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不在獨居 文 / 天賜妖刀
也許什麼都是多於的吧。滄海頹然坐下,眼前一片空白。
小小打來電話,口氣淡得很:「喂,來網吧唄,有事麻煩你,如果你忙就算了。」
滄海應了聲,慢慢起身,喝了口杯子的涼水,涼心。
盲目的到了網吧門口,滄海使勁摸了摸臉,擠出微笑,推開網吧的擋風墊子。網吧人不多,零散幾人。快過年了,幾乎都這樣吧。踢開個
椅子,滄海坐了上去:「嗨,沒客人也別哭喪個臉,給爺笑一個。」滄海沖小小示意,她邊擦著機器邊很無意的問道
:「昨晚去哪了?大忙人?」
心突然停止跳動般很難受,不知道怎麼會覺得想哭:「昨晚?那肯定忙了,我一個大忙人兼大帥哥不得花天酒地
去?」
「得了吧,看你那腎虛樣,你開炮吧你!」小小沒有看滄海,彷彿那機器能讓她高興似的,使勁擦著。
「你別不相信,昨晚還是個極品的呢!免費啦。」滄海心裡好難受。像要死了一樣。
她沒說話,好一會,把抹布一扔,走過來,看著滄海,應該是盯著滄海:「有個事,請大忙人幫幫忙。不知道大
忙人兼帥哥……」
滄海舔了舔舌頭,慢慢逼近她的臉:「說說看,不會是便宜我的吧?雖然說不大可能,過人類因為夢想而偉大
麼,呵呵!」
「當我男朋友吧!」
「沒問題,我以為什麼呢,就這麼點事——」滄海陡的反應過來:「你說什麼?男朋友?」
「是,不過對你來說估計沒什麼好處。壞處大大的有。」小小看著滄海。滄海多少知道點,小小長得這個可愛的臉
型,確實有不少人追她。又由於她家在這裡開網吧,她又沒辦法直接拒絕人家,所以人家總是借來上網的口子來
攀談來騷擾。找個擋箭牌,僅此而已。
如果是往常,滄海肯定拍屁股走人,最見不得別人利用自己。不過不知道為何滄海現在就是樂意找茬。所以,
滄海很爽快的答應了。
誰讓人們哭泣,又給人們驚喜。
其實她說的沒有好處也是錯的,起碼不用交錢上網。玩了會遊戲,一直在裡面殺人,見人就殺。不叫朋友,殺
不過死了再殺。一整天就這樣渾渾噩噩。小小給滄海泡麵,給滄海飲料。一直就這樣,直到那個日本女人的到來。
她穿著一大風衣,棕黑色,很難看。站在那,冷眼看滄海。滄海回頭才看見她。小小以為來客人了,很熱情的
招呼。沒辦法,一整天就她一人,到了晚上更忙。
女人沒說話,只是看著滄海,眼角越來越紅。
很害怕她再過來給滄海幾巴掌,丟人。自首可以,丟人不幹。幸好她只是看他,沒別的舉動。滄海回過頭,
遊戲。小小看出不對勁,過來問滄海。滄海說不用理她。小小看看滄海又看看她,忙自己的去了。
又殺了幾個人後滄海伸了個懶腰。剛剛回頭,看見幾個染著各種顏色的小社會青年掀開墊子走了進來。是小
小的追求者。小小很隨意的給他們開了卡,熱情的跑到滄海旁邊坐下,挽著滄海的胳膊看滄海遊戲。
心中歎氣,卻又有一些期待。期待什麼呢,夥計?滄海問自己,不知道。
一個青年從自己座位上過來:「嗨,看人家玩遊戲呢?!」
「嗯,我男朋友玩遊戲可厲害了!」小小樂得這個時候表現滄海的身份。滄海從頭到尾沒理他們,靜靜的玩遊戲
,殺人。
那小子一陣沉默,回去跟另外兩個叨叨了會。然後三個人一起走了過來。還是剛才那個現說了:「嗨兄弟,交
個朋友唄。」
滄海吃了口面,看著屏幕:」好啊,你好。」滄海感覺他很無語。甚至用眼角看清了另外一個抽了口眼,然後靠
近滄海左臉,邊說話邊噴了後者一臉煙:「兄弟,咱們出去。」
滄海說好啊好啊,然後把筒面潑到他臉上:「等會,我殺完這個。」
然後很安靜了一會。滄海偏頭看了看三個明顯平時只知道裝沒什麼實戰經驗的小子,對他們笑了笑。估計是侮
辱了他的虛榮心吧。一臉泡麵湯的小子歇斯底里的在滄海頭上亂打一氣。滄海一邊躲著一邊歎氣:垃圾貨色。抬
手抓住他長長的黃毛,使勁往電腦桌邊緣磕了幾下。又給了他個上鉤拳,那孩子就那樣倒下了,連最後的呼喊都
斷然沒了下音。
起身,那小子一副腎虛的樣子,躍躍欲試又畏首畏腳。滄海直接不看他們,剛想就這樣回去,看見了小小的
眼神。又對那倆還站著的青年說;「以後想打小小主意的直接找我。她是我女朋友。」然後不管他們,逕自走了出
去。走到那日本女人旁邊的時候,滄海甚至連眼角都不敢去看她.
外面空氣還是那樣。冷而干,已經沒有了滄海剛來時候的清新。
轉過彎的時候看見那女的跟在滄海後面。面色如水。滄海心裡突突亂想。不知怎麼,就是亂。
房東大老遠就看見滄海。對滄海打招呼。滄海咧嘴笑,慢慢迎上去。
「磊磊啊,剛才你女朋友——哦,在後面呢!找到你了。對了,包我給提溜上去了。你那個屋住倆人應該住的開。「
滄海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都是什麼和什麼?連頭都不敢回頭看她,愣住了。
老太太又囉囉嗦嗦說了很多,滄海卻什麼都沒聽進去,只是站著,沒有思考的能力。
好一會,滄海好不容易回頭看,她冷冷的看著滄海。沒說話,只是輕輕擦肩而過,一句話飄進滄海耳朵:「這只
是個開始。我保證!」
不知道怎麼上的樓,上露天二樓的時候還差點掉下去。老太喊著小心點。滄海笑著應著。快步跑進屋,兩個行
李包,一個挎包就諷刺的躺在滄海面前的地上。艷麗而又刺眼。
這個女人,想幹什麼?
老太又說了漂亮般配的話,滄海讓她下去休息,下樓的時候小心點。自己就那樣愣在那裡。一陣熟悉而又陌生
的香味飄來。滄海猛地把挎包往身後一扔。帶著玻璃破碎的聲音。
頹然坐下。頭好疼。我的人生啊。
手機不和時機的響起:「我說,你是不是不想要工資了,今天那日本人重點巡視了咱們這邊,你要玩完了,快來
領死,別牽扯我們」
滄海感覺這個房間好陌生,好陌生,恨不得馬上跑離這裡,卻又一點勁都沒有。
其實建築隊,很難有放假的時候,工資也是一個季度或半年才結一次.幹這個,一是當時賭氣,故意折磨自己,
二是可以想方設法偷懶,起碼不像在飯店什麼的,受那麼多限制。
第一次一路小跑到了工地。一個個熱的都跟什麼似的。門衛小姑娘免不了挖苦滄海。
基於這些姑娘,滄海其實很無語,就沒見過工地有女的存在的,還是門衛,相當與保安。滄海哈哈大笑的對她
們打招呼,然後一溜煙跑進滄海所在小工地。40米臂展的塔吊還在轉悠。工頭一看見滄海就大罵。滄海沉默。沉
默。他罵會沒力氣了,說日本人在辦公室,讓滄海去見他。
感覺天塌下來了。曠工,和她女兒的亂七八糟的關係,鬼知道那女的說沒說這事.路上走的有點踉蹌,包工頭在
後面喊道「你他娘的小心看著點路。」
辦公室在最西邊,美其名曰「西天淨土」。雖然是工人夥計給起的,不過這裡確實遠離那邊的塵囂,很是安靜。依
照滄海的看法就差沒在房間裡弄上玄關了。
推開門,滄海看見那張醜陋的臉上掛著的金絲眼鏡。反感的很。滄海小心翼翼的站在一邊。
「又是你!你倒是這裡面的表率呢!」眼鏡蛇笑嘻嘻的看著滄海。以往絕佳的口才不知道為何都沒了,腦子裡像
的都是自己把他女兒欺負了。突然間還冒了個念頭,這麼醜的男人怎麼會有那麼妖精的女兒。
「別每次都把頭低下。知道你很多想法。不過這次也懶得問那麼多,就想問你還想幹不?」是在不想的話現在給你
錢就走人。」
那麼好?給我錢?滄海不是很相信,怕滄海一詢問就被他抓了把柄,說什麼「你看看,早就想拿錢走了吧?」之類
的話。誰知道這個眼鏡蛇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讓滄海說出討好的話也難比登天。本來就因為莫須有的理由和想
法呆在這裡。哼哼。看誰耗過誰。
眼鏡蛇顯示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態,看著滄海。滄海低頭,不再看他。比耐心,來吧,滄海甚至可以站著睡覺呢。
「好了,不和你墨跡了——這裡是5000,就這麼多。明天不用來上班了。」眼鏡蛇雙手一平舉,欠揍的樣子盡顯
無疑。
當然以前想過多少次,一旦拿到錢,不管在什麼地方,一定把老闆打成豬頭。現在真的這樣了,腦子裡卻時不
時的冒出這樣那樣的想法,一個人影一閃而過,亂七八糟.
滄海猛地趴在辦公桌上,呲牙一笑,不顧嚇壞的眼鏡蛇,揣起錢轉身出去。順便狠狠地關上門。聲音很響。達
到滄海的效果。
晚上8點了。滄海狂暈啊,這一天怎麼就這樣過來了。滄海買了點東西告別超市有點癡呆的大爺,拿著多找的錢
回到住所,一直想著門口大娘不應該屬於她的年齡的笑容,看的滄海渾身發麻.
門開著,滄海一愣,家裡也沒什麼東西值得偷了。不過一腳跨進門滄海就巴不得家裡有錢然後被偷了。也突然
明白門口大娘笑容裡寫的東西了.
那個日本女人,用那個垃圾名字,什麼什麼的赫然坐在那。一雙眼睛死盯著滄海。滄海耳朵裡只有剛才滄海踹
門的聲音.
地上散落的都是滄海的東西,床上用品,沒洗的衣服.
滄海氣不打一處來,真想揍她,渾身卻乏力的很。懶得理她,就那樣撲倒在床上,發出舒服的**,倒是把
她嚇了一跳。她站起身,狠狠地踢了滄海一腳。滄海吃痛坐起:「幹嗎你?」
「你說我幹嗎?」滄海嘴角蠕動,沒說話。滄海搖搖頭,把買的東西拽過來,拿出腸泡麵,倒上熱水,撕開腸就吃。她還那樣的看著滄海。滄海看了她一眼,把腸遞過去:「來,別客氣,吃個吧。」
她甩手打飛腸,滄海慌忙中也沒接住:「有病吧你!」
「你才有病呢,你這個變態!」她瞪大眼睛,指著滄海。氣勢洶洶的樣子,說實話。真噁心。
「老子怎麼變態了?」滄海真的生氣了:「老子那晚上喝醉了,歉也倒了,也自首了,你有完沒完?」
越說越生氣,滄海一把抓住她羊毛衫前襟:「那晚上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也不吃虧啊。」
一巴掌上來,代替了回答。
滄海想吃了她,他發誓,真這樣想的。滄海真想也一巴掌甩過去,不過滄海的力氣好像在她面前都在那
天晚上失去了。滄海鬆開手,頹然坐下去,又一會,開始吃泡麵。過了一會,突然聽見低低啜泣聲,那女子又哭
了起來。滄海一愣,又抓狂的感覺。現在滄海恨不得那晚是他被一男的干了,起碼現在只會噁心,不會又這
麼無奈又想死的感覺。
索性,滄海站起來大罵:「哭,哭什麼哭?哭了也已經發生了?你以為老子樂意啊?老子也是受害者好不好?老
子還準備把初夜給我老婆來?你瞎哭什麼啊,老子還想哭呢。」
她一巴掌過來,滄海躲過去:「你除了打人,還知道幹嗎?你沒聽過麼,反抗不了就享受,享受不了就睡覺。誰
讓你——」這巴掌沒躲過。打的滄海一蒙.
滄海實在忍無可忍,揚起手準備給她一巴掌,卻看見那紅紅的正往外流淚的眼睛。揚起的手實在無法空回,就
抽在了自己臉上。
轉身,不看她,出去。
外面冷得很。剛剛脫下的羽絨服又不好意思回去拿。下了樓,在攤上買了盒煙。抽了口,差點沒嗆死。跟老闆
理論下煙的真假問題。又覺得無聊,轉身走開。
滄海到底在做什麼?無聊到滄海自己都噁心了。沒工作。上了人。生活沒目標,混吃混喝等死也就這樣了。
自己的人生就這樣朝著滄海做夢都想不到的軌跡進行麼?
滄海不想。真不想。
「嗨,滄海!」一個陰沉的聲音從滄海身後響起,滄海莫的一驚,回頭。一片刀光。
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覺大腿內側一陣火熱。
刺骨的疼。又是一刀。滄海疼的大叫,第二刀勉強閃開,卻被一腳踹到。一個滄海不認識的人。滄海抓起旁邊
的沙粒一揚,暫時擋住那人攻擊,又一腳把他踹到在地。滄海心裡卻知道這不是久留之地,強忍疼痛,一翻身,
拐進附近的胡同。耳朵裡聽見那人罵咧咧的聲音,腿上火辣辣的疼倒是讓滄海不是一陣**。
那人的聲音漸漸沒有了。滄海吐了口氣,小心移動著腳步,避免迸出太多的血。慢慢的,有點昏迷的預感。千
萬別,才留了不到獻血量的血,滄海怎麼會有眩暈的感覺。
抓緊上了自己的住處,現包紮下,家裡有藥水和紗布。脫了褲子和保暖內衣,露出來的是破碎的內褲和下面分
成兩半的傷口。開始翻捲了,暈。滄海強忍著疼痛,邊小聲**邊拿出紗布藥水,慢慢清理下傷口的旁邊。
真的是好疼。他忍不住「啊」的**出聲,牙被咬的生疼。渾身疼出了冷汗。
還是小聲**好,起碼沒那麼疼了。正當滄海奇怪屋裡好像少了個人的時候,正當滄海邊**邊小心擦拭傷口
的時候。
一聲慘叫從門口傳來,滄海渾身一機靈,抬頭望去。那滄海剛還想去了哪裡的女人扔下手中的盆子,摀住眼睛
,喊了聲:「你個老變態,去死吧!」
滄海一愣,不由苦笑,心裡歎道:「我不是老變態,不過真的又快要掛了的感覺。明明傷口雖然很恐怖,但血留
了多少我心裡有數,怎麼會有眩暈的感覺呢?脫離了傭兵生活,竟然連身體素質也降低了?」
抖得一陣熱,她剛扔下的盆子此刻到了滄海頭上,有些滾沸的水炸開了滄海的頭皮。還有一些澎到滄海裸露的
大腿和傷口上,滄海痛的直接在床上站了起來。滄海聽見了自己的叫聲。
嘶啞而慘絕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