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97: 卓一倩，你整過容 文 / 陳暱
陸然沒有說話，火熱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她的肩膀處，他的心跳亂了一拍，
他記得，他以前喜歡在林一茜身上作怪，林一茜的肩膀上有一處被他咬過，他下了狠力，說要給她留下一個印記，所以那塊齒痕，後來一直都在…
「大叔，你又想耍流氓嗎？」小瑞安跳到陸然面前，小小的個子站了起來，擋住了陸然的視線。開玩笑，想看他媽咪白花花的肉，也要經過他允許的好不好？
陸然沒有回答，卓一倩顫抖的身軀背對著他，他把小瑞安抱到一旁，站起身朝她走了過去。
他的腳步平穩的踩在地毯上，一步步逼近，卓一倩只覺得呼吸都越發的困難。
他想幹什麼？難道沒聽見自己說的話嗎？讓他閉眼睛，他倒好，反而走過來了？
他略顯冰涼的手覆上她的肩，帶著薄繭的掌心摩挲著她的肌膚，卓一倩僵住了身子不知所措。
「你…你幹嘛？」
陸然好看的眉皺在一起，似乎是突然回過了神，他連忙縮回手，「沒什麼，這個刺青很特別…」
他神情尷尬的轉過頭，惱的閉緊了眼，他剛才怎麼會失控的？
卓一倩沒有說話，只是偷偷轉頭瞄了他一眼，見他已經轉過身閉上了眼，急忙抓起衣櫃裡的衣服往浴室跑。
心跳冒到了嗓子眼，她「砰」的一聲用力拉上門，重重的喘氣。
他剛才想幹什麼的？他居然摸她？而且是當著小瑞安的面？瘋了嗎？
她肩上的刺青是一串梵文，是生完孩子的時候，卓一凡帶她去的。
卓一凡說她後肩處有一塊疤痕，是車禍留下的。她之前從來沒有注意過，聽卓一凡這麼說，也就依著他的想法做了。
這串梵文的意思大概是「忠於靈魂」，她隨手選的。卓一凡當時就在她身旁，看到這句話的解釋，還故弄玄虛的笑了很久，說她真會選。
後肩的位置是個死角，她很少能看到，時間久了，她也逐漸忘了這個刺青的存在。剛才陸然伸手去碰的時候，她才突然想起。
卓一倩穿戴整齊走出去的時候，小瑞安正騎在陸然頭上捏著他的耳朵。
「大叔，駕？」
陸然很配合的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跑來跑去，逗的小瑞安「咯咯咯」的笑。
卓一倩呆呆的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幕，如果沒有人說，誰都會相信他們是一對父子的-？畢竟他們真的長得太像了…
「我餓了…」她終於開口打斷他們的嬉戲，只是因為有一種搶了別人男人的罪惡感。那一大一小兩個人，實在是無可挑剔的契合。她甚至有一瞬間一晃而過陸然是不是可以做小瑞安爸爸的衝動。可是這個男人她怎麼要的起，如果沒有林一茜的影子，她又怎麼會抗拒和他的接觸。可是她明白，這個男人就算對自己有那麼一點點超乎自然的好，也只是因為她的聲音，或者是她的名字-？
陸然停下了腳步，小瑞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叔，放我下來啦？媽咪說餓了你聽不到哦？」
小瑞安開始對這個男人覺得無語，真是太沒有眼力見了。明明就是對他媽咪有興趣的樣子，居然每次都這麼遲鈍？他在給他機會表現誒，居然都沒有反應的嗎？
「啊？哦？」陸然已經遲鈍了一晚上，被小瑞安這麼一提醒，耳根子有些不自然的泛紅。
「走-，餐廳我已經訂好了…」陸然覺得今晚的表現太爛了，他是腦子進水了還是搭錯線？先是無緣無故的去摸人家的肩膀，現在人家說句話他都要半天時間才能消化。難道是年紀越大，腦子越來越不好用了？
陸然說完，抱著小瑞安踏著大步走在前面，他有點怕和卓一倩四目相對的感覺。
「喂？」卓一倩氣的跺腳，他幹嘛抱著她的兒子？她本來就怕被別人誤會，現在倒好，這個死賤人倒是一點都不介意？
陸然倒是頭也不回，小瑞安趴在他肩上，「媽咪快點啦，你是烏龜嗎？」
卓一倩連忙帶上門跟了上去，暗咒這個賤男人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等一下她是會死嗎？好歹她也是帶著孩子來陪同他的好不好？
一前一後進了電梯，沒有發現亮著安全出口的樓梯間，一雙眼睛正死死的盯著他們。話著他的。
「哥，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麼？」黑色的賓士停在盧浮宮酒店外，看見從門口出來的一男一女和一個孩子。江嵐攥緊了拳頭，他們倒是真匹配？
「你想做什麼？」卓一凡夾著香煙的手輕輕往煙灰缸裡彈了彈，輕佻的笑浮在臉上。
「哥，你就真的不擔心陸然會發現嗎？」江嵐不死心的繼續追問，她實在覺得這樣登對的畫面刺眼的讓她心煩。
卓一凡神色一滯，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許久，「要發現早就發現了，怎麼攔都攔不了，反正都是遲早的。你在擔心什麼？」
江嵐連忙搖頭，「沒有，我只是擔心，你的計劃被破壞…」
「擔心有什麼用，有那麼多功夫去擔心，還不如緊鑼密鼓的把一切都張羅好？」卓一凡神色不耐，最近江嵐催他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多的讓他有些不安。
「真的要這麼做？」江嵐皺著眉，似乎很不情願。
「嗯？」卓一凡瞇起眼仔細打量她，「嵐嵐，你不是要林氏嗎？想要林氏，遲早就要走上這一步。我知道你的打算，等著一切都落實了，你想要的人，我也一併給了你？」
江嵐倏地抬起頭，滿含期待的眼眸對上卓一凡的，「真的嗎？」
卓一凡點點頭，攬過她的肩膀，「明天晚上，你去辦？」
江嵐嘴角劃出詭譎的笑，「好？」
卓一倩正乖乖跟在陸然身後，這個冤家從電梯裡下來就沒和自己說過話。小瑞安有時候想偷偷和媽咪說幾句話，也會立刻被陸然把頭扭過來。
「大叔，你在彆扭什麼？」小瑞安嘟著嘴，氣鼓鼓的瞪著陸然。
「小鬼，你說誰彆扭？」陸然嘴角抽了抽，真是的，他不就是開不了口和卓一倩交流嗎？怎麼就變成這個小鬼口中的「彆扭」了？他一個大男人，怎麼會彆扭？有什麼好彆扭的？簡直就是在羞辱他？
「媽咪，你看大叔臉紅了？」小瑞安翻翻白眼，這個大叔是有多白癡？沒有發現他在緩解這種尷尬的氣氛嗎？
「閉嘴？誰臉紅了？」陸然越發不自在，舉起的手掌輕輕拍在小瑞安的pp上。
「卓一倩，我有件事要請你幫忙…」陸然猶豫再三，還是停下了腳步開口。
「啊？」卓一倩不知道在發什麼呆，一直默默的跟在陸然身後，壓根沒有聽見他說了什麼。在他突然收住腳步的時候，撞的自己眼淚都要流出來。
「蠢女人？」陸然見她捂著臉瞪自己，嗤笑。
「你敢罵我媽咪？」小瑞安伸手就去揪陸然的鼻子。vc80。
「我錯了我錯了…」陸然連忙求饒，他怎麼忘了他懷裡還有個小惡魔？
小瑞安撇撇嘴，終於放開手，「媽咪你沒事-？」
「沒…沒事…」卓一倩擺擺手，見兒子這麼幫著自己，心裡正在暗爽不已。看來她上輩子果然是折翼的那啥啊，生了個兒子不管誰都能幫她對付？
「媽咪我幫你揉揉…」小瑞安趴在陸然肩上，伸長了手去夠卓一倩的臉，順便白了陸然一眼。意思大概是你為什麼這麼沒有眼力見？
陸然差點要翻白眼，這個小鬼到底要幹什麼？一直搗亂？害的他正事都沒辦法說。
一行三人終於坐進餐廳裡，小瑞安從陸然身上蹦下來，坐到了卓一倩身邊。陸然氣的一屁股坐下來，真是後悔帶這個小鬼來，不是搗亂就是讓他出糗。
「吃什麼？」陸然沒好氣的開口。
卓一倩抬了抬眼，掃了一眼手裡的菜單，「沙朗牛排5分熟，焗蝸牛，楊枝甘露，海綿蛋糕。」
她笑意融融的側頭朝小瑞安看了一眼，「你也要這些嗎？」
小瑞安點點頭，「我要7分，小孩子不可以吃太生哦？」
卓一倩一手撫上額頭，「好啦我知道了？」
對面的母子兩人的互動完全落在陸然的眼裡，他捏著菜單的手緊了緊，遂又裝作沒事似的把菜單遞給站在身側的服務員。
他動作優雅的拿起熱毛巾擦手，深邃的目光帶著笑意，看的卓一倩渾身發毛。
「你變態啊？」
「嗯，我變態…」
卓一倩吐吐舌頭，怎麼來了一趟法國，這個男人的腦子整個都跟被洗過似的不正常。
「明天跟我去一個地方。」侍者把醒酒器裡的波爾多倒入杯中，紅色的液體躺在玻璃杯中微微翻滾。
「去哪裡？」
「去見兩個人。」陸然瞇著眼，笑意越發的擴散開。
「見誰？」卓一倩微微挪開眼，這個男人不是癡心漢嗎？不是為了林一茜三年不近女色嗎？他現在這樣亂放電難道不是故意的？
「很重要的兩個人，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陸然撇撇嘴，根本不是要和她商量的樣子。
一頓晚餐吃的卓一倩幾乎要汗流浹背，因為陸然從頭到尾都是笑的很猥瑣的盯著自己。腿腳發軟，拿著刀叉的手都有點顫抖。
「法式焗蝸牛還是要在法國吃比較地道…」他微微揚起頭，抿了口酒，喉結上下滾動。
卓一倩用力的吞口水，他到底是怎麼了？怎麼說的話她一句都聽不懂？今天的焗蝸牛有什麼問題嗎？她覺得很好吃啊…
「呵呵…」卓一倩無言以對，只能乾巴巴的笑。
陸然卻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手裡的刀叉輕輕劃過她面前的牛排，「沙朗牛排又名西冷牛排，明明是同樣的一塊牛排，卻非要取兩個名字，你說是不是很奇怪？」
「什…什麼？」卓一倩覺得有一股不安的感覺，從頭到腳包裹著她。
她敢肯定，這個姓陸的要麼就是出門前吃錯藥了，要麼就是出門前撞到頭了。居然還用他的刀叉碰自己的東西，他也不怕髒嗎？
「沒什麼…」陸然慢悠悠的嚼著東西，意味深長的歎了口氣。
卓一倩現在已經徹底發毛了，送到嘴邊的東西又放了下來，「我飽了？」
確實飽了，這樣被人看著，誰還能吃得下？
「安安，你也飽了？」陸然依舊盯著卓一倩，話卻是對著小瑞安說的。
小瑞安怯怯的看著這兩個怪人，怎麼搞的？不是吃飯嗎？他媽咪為什麼才吃了幾口就飽了，甜點都沒上呢？這個大叔也是的，老是盯著他媽咪幹什麼？怪不得她媽咪會沒胃口。
「飽了，媽咪，我想回去睡覺？」雖然是這麼想的，小瑞安還是乖乖的鑽進卓一倩懷裡。
卓一倩幾乎是踉蹌著從餐廳跑了出去，使勁的呼吸著外頭的新鮮空氣。她快憋死了，估計再呆一會準會暈在裡頭。
「我來抱-？」陸然的腳步很快跟上了她，沒有等卓一倩拒絕就把小瑞安搶了過去。
沒錯，的確是搶的，因為小瑞安皺起了眉頭，「大叔，你弄疼我了啦？」
「不許叫我大叔？」陸然一反常態的命令，他有這麼老嗎？
「可是大叔，你本來就是大叔啊？」小瑞安很自然的環上陸然的脖子，他倒是挺喜歡這個大叔抱他的，前提是他沒有喝的臭烘烘的。
卓一倩的懷裡一空，手裡又突然被塞了個什麼東西。
「陸然，這個是？」她捏著手裡的鑽戒，舉到他面前。他幹嘛把戒指給她？雖然看上去挺值錢的，可是是男款的，她要了幹什麼？
陸然抱著孩子的步伐依然矯健，看都沒看她一眼，「我的？」
「我知道是你的，你給我做什麼？」卓一倩暗罵這個變態，做事一點邏輯姓都沒有？
「替我保管，等我找到另一個了，你再還給我。」
他語氣強硬，卓一倩原本還想爭辯什麼，被他瞪了一眼，話噎了下去。
這一晚他只是把小瑞安送到門口，並沒有進去。知道卓一倩坐了一天的飛機肯定累了，道了晚安便逕自回房。
小瑞安趴在床上撅著屁股睡著的時候，卓一倩卻毫無睡意。
她不明白陸然今天的舉動為什麼都這麼奇怪，起身從白色西裝的外套裡翻出那枚戒指。
鉑金鑽戒，好像沒什麼特別的。
她捏在手裡把玩著，鑽戒？難道是他的婚戒？這個神經病，給她保管做什麼？戒指的內圈刻著cartier的logo，對面卻刻著一個大寫的字母r，尾巴翹起好看的弧度。
她記得，她那枚鑽戒也是cartier的，被她仍在卓宅客房的床頭櫃裡了，很久沒有動過了。
卓一倩皺著眉仔細的盯著這枚鑽戒，她怎麼不知道現在的鑽戒都搞這麼多花樣？連內圈都有刻字嗎？商標是正常的，但是那個r是什麼意思？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等她回國，一定也要找到她那枚鑽戒研究研究？
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床邊蹲著一個人，他的臉貼的太近導致卓一倩沒控制住尖叫出聲。
「你幹嘛？你變態啊？神經病啊？賤人？」
卓一倩反應過來的時候，辟里啪啦的罵過去。
捏著被子的手拽緊緊的，防備似的看著陸然。他又是怎麼進來的？怎麼每次都是神出鬼沒的？
瞥了一旁的位置一眼，「安安呢？」
「在外面吃早飯。」陸然一手撐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的眼睛出神，似乎對她罵他的舉止表示毫不在意。
「卓一倩，你整過容？」他的話不受控制的從嘴裡蹦出來。
「沒…沒有？」卓一倩瞪大了雙眼，慌張的擺擺手。
他看出什麼了？卓一凡說過，絕對不要和別人說過自己整過容的事情。
「幹嘛這麼問？」卓一倩忐忑不安的別過臉，生怕一個不留神就漏了馬腳。
陸然好笑的站起身，「沒什麼，隨口問問，起來吃飯-？」
眼看陸然已經進了客廳，卓一倩才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他為什麼這麼問自己？照理來說是不會被發現的，一點做過手術的傷痕都沒有。他怎麼會懷疑自己呢？再加上聯想起昨天他各種奇怪的舉止，卓一倩覺得肯定有什麼事要發生。
「吃啊，看我做什麼？」陸然眨眨眼，勾唇輕笑。
卓一倩手忙腳亂的吞了杯子裡的咖啡，「有事嗎？」
「你忘了？我今天要帶你去一個地方的…」他說著，眼神瞄向一旁吃的正歡的小瑞安，「安安也一起去-？」
卓一倩的汗毛倒立，不自在的摸了摸胳膊。他不是一向都喊小瑞安小鬼的嗎？怎麼又變成安安了？叫這麼親熱怎麼看都覺得沒安好心？
跟著陸然上車，卓一倩對巴黎並不熟，七拐八拐的開了好久的車，終於在半山腰的一個山莊停了下來。
陸然率先下車，抱起了小瑞安，又拖著卓一倩的手把她從車上拽了下來。
「這是哪啊？」卓一倩環顧四周，是一座很大的別院，四周都是青山綠水，很適合頤養天年。
「既來之則安之，一會兒看我眼色行事？」陸然拉著她的手並沒有放開。
門口的管家似乎知道他會來，早就帶著一干僕人恭敬的候在大門口。
「少爺回來了？」留著山羊鬍須的老伯伯，儼然是個土生土長的法國人，卻說的一口流利的中文。
看見陸然手裡抱著一個粉嫩的孩子，和他身後跟著的女人，捂著嘴笑著低頭側過身，「快去通知老爺太太，就說少爺帶女人回來了？」
他和後面身穿黑色西服的年輕男人說完，又眉開眼笑的微微點頭，「快進去-，老爺太太等了很久了？」
卓一倩愕然，老爺太太？不會是陸然的爸媽-？什麼叫帶女人回來了？不會是在說她-？有沒有人能解釋一下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陸然只是笑著往裡走，也不往拉上她。
「爸，媽…我回來了…」還沒有踏進門，陸然就已經喊出了聲。
卓一倩這回是徹底僵住了，爸媽？真的是陸家家長？她瑟縮的往後退了一步，用力去抽自己被陸然緊緊捏著的手，那傢伙卻力大無比的握的更緊了。
一個大約四十幾歲的女人，保養的很好，眼角只有笑開的時候才會隱約露出幾根細紋。鬢角的幾根白髮大約才是讓她暴露年紀的東西，她笑的眼睛瞇起來，卻仍舊能清晰的看清她眸光的犀利。
卓一倩想，如果不是因為在這裡見面，她一定會覺得她是個馳騁商場的女強人。
「快來給媽咪抱抱？」
話一落，卓一倩就差點繃不住想笑。這麼精明的女人，居然會撒嬌？
只是聽見她開口，隱約覺得心裡有些苦澀。
陸然放下了小瑞安，和她來了個長長的擁抱。
「爸呢？」他終於鬆開，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人，又連忙開口詢問。
「他最近好很多了，知道你要回來，原本是想下來的。可是你也知道，上次犯病後，就一直臥床了。」
卓一倩覺得心裡又被揪了一下，眼睛有點乾澀。
那個女人的目光終於移到她臉上，先是疑惑，後是驚喜，「你交女朋友了？怎麼不早跟媽說？」
卓一倩瞪著眼，女朋友？她什麼時候成了陸然的女朋友了？
陸然卻點點頭，拉過卓一倩，偷偷眨了眨眼，「媽，你不會怪我-？」
看著陸然摟著卓一倩的樣子，瞪了陸然一眼拉過卓一倩，「做不成女婿你也是我兒子，我怪你做什麼？我就怕你犯傻？」
卓一倩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了，女婿？這麼說，這不是陸家家長，難道是林一茜的母親？
陸然的手偷偷繞到她身後戳了她一下，「阿姨好？」
卓一倩迅速反應過來，難道是找她來演一齣戲的？
羅映雪的笑滯在臉上，「你…再叫我一遍？」
卓一倩先是一愣，而後想起以前陸然聽到她說話時的反應。她知道肯定是因為聲音的緣故，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喉嚨有些哽咽，「阿姨…」
羅映雪驚訝的目光落回陸然身上，「嗯…」她又輕輕笑著低頭，「乖…」
「奶奶好？」小瑞安突然往前一步讓卓一倩略顯尷尬。
這個姓陸的，想這種餿主意之前好歹也要跟她商量一下-？現在好了，帶著小瑞安，他怎麼解釋這個孩子？一看就是出要穿幫的戲碼？
羅映雪似乎注意到這個孩子，眉頭緩緩舒展開，蹲下身子拉過小瑞安，「孩子，你叫什麼？」
小瑞安乖巧的拉著羅映雪的手，「奶奶，我叫瑞安，祥瑞的瑞，平安的安。」
「嗯…」羅映雪一手撫上他粉嫩的臉頰，「好名字，祥瑞平安，真懂事？」
她略有深意的看了陸然一眼，「跟我上去看你爸爸？」
卓一倩低著頭不敢說話，陸然回頭看了她一眼，「你坐一會兒-，我很快就來？」
「她叫什麼？」羅映雪剛才在樓下拚命壓抑的情緒似乎此刻再也包不住。
「媽…她叫卓一倩…」陸然猶豫了一會，還是說了出來。
羅映雪腳步不穩，往後退了一步，抓住陸然欲扶他的手，「那她們…」
陸然搖搖頭，「媽，很多事我現在還沒有頭緒，但是你要相信我，我會弄清楚的。」
羅映雪點點頭，「那孩子…我倒是喜歡的緊…只是我不希望你是因為要找一茜的影子，才和她在一起的？」
陸然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低頭沉默。
「你爸心臟不好，所以你暫時還是不要去見他的好。先帶她回去-？峰會的事，照舊還是你去處理？」
「好？」陸然點點頭，轉身下樓。
卓一倩原本還在樓下坐著，聽到陸然說可以走的時候，微微詫異了一下。
才來了半個小時都不到，就要走了？
鑽進車裡，陸然一直沒有說話。倒是卓一倩忐忑的目光不停的往他身上飄。
「那個是林一茜的母親-？」卓一倩悶了半天，想著總要找點話說說。
「嗯。」陸然只是點頭，並不多言，視線一直看著窗外。
「你為什麼不提前跟我說一下？」卓一倩還在猜想他們上樓說了些什麼。
「這個忙只有你能幫，我又怕你不肯幫…」陸然扯著嘴角。
「哦…」卓一倩點點頭。
的確，如果說要她幫忙演他的女朋友，而且還是在林一茜父母面前演的話，她是肯定不會答應的。可是來了這裡，她卻又不生氣他的隱瞞，反而覺得，給林一茜的母親一個交代，她也能心安一點。
從踏進這裡開始隱約湧起的熟悉感覺，到剛才臨走時莫名其妙的不捨，她一點都摸不著頭腦。
車在盧浮宮酒店對面停下，陸然伸手替她拉開車門，「去收拾一下，我在這裡等你。」
「好？」卓一倩想起昨天剛到酒店下榻的時候他說過，房子大概今天能打掃出來。心想大約是要搬去那裡住。
「安安，你在這裡等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