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通往地獄的紅色曼陀羅之魅 文 / 天賜妖刀
美女頭領自從靠近石門後,就開始打量剛才陣法處的痕跡,美目裡有些懵懂。後來又看了看滄海丟下的帶刺長棍,這才斷定:「這是毒箭木,不會錯的。」
她的話倒是讓晴天吃驚不少。見晴天大驚失色的樣子,美女頭領略微疑惑的看了看後者:「晴天先生,你怎麼了?」
晴天發現自己的失態,慢慢放鬆了自己的情緒,看著美女頭領:「你怎麼看出這是這是毒箭木的?」
「好叫先生知道,」她美目閃閃:「我是雲南人,傣族的,我們那裡一直流傳的」見血封喉「的典故就是從它身上來的。我們那也叫它死亡之樹。」
「死亡之樹?」晴天喃喃念叨著,旁邊的郭氏老人怪聲怪氣的說道:「剛才咱們看見的是白色物體,後來滄海小哥說是白色液體,哪裡來的樹?」
「我怎麼知道?如果是棵樹在這裡我早就看出來了。」美女頭領對郭氏老人明顯沒多少好感:「不過剛才的白色液體應該是它的汁液,至於怎麼能以液體氣化的形式出現,那只有鬼知道了。」
滄海見晴天出神的表情,微微一凜,對那美女頭領說道:「這個估計是用什麼手段凝聚的,咱就不管了,這種毒藥叫見血封喉,應該很厲害。不知道殘餘的氣體會不會對身體有害?有害的話又有多少?」
美女頭領見滄海虛心聽著的樣子,笑了:「其實這種毒藥毒性真的很強,不過有個致命弱點,就在於見血上,不見血,不和血液發生化學反應的話,是不會有事的。不過這種東西只在潮濕溫熱的地方才可能生長,而且現在瀕臨滅絕,是國家三級保護植物,都是——」
「行了——」郭氏老人拉下臉:「這裡可沒時間聽美女老師上課,只要知道呼吸沒毒就可以了。我剛才多少還呼吸了些。」
「剛才那飛出的帶刺的棍子才是重點,那些棍子一旦擊中咱們,咱們正好被陣法纏繞的話,那白色果醬液體從傷口侵蝕身體裡面,咱們就沒一個活的了。」
「早知道毒你咋不早說,也帶頭讓我們安安心。」郭氏老人冷冷說道。
美女頭領剛要瞪眼,滄海淡淡說道:「好了,別鬧了,菲兒,你能開開這個障眼法麼?」
美女頭領按下眼神中的殺機,和大家一起看向沉默的大美女。
歐陽菲兒好久才抬頭:「可以,不過,需要你的幫忙,大力士。」她看著面前穿著連衣裙的大力士,嘴角含笑。
「沒問題。」滄海點點頭。歐陽菲兒在石門的三個地方玉指輕點:「這個三連環,是這個障眼法的關鍵,人稱三才陣。這個甬道,本來是郊區的一棵巨大楊樹的根系,不過建造這個地穴的人很明顯知道陣法的講究,利用了這個風水,把地下的靈氣之地,變成了現在乾燥連空氣都匱乏的地方,真是大逆不道、有違天理了。」
「好了,不說那麼多了,這三個地方,這裡,是第一個地方,這是二……三……間隔時間不能多餘三秒。」
「打到什麼程度?」滄海聞言一愣。
「嗯,上次在夜市上你踢飛那個青年的力度就可以。」歐陽菲兒美目中閃過絲絲溫柔。
滄海也不停留,立馬沉腰扎馬,深吸一口氣,吐氣開聲,凌空一躍,雙腳連踢歐陽菲兒指著的三處。
郭氏的老眼滿是精光。見滄海動作連貫,姿勢優雅,就知道滄海根本就不費力。而石門上已經是三處塌陷。
「好功夫。」美女頭領美目放光,驚訝的說道。
滄海微微點頭,就聽耳邊石門吱吱作響,回頭看去,門已經開了。
一股腐朽冰涼的氣息,瞬間瀰漫了甬道。
漆黑。
「滄海。」晴天喊住了將要進去的滄海,有些激動的說道:「慢點,小心為妙。」
滄海見晴天臉上表情有些忌憚,不由微微一愣,他知道晴天骨子裡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晴天在石門處靜靜的站立著好一會,慢慢蹲下,臉上滿是細密的汗水。
其餘的人都不知所以的看著他,滄海皺眉低頭看去,才看見地上鐫刻在石板上的一行小字:次元兇殺陣。後面還有個括弧(簡化實驗版)。
「這是?」滄海見晴天也看見了,而且臉色更加難看,不由出口問道。
晴天臉上又驚又喜,最後靠近滄海耳邊輕輕說了幾句,滄海臉色大變。
「這是師父在面對的東西。」
「其餘的我就不能告訴你了。以後你會知道的,對你沒好處。」晴天停了好一會,慢慢說道:「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咱們得好好試試了。」
歐陽菲兒見他倆在那竊竊私語,身邊的其他人都懷疑的看過去,就重重咳嗽了下,知道倆人這樣會引起其他人心底的猜疑,本來就是在這麼壓抑危險的環境下,而所有人的性命,卻恰好在他倆掌握之下,他們的關係,本來也不是多好,難免會讓他人覺得……
「好。」滄海看向身後的眾人:「你們現在可以選擇進或者退,進了這門以後,只能進,不能退。」說完他看著眾人:「我先說好,裡面凶險無比,能不能活著,我也不知曉,我不想誰進去以後弱了勢氣。」
眾人見滄海說的那麼鄭重,知道事情肯定肯定不簡單,心都癢癢起來。一是可以替自己的公司得到絕密的情報,但另一方面,又可能會失去自己的命。雖然傭兵的命都不值錢,但能跟蹤滄海他的,都是些經過大風大浪的老傭兵油子,經驗多的同時,也在不知不覺間開始愛惜自己的生命。當下,都惴惴不安起來。
剛才見那個高手被飛針殺死,滄海他們都視若無睹,根本不放在心上,此時只是見到地上的一行小字就如此鄭重,不由自主的,都暗暗記下了地上的字。
次元兇殺陣。
好久,黑鳳凰的四個女子開口了:「先生,主人讓我們要一直照顧您!」
美女頭領美目連閃:「既然到了這裡,再半途而廢的話,回去我的主子也會殺了我的。」
「老夫也沒幾年活頭,倒是想見識下,讓大名鼎鼎的滄海和晴天都如此害怕的東西究竟是什麼。」郭氏老人突然轉身,右手接連斬擊,自己的下屬應聲而倒。
「他們就不用進去了,醒來的時候,或許咱們已經出來了。」老人呵呵笑了,笑聲裡卻滿是蒼涼。
美女頭領一愣,看著自己的下屬:「你們也u用進去了。就在這裡呆著。」
兩名下屬同時點頭,卻從肩包裡拿出三隻注射器,各自注射。不一會,三人萎靡倒地。
晴天淡然看著他們,直到三女倒地,他才淡淡說道:「各位好好看看吧,今晚能活著出去的話,你們以後,或許會成為你們公司的頂樑柱也說不定。」
「好了,進去吧。」滄海也知道裡面的問題事關重大,但他不想再耽誤時間了,裡面越是凶險,段玉旭和熒熒的生命安全就越難保障。
幾人默默沉默了一會,這才陸續走進去。電子光束在前方虛空的黑暗裡靜靜的照射著。滄海在前面,做起了排雷的工作。本來晴天穿上了避彈裝備想在前,滄海說他觀察的還細微些,讓晴天在後面觀察全局比較好。
滄海感應著心頭的紊亂,腳步細瑣的像是在走貓步一樣,背微微蜷縮,顯得有些駝背。渾身就像沒有精神一樣,雙目卻放著幽幽冷光,如同覓食的狼。
「滄海!」晴天疾步跑過來,低聲說道:「大門被封了。」
「怎麼會?剛才不是被破壞了麼?」滄海皺眉,大吃一驚的說道。
「剛才我聽見後面有聲音,回去一看,門已經被關上。卻沒聽見任何心跳聲。估計是機關的原因,不是人為。」
「看樣子,咱們已經被圍困了。」
「困獸之鬥嘛!我最喜歡了。」晴天嘿嘿笑了。滄海突然腳步一停:「壞了。」
「怎麼了?」
「跟你這個混蛋說話,我好像踩到不該踩的了。」滄海苦笑。
「什麼東西?地雷?」晴天的臉一下子變了。身後的眾人聽見後立馬跑過來。
「不是,好像是狗屎。」滄海訕笑不已。
「胡扯,這裡能有狗屎?估計連老鼠屎都沒有。」晴天看著站在最前面的滄海:「你暈啦?」
「那是什麼?」滄海撓撓頭:「那是什麼?又黏又滑的。」
美女頭領把電子光束投在滄海的腳底:「是血袋。」
郭氏老人眼光驟然一收:「錯了,不是血袋。是包著血的塑料袋。這麼大!」
黑鳳凰四名手下電子光束集中照去——
從滄海腳下開始,到他們面前盡一百米的距離,長長的甬道上,滿是塑料袋鋪成的血袋。腥紅而黏濕。
此時眾人也才看向四周,雖然他們進了石門後沒走多少,但是,就在他們他們前面二百米左右的距離,就是另外一個石門。
「好像馬上就到頭了。」滄海皺眉,輕輕拿開腳,剛要低頭去看,美女頭領再次開口:「不要動,有毒。」
滄海心頭一動:「這又是什麼?」
歐陽菲兒卻說道:「這是曼珠沙華。」
「什麼沙發?」
「笨蛋,是曼珠沙華。另外一個名字你肯定知道。彼岸花!」
滄海還懵懵懂懂,晴天聳聲說道:「彼岸花?地獄溫柔之花?」
美女頭領說道:「是的,不過不是劇毒,只能算是神經性的毒藥,使人痙攣暈眩,不過這裡只是取了那個意思而已,倒不是真正的紅曼陀羅花。」
「反正劇毒是一定的了。」郭氏老人突然開口說道,他慢慢走上前:「我曾經在長江上過了大半輩子,這種花倒也經常見。以前也聽說,有人用這個來專門配置控制傭兵的精神類毒藥,像武俠小說說的那樣,確實能使人出現幻覺。壞了——」
正說著,郭氏老人突然雙手卡住自己的脖子:「掐死你,敢強,奸你嫂子,敢強,奸你嫂子,掐死你!」轉眼間,老人就掐的自己臉紅脖子粗,一副拚命的樣子。
「老哥,老哥!」滄海一愣,晴天上去晃了幾晃。
「不好,他心事太多,已經中招了。」美女頭領說著,從肩包裡火速掏出一支注射劑,插入老人的肩頭。老人無意識的一巴掌拍出去,帶起呼呼風聲。滄海從中一把抓住,輕輕。不一會,老人才萎靡倒地。
其他人,卻一點事情也沒有。就連一點功夫也沒有的歐陽菲兒都沒有異常。
「怎麼回事?」滄海皺眉說道。
晴天從身後的一個女子手裡拿過電子光束,朝郭氏老人身上看去。
「看,脖子上多了個紅點……是飛針!」晴天臉色大變,起身四處打量。這時——
「噗噗」聲不絕,滄海身形閃電一轉,手裡就多了幾枚銀針,厲聲吼道:「都到牆角隱蔽。」說完就拉著歐陽菲兒和黑鳳凰倆手下竄到甬道牆角處。
「遲了,我中招了。」美女頭領苦笑一下,伸手在自己脖頸處猛烈一拍,倒地不起。
晴天早拖著另外倆黑鳳凰手下躲到了牆角,見美女頭領如此決斷,又凜然回去冒著黑暗中不知何時會射出的飛針,把美女頭領拖回來。
滄海掐著郭氏老人的的脈搏,長舒了口氣:「還好,只是刺激神經,脈搏雖亂,卻沒有減弱的跡象。」他見歐陽菲兒雙目腥紅的看著他,心頭一緊:「菲兒,你怎麼了?」
歐陽菲兒上去對滄海又撕又打,口中嚷著:「你這個騙子,你這個流氓,毀了我和我妹妹,我殺了你,殺了你——」
聲音戛然而止,晴天幽幽收回手:「看吧,又只剩下咱們了。你對這個美女做了什麼?」
滄海苦笑,當下也不想細說菲兒上次的愛情經歷,看了看倖存的四個黑鳳凰下屬:「也不知道這個幻藥持續的時間有多久。」
四個黑鳳凰的女子,各自從包裡拿出注射器:「先生,這是鎮定劑,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晴天接過,稍微遲疑了下,就要往美女頭領身上捅,背後卻被什麼給刺了下,當下臉一變,二話沒說,回身就是一拳,結實的打在牆上。他痛的齜牙咧嘴,對滄海聳聳肩:「我也著道了。」
滄海回以苦笑:「這個飛針倒是無處不在,我也被屁股下的蚊子咬到了。」
「先生,我們也是。」四個女子都苦笑不已。
「完了,全軍覆滅。」滄海拿起鎮定劑,剛要給晴天注射,晴天臉色再變,滄海清楚的看到成捆的飛針從牆壁上飛出,齊齊紮在晴天的後腦勺。
「壞了。」滄海心想晴天一旦被幻想所惑就費勁了,手掌並指如刀,狠狠的切向晴天的後頸。晴天卻在瞬間眼神一紅,一擊衝拳,狠狠捅向滄海的胸腹。
晴天應聲而倒,滄海吐出好大一口血。這口血一吐,他就感覺腦子開始晃悠,眼前突然出現四個紅光老人,還有段玉旭淒楚的眼睛。
「曉旭!」滄海長吼一聲,雙手卍兵一閃,直直擊向那四個紅光老人——下一刻,卻突然感覺自己大腿上好幾處被東西叮到,隨即失去了知覺。
留下的,是滿地的猩紅,還有那似乎永遠洗不乾淨的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