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5章 內勁外放層次高手 文 / 天賜妖刀
海感覺詭異異常起來。
剛才自己在摩托車上沒有發現女子的心跳以至於絲毫沒有發現她已經在車上，而後來卻聽的清清楚楚。現在這老頭剛出現，不光他大吃一驚，那女子的心跳也有些不穩定起來。而這個老頭，確實輕鬆舒緩的跳動著，彷彿現在的事情，小事一樁，沒有把滄海和女子放在眼裡。
「本宮在這裡辦事，你來插手作甚？」女子微微側頭，冷冷打量了老頭後，淡漠說道。那老頭似乎很驚訝：「哦？你認識我麼？」
「本宮不認識跳樑小丑。」女子自從老頭出來後，就張口「本宮」，閉口「本宮」了。她厭嫌的看了看老頭：「見你年紀不小，自重些，老命比較重要。」
老頭聽自己被喊成跳樑小丑，老臉微微抽動：「是不是見到蒼老的人讓你覺得自己也那麼老？咦，哦，剛才我還詫異呢，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功夫，現在一看，原來是個老太婆，裝神弄鬼的老太婆而已。老頭子不認識你，你不用本宮本宮的嚇唬人。再說，你以為你能勝了老頭子？還要取我性命。」說著，嘿嘿笑了起來。
女子絲毫不理會老頭的威脅，年輕的臉上毫無皺紋的說道：「反正不見得輸給你。」
「有意思。」老頭嘿嘿笑了：「有意思。」話剛說完，他瘦小乾枯的手突然凌空抓向遠在兩米外的女子。
見這個姿勢，滄海覺得莫名其妙。功夫高的人，對於氣功一般都有涉及，有的確可以隔空打物，但相對於差不多的對手來說，那種捏碎燈泡茶杯的氣功根本沒有一絲作用。但女子的臉卻在老人使出這個姿勢後陡然陰了下來。似乎十分忌憚，長腿連閃，脫兔般躲開。
「跑的了麼？」老頭嘿嘿笑著，氣息卻綿長無礙，沒有因為笑而力竭，枯手再次前伸，隨之腳步也動了起來，影子般擒向閃避的女子。
女子在老頭伸手的瞬間，就感到了周圍氣息突然毫無徵兆的陰冷起來，這是空氣凝固的前兆。這個老頭單手虛空一抓，驚能隱約凝固虛空。這不是超能力，也不是神仙，而是氣功內勁練到最高境界後出現的內勁外放，由虛入實的頂尖功夫。文人給他起了個很好的名字：擒龍控鶴功。
「好厲害的擒龍手。」女子心下雖慌亂，但嘴上還是兀自冷哼不已，長腿猛然站定，小嘴微張，吐氣開聲，竟不再閃躲，內勁流遍全身，雙腿閃電般踢出。
對面陰魂不散的老頭不怒反喜，雙手再度猛成「擒龍手」之勢，腳下也不停止，和女子對碰了三十多下。
滄海在旁感覺很納悶。他只看見老頭雙手前伸，形如殭屍，卻腳步靈活的不像話，但這也沒什麼好驚訝的，而剛才對自己還氣勢洶洶隨手打倒的女子，卻如臨大敵，花容失色，不斷閃躲。
「不是在拍鬼片吧？」滄海在心底怯怯的問自己。他沒有從老頭身上感應到殺氣。但女子的心跳確實因為激動而劇烈了不少。
他不知道，自己限於武學認知的淺薄，已經不能理解這種程度上的爭鬥。在他看來，女子和老頭一閃一破，確實沒什麼好看的，雖然步法精妙，但實在是沒什麼好看的。要不是女子確實在極力閃躲那老頭僵直的動作，他就認為是在孩童一樣玩耍了。
殭屍和美女的玩耍。
幸好，女子停止了躲閃，大喝一聲開始進攻了。而那老頭似乎也開始不再像剛才那樣輕鬆了。
「哦，你居然也已經練到了內勁外放了。」老頭驚聲說道，隨即哈哈大笑：「有趣啊有趣。再來。」話語剛落，那殭屍般的身體猶如斷了骨頭，渾身扭曲成蚯蚓，寸寸骨頭為媒介，開始對女子進行無間隙的進攻。
這下滄海才大吃一驚：「好精妙的進攻。完全沒有任何間隙和破綻。這個老人，怎麼能有這麼旺盛的體力？內勁外放又是什麼？」
拳怕少壯，是武術界的公理。人的**機能會隨著越來越長久的時間流逝而慢慢衰老。現在的傭兵科技，雖然能延緩機體的衰老速度和程度，但到了像這個老人這樣子的水平的時候，那些科技已經成了可有可無的輔助，根本不能根本上使人恢復少壯。
而高手間的對決，更是耗損生命力。同樣水準的高手，一個衣食無憂，一個一直在打鬥中，即使後者能功力再做提升，相對來說，前者比後者要多活二十年。這還是無疾而終的結果。因為後者已經耗費了太多的生命精元。
「這老頭到底是何方神聖？」女子芳心暗暗心悸，自己雖然暫時可以阻擋住老人全身關節帶著龐大內勁的無間隙進攻，但老人內勁中帶著震懾性的酥麻，自己已經不能再繼續這樣阻擋。內勁也快慢慢消耗完畢。心思抖轉下，雙腿突然一凝，而老頭已經怪叫一聲，雙手鬼魅般掐向女子胸前乳間穴。此招是陰招，這招如果打實，女子不是簡單的重傷，而是會直接暴斃。
「哼，想趁機收手，接我這招夜叉刺再說。」
原來老頭早已經看清女子消耗過多，內勁慢慢跟不上節奏，而雙腿突然凝住是為了大力一招迫自己後退好退出戰鬥圈。眼光毒辣的老頭自然清楚的知道這一切。但他在剛才的對抗中，雖然稍站上風，但也吃了不少暗虧。此時女子明顯力竭，他雖然也想停下來，但還是決定這一招定勝負。
女子見老頭這前探的一招夜叉刺，陰狠下流，也動了真火。她早年經過情變，性格偏激，對男人從不稍有好臉色。此次來找滄海，一方面是是受人所托，另一方面，她也有著要見識見識所謂「傭兵傳奇」的男子到底如何，不過她從蕭衍臉色那看出了些不妥。這也是他來這裡對滄海始終沒下狠手的原因。
但這個老頭，不僅功夫陰柔狠辣，而且人也毒辣卑鄙，她一時怒急，鬼使神差的沒有阻擋那記夜叉刺，雙腿猛然一鼓，褲子無風自動，右腿迅捷的踢向老頭的頭。老人沒想到這女子如此決裂，不僅不避開，反而要兩敗俱傷，甚至同歸於盡都有可能。不過他現在想退已經不行，反而咬咬牙加大了力度。
這一切發生與呼吸之間。老頭的夜叉刺，和女子的這一腳，滄海的眼睛竟然是一點也看不清。
「世上竟有如此高手。」滄海的眼睛已經瞇成了縫。內心深處深深的驚訝外，一股龐大的戰意也隨之而起。
「噗」「噗」兩聲，老人直接橫飛出去，一口血霧噴的漫天都是。女子也好不到哪裡去，踉蹌後退，足足退到滄海旁邊，才仰天倒下，滄海一下子接住，輕輕放在地上。
「氣血翻湧，靜臥從容。」
滄海慢慢走到老頭身邊：「你沒事吧？老頭？」
老頭狠狠瞪了滄海一眼，慢慢坐起來：「哼，那老娘們比我還嚴重呢。」
那女子聽老頭說自己老娘們，不由忍痛大叫：「你媽才老娘們呢。」
老頭嘿嘿笑著：「哼，滄海，要動手就動手吧，別以為老頭怕死。」
滄海看著老頭：「我都不知道你是誰，為什麼殺你？」
「哼，你殺了我兩個徒弟，我來殺你是不是很應該？」老頭坐在那，邊調息邊冷冷說道：「你不殺我，待老頭我恢復功力，一根手指頭就殺了你。」
滄海想了想：「你是偽刺心的太上長老？」他想了一會，他殺的人中，能做這個老人徒弟的，也只有那些和他平級的殺手大隊長了。
「你說老夫？哼，刺心算什麼東西，把老夫排在刺心榜上。」老頭雖如此說，但滄海還是看見老頭皺紋裡那一點點隱藏的驕傲。不過，他沒懂這個老頭說的什麼，又問了遍。
「哼，刺心榜的老傢伙，果然都是些變態。」
老頭並沒有答話，倒是那邊的女子咳咳了幾口血，狠狠的說道：「滄海，我警告你，這些老傢伙，都是些變態的人。你不殺了他，他可是會隨時殺你的。」
「刺心榜？第一次聽說。」滄海淡然一笑：「他會殺我，你不會殺麼？不過我看你倆內傷都很深，一個是腦震盪，太陽穴受重創，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復原，一個是乳間穴是被戳穿，幾個月也恢復不來的。我怕什麼？」
「不過，刺心榜是什麼東西？能不能賜教下。」滄海嘿嘿笑了：「或許知道了我就會放過你們說不定哦。」
「這個，不是你能知道的。」一個滄海熟悉的聲音傳入眾人耳朵，卻是乞丐兄弟慢悠悠從小道的盡頭走了出來。
來人著一出，老頭和女子都深深皺起眉頭：又是兩個高手。
「你倆有沒有人性？看你們的樣子，應該也是早就在旁了吧？見我被人折騰也不出來幫忙？」滄海今天吃驚了無數次，已經麻木了。乞丐兄弟到了臉前了，他還是一點都沒感應到倆人的氣息。這才知道，以前他們在自己面前的實力只是冰山一角而已，他的武術見地真是太低了。
乞丐弟弟直接走向那個女子拿，矮身看了看，淡淡說道：「死不了，只是需要休息幾個月，弄不好會殘廢而已。」
乞丐兄長只是站在原地，淡淡看著老頭：「鬼王？」
滄海一愣，以為乞丐在諷刺老頭的形象呢，想不到老頭摸著還在汩汩流血的腦袋：「是老夫，你是何方高人？看你的氣勢應該也是刺心榜上的人吧？」
乞丐兄長摸摸鼻子：「我有那麼老麼？鬼王，你不在滇南養老送終，來青島幹嘛？」
鬼王冷哼一聲，翻著白眼說道：「你徒弟要是被人殺了，你會不會出來報仇？」
乞丐看了看滄海：「你幹的？」
「不是，都不知道他說的是誰。」滄海聳聳肩：「我殺的人當中，除了我原來組織裡的刺心隊長外沒有其餘能當他徒弟的人。」
老頭白眼又翻向滄海：「你這小鬼，竟然睜眼說瞎話。」他掙扎著站起來：「我就是拼了命，今日也要取你的命。」」說著，從腰間抹出一柄軟劍，悠悠一甩，對乞丐說道：「你們什麼關係？要插手麼？」
乞丐打了個呵欠，到一邊小樹下坐下。鬼王嘿嘿笑了，轉而軟劍一甩：「不要以為我重傷如此就不能對你如何了。傭兵傳奇。」
他軟劍一甩：「；老夫不想嚇唬你，老子雖然只有一招之力，但這招，你還是謹慎些比較好。死就可以了，不用死的很難看，算是給這位兄弟各面子。」
乞丐淡淡說道：「你小心些。」
滄海有些不以為然，他不相信這老頭能一招搞定他。當下卍兵一閃，就要上前。
「滄海，用你上次的蓮華，不然會死。」滄海弟弟突然開口：「我可不會出手。」滄海的眉頭深深皺起。上次他第一次在外面面前用蓮華，是和乞丐打鬥。蓮華威力巨大，不是自己能控制住的。而他既然這麼說，難道和他哥哥一樣，感覺這個所謂的「鬼王」能一招殺了他？
老頭聽乞丐弟弟這麼一說，混濁的眼睛閃過精光：「蓮華？嘿嘿，有意思。」老頭一握軟劍，滄海就覺得那軟劍突然間似乎硬了起來。他眉頭一皺，感覺到那軟劍上蓬勃的內勁。
「怎麼會？軟劍上怎麼會有內勁？那又不是老頭自己，只是柄劍而已。」滄海驚駭不已：「難道這就是剛才他們說的所謂內勁外放？但這怎麼可能？又不是武俠小說。」
「滄海，蓮華！」
老頭早已經用一記最簡單的「力劈華山」直直劈來。
滄海這才知道，為何剛才女子面對老人簡單的追擊都顯得那麼急迫了。這個老頭，不知道練的什麼內勁。滄海竟然感到舉止那麼的艱難。
「好怪異的內勁。」滄海感受著身上那微麻感，那危險感已經讓他下意識聚起體內不多的內勁。腳下不丁不八，蓮華尚未行起手式，那軟劍就帶著寬背刀才能捲起的龐大殺氣，雷霆般劈下來。
迫不得已，滄海只能只用了蓮華的出刺式。倉促間，由不得太多猶豫，在劍鋒臨體的剎那間，感受到那地獄般的陰寒，急忙用精血激發潛能，終於發完了蓮華的後髮式，吐氣開聲：「蓮華！」
攸然一抹銀芒，螺旋般迎上那迎頭一劍。
瞬間，激撞在一起。
「這真的是軟劍麼？」凌空倒飛的滄海在空中苦笑，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狼狽的摔倒在地。那老頭更是倒飛出去，摔在樹上，又滾了下來：「好……好強悍的**力量。年輕啊，嘿嘿。」
乞丐兄弟倆人竟真的只是站在那看，並沒出手。
弟弟說道：「滄海雖然本就重傷，但臨機反應和整體實力，比以前確實有很大提升。」
兄長說道：「看看那邊的女子，似乎暈過去了。」
「那女子明顯內勁外放，是頂尖高手，為何如此面生？」他自言自語嘀咕了下，彷彿天下高手他都認得一樣，又看向還在那吐血的鬼王：「老頭，你認識他麼？」
鬼王氣的又吐了好幾口血，狠狠的不說話。
「算了，滄海，你帶他回去療傷。」乞丐兄弟說道，對慢慢走過來的滄海說道。
滄海吐了口血：「我能帶回去麼？我現在身受重傷啊，好不好？這老頭還要殺我呢。為什麼帶他回去？而且他還一直不肯說實話，說是為徒弟報仇，誰知道是真是假？」
老頭突然睜開眼睛，停止調息：「我徒弟，是張三李四。」
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