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26: 你和陸然不能在一起 文 / 陳暱
卓一倩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見到陸然了？那扇幾乎和牆面融為一體的暗門卻怎麼都礙眼的讓她心裡覺得有一根刺紮著一樣難受。
她很討厭這扇門？從出現的時候就開始討厭。以前討厭？是因為陸然沒經過她的允許？就偷偷摸摸的想佔她的便宜。現在討厭？是因為這扇門再也沒有打開過。
孫小瑤自從那天拿了她和卓一凡的頭髮以後也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陸然也是？陸淳也是？還有那個馮佳期也是。整個公司裡？能和她說上話的除了周媚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幾乎要忘記了驗dna的事？卓一倩每天按時上班下班？除了偶爾經過陸然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會不由自主的多看一眼？一切都平靜的離奇。
直到有一天下班？她想平時那樣直接下電梯到了地下車庫？那輛紅色的minicooper從地下車庫駛出去的時候？卻沒有往常一樣的順利。
一輛黑色的卡宴擋在地下車庫的出口？卓一倩先是楞了一下。誰會這麼沒素質把車停在這種地方？只是那輛車駕駛座的車窗搖了下來？緩緩的？露出一張她許久沒見過的臉。
是卓一凡。
自從上次回卓宅偷偷拿了卓一凡的頭髮後？卓一倩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了。小瑞安每天都要上學？也不用再往卓宅送。她不回去？一是怕見到卓一凡會覺得尷尬和心虛？二是怕他真的不是自己的親哥哥。
這些日子以來？陸然的懷疑？孫小瑤的試探？甚至是那個馮佳期的癡人亂語。如果說一點都沒有影響到她？那是不可能的。尤其這幾天她獨自在辦公室的時候？總是會想起？林一茜出車禍的那一年正好是她在卓一凡那醒來的時候。她失去了記憶？什麼都不記得？而林一茜的屍體也沒有找到。她被毀容的巧合？被卓一凡帶回去的巧合？以及和林一茜的相似。她甚至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難道她真的就是林一茜嗎？
她想過？孫小瑤那日的試探並不是毫無道理的。如果她真的不是林一茜？那麼卓一凡就沒有騙她。如果她不是卓一凡的妹妹？那麼她又會是誰呢？卓一倩始終不肯相信？她就是林一茜。這世上那會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如果她就是林一茜？卓一凡為什麼不告訴陸然？又為什麼不告訴她？
被墨鏡擋住了眼睛？卓一倩還是很容易就認出他來。
卓一凡沒有要讓開的意思？卓一倩只好吐了吐氣？從車上鑽了下來？「哥？你怎麼來了？」
卓一凡輕笑著摘下墨鏡？「你不來見我？只好我來找你了…」他說著？看了一眼不遠處卓一倩那輛紅色的車？「上車-？去吃飯？」vgio。
「可是我還要去接安安呢…」卓一倩支支吾吾的？事實是她不敢面對卓一凡。她不敢想像？如果她真的是卓一凡的妹妹？這麼做會有多傷他。如果她真的不是卓一凡的妹妹？那麼她就會更加害怕？更加迷茫。
她自認為自己是自私的？貪婪的。
如果卓一凡是她的哥哥？她至少還有除了小瑞安以外的親人。沒有了回憶沒有了過去？除了小瑞安她可以確定那是她的親生骨肉外？一切就像是個未知數。
她甚至後悔過那天答應了孫小瑤驗dna的事？有時候真相離得越近？就越讓人害怕。
「阿忠去接了？我們出去吃？我有話對你說。」他說完？不容她拒絕？搖上了車窗。
卓一倩猶豫了半晌？還是回頭把車停回地下車庫。捏著車鑰匙的手心冒著冷汗？在這樣的秋日裡？西裝外套下的身子瑟瑟發抖。
鑽進車裡？卓一凡並沒有多話？只是多看了她一眼就踩下了油門。
車子在一家她從未來過的西餐廳門口停下？卓一凡下車？繞過去紳士的伸手去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他向來都是這樣？在卓一倩面前？永遠保持著一個哥哥應該有的態度。
他的目光灼灼？卓一倩卻因為心底發慌而不敢抬頭看他。
沒有要立刻進去的意思？卓一凡摟著她的肩膀站在門口？不稍多久一輛黑色的奔馳就穩穩當當的停在他們跟前。
阿忠下車想給小瑞安開門？小瑞安卻眼疾手快的自己拉開車門跳了下來。
「媽咪？」小瑞安抱上卓一倩的大腿？不像先前一樣尷尬的神情和心態？卓一倩終於送了口氣？打從心底裡感謝阿忠的及時。
她不知道如果再這樣繼續沉默下去？她是不是會一不小心就把偷卓一凡頭髮的事給說出來。
小瑞安打小就是很喜歡卓一凡的？除了陸然和卓一凡？大概也沒有能讓他安安靜靜坐下來吃飯的男人了。
卓一倩偶爾會和小瑞安說話？卻惟獨把目光從卓一凡身上跳過去。
感覺到他緊緊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卓一倩覺得心裡異常的煩躁。難道卓一凡發現了什麼？怎麼今天會這麼奇怪？
「為什麼不給安安找個爸爸？」卓一凡像是一口氣終於吐出來一樣？剛說完又低頭去喝杯子裡的酒。
「嗯？怎麼了？」卓一倩心裡一跳？隨後又慢慢平靜下來。還好他問的是這個問題？而不是別的。至少他應該是沒有發現頭髮被偷的事情的。
「安安不是說？想要個爸爸嗎？為什麼不找一個？」卓一凡手裡的刀劃過盤子裡的牛排？動作優雅緩慢。
「沒有合適的？」卓一倩搖搖頭？「怎麼想到問這個了？」
「沒有合適的？」卓一凡勾唇輕笑？「那你覺得是陸然合適？還是歐陽敘合適？」
卓一倩頓了頓？放下手裡的刀叉？又瞥了一眼小瑞安？見他似乎並沒有在聽他們的談話？暗暗鬆了口氣？「哥？你在說什麼呢？」
她皺了皺眉？又看了小瑞安一眼？似乎是在暗示卓一凡。
卓一凡今天卻像是特別沒有眼力見的自顧自說下去？「我知道你喜歡陸然…」
卓一倩沉默的低頭？她的嘴巴想否認？心卻不一致。她說不出口？她想說不是？可是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卓一凡的笑意越發的大起來？「怎麼辦呢？你喜歡陸然？可是你們卻不能在一起…」
「為什麼？」卓一倩聞聲抬頭？目光焦灼。
原本她以為卓一凡只是在試探她？可是他為什麼會說？她和陸然不能在一起？
「因為我不同意？」卓一凡的聲音很輕？卻堅如磐石。
「哥？你為什麼不同意？」卓一倩顯然很激動？全然忘記剛才自己想去否認的事。比起到底喜不喜歡陸然？她更想知道卓一凡為什麼不讓她和陸然在一起。
現在是21世紀？自由戀愛的年代。他卻要來干涉她的自由嗎？為什麼？
「他不適合你？」卓一凡的表情很平淡？像是在說一件天經地義的事。
「那誰適合我？歐陽敘嗎？」卓一倩咬牙？冷冷反駁。她勾起的唇角揚著諷刺的弧度？看著卓一凡的眼神帶著不理解。
「嗯？歐陽敘適合你。」卓一凡沉默了許久終於再度應聲？斂起的眉帶著不耐煩。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不耐煩？他不是因為卓一倩的問題而覺得不耐煩？而是因為提到歐陽敘的名字不耐煩。讓他感覺不舒服的？似乎不是卓一倩的質疑？而是「歐陽敘適合她」這句話。
歐陽敘適合她？怎麼可能？
他無意識的咧著嘴譏笑？歐陽敘哪裡配得上她？歐陽敘只是一顆任人擺佈的棋子？為了達到他那些卑劣又小家子氣的目的？才會同意被他利用而已。
沒有腦子？沒有上進心？比陸然還讓他更討厭？
「我不喜歡歐陽敘？」卓一倩別過臉不再看他？低聲回答。
他是什麼意思？要讓她嫁給歐陽敘嗎？卓一凡何時管過她的私事？今天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找自己來吃飯的目的？難道只是想告訴她？歐陽敘多麼多麼適合她？
她不喜歡歐陽敘？這些年卓一凡不會看不出來。就算上次歐陽敘和她說了那些話以後？她仍然覺得？就算他們曾經真的喜歡過彼此？那也是過去了。她對他的感情？除了朋友以外沒有其他的。更何況是讓他做小瑞安爸爸的問題？這樣的事情？卓一凡怎麼會有興趣干涉？他又憑什麼要求自己嫁給歐陽敘？
「以前不是挺喜歡的嗎？」沒有去在意卓一倩此刻的表情和眼神？卓一凡抬起酒杯？紅色的液體被吞了個乾乾淨淨。
「你怎麼會知道？」卓一倩抬眉？歐陽敘也告訴過他嗎？以前的事？卓一凡不應該知道的才對。她是三年前才被卓一凡給找到的？卓一凡也說過？她以前的事情他都不知情。
「我不應該知道嗎？既然以前就喜歡過？現在為什麼不能喜歡？」他舔了舔發乾的唇瓣？聲音有些沙啞。
「哥？你到底想幹什麼？」卓一倩終於坐不住？站起身子。
不顧四周人異樣的目光？她情緒激動。她自己的私事？為什麼要受卓一凡的干涉？這些年事無鉅細？他雖然都照顧的很妥帖？可是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居然要她聽從他的話？和誰在一起都不能自己決定嗎？樣然裡要。
驀然想起那晚歐陽敘和她說的話？她當時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可是現在她突然記起來。歐陽敘也許不完全是在說謊？可是他漏了最關鍵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