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那些年的錯過 文 / 紫予
番外一:誰是誰的竹馬?
見過不讓人省心的,就沒見過這麼不讓人省心的!
這人說的不是別人,就是他溫老三。
打小就是一闖禍的祖宗,上至他的爺爺父親,下至他的發小朋友,愣沒幾個他是看在眼裡的。
住在那一片區的,都是清一色官兒家,要說京城這個地兒,隨便從你身邊過的,那都能是一個角色,遍地權勢。可說到溫家,是獨獨這一家兒。
他溫行昀是誰?溫總參的嫡孫!
一開始,在他們那個圈兒裡,輩分兒大小,不是按著家世來的,而是按著年紀來的,可後來溫老三不同意,用他的話說,那叫孬蛋,沒種!是個男子漢,就得真打實幹的靠拳頭說話!
於是乎,就有了這麼個排名兒:滕冀永遠是墊底兒的,那小子本就最小,又生的實誠沒心思,三局兩勝,愣是一場都沒贏過;其實老大也是沒有懸念的,誰還能不服覃昱來著?真正的爭鬥是老二和老三之間的,雖然排名都不好聽。
杜西文是四個人當中最最賊猾的,家裡是世代從商,直到他父親輩兒,才開始從政,俗話說得好,商奸官兒滑,這小子就是集商人的奸和當官的滑頭於一身。
如果要讓溫行昀選的話,他寧可和老大覃昱痛痛快快的打一場,鼻青臉腫傷筋斷骨的也沒事兒。那也好過被這杜西文算計!
所以,溫行昀很是無奈的坐穩了那老三的位置,和原先一樣,沒得變。
京城四少就是這樣來的,其實也就他們內部一場分清大小的小內鬥,傳到外面,就不知為何成了權貴圈兒裡的談資了。
說到這四少,又不能不說到他們身邊的兩個小丫頭,一個叫滕曼一個叫莫輕衣。
這倆丫頭,又無一例外的,整天是和他溫老三混在一起的。
這不,原本這文文靜靜學習一級棒的滕曼,也愣是叫他給帶壞,不論逃課打架,上夜店喝酒,夜不歸宿的,都有她一份兒。
按溫行昀的話來說,他那是提前培養媳婦兒的人選,不過他這念頭也只敢在那幾個發小面前提提,可不敢往滕曼的跟前捅,那丫頭的心氣兒可高,鬧不好,她可是要跟他絕交的。
這莫輕衣呢,又和滕曼不同,她打小便柔柔弱弱,一副被慣壞了的小公主模樣,到哪兒,都得別人來遷就她,可她還得挑人,就愛跟在溫行昀的屁股後頭轉悠。
其實溫行昀一開始還真沒對莫輕衣動什麼心思念頭,可他就滿足於她那一副以他為天的依賴。那讓他極有成就感,也就什麼事兒總愛偏袒她一點兒。
這一來二去的,大家也就習以為常了,心知肚明的以為,這溫老三怕是移情別戀了吧?
可別看大傢伙兒都這樣積極上心,唯有三個當事人跟局外的似的,該怎麼還怎麼,每次出動,也總是三人行的時候為多。
小時候闖禍麼,頂多是逃逃課,捉弄捉弄老師,和同學打打架什麼的,除了讓家長和學校頭疼一點之外,倒也沒什麼大事。
等他們稍稍大一點,正值青春期的時候,那就又另當別論了!
什麼叛逆,不學好,紈褲,諸如此類的帽子,也都往他們頭上扣。他們倒是無所謂了,可關鍵是家裡受不了。
溫行昀的父親常駐英國大使館,他的母親又是一英國長大的皇家淑女,管不了呀!只靠著溫家的老家長,那也是一個忙得不可開交,能幾天不著家的主兒,他縱使有心,卻也沒力。
好在溫家的次子那時候已經是個獨當一面的男子漢,他這個小叔叔,幾乎包攬了所有溫行昀叫家長的機會,一邊護著老三,一邊瞞著家裡頭。
這小叔的護,可真叫一個護!
想想看,溫行昀他們就讀的學校,那不是一干的**,也是一群的小皇帝小公主們,有幾個是肯買賬的?簍子捅到溫家小叔這兒,無論大小,處理的妥妥當當。
一路下來,倒也有驚無險,如果不是十八歲那年在誘情犯了事兒,溫行昀這輩子還真興許就成了眾人口中的紈褲子弟了。
那年他跟人打架,不僅打的那男孩兒破了相,還差點不能做男人,就差沒把人給打死!最後驚動了溫家老爺子,當時他是雷霆震怒,揚言要將這小子的手給砍了!
也是那一次,溫家小叔意識到不能再這樣放任下去,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兩個人徹夜長談。第二天,溫行昀就被送去參軍,遠赴西藏。
這一去,便是兩年,他於十分優越的環境中出生、成長,何曾受過那種苦,駐紮在雪域高原的部隊,一年到頭也難得下來一次,生活枯燥乏味,除了訓練就是訓練。他從未想到小叔也會這麼決絕,把他放逐到那種環境裡鍛煉。
「男人需要磨練,才會有鋼鐵一般的意志!」後來,溫行昀回到北京,對那段在西藏的經歷並沒有任何的怨尤,反而他覺得,那樣的地方,才是培養一個男人責任心的地方。
然而,等他回來,滕曼也已經不在,陪在他身邊的,只有莫輕衣而已。
……
若說意外,他倒是確實挺意外,溫行昀實在不知道,滕曼和小叔之間是怎麼就攪到一起去的?可事實擺在那兒,也不由他不信。
至此,溫行昀即便心有不甘,可因著對方是小叔,把滕曼交給他,自個兒也放心。
莫輕衣對唐炎的那點小心思,他懂,可他向來自信,她要什麼他給什麼,就如同一直放養的白鴿,他覺著,她倦了,便會歸巢。
溫家男人的忍耐力確實好,只要不超出他的底線,睜隻眼閉只眼也就過去了,畢竟,從小一起長到大,對著相同的兩張面孔,總有膩味的時候,她心裡只要知道她是誰的就好。
可看看莫輕衣她都做了些什麼?
對於莫輕衣來說,她的一切,都是由家人為她打理好的,溫行昀確實給她十足的自由,可壓力也是十足的。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誰讓她從小便跟著他不放呢?
但年少時候有多懵懂,和長大之後便有多無奈。當所有人都認定了她將來是非溫行昀不嫁的,她心裡頭又開始忐忑,這難道就是她想要的麼?
有時候莫輕衣總會這樣想,兩個人在一起,究竟是習慣還是相愛,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答案。說是愛,可她分明覺著他和她在一起時會不專心,她始終都覺著,這個男人的心,沒有放到自己的身上。如果不是愛,那他為什麼非她不可?這又說明什麼?
可唐炎不一樣,他很惡劣,從來不顧及她的感受,他愛滕曼,所以,他拒絕她,拒絕的徹底!
「衣衣,你若覺得和我在一起少了刺激,沒有戀愛的感覺,那麼我允許你出去談一場戀愛,記住,只是一場戀愛遊戲,我的底線在哪兒,你應該很清楚。」
這是她無數次和溫行昀談判的結果,她知道他忙,他累,偶爾休息,還要抽出大部分時間陪著她,他也會厭煩。可當這句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的同時,莫輕衣覺著,她的想法就對了,這男人的心果真就不在她這裡。
她以為她不會有多意外的,可有些話在肚子裡面醞釀久了,總有一個不留神偷偷跑出來的時候!
「溫行昀,你少自欺欺人了,你喜歡滕曼,對不對?那你非綁著我做什麼呢!」當那個名字從她嘴裡跑出來的時候,莫輕衣感到溫行昀的眼珠子都要從眼眶瞪出來似的。
為了什麼為了誰?她不想去尋個究竟,她覺著世上最傻的人莫過於她莫輕衣了!
不歡而散後,她突然冒出來一個很瘋狂的念頭,他不是放她出去玩兒麼?他不是有底線麼?他不是罪討厭唐炎麼?好,她便一樣一樣的犯給他看!
……
一日午後。
有輛車一直跟在她身後,又是打燈又是按喇叭,莫輕衣被纏得煩了,閃到路邊,打算讓他車開過去,然而那車卻在她身邊挨著停了下來。
這人有神經病啊?她在心裡嘀咕,看到有人從車上下來,不由得瞇眼望去。這才留意到,眼前的是輛軍用悍馬。
「衣衣。」幾日不見,溫行昀的聲音聽起來那麼遙遠卻又那麼熟悉,夾雜著一絲疲憊和莫名的怒意。
莫輕衣心裡一顫,這都幾天了?沒有電話沒有短訊,他終於還是找來了。
她抑制住內心的激動,應了一聲:「嗯。」淡淡的只有一個字,卻驚覺自己的眼眶在發酸。
「上我的車來,我們逛逛去。」溫行昀打開車門,示意她上車。
只要她在車上,他開車便穩穩當當。然靜謐的空間中,他不跟她說一句話。
「去哪兒呀,這是?」莫輕衣淡淡的瞥了眼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節處在泛著青白,說明他在隱忍。
莫輕衣不自覺的撫著胸口,想到她剛剛要去的地方,可憐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腦袋瓜子也不由自主的開始亂想。他在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是不是特意過來捉她的?
「沒事的話,你,還是送我回去吧!」莫輕衣知道她那點心虛是為了什麼,可是這男人也未免太會裝。
溫行昀不停車也不說話,她急了,紅燈的時候,她探過身子,伸手按著他方向盤,不讓他繼續開。
後面的車等得不耐煩,不停地按喇叭,這年頭,軍牌就了不起麼?
溫行昀猛的抓住莫輕衣的雙手,一把將她身體往下按,莫輕衣倉促間,只好整個人趴在他腿上,而他則趁機把車開了出去。
「溫行昀你發什麼神經,放開……」莫輕衣身子扭成蝦米狀,難受的直叫喚。
男人把車停在路邊,一下扣住她的手腕,兩個人面對面的相互瞪視。
「莫輕衣,你只要乖乖的,我會把最好的都給你,你就這麼回報我的?嗯?」不等她開口,溫行昀便已放開了她,未待她直起身子,他開始踩足了油門的狂飆。
這若要是換作常時,莫輕衣定然不會跟他強,可她今天顯然也是豁了出去,大有不鬧個天翻地覆不罷休的意思!
「是,唐炎開好了房間在等我,你要過去瞧瞧?!」他不是都知道麼?她也索性都不隱瞞。
溫行昀狠狠的踩住剎車,那車子的輪胎及著地面,冒出好大的一連串黑煙,留下一段黑痕後才穩穩的停住。
莫輕衣見狀使勁的扳著車門把手要出去,可一個重心不穩,便被溫行昀給抓住了,像提只小兔子一樣把她提起來。她羞窘的心中一驚,以為溫行昀要把她扔出去,誰曾想,他卻忽然把她抱在懷裡。
這個男人向來喜怒無常。這還沒幾下,莫輕衣便覺著她要被折騰瘋了。
「衣衣……我的衣衣,你什麼時候變得不再溫順了?我們之間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再沒有默契的?我不相信,不相信你都不懂我……」溫行昀語無倫次的喃喃自語,把莫輕衣抱的快窒息。
他身上的男性氣息令她暈眩。莫輕衣在他懷抱裡本就快缺氧了,又看著他這樣一番茫然失措的樣子,身體也漸漸軟了,在她意亂情迷之間,他竟把嘴堵了上來。她想咬緊牙關,可是她做不到,他的吻帶著霸道的需索,燃燒般的火熱,不容她有一絲一毫的反抗。
如此熟悉的吻,唇舌間傳遞的情緒,令周圍的一切全部安靜下來,時間停滯。
莫輕衣整個人是迷糊的,直到,感覺到嘴唇上一陣劇痛,接著是滿嘴的血腥味,才驚醒過來。
他居然咬她的嘴唇,還把她的嘴唇給咬破了,他是故意的!
莫輕衣吃痛的推開他,摸摸自己的唇,手指上沾了鮮血,再看看他的嘴,也沾了血,活像剛吃了人的妖精,他眼中的寒意令她害怕。
本就不怎麼堅強的莫輕衣還是委屈的哭了。
她像小時候被其他小朋友欺負時一樣,抽泣著,唯一不同的是,這次是他把她給欺負。
莫輕衣哭起來,和別的女人不同,她不知是哪兒來的眼淚,沒有人上前哄,她就能一直哭,哭到他心軟為止。只是,如今的他,還會心軟麼?
溫行昀看到她的傻樣子,還是心痛,還是不忍,一把給她攔腰抱起來。她拚命掙扎,又踹又抓又咬,男人一狠心,手上一道一鬆,她便又跌回到座椅上。
許是力道太大了,手肘也不知道磕著哪兒了,頓時滲出血來。
溫行昀這會兒腦袋倒是清醒了點,只是眼神更加的陰鷙。
兩人一路沉默的找到一家藥店,男人下車去買藥,還不忘把車門給鎖了。
莫輕衣在車裡苦笑,這算是什麼?失去自由了麼?
不一會兒,溫行昀便拎著鼓鼓囊囊一大包東西上了車。
他拿出一塊潔白的紗布,倒上礦泉水,仔細的牽過她的手,替她把手關節上的血漬擦乾淨了,在傷口塗上碘伏消毒,又塗上雲南白藥止血,還將嘴巴湊過去,一遍一遍的往上面呼氣。
做完這些,見她還在揉屁股,溫行昀把她身體翻過去,掀起她裙子一看,後腰下面還紅了一大塊,他輕輕的歎口氣,伸手替她揉,緩解痛楚。剛才那一下,他沒想到會把她摔成這樣,很是懊惱。
車廂裡的氣氛一下又曖昧起來,他低頭看她嘴唇,已經紅腫了,心頭一動,忍不住在她唇邊親了一親。莫輕衣經過剛剛那一下,本能的往邊上閃,她不知道他又要玩什麼花樣,就這一會兒功夫,他就把她折騰的傷痕纍纍。
男人見她小拳頭緊握,眼睛怔怔的看著自己,一副防備的神情,知道她是受了驚嚇,不敢再讓他碰她。一想到這兒,揪心的一疼。
他靠過去一點,她就往後縮一點,可憐兮兮的蜷縮著,整個後背貼住了車門,胳膊肘上的傷又開始往外滲血,被她雪白的膚色一襯,鮮紅奪目。
這是夏天,又不能用止血紗布包紮起來,傷口捂爛了更不好,可是看到她流血,他又沒別的辦法,只好用紗布替她擦了,再塗點雲南白藥止血。
莫輕衣無處可躲,只得讓他處理傷口。
兩人耳鬢交纏,彼此呼吸,輕重可聞。
溫行昀心情複雜的看著她的臉,她眼睛都哭紅了,撅著嘴角。以前她受了委屈,就是這副神情。他故意靠近她的臉,她以為他又要吻過來,矜持的把臉向裡側了側,從車窗玻璃上,她看見裡面的倒影,臉紅撲撲的,雙眼晶瑩剔透,飽含淚水,那一副又嬌又嗔的模樣,除了楚楚可憐,全然沒有半點氣勢。
也是,她在他跟前,何曾有過氣勢?
「放我走。」她輕輕地說,垂著眼簾不敢看他。
他鼻子裡哼了一聲,卻一動不動,把她逼在角落。他不鬆口,她根本哪兒也去不了。
車子又緩緩的往前滑動,莫輕衣似累極了,歪著頭,靠在車窗上睡著了。她睡得不安穩,整個人都縮在一起,即便是在睡夢中,她依然不忘記要離他遠遠的。
溫行昀蹙了蹙眉,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疊成一個枕狀,給她墊靠著。
等莫輕衣幽幽轉醒,她已經身處一個房間,看樣子便知是酒店的套房,心裡咯登了一下。
就在這時候,衛生間傳來門板移動的聲音,她驚了一下,想要起身溜出去。
男人的動作迅猛的如同獵豹一般,不知他是怎麼到她的身邊,接著,一把將她按到在沙發上,她猝不及防,又碰到了受傷的胳膊肘,嘴裡『絲絲』的抽著氣兒。
「別動。」他看著她忍痛的表情,輕聲提醒,緩緩俯下身去,和她對視。她的瞳孔裡有他的影子,然而掩飾不住驚懼之意,他的心漸漸沉下去,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堪在胸臆燃燒,把她抱起來往床上走去。
她在防備他!他的衣衣,居然有一天用這種陌生而防備的眼神望著他!
叫他,情何以堪?
溫行昀克制著內心的澎湃,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
他們幾乎彼此分享了成人後的所有第一次:她的初潮,染紅過他的運動褲;他第一次打手槍,用的是她那雙稚嫩的小手;他們的初吻,是在一個春天的早上……
唯有真正的第一次,溫行昀從來沒有勉強過,他願意等,等到莫輕衣嫁給他的那一天。
可她今天,卻要跟別的男人去開房間?!溫行昀痛苦的閉上眼,從未覺得如此挫敗過。
「衣衣,如果你想男人,你不認為我才是你最好的選擇嗎?」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淒涼,可落到莫輕衣的耳朵裡,卻是無比的諷刺。
是,她曾經有一度,確實這樣想過,試問有哪一個女人,不願意跟了第一眼就看中的男人?
最近的自己,她也有些搞不懂了,就是喜歡去觸碰他的底線,喜歡去惹惱他,他越惱,她就越暢快!
身上男人的呼吸漸重,她的身體,已不再像十七八歲時那麼青澀,線條柔和了許多,該圓潤的部位圓潤了,該纖細的地方纖細了。他輕撫著她豐潤的肌膚,一點點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記。
莫輕衣不想反抗,畢竟在她潛意識裡,她的一切,就該是這個男人的,這個意識,一時間想改怕也很難,哪怕她前一刻還想著唐炎,可這一刻,在他的懷裡,她的思想便只能隨著他沉淪。
「你長大了,衣衣。」溫行昀幽幽道。
「我長不長大,你也關心麼?」莫輕衣低吟一句,不能說不帶著報怨和感歎。二十幾年的時間,幾乎是一轉眼的功夫,尤其是最近,她越發有種滄海桑田的感覺。
溫行昀摟著她,很快便吻得癡迷。他那種迫不及待想要征服的狂野,夾帶著一把怒火,把她的身體和意識蹂躪成一片混沌。她的神、她的魂,沉醉,不知歸路。
男人將臉貼往她的胸口,像是在聽她的心跳,又像是睡的沉靜,順著她身體的曲線一路吻下去,她於迷醉中淒然的看著他,感受久違的呼吸和肌膚相親的微溫。久久無言,唯有彼此包容。
莫輕衣的指尖死死的扣入男人的肌理,哪怕是疼死,她也不要在他跟前喊一聲!
他們曾經對彼此的身體很熟悉,雙手不知道膜拜過多少次,可那也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如今身體還是那個身體、心還是那顆心,感受卻完全不同。和年少時相比,成年男女的**表達,更極致、更魅惑、更叫人欲罷不能。
男人的動作毫無技巧可言,他只是純粹的發洩,他有理由恨,如果不是派人盯著,她今天是不是打算這樣承歡在其他男人身下?
「莫輕衣,你痛嗎?你知道我比你更痛,好好記著今天,好好記著,你的男人是誰!」
莫輕衣撇開了臉不再看他,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嗚咽出聲,兩行淚水也因為她側首的關係,合併為一行,份量是相當的可觀。
完事兒以後,溫行昀抱著她去浴室洗澡。由於莫輕衣的傷口不能沾到水,他便把她放到浴缸裡,少放了一點水,拿毛巾細心的替她擦拭。
兩個人明明剛剛做完最親密的事,可神色卻跟仇人相見似的!
明明他的表情是陰兀的,可手下的動作卻是溫柔異常的。
「待會兒回了部隊我就立即打結婚報告,所有的事宜都不需要你操心,你這要安安穩穩的做我的新娘……」
莫輕衣此刻一個字都不想聽,她的婚禮,卻不要她操半點心,多麼諷刺?
她沒想到,這男人的行動力可不是一般的快,他的滲透力也不是一般的強。
莫輕衣永遠都記得,當他拉著她出現在莫家家長面前,說要娶她的時候,她的父母那表情,就像是他們的女兒撿了多大的便宜似的,當即便表示要將莫家產業的一半劃到溫行昀的名下,活像她嫁不出去,要靠陪嫁來撐場面,半買半相送的!
真是滑稽透頂!
如果莫輕衣在這件事上再處於下風,那麼,她這一生,當真只能栽在溫行昀手上了!
於是,她千方百計的聯繫上唐炎,讓他想辦法,把她給弄出京城去。她不怕他不答應,因為他和溫行昀的梁子,結了不是一天兩天,所有能打擊到溫行昀的事情,不論大小,他都樂意去嘗試!
被人二十四小時盯著的感受並不好,恐怕是不到婚禮結束,這些個人,是撤不了的。溫行昀在防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
就是這樣日防夜防的,他卻依然還是弄丟了莫輕衣!
……
莫輕衣的出走,是衝動下的產物,確實帶著不甘願和希冀,她很矛盾,一方面她希望溫行昀滿世界的來找她回去,這樣她也可以騙騙自己說,看,他總歸還是在乎我的。
另一方面,她又不想這樣快就對他就範,總想要挽回點什麼。比如,如果他追來,那麼,她必然要問個清楚,他究竟是愛她多一點呢,還是愛滕曼多一點,雖然他從來沒有承認過他對滕曼那叫愛。
可她就是那樣認定了,溫行昀他可以自欺欺人,卻騙不了她!
至少,喜歡那是肯定的,至於那種喜歡有多少份量,到沒到愛的程度,誰特麼知道?
可她左等右等,望穿秋水,除了莫家的人,始終沒能等到那個男人,而又在這個時候,同樣沒等到的,還有她每個月最忠實的好朋友。
這下,莫輕衣徹底慌了!
他們之間,唯有那一次,莫輕衣整個人煩亂的沒有一點的章法,藏身的地方是一個接著一個的換,她想,最不濟,也不能讓莫家人給找著,不僅丟份兒,還丟得極沒水準!
情感的壓力,東躲西藏的日子,莫輕衣一個嬌弱的千金,怎麼能承受得了?
況且還有她肚子裡那個尚未成形的小寶寶,有時候,她想,算了吧,莫輕衣,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這一次,他鐵了心的要治你這不知輕重的女人,你還要心存幻想到什麼時候?
可她肚子裡有條小生命呢!他可怎麼辦?有好幾次,她都已經把那爛熟於心的號碼給撥全了,就差下定決心呼出去,她還是咬牙堅持下去了。
如今是全世界的人都認為她這是在跟自己過不去,不知好歹,無病呻吟的犯毛病。好吧,那就讓她徹徹底底的犯一回!
她對溫行昀的怨念,也到達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到後來,已經辨別不清到底是因為怨他,還是念他,才想到他。
他在莫輕衣夢中出現的幾率越來越高,與此同時,莫家人的找尋也沒有斷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