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68】牢獄 文 / 浮世紅妝
涼暖抬眼看他,不明為何他如此激動,猶豫一下,不知該說是晚公子,還是宗政晚?
涼暖左右衡量一下,這宗政晚在外都是說自己為晚公子,必定是不願讓人多知道其真名的,如此一想,涼暖道,
「晚公子。」涼暖緩緩開口,語氣裡夾著疑惑,的確是真的不知這洛淵神醫為何如此問。
「晚公子?」洛淵聽到這稱呼,皺眉摸了摸下巴,
晚公子,晚公子……
這稱呼,到的確是非常相熟的,他常年遊歷於長洲大陸各國之間,自然是聽到過這晚公子之名,幾乎這長洲大陸裡都有這標明『晚』字號的商店,不過一個商人,怎會有碧色蠱王?那可是用錢也買不來的啊!
洛淵神醫此時還並沒有將這這齊安侯府的小侯爺宗政晚與這晚公子畫上等號,這名字中有晚的人,長洲大陸裡多了去了了,何況,小侯爺如此高貴的身份為何要去做賤商呢?
是以,就算宗政晚的名字裡的晚,與那晚公子符合,洛淵依舊是想不到這晚公子就是羅姜國的齊安侯府的小侯爺的,若是他知道了,或許這碧色蠱王的事情,便明瞭了,畢竟長洲大陸裡明面上知曉的便只有齊安侯府有了。
「公主殿下可否告知在下,這晚公子姓何?」洛淵不是一個就肯如此罷手的人,他是會刨根到底的人,就如同當年他在外學醫,學成後就被師傅趕了出來,原因便是因為那師傅忍受不了洛淵這般刨根到底的一股子氣。
涼暖根本就沒多做考慮,便是搖了搖頭,道,「我不知。」
知道也不說,看來這多數人都是不知宗政晚姓氏的,那他也便不好告訴人家。
「那公主殿下可否告知在下,為何晚公子要將碧色蠱王送與公主殿下?」洛淵想,或許從這裡,可以知道一些東西。
涼暖無奈,這洛淵神醫面容看去瀟灑不羈,怎的這問題卻是如此之多?
「我與晚公子意外相識,交誼頗多,一日他臨走遠去前,送與了我。」涼暖避輕就重地回答了一些,這說得一字一句的倒也是不假,的確是宗政晚臨走前將這碧色送與他的。
洛淵聽罷,眼神中有些古怪,一副欲言又止卻又不好說的模樣,星眸撲閃幾下,那張俊顏中可滿是疑惑,
涼暖見此,便知道這洛淵定是還有話要說的,卻是不知如何開口,有些無奈,
「洛神醫還想問什麼?」
洛淵聽出了一些涼暖話裡的無奈,二十六年來從未覺得尷尬的人頭一次覺得有些尷尬,俊顏上薄唇微抿,便道,
「看來這晚公子與公主殿下的情誼深厚非凡,否則這晚公子定也是不會將這麼貴重的碧色蠱王給公主殿下。」洛淵沉思兩聲,心裡掂量掂量幾分,才稍稍隱晦地開口。
涼暖一下便是聽出了這洛淵話裡的意思,無非便是說,她這一個高貴的公主身份,怎的和一個商戶有交情,還是情誼深厚,莫非就是這郎情妾意之情?
涼暖一笑置之,不再多說什麼,這事實本就如他所言一般,他說的的確是半分不假的。
洛淵以為這監國公主殿下還會多為自己辯解什麼,畢竟和一個商人牽扯到一起來,定也是自貶身份了,沒想到她只是一笑置之,沒多說什麼話,不免有些壓抑。
不過他洛淵常年奔走大陸,也不是一個墨守陳規之人,在他心中這些嫡庶之分,身份之別的,倒也是比常人看淡了許多,這大陸裡行走江湖,看得終究還要實力,不像是在大宅院裡,靠的比的斗的是身份。
見這監國不願多說什麼,洛淵也是識趣之人,也不再多問了。
看著床上那面容裡都是反著無助的臉色蒼白的男子,洛淵緩緩開口,
「多虧了公主殿下的碧色蠱王,將冥王爺堵塞的經脈裡的毒血吸去,否則,我即使是有回天之術,也是來不及將冥王救回來。」
洛淵的聲音裡帶了些許憐惜,他五年前認識這玉鳴國冥王爺,偶然結識,因他身上這生僻的病,才在這冥王府住了下來,疑難雜症,世間罕見的疾病,對於尋常的大夫來說,是十分頭疼之事,但對於他洛淵來說,卻是一項挑戰之事。
只是這玉冥王爺的病,他從五年前開始醫治,一直到現在卻依舊是沒什麼成效,只是在這五年裡研製出了一種藥,能讓這玉冥王爺發病時亦或是受傷時快速而有效地將病情抑制住,但那也不是長久之計,畢竟,藥越是藥性快,便這後遺症也是越大。
其實,他今日問這碧色之事,還有另外的念想……
有人輕易將碧色送出,那說明這碧色能養,若能養,他倒是不惜千金,哦,不,應該是這冥王爺不惜千金,都會去買一隻碧色來。
碧色能治百毒,能讓人強身健體,如今碧色還在王爺身子裡,是以王爺的恢復程度比之以往要快些,但也不是長久之計,碧色是蠱王,對於蠱毒,毒素類的,才是最有效的,待碧色從王爺身子裡出來時,這常年累月因吃藥和自身血脈不通積累下的毒素,應是都能清理掉。
但這根本的病源,許是不能解除的,與生俱來的疾病,這碧色,估計也便不能根除,是以這身體為源而發的,豈是那般容易的?!
這些年,也曾經想過給冥王用換血之術將這一身敗血給換了,但這冥王的病太棘手了,這若是換血,不說這換血之人何處去尋,就這換血之時,冥王爺這不斷流血的習性,人家這鮮血剛換光,許是這冥王的血還沒來得及流進去,便是又跑光了。
他想將碧色曬乾,磨成藥粉,加進自己多年來研製卻始終覺得少了一位藥的方子裡,許是,能根治這冥王的病也是有可能。
但現在問題便是這碧色,何處去尋,若是直接向監國公主要去,必定是不行的。
一邊的涼暖不知道身側這洛淵心思百轉,想的念的卻是那宗政晚留下的碧色的主意,若是洛淵要,她一定也是,
不會給的。
一時之間,整個房間裡顯得尤為安靜,只有床上玉冥王爺時不時的哽咽聲,還有不安的夢囈,就是不知他說的是什麼。
「小姐,皇宮裡已經派人去和太子殿下稟明了,房椒宮裡也是囑咐好了的。」小玉從屋子外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靠在涼暖耳邊,回稟道。
皇宮裡一下少了一個監國公主,許是會大亂,涼暖便派小玉回去和玉昭羽說了,也與房椒宮裡的太監宮女都說清楚了自己的去處。
涼暖不知道,明日早晨,整個玉鳴國朝堂便會有一場驚變,原因就是因為這一場刺殺她與玉冥王爺之事。
涼暖點了點頭,小玉便站在涼暖身側候著,此刻,他們都是等著床上的玉冥王爺醒來。
王爺沒等醒來,倒是等出來了碧色。
涼暖看著這王爺手掌上的那個傷口處緩緩爬出來的肚皮都快撐破了的碧色小蟲,忽的便覺得這小東西可愛極了。
碧色在玉冥的手掌心扭來扭去扭來扭去,仰起頭對著涼暖伸了一個懶腰,這才展翅朝涼暖晃晃悠悠的飛來,許是因為這毒血吃多了,飛得晃晃悠悠的,涼暖真是懷疑,這飛到一半,這小蟲就是掉到地上,忙伸出手掌接過碧色。
碧色在涼暖手掌中心蹭了蹭,便一動不動了。
小玉見著這神奇的蟲子,碧色透明的身子,胖滾滾的身子,可真是比尋常蟲子好看多了呢!
碧色有靈性,它在這玉冥王爺的身子裡這麼久,定也是累極了,便伸手掏出那個宗政晚走的時候一併留下的瓶子,將碧色小心翼翼地放了進去,然後又放回懷裡。
洛淵見這監國公主如此愛護這碧色蠱王,方纔還猶豫著想要說能否將碧色賣與他,曬乾製作成藥粉,此刻便是決定不再說了。
碧色一出來,玉冥王爺的臉色便忽的好了很多,那原本一直如死人一般蒼白的臉色,臉頰處也稍稍沾染了一些紅暈,臉色一下就是好看很多,將那張妍麗絕美的臉襯托地更美。
玉冥王爺漸漸的平息了方才夢魘中的囈語,臉上也不再有方纔那無助的眼神,眼睫顫了顫,便是忽然睜開。
洛淵還以為王爺還要睡上一天一夜,沒想到這麼快就是醒了,不愧是那碧色蠱王!
玉冥醒來的時候,還有些不知身在何處的迷茫,轉頭朝身側看去,卻看見一張笑得溫軟的臉,那女子身穿了一身淡青色的普通衣服,身上還沾染了點血跡,但卻絲毫沒有影響到那柔和與溫暖。
晃了晃神,這才想起今日在街上遭到行刺一事,瞬間眼色一變,不再如方纔那般迷茫,剩下的只有那與往昔無變化的陰冷。
涼暖再次抽了抽手,這一次只感覺玉冥王爺在她想要抽去之時頓了一頓,便立即就是鬆開了她的手。
涼暖伸回手的時候,都快感覺不到這手有任何知覺了,麻木的很,
見這皇叔公已無大礙,涼暖今日折騰地也是累了,便站起來對依舊在床上的玉冥鞠禮道別,
「如今皇叔公身子已無大礙,那涼暖便是回宮了。」
「嗯。」玉冥恩了一聲,聲音輕輕的,由於許久沒說話的原因,這一聲嗯裡還帶了些許乾啞。
玉冥說完這話,便眼神看向十路,十路是誰,自然看明白了王爺這一眼裡的意思,
「公主殿下這邊請。」
王爺在府中定是安全的,那他便是護送公主回宮,若是這回宮一路上再遇上行刺,還有他十路在。
「那就有勞了。」
……
大蒼國將軍府當晚,便收到了這已經從將軍府離去的榮華夫人渾身**,插滿了箭慘死在郊外桃花莊裡,一時之間,整個將軍府,包括老太君,連嘯龍,榮華的兒子女兒,都是臉面無光,小雲揚雖不知母親如何死,但只顧著哭了。
榮華夫人的一生,就如此結束了,和離,慘死。
皇宮裡的皇帝接到這個信息時,大悲,即刻便下令查探長公主死因。
一時之間,整個大蒼國帝京都是聽說了這長公主的事,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榮華養男寵的事,也在這帝京裡流傳了開了。
榮華這一生最大的敗筆,便是從使計弄倒玉雲顏開始了,最終不得善報。
……
……
第二日,天藍風輕,是個好日子,昨夜折騰地太累人了,涼暖晚上一回到房椒宮裡,簡單梳洗下,便是倒頭就睡,一直到現在這時間,還未起來。
昨日派小玉前去太子那裡去時,已經說明了昨日之事,今日便不上朝了,休假一日,是以今早才會睡得如此舒適。
涼暖今日沒上早朝,當然也是不知道今早朝堂之上發生了一件大事。
小玉起的早,一早上的便是忙裡忙外的,明明這房椒宮裡有其他奴婢會給涼暖準備好一切,但小玉不放心,小玉想要自己來,畢竟伺候小姐那麼多時光了,還是自己最瞭解小姐的,旁人整頓的,怎麼比得上她親自給小姐收掇的。
小玉在涼暖還沒起來的時候,出了一趟房椒宮,才知道,如今整個皇宮裡鬥傳的沸沸揚揚的事情,小玉向人一打聽,便是震驚,趕緊跑回了房椒宮裡,見自家小姐還在混頭大睡,趕緊衝過去,就是喊小姐起來。
「小姐,小姐不好了!小姐快起來!」小玉聲音慌亂無比,就差掀開涼暖的被子了,小臉窩在粉色容貌圍脖裡,顯得嬌嫩無比。
若不是這寒冬,還沒開春,小玉早就一把就掀開被子了。
涼暖還睡得迷糊,這渾身都是酸痛無比的,卻是迷糊地回了小玉一句,
「你家小姐我好得很…。」
便翻了個身沒了下文,繼續睡得香。
「小姐,真的不好了!外頭都在傳,昨日小姐和冥王爺遇刺,是因為這朝雪公主指使的!聽說今日朝雪公主上朝堂之後,就被抓起來了!如今外面都是沸沸揚揚呢!小姐……」
小玉語氣焦急,口齒倒是清晰,一下就將這事情的重點說道,涼暖原本背對這小玉想睡個回籠覺,一聽,這精神一下子就是上來了,轉過身子直起來,便問小玉,
「朝雪公主被抓起來?」
這朝雪公主看起來雍容貴氣,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不過,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外在不代表一切,只是,她看起來也不會那般愚昧,做了這等事,一下就被人給看了出來,那不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是啊,小姐,外面都在謠傳呢!這朝雪公主真是壞!看起來長得美麗,脾性也是和善溫和,竟會是做出這種事之人!昨天小姐和王爺差點兒就遇害了!」小玉原本還想為這朝雪公主辯白,才對涼暖說不好了,因她覺著這朝雪公主是個好人,但如今細細一想,又覺得她壞極了,竟會做這等事害小姐!
任何害了小姐的人都不得好死!
小玉心裡憤然道。
涼暖沉眉,這事,絕不會如此簡單,恐怕是有人早已下好了套,若是這刺殺她與玉冥王爺不成功,便嫁禍到一人身上來,自己便可脫去嫌疑,還可拉人下水。
如若真是這般,那此事的最大受益者,便是太子。
太子……
涼暖直覺告訴她,不是玉昭羽,若是真是玉昭羽,那這事,便太容易就猜測到了,事情最大受益者就是他,太子若真的想這麼做,又怎麼能讓人輕易地就將矛頭指向他呢?!
畢竟朝中是分為四派的,太子黨,公主黨,王爺黨,還有一派是中立黨,任何一黨,恐怕都是想將中立黨拉到自己陣營裡來,中立黨裡的人,許也是清醒的,在仔細觀察著,誰才是真正值得加入的一派,是以,多點心,便可察覺到涼暖察覺到的這些……
「小姐?!」
小玉見涼暖不理會自己,一邊拿著衣裳給涼暖穿上,一邊道,
「如今朝雪公主已經在獄中了,小姐也可安心了,這下不會有人再想著壞點子使勁兒來向如何害了小姐了!」小玉心情現在不錯,原本有些焦急,但叫醒小姐後,仔細一想,便覺得,這對小姐來說,可是百利無一害處啊!
涼暖穿戴整齊洗漱完畢後,便是整了整身上的宮裝,決定去一次太子府裡去,她是當事人,總要問清楚這些事,否則自己被當做棋子被人擺了一道,自己還是不知,那豈不是甘願做了一枚任人宰割的棋子?!
這可不是她涼暖會做的事情。
「去太子府。」
小玉恩了一聲,與其他兩個宮女一同跟上了涼暖的步子。
如今已經是二月初了,已經是入春了,外邊的枝椏上都是冒了些細嫩青蔥的小芽,看去十分小巧可愛。
涼暖今日穿了一身淡藍色宮裝,外邊是一件小襖子,圍脖早已拿下了,這時間,對於她來說,以及各用不上那東西了,圍在脖子裡時間久了,也是難受。
一路上的太監宮女的,見了涼暖都是畢恭畢敬地行禮,沒有一個敢怠慢了這個監國公主,皇宮裡的奴才們,總是比起外面來,要稍稍機靈一些的,如今朝雪公主鋃鐺入獄,那這朝中監國公主的地位豈不是又上升了一步?
那他們這些奴才,更不可怠慢,指不定那一日公主看上自己,帶到房椒宮裡做個奴才宮婢的,也是比現在做雜活地位高。
小玉跟在涼暖身後,也是覺著臉上風光無比,現在在這裡,再沒有人敢小看自家小姐了!涼暖一路跟著房椒宮裡喊出來的兩個大宮女到達太子府的時候,太子府外也正侯了不少人,外面看起來熱鬧非凡,見涼暖來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一下子就噤了聲。
只偷偷看著這朝他們走來的監國公主。
這朝雪公主一個黨派的人看到這監國公主,自然是心中各種不服氣與不喜,他們公主在玉鳴國,十三歲上朝堂,至今十八歲,整整五年時間,不是白費的,處事寵辱不驚,朝中有多少事情,是在他們朝雪公主的帶領下,才是圓滿完成,這監國公主只不過頂著皇上的外孫女這一身份,被封上了監國公主一職,除了這位份,可是做過什麼事?!
如今這監國公主在外收到了行刺,便將這過錯怪到了他們朝雪公主身上,簡直是沒了天理了!
這朝雪公主的黨派之人是越想越生氣,看向涼暖的眼神裡頭便夾滿了刺,簡直是恨不得就戳進涼暖的身上,戳得她滿身世上才算罷休。
不僅僅是涼暖,就是小玉也感受到了這一陣陣眼刀陰風,她扯了扯涼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開口問。,
「小姐,這些大臣為何如此這般看著小姐?」
小玉被看得心裡也是一嚇一嚇的,就怕這些大臣衝上來就是撕爛了自己和小姐。
「沒事。」涼暖閒閒答道,這些眼神,無視便好,這幾個衝著她直瞪眼的,恐怕是朝雪公主的黨派之人,如今正怪罪自己,因為自己,他們的朝雪公主進了牢籠。
「太子殿下在裡面麼?」涼暖到了那裡,便詢問守在門口的綠衣小太監,那太監苦著臉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周圍一個個直直瞪視著自己的大臣,道,
「太子殿下在裡頭與大臣們商討,奴才這就去向太子殿下稟報一下,公主殿下請稍等。」
那小太監也是個機靈的,扭過身,進了這太子殿裡,涼暖安心地站在外頭等著小太監回報,還沒等到小太監回報,卻是聽到了這身側有大臣過來,
「微臣見過公主殿下,殿下萬福。」這聲音聽起來蒼勁有力,恢弘無比,涼暖抬頭看去,又見他身材壯碩威武,膚色有些黑,便猜測,這應是一名武將,
這人,也是方才給她射來眼刀之人啊!
「嗯,起來吧。」人家不給她好臉色,她也不必給人家好臉色,涼暖只輕輕點了點頭,並未多說什麼,臉色也是毫無笑容,看起來有些生硬。
但那武同卻是不管,他是朝雪公主門下的人,自家公主受了罪,他可是第一個就看不過去,這監國公主長得蔫蔫兒的,也沒她萌歐諾個豬大氣雍容,整一個鄰家小姑娘,怎的做的了監國公主?如今還將他們公主弄進了牢獄,他武同就算不能為公主多做什麼,也得說上兩句!
這武同是朝廷裡性子較為衝動的武將,比較耿直,但這武藝與兵法卻是相當不錯的,是朝雪公主陣營裡較為有地位的一個人了,
「微臣還望公主能手下留情,朝雪公主為這玉鳴國,為這朝堂不知付出了多少精力,還望公主殿下一會兒進去後,能給朝雪公主向太子殿下多說幾句好話!微臣等不甚感激!」那武同也不知是天生的大嗓門,還是故意地大嗓門,如今這方圓幾尺之地的臣子,都是聽到了這武同如此對涼暖說。
小玉再也一邊被這大嗓門唬得一愣一愣的,只跟緊在涼暖身後。
「若是朝雪姐姐並無過錯,自然太子殿下是公正的,今日本宮來,便是為了此事。」人家對你說話不客氣,她也無須客氣。
這自稱本宮的滋味,還是挺不錯的。
小玉聽著自家小姐不同於往日或不正經或溫軟或調皮的聲音,今時今日聽來,小姐這說起話來的氣場,可是絲毫不亞於朝雪公主!
「微臣也是相信公主殿下。」武同見涼暖並無這長相一般溫潤,說起話來倒也是有模有樣,有些許他們朝雪公主的氣勢,但,還是差了些。
這武同是純粹的朝雪公主黨,見涼暖如此,只是心中那原本的輕視少了些,但始終是比起他家朝雪公主來,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公主殿下,太子殿下裡邊請。」武同退下的時候,裡面的小太監也正好出來,彎著腰向涼暖示意。
一邊的小玉心裡還小心眼地想著,是不是這小太監掐准了點,才出來的,否則方才自家小姐遭到那大塊頭質問怎的不出來,偏那大塊頭走了才出來?!
涼暖聽到這聲回報,便讓小玉在外頭等著,自己一個人進去了,太子的辦事處,比起皇帝的御書房也只是差了一個等級,這宮婢還是不得進去的。
那小太監一路帶著涼暖到了玉昭羽的前面。
還未到之時,涼暖便聽到那玉昭羽與朝臣之間的討論之聲,這一聲聲的,還挺激烈的,聽起來比起女人之間的明爭暗諷來,絲毫是不遜色。
「太子殿下,監國公主到了。」那小太監顫著身子朝前面的玉昭羽稟報道。
玉昭羽點了點頭,那太監便出去了,涼暖站在這裡,那些原本與玉昭羽正說話的朝臣便是轉過頭來看向涼暖。
涼暖看到,他們面色都是赤紅色的,看來這爭論果真很激烈,不過,這也代表了這朝堂,是一個健康而積極的朝堂,至少這趨炎附勢應是較少的,若是都聽太子的話,或是上位者的話,這朝堂擺著也是沒什麼用了。
「既監國公主殿下到了,那還請公主殿下說說這朝雪公主派人行刺一事,究竟是真是假。」
說話的人,是那一日站在涼暖另一側的右相,他的臉剛直不阿,向涼暖說話時,鞠了個大禮,聲音雖有些嚴厲,但的確聽起來卻沒有半分不敬。
玉昭羽坐在上面,對於這右相的話不知可否,此刻神色也不是很好,這白皙俊美而如雪一般的容顏,此刻看去也有些沉黑,他看了看涼暖,想了一下,才開口問,聲音已經溫和許多,只是這臉上的笑容是不在了。
「暖暖,你說說對此事的看法,對於這行刺皇叔公與你之事,有何看法?」
太子問的肅然,畢竟此事還關乎他的名譽,朝中許多人的矛頭都是指向自己,就算明裡不說,這暗地裡斗指不定在想著什麼呢!他日若是登基為皇,心底裡可有多少不服!
「不知。」
涼暖只答了兩個字,她是真的不知,這刺殺之人是誰,為何要刺殺?一下還是她與皇叔公兩個人,
這矛頭指向還是玉昭羽。
不得不說,那人功力實在是精妙,將他們所有人都算計在了裡面,還是分毫沒有露出蛛絲馬跡來。
所以,玉昭羽急了,朝雪公主進了牢獄了,她被逼問了,至於那皇叔公,則是病重,倒也是安然地躺在床上。
「可有什麼想法?比如那日那些刺客刺殺你們之時,有無露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