知道透明鈦合金玻璃。白癡。」黑鳳凰把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眾人皆……
再次回到監控室。鬼王剛才那記也夜叉刺的紫紅雙線顯示圖已經呈現在眾人面前。
施展夜叉刺的瞬間，鬼王全身氣息突然暴漲了許多，那氣體似乎有了液化的傾向，而那夜叉刺的雙手上纏繞的黑氣，不僅直接稱了墨黑色，而且手如其名，隱隱出現了夜叉的模樣。
「好一個夜叉刺！」滄海發現上面那纏繞黑氣的雙手所產生的內勁，已經遠遠超過了鬼王身體能承受的極限。但那詭異的氣息，猶如無法摒棄的詛咒一樣，在那瘦小的雙手並伸下凝聚著迫人的殺氣。
「不對，記得當時鬼王施展也持此受了重傷後，似乎還能對我施展全力一擊。」滄海摸著下巴上稀疏的鬍渣：「不可能啊，難道能在瞬間再次恢復體力凝聚內勁？」
晴天也狐疑的沉吟著：「不光是夜叉刺，他前幾次和我搏鬥的時候，內勁外放的內勁也遠遠大於一個人身體能承受的最大限度。但他似乎並沒有力竭的樣子。」
「真是奇怪了。」
就在倆人都沉浸在內勁外放層次裡的時候，其餘幾女都是一臉呆滯。她們根本在聽天書一樣。
好久，滄海再次開口了：「反正呢，內勁外放是從膻中穴開始的沒錯，好幾次都是這樣。所以鬼王肯定是從膻中穴開始內勁外放的，而且每次都一樣。其中有四點疑惑。」
「第一，是鬼王只能從膻中穴首先激發內勁從而達到外放。第二，是鬼王可以從其他穴道開始內勁外放，但不如膻中穴靈活熟練。第三，是不是所有內勁外放層次的高手，都是從膻中穴開始?還是每人的功法問題？第四，如果內勁外放的第一個穴道，比如鬼王的膻中穴被損壞，那麼還能內勁外放麼？」
「ok，繼續試驗。」黑鳳凰雖然不明白，但是她知道該做什麼：「雍容，機器破壞鬼王的膻中穴，晴天再上。」
雍容馬上轉身去辦。而歐陽菲兒也已經起床洗漱過來，有些介意的說道：「人家怎麼說也是老人了。咱們這樣做不是很好的吧？」
「沒事的。」黑鳳凰說道：「這老頭反正是要殺滄海的，咱們沒有殺他就不錯了，還好酒好菜的招待他。幫你們來訓練，已經很仁慈了。」
「那倒也是。」菲兒怎麼說也是家族的大小姐，對人命看的也沒那麼重。只是覺得眾人似乎在欺負一個老人才感到不平，不過想想，這個老人要殺滄海，滄海好不容易才脫離危險。想到這裡她又老老實實的的不說話了。
「主人，鬼王的膻中穴已經被暫時麻醉，不會生效了。」雍容的話語落在眾人耳中。
於是，第二次試驗開始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鬼王臉色大變。面對晴天的挑釁和進攻，他沒有直接進攻，而是暴跳如雷，完美沒有了強者的風範。嘴裡只是嚷著：「怎麼回事？我的膻中穴？」
雍容用深層麻醉製造的效果，是在人意識薄弱時進行的神經麻醉，不會被人發覺。鬼王雖然是高手，但手腕斷折，又一直處在被人監視的氛圍中，精神消耗的很大。更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著道。
結果……
「看樣子，內勁是選擇了一個穴道把內勁推出去，從而激發其他穴道的連鎖反應。」
吃飯的時候，滄海很是無奈的說著：「不知道是鬼王的水平只能從膻中穴激發，還是其他的層次高手都是只能從某個特定的穴道激發其他穴道來完成。鬱悶死我了。」
他狼吞虎嚥了好一陣子。最後說道：「好，我去挑戰乞丐去。」
眾人都是一陣驚異，晴天一愣笑道：「對啊，你去攻擊他，他肯定會用到內勁外放，然後我們研究研究他的攻擊和防禦方式，就可以更加多的理解了。」
萬無一失突然冷笑說道：「你想的真美。」
滄海看著她：「怎麼說？」
「沒什麼。」萬無一失再也不說話，在品著——
「咦？你怎麼會喝大紅袍？」黑鳳凰這才看見萬無一失一雙巧手上端著的茶杯子裡，飄著熟悉的香醇氣息：「我沒記得給你喝啊。」
「我自己會找！」萬無一失慢慢品了口：「你們那些侍衛又不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