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 故人 文 / 天賜妖刀
第四十六章故人
乞丐兄弟做事一向雷厲風行，這邊剛說完，就把那女子背上了肩。
滄海急道：「幹嘛你們？帶回去幹什麼？」
乞丐兄長淡淡說道：「研究。」說罷身形拔高幾米，落入林中不見。乞丐弟弟對還在那喘息老眼中滿是憤恨的鬼王：「老傢伙，治好了病，早些回滇南，下次看見了，我可親自動手。」
鬼王呸的一聲：「老夫偏偏就不走了。你又能耐我何？我為何要被這小子帶走？我自己能走。」剛踉踉蹌蹌要起身，滄海輕輕在其後背一敲，鬼王就悶哼一聲倒了下去。
「你們帶那女子回去幹嘛？研究什麼？」滄海還是很介意這一點，畢竟他已經猜出女子之所以來，肯定是因為蕭衍的事情。雖然他並沒有對不起蕭衍，但既然已經這樣了，他不得不關心下。
乞丐弟弟翹翹嘴：「你和女人是不是逗很有緣分啊？上次網吧那妞，你現在還聯繫的麼？」
滄海一愣，隨即悚然一驚。他這才想起，他還欠了一個女子好大的恩情。轉而臉一紅：「我都忘記了，她們現在還在那開網吧的麼？」
「嘿嘿，沒有，那小丫頭回去後，就去了台東了，開了個大網吧，前幾天剛剛裝修成功，聽說五百多台機器呢。」乞丐弟弟歎道：「你總不去謝謝人家，也不好啊。」
滄海皺著眉頭：「曉曉是不是還被那些人控制著？怎麼會有那麼多錢？」他記得在城陽的時候，那個小網吧才五十多台機器。他記得這麼清楚的原因，是因為他曾經閒極無聊的在每台機器上都玩過。
乞丐聳聳肩：「誰知道呢？我們幫你救出她已經是一時好心了，至於她以後的事情，我可不知道怎麼樣了。不過網吧的錢我知道哪裡弄的，是你父親上次離開時候給我一張卡，說裡面的錢都給那個妞，我就代為給她了。」
滄海才知道，原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父親的掌控之中。淡淡溫暖隨著思慮流轉，好久，滄海說道：「我得去看看。」
「那是你的問題，這個老頭傷好後送他回去，不到迫不得已，不要和他正面對敵。」乞丐指著鬼王說道：「這個老傢伙不是一般人。」
滄海這才又想到剛才的問題：「你們嘴裡的內勁外放和刺心榜，到底是什麼東西？」
乞丐盯著滄海好久，才慢慢說道：「你是一隻青蛙，一隻井底之蛙。很大的一隻。不過還是井底之蛙。大，有兩點，一，再大身體就肥胖了，估計這輩子就很難蹦出來了，二，和那些瘦弱的相比，你有能力蹦出來。」
「然後呢？」
「沒了。」乞丐弟弟開始往回走：「剩餘的你自己領悟吧。看你自己了。」
滄海站在後面，第一次感到自己和乞丐兄弟的差距那麼大。不是以往自己認為的很小。
輕輕扛起鬼王老頭，放在摩托車後座上，才想起鬼王的軟劍還沒撿起，他剛才可是吃了好虧。過去撿起一看，見也沒什麼奇特，確實是柄可以充當腰帶的軟劍。
「撥，拉，刺，甩，撩，卸，這些都很正常，惟獨剛才那招力劈華山，軟劍當硬刀用，劍勢嚴謹，氣勢磅礡而厚重，真是令人奇怪。」滄海慢慢走回去，放回在鬼王的腰帶上。他見過那麼多劍客，也見過很多用軟劍的刺客殺手，郭曉也是用軟劍的。其中是頂尖高手的也不在少數，能將軟劍練成寬背厚重刀氣的，卻是一個也沒有。
「井底之蛙，井底之蛙。嘿嘿。好比喻啊。」滄海喃喃說著，上了摩托車，摸索的發動，將鬼王靠在他身上：「哈哈，老哥，你就陪著我去轉悠轉
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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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東是青島最繁榮的商業街，商貿店舖櫛比鱗次。春末已到，喜歡浪漫的情侶已經花枝招展的在街上來來去去，彰顯著他們的青春氣息。
滄海在那長吁短歎，看著面前的大網吧。
「還挺氣派的呢。」回頭看了看伏在摩托車上的鬼王，推門進去。一屋子的滿是煙味。滄海卻不反感，他也是喜歡抽煙的人，雖然近來很少吸了，但還是感覺很親切。
寬敞的大廳裡洋洋灑灑的一百多台機器，此時坐滿了青年。偶爾嘰嘰喳喳，時而大聲呼喝。一股平常生活氣息頓時進了滄海的心中。很繾綣很懷念的感覺。
「上網麼？」滄海走到收銀台那，一個長相俏麗的女孩子含著藍八，蔥白的手指握著鼠標，眼眸緊盯著屏幕，卻利索的說道。
「不，找人。」滄海說道，掃視了下：「你們老闆呢？」
網管微微一愣，上下打量了下滄海：「幹什麼？她不在。」
「我是她朋友。」滄海淡淡說著，稍微聽了聽，就舉步上樓。
「唉，你幹什麼？我們老闆不在的。」女網管有些著急，對正在各處溜躂的網管說道：「有人找老闆。張哥，仇哥。小李。」
三個青年都聞聲看來，見滄海正往上走，都呼喝著跑過來，惹得上網的人一陣抬頭亂看。
「唉，你不能上去。」三網管攔住了滄海，臉色間卻有些許的忌憚。
滄海暗暗吃驚，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當下不遲疑，輕輕一閃，就從三人邊的縫隙裡竄了過去。循著心跳推開一個房門，小小和乜風，另外還有一個俊美女子。
三個網管氣喘吁吁的在後面跑了上來：「老闆，他——」
「滄海。是你。」小小和乜風見站在門口的男子似乎很面善，氣質上雖稍有改變，但還是一眼看出了是滄海。
滄海點點頭，笑呵呵的說道：「好久不見，越長越漂亮了。」
小小笑臉一紅，請滄海坐下。現在滄海在她心中，可不是以前那個有著朋友的好感，可以稍加利用的青年。他現在在青島的名聲如日中天，在他們這樣的市井小人物眼裡，更是無所不能的存在。連警察都拿他沒辦法。她雖然不懂裡面的道道，但越是如此，世上之人總是會利用想像力幻想更玄乎的真實。
「看樣子你們有麻煩。」滄海坐下來，眼角一掃旁邊坐著的女孩，後者正微微瞇著眼睛，看著自己。那微微的熟悉感，讓他有些上心，又打量了下，心裡還是沒印象。
小小有些躊躇，乜風卻一拍大腿：「哎呀，滄海哥，你不知道啊……」當下假裝沒看見妹妹的阻止的眼神，把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藉著御天給的那筆錢，兄妹倆離開了城陽到了這裡，短時間就買下了這裡的地皮，增置了機器，為了早些打開名聲，這幾天都是在半價營業，生意好了不少，卻也因此得罪了在這裡的網吧老闆。能在這等地方開網吧的，多少都有些勢力和後台。見有人來搶生意，而且生意還非常好，那些老闆暗中串聯了下，準備給這新興的網吧些利害看看。隨即，小小的網吧就被人暗中使壞，弄壞了百多台機器，外面的玻璃還被打壞了好多。
這些事情，小小和乜風在來的時候已經想到了，當下請中間人聯絡了幾個老闆，但那幾個老闆態度很堅決，就是不准他們在這裡賺錢。但小小就是上了脾氣，死活不走。他們也想過找滄海幫忙。但滄海如今的身份非同小可，上次救小小的那些人也說過，以後不會再出手相助，所以就沒再往這方面想。
見小小他們一直沒動靜，也沒有別人來施加壓力，眾網吧老闆就知道這個新來的網吧老闆雖然錢不少，但似乎並沒有什麼厲害的後台，當下更加緊迫的逼迫，這些天直接派人來騷擾。小小迫不得已，請了幾個保鏢來看場子。但還是無濟於事。
滄海剛才來直接要見小小，那幾個保鏢還以為是又來找場子的，才氣勢洶洶的針對滄海。
滄海聽了後，才知道他們的無奈。他和她們，已經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了。雖不是形同陌路，但也是再無交集了。心下唏噓不已的同時，滄海問清了那些老闆的名字，笑著說道：「沒事，明天就沒事了。不要擔心。」
乜風高興不已，小小卻為難的說道：「滄海，這樣不好吧，你——」
「沒事，上次因為我的原因，連累了你們，我一直沒來看你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滄海臉有些紅，自己甚至都快忘記了這些事情。
小小和乜風哪裡敢說不好，隨即又說了些事情。也沒敢問滄海的事情。滄海拿出笑臉，心下卻感覺有些悲涼。獲得了些虛名和一些飄渺的地位，失去的，卻是人和人之間，最坦蕩和純潔的感情。那些略微曖昧和溫暖的男女關係，成了畏懼和利用。
滄海很快就離開，察覺到他們的緊張。小小和乜風都緊張的跟在後面送出來。滄海心情更糟，直接上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出了台東，他才心情稍微恢復了下，想起坐在小小和乜風身邊的女子，才悚然想起。這個女子，似乎是萬無一失。
瞬間，當時在城陽發生的事情，猶如電影一樣。
萬無一失當時是女扮男裝，和滄海接頭，正因為他的存在，滄海才和地下城堡的乞丐有了接觸。但她後來就一直沒在出現過。
「她怎麼會在這裡？」滄海有些奇怪：「或許是和小小成了朋友吧，但小小很顯然不知道她的身份。」遂不再想，感受著背後鬼王的體溫逐漸變涼，加大油門，回到了鳳凰大廈。
鬼王需要救助，回別墅沒用。幸好，她們都在別墅，歐陽菲兒正和李薇薇看著那些古董並開心的研究著。滄海安然無恙的從公海回來，比什麼都強，雖然受傷不輕，但對歐陽菲兒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又聽到自己的妹妹也脫離險境，更是按捺不住的興奮。不再是前幾天的皺眉慘淡。李薇薇的情況，只要是晴天和滄海還活著，她就了無牽掛。正好晴天給滄海弄的古董被慕容復派人送來，倆女就開心的研究起來。這些古董，就是滄海的了。滄海的，就是她們的。
滄海稍微打過招呼，就去找黑鳳凰。後者正忙於和拍賣會的工作人員談些具體的事情。還有三天就拍賣了，黑鳳凰不得不用特殊手段讓拍賣會為他們做一些事情。
滄海又微微打過招呼，叫黑鳳凰一邊說話。見滄海回來，黑鳳凰接撇下那工作人員，過來輕輕說道：「中年人怎麼說？」她一向這樣稱呼乞丐。
滄海聳聳肩，示意不行，又把小小那邊的事情說了下。鳳凰輕輕點頭：「這個很簡單，一會我派個傭兵去就行。」
「不用殺人，去嚇唬嚇唬就可以。」
「嗯，晴天那邊似乎有些事情，還沒過來，下午會過來，現在因為拍賣會的臨近，慕容復為了最大限度利用你和晴天的關係，不僅不限制晴天來，反而還攛掇他過來看薇薇。」
「這是理所應當。」滄海遲疑了下：「晴天為何不來，難度出什麼大事？」
「倒不是大事，估計沒生命危險，是別的什麼事情。慕容復那老傢伙本來想來的，不過顧慮與拍賣的規定，並沒有來，倒是對我開始客氣起來，什麼都說——」黑鳳凰聲音小了下來：「晴天似乎和他公司的一個女的有了感情。不過不知道是真是假。」她的語氣裡已經說明起碼她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