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 再遇高手 文 / 天賜妖刀
滄海是個時間觀念作息輪次很明朗的人。所以黑鳳凰一說不讓他睡，還要帶他見一個人的時候，本來就很累了，就淡淡說道：「誰要見我就讓他來，我沒空閒時間去見別人。」微微一滯，又笑道：「不過如果你爸爸趙老先生的話，我可以去。」畢竟吐住在這裡，如果真是鳳凰的父親來，他肯定是要當面道謝的。
「不是啦。」黑鳳凰聳聳肩：「那你還是吃點吧，我看看人家是不是會移尊過來。」
想了想，滄海還是拉起菲兒蔥白的手：「走，咱們吃飯去，看看誰來見我。」歐陽菲兒自然很高興，因為今晚的飯菜，又有她親自做的。
vip餐廳裡，滄海狼吞虎嚥著，他知道這是菲兒做的，但他不是煽情之人，能做的，就是全部吃下去。果然，菲兒露出心滿意足的幸福笑容。那彎月的眉毛翹成迷人的形狀。嫣紅嘴角一翹，誰見了都想咬一口。滄海知道，這是內分泌極度平衡才會出現的唇色。家族產業的底蘊，確實無法衡量。
菲兒由於剛剛沐浴，身上那香味比平時更加濃烈。且見滄海吃的那麼開心，自己笑靨更是桃紅朵朵，滄海是第一次察覺，原來自己的這個女友，已經美到了讓自己失神的地步了。
幽幽歎了口氣：「唉，我現在真想去睡覺。」
菲兒點點頭：「你去就是。大不了明天見嘛。」在她心裡，什麼人都比不上滄海的想法。他的父母已經遠走，現在來的肯定不是了。既然不是父母，其他人都無所謂的。這種高想法，在她打電話給自己父親的時候也有，只要滄海高興，流星塵埃不要都可以的。那種想法，她每每想起，都會羞怯的很。
「我說的是想和你一起睡。」滄海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看你滿嘴油腥，誰稀得和你一起睡。」菲兒遞給紙巾給他，心裡卻已經酥了。這是這個男人，第一次說出這等忘情之話。
「滄海先生，主人帶了個老年人，到了大廳會客室，請您過去。」
女侍衛的聲音弱弱而清晰的從門外傳了進來。
「走，去看看那個老年人。」滄海拉起菲兒的手：「看看，是不是三頭六臂。」他早已經察覺到黑鳳凰剛才對自己說話時態度的拘謹，只是沒表現出來而已。
會議室裡氣氛肅穆無比。黑鳳凰坐在側席，主人位置坐著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瘦長的臉上皺紋不是很多，頭髮雖然白，但並不稀少，灰白色的眉毛也濃厚異常。幾縷白絲從側臉滑下，使得整個人多了點神秘意味。而那炯炯有神的細長眼睛，卻使得本來瘦弱感覺的老人有著讓人敬畏的氣質。
似乎能，執掌天下。
但在滄海眼中，卻還看到這個老人身上還有層自己已經可以觸摸到的東西。
「他是內勁外放層次的高手。」滄海暗自心驚，又掃了眼，就不再看。拉著菲兒到一邊坐下。
「這位……老先生，特意來看看你。」黑鳳凰對滄海說道。
「好孩子——」老人慈祥的笑了笑：「好孩子——」
菲兒剛覺得這老人挺不錯，滄海突然微微推了下她，身上氣勢陡然一鼓。菲兒剛覺滄海有些不對勁，對面老人已經消失在原來的座位，那本來放在膝上修整的很好看的手已經插向滄海的肋下。
「果然是。沒錯。」滄海感覺那熟悉的氣息，內勁外放層次高手的威勢此時在老人的身上顯露無疑，那股氣勢蓬勃正大，雖然和鬼王那詭異陰森的氣息不同，但同樣的危險感此時蔓延在滄海全身。
滄海沒用卍兵，雙手勁力一鼓，雙臂足足鼓了一倍有餘，速度陡然快了一倍，才堪堪脫離那凝固的氣息，手穩穩抓住老人那插向他肋下的手。老人身形一震，老眼中閃爍著驚訝的神色，滄海卻虎口巨震，踉蹌後退，把住了身子後，一口氣箭噴出，那激盪的內腑才稍微停下了些。
「比上次好了些。這次還能擋住，起碼虎口沒斷裂。」滄海揣摩了下，對這幾乎就要死去的老頭暗自心驚，臉上卻淡然無波。
「好，好，小傢伙功夫不錯啊。」老人輕輕笑了起來。
「你也不錯，老先生。」滄海慢慢說道，語氣謙虛起來。
他本來就不是壞脾氣的人。待人很客氣。而老人的內勁正氣十足，罡強有韌性，顯然是個很正派爽朗的老人。
學武之人，是最容易看出一個人的秉性。功夫分文武，又分陰陽。一般情況下，為了最大發揮自己的特性，武者都會選擇自己喜歡的武道。或正氣凌然，或詭異，或陰森，或靈性。很少有人為了不讓自己的特性顯露而選擇一些自己不喜歡的武道。那樣的話功夫達不到自己所能達到的的巔峰。就因為這些，大多數武者，其秉性，都在他所習的武道之中。
這個老人一身的正氣，這內勁是絕對做不了假的。那浩然之氣，如同和煦的春風，帶著烈日的炎熱。
這老人，讓滄海心中漾起了異樣的舒適感。
「小傢伙。」老人臉上笑意更大：「有幾個問題，我想問問，不知道介不介意？」
「老先生你問就是。」滄海笑了笑，坐了回去。
剛才從倆人剛一見面到過招，旁邊的黑鳳凰和歐陽菲兒都是嚇了一跳。本還以為倆人之前見過有仇，現在才反應過來，見倆人似乎又都像剛剛什麼也沒發生似的，才知道只是互相探探路而已。最有可能的，是老人在試探滄海。
「我老傢伙雖然老了些，但對自己的身體還是很瞭解的。不知曉，滄海先生怎麼看我的身體？」
「老先生老當益壯，身體和牛差不多壯實，滄海佩服。」
一個老人，七老八十了，還能有如此強健的體能。不僅僅是功夫練到了家，這也和經常保持體能訓練有很大的關係。眼前的老人一看就是身居高位，能如此持之以恆，不被身邊的富貴遮住了本心，實在難能可貴。
恍惚間，滄海似乎看見了師傅。那個睿智滄桑的老人。在教導自己的兩年中，也是和自己一樣堅持不懈，把那當成了生活的全部。
虔誠的武道家。
「呵呵，老夫也知道自己身體棒棒，還能喘氣四五十年，但滄海先生更令老夫佩服啊。」老人上下看著滄海：「不知道滄海先生怎麼看待我的功夫？」
滄海微微沉吟：「老先生的功夫，已經和我的師傅在同一水平，遠不是我能比擬的。而且老先生內勁正氣十足，實在是讓滄海無話可說。」
「哈哈哈……好。好一個無話可說啊。」老人甚是高興：「滄海先生，你知道你和我在武術上的差距麼？」
「這個差距，就相當於我面對一個不會內勁的打手。」滄海呵呵笑了：「其實我——」
老人擺擺手：「滄海先生，你知道你的師傅，你的功夫到了現在，你的師傅他還不教你做進一步的提升麼？」
臉色微微一暗，也沒隱瞞：「我已經五年左右沒見我師父了。」自從師傅帶自己進了組織，做了幾次任務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後來自己偷偷叛離直至到現在，尚未見過師傅一面。
「哦，那倒是讓老頭意外了下。」老人也已經坐了回去：「不過，即使你的師傅在你身邊，也不會教你的。」
滄海慢慢看了看老人，說道：「這樣的話，我也聽過，不過，實在是不知道其中的寓意。」
把那乞丐說的比喻說了下：「那個前輩，就是這麼說的。我雖知其中的大體含義，但具體方面我想了好久，也不知其中深意。」
「坐井觀天。好一個坐井觀天。」老人驚歎道：「你的這位前輩，真是一語中的，對這段經歷倒是印象深刻。而且相當的恰當啊。」他拍著自己的膝蓋，眼神裡滿是嚮往：「唉，我們這些老傢伙啊，都彼此疏遠，沒有相互溝通，也算是閉門造車了。」
「你們能達到這種層次，都是通達萬事之人，為何到了最後，卻又如此敝帚自珍，相互間不加溝通？」武學之道，在於博取眾家之長後推陳出新。一旦受限於自我空間，感悟少了的同時，心境下降，功夫更是處於不進則退的處境。
「小傢伙你不知道我們這些老傢伙的事情啊。」老人微微歎息：「以後你會知道的。對於你的事情，老夫也只能用那個比喻說了，其中的奧秘不是不能說，而是說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以後對於力道的把握和靈動性上，都會有著棋差一籌的感覺。這對於下一刻境界的提升，這點你也知道的，任何得到的東西和經驗，自己辛苦體會的，是最能得心應手的。」
滄海點點頭，這點他自然知道，不過對於老人話裡的意思，他感到驚訝的無可附加。自己產生內勁後對武術可以說微微有了懈怠，在以往的觀念上，擁有內勁，是世界上武術的高峰。現世還活躍在眾人眼裡的所謂高手，大多數都是內勁練不出，光靠身體的強度就能獨領風騷。他們重視身體的應變，抗擊打和爆發力，因為他們知道，真正意義上的武術道路，在他們面前已經封閉了再也打不開的大門。或者開館教徒，當個頤指氣使的校長大老闆，或者進軍影視圈，當個眾人仰慕無數少女的夢中情人。這也是生活的一種。
而真正練出內勁的，世界上雖然各種的武術道路，練習訓練方法雖各種各樣，但內勁是人體穴道上的技巧，穴道都是一樣的。出內勁的方法，是大同小異，殊途同歸。
人的身體，是世界上最神秘的東西，那莫名其妙還高深莫測的構成。強自修行內勁，是對自己身體桎桍的掙扎，是真正的逆天之旅。
這也是滄海以為有了內勁，精通完善，隨心所欲的施展，就已經是巔峰了。就像傭兵世界，三大構成一樣。滄海見過很多比自己厲害的高手。自己組織的太上長老，在歐陽家族的歐陽震天，還有在庭院裡和舞霏躲在那時候遇到的幾個長老。他們都很厲害，但沒從他們身上發現一點內勁外放的預兆。只是比他精通圓潤許多。
自從見到了女子和鬼王，他的世界就像憑空多了好幾個宇宙一樣，頓時寬闊起來。而老人剛才的那一句話，都讓他感到世界那麼不真實起來。
「下一個層次！」
老人說了這句話！
「還有，下一個層次。內勁外放後，竟然還有下一個層次！而我，還沒達到內勁外放的程度。」
滄海感覺渾身顫抖，興奮的想要大聲喊出聲來。
老人看著滄海的樣子，才想起剛才一衝動說漏嘴了，說了還有一下層次，怕給滄海造成心理負擔。畢竟進入內勁境界，已經是很了不得了，如果發現自己苦苦掙扎了好久才登上的不是山頂而是半山腰，任誰也受不了。
「你不用擔心，老先生。我練出內勁的時候還小，沒覺得是道檻，沒有心魔的，也不會畏懼，反而能讓我有動力。」滄海看出老人的心思，當下笑了。
倆女在旁邊相互等著大眼睛，不明所以的聽著。
「唉，自古英雄出少年啊。」老人呵呵笑著：「我練出內勁的時候，都已經三十五了。你能這麼年輕就有此成就，還能不驕不躁，繼續想著進一步提升。比我當年強多了。」他爽朗的笑著，滿是興奮。
「武道上的事情，你自己慢慢琢磨吧，啊。對你有好處。我這次來，是想和你聊聊，另外一些事情。」老人語音微微低沉了些：「不知道滄海先生，老家是哪裡的？」……
滄海和老人似乎是一見如故，這一說，就說了好久。都是些滄海小時候的事情。包括自己當時家窮，父親脾氣不好幹活沒人要，自己母親脾氣弱被人欺負。還有自己和晴天小時候玩耍的事情。他感覺腦子特清晰，很多事情還沒認真回憶就清晰的說了出來。
現在他的身份，傭兵界都知道，問題是他和英雄家族的第三代實在是太像了。簡直就跟一個父親一樣。和滄海打對頭的都是傭兵世界的老油條，哪個都是老奸巨猾之輩，如果看不出什麼了，那反而反常的很。
再者，他對老人有種特別的熟悉感，心裡卻也知道，這個老人，不是英雄家族的人。英雄家族的人本家都不會功夫，除了當時的御天，也就是自己的父親。就那一個。其餘的，都是地地道道的商人。但就是這個地地道道的商人家族，卻站在了傭兵世界的高端，成為「四大家族」一員。
當滄海和老人聊到最後，都感到有些累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歐陽菲兒已經去睡覺了。剩下女主人黑鳳凰還陪著。本來菲兒也不想睡，聽滄海親口說他小時候的事情，不過在黑鳳凰的勸阻下，還是回去睡了。李薇薇只在中間進來一次，不過她有孕在身，早早就休息了。
「好了，小傢伙，咱們還會見面的，而且我認為或許會很快。」老人很痛快的告辭，沒讓滄海出門送。在門口肅立的幾個青年一直精神奕奕的等待著，此時簇擁著老人離去。
滄海坐在那苦思了好久，黑鳳凰柔柔勸慰道：「睡吧，想什麼呢愁眉苦臉的？」
「沒事。」滄海伸了個懶腰，站起身：「該睡了。」
「你和他老人家聊的不錯麼！什麼感覺？」黑鳳凰咯咯笑了，蠻有興趣的打量著滄海。
「還什麼感覺？」滄海心情很好：「嗯，什麼感覺都有，就是沒**。」
「死去吧。」黑鳳凰呸的一聲，打了個呵欠：「睡了我。明天再說。」
滄海很興奮，即使沖涼好幾次，但躺在床上還是忍不住的興奮。昏睡的菲兒早就察覺滄海回來，當下抱著他再度睡過去。
雖然香玉滿懷，滄海腦子沒有剛才開玩笑說的「**」，倒是滿腦子的境界問題。
他知道，自己起碼已經比昨天強了，這種模擬的方式似乎很對味。他腦子裡突然有種奇怪的念頭。這女子和鬼王咋就不能早點出現，讓自己能早點把鬼王逮回來呢？
想著想著，懷裡的菲兒卻醒了，慵懶的眼睛讓滄海心跳加速。
「這麼晚了睡不著，想什麼呢？」菲兒芊芊玉手輕輕握住滄海變動的部位：「想麼？」
「沒，只是激動了些，人的身體是很奧秘的，有時候雖然長在自己身上，但卻不受人控制。男人的東西，不光是在想的時候衝動，就是因為某事興奮，或者劇烈運動，比如踢足球，打籃球，都是這個狀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