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94: 像林一茜 文 / 陳暱
「我可不可以要個爹地？」
卓一倩到卓氏的時候，小瑞安的話還在她耳邊迴響。
她從來沒有想過再給小瑞安找一個爹地，她以為自己可以照顧好他了。卓一凡很疼他，待他就像是親生兒子一樣。也許這麼久以來是她忽略了，或許這個孩子真的需要一個真正的父親的陪伴和照顧。
可是再找一個，會對他視如己出嗎？
剪裁得體的職業裝包裹著完美的曲線，腳上踏著8公分的高跟鞋。
卓一倩雖然是經過了合理的入職手續進了卓氏，還是免不了因為她的樣貌和名字而被人議論紛紛。
她的辦公室在最裡頭，經過辦公區域的時候，所有女同事的目光都不友好的掃了過來。
女同事a坐在椅子上輕輕往隔壁滑了幾步，一手虛掩著嘴，聲音卻算不得小，
「誒，你聽說沒有？今天來了個新的區域經理，好像直接聽任總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哦…」
女同事b朝林一茜看了一眼，「可不是嘛，聽說也姓卓，你說會不會是家屬？」
女同事a興致勃勃的搖頭，「怎麼可能？我只知道卓家有一位小姐，叫卓心桐，你看她那個狐媚樣子？一張的臉？」
「不會-？」女同事b驚詫的目光又偷偷往卓一倩那瞥了過去，「卓總從來沒鬧過緋聞啊？」
「你懂什麼，我聽說那些有錢人的生活都很糜亂的？」
女同事b聽完，咂咂嘴，鄙夷的目光恨不得在卓一倩背上剜幾刀。
卓一倩皺了皺眉，她是有想過會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卓一凡也提醒過她凡事忍耐，可是這些人的嘴巴說出的話怎麼能臭到這種地步？
停下腳步返身回來，那兩個女人見狀，連忙回到電腦前，低頭不知道「辟里啪啦」在敲什麼。
所有人都低下頭裝模作樣的忙，又像是控制不住似的偷偷抬眼瞄，不知道這位新來的美女經理究竟想做什麼。
「看來大家都很閒，上班的時間都拿來嘮家常了…既然如此，不如我去找總裁聊聊裁員的事？」
卓一倩的聲音不高，卻在這樣安靜的場合讓人聽得心驚膽顫。
她面帶微笑，又讓人覺得有女強人的嚴肅范兒，一個個低頭再也不敢言論。開什麼玩笑？這裡哪一個不是拖家帶口的？要知道能進卓氏都是經過千刷萬選的，誰會拿優厚的待遇和這位暫時身份還不明的空降區域經理開玩笑？
因為是第一天來上班，需要交接的事情多的她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原本卓一倩是不同意回來做這個區域經理的，一是怕招人話柄，二是怕能力有限。
只是卓一凡說，她從前也在別家公司做過管理，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就可以。
卓心桐的名字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時候，卓一倩似乎有些煩躁。
她和卓心桐見面的次數不多，可是卻次次都能在卓心桐眼裡看到對自己的厭惡，而她也對卓心桐沒多大好感。
卓一凡只是解釋說，她的脾氣不好，所以讓她多擔待。
真不知道自己失憶前是怎麼和她相處的？
手上的文件一份接一份的被外頭的助理送進來，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桌上的內線電話已經響了起來。
「您好？」幹練的口吻都像是以生俱來的一樣，卻引得那頭的人吃吃笑出聲。
「哥，你耍我啊？」卓一倩沒好氣，她都忙的焦頭爛額了，怎麼卓一凡就沒什麼事做的嗎？
「沒，來我辦公室一趟完，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就掛斷了電話。
走到卓一凡辦公室門口的時候，陸淳正好從裡面出來。點了點頭，陸淳的眼神祇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便又匆匆離開。
卓一倩愣了一下，這不是陸然的弟弟嗎？怎麼會在這裡？
推門進去的時候，卓一凡的秘書還在他身側站著。卓一倩反應迅速，剛到口的「哥」急忙嚥了下去，「總裁？」
卓一凡輕輕應了一聲，手裡的簽字筆在文件上龍飛鳳舞。
小秘書收回文件，恭恭敬敬的和卓一倩點頭示意便退了出去。
卓一倩終於鬆了口氣，看來她老哥也不是這麼閒啊？又要和藍鼎的二少爺談事，還有這麼多事要處理。
「什麼事啊哥？」卓一倩毫無形象的往他辦公桌旁的沙發上一坐。
「明天陪我去藍鼎參加一個會議。」卓一凡看到她翹起二郎腿的樣子，瞪了一眼過去。
「什麼會？」難道那個陸淳剛才來就是說這件事的？什麼會要去藍鼎開啊？
「董事會？」卓一凡往身後的大班椅上靠了過去，愜意的笑。
「哥，你是藍鼎的董事嗎？我怎麼沒聽說？」難道卓一凡和他們都認識？如果是董事的話，那關係應該很好。
「嗯，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三年前入資，陸然賣了個面子給我，我也算是個小股東？」
說到「陸然」兩個字的時候，卓一凡狀似不經意的看了眼卓一倩的反應。
原本垂下的眸子，捲翹的睫毛顫了顫，陸然？難道他們是朋友？那她和陸然是鄰居的事，卓一凡知道嗎？
「那我去做什麼？」卓一倩似乎有些不樂意。
「因為我把那百分之十的股份都轉讓給你了。」卓一凡伸手摸了摸下巴，看著她的目光深不可測。
「嘎？」卓一倩木然的看著他，轉讓給她了？為什麼？
「別管為什麼了，總之明天跟我去一趟，帶你熟悉一下藍鼎…」卓一凡瞇著眼笑，他在想，明天一定要熱熱鬧鬧的？剛才陸淳來告訴他，明天的董事會別忘了，而且他說，陸然明天也會出席。
「回去忙-，明天早上我來接你。」卓一凡見她緊鎖眉頭，揮了揮手低頭看文件不再管她。
直到卓一倩離開辦公室，卓一凡終於抬起頭。
他知道陸然就住在她對面，因為這就是他為什麼讓她住過去的原因。
看得到，卻認不得，這才是對他們來說最痛苦的折磨？
他更知道陸然每晚喝醉，都是卓一倩扶他回家的，她甚至每晚都在等他回來…還有昨夜陸然留宿在她家裡。
喜歡上一個對死去三年的妻子念念不忘的人麼？卓一倩，你是在自討苦吃？
回到辦公室的卓一倩對卓一凡的想法一無所知，托著下巴發呆，
卓一凡為什麼要把股份轉讓給她？據她所知，藍鼎是陸然的父親自己撇開家裡自己創建的，送給大兒子陸然的禮物。
為了保證他的利益，公司上下13位股東手裡的股份加起來也不超過30，卓一凡居然有10？這是個什麼概念？藍鼎現在蒸蒸日上，那百分之10的股份握在手裡，這輩子不愁吃不愁喝了。
明天的股東大會，她會見到陸然嗎？
心裡有些她未來得及發現的小竊喜，卻很快又轉化成失望。
歎了口氣，怎麼可能遇見他，為了更好管理林氏，藍鼎早就由副董事長陸淳掌權了。
卓一倩突然眼前一亮，陸淳掌權又怎麼樣？藍鼎最大的股東還是陸然，作為董事長，他怎麼可能不出現呢？
卓一倩壓著「噗噗」亂跳的胸口，嘴角溢出的笑完全落在總裁辦公室的卓一凡眼裡。
他的唇角勾起殘忍的弧度，「看來換張臉，換個身份，還是換不掉你的心…」
「卓一凡要轉讓股份的事，聽說了嗎？」
陸然點點頭，「孫小瑤下午就告訴我了，怎麼了？」
「他要轉給一個女人，你說他想搞什麼花樣？」陸淳語氣激動，捏著拳頭的手用力拍在桌上。
這個卓一凡，搞什麼？他也從來沒有為了哪個女人顛三倒四，股份是能隨隨便便送人的嗎？
陸然楞了一下，「女人怎麼了？」
「萬一被她惡意變賣呢？」陸淳跳腳，他老哥是怎麼回事？也瘋了嗎？
「那就想辦法弄回來，急什麼…」他準備掛電話，卻在抬頭看到公司大門口再次出現的身影時只想退回辦公室裡。
「有事，明天再說-，掛了。」陸然說完，掐斷了電話扔進口袋裡。
「陸然，有空嗎？一起吃個飯-？」這是卓心桐第一次笑的這麼自然的問他這句話。
陸然顯然有些不適應，「有事嗎？我晚上…」
「我知道你晚上還有應酬，現在才6點，我不會耽誤你很久的？」卓心桐急切的打斷他的話。
陸然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眉心緊皺，「有事你就說-？」
「然哥哥，就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也不行嗎？」卓心桐幾乎乞求，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陸然舔了舔薄薄的下唇，她很久沒有這樣叫過自己，興許是因為林一茜的事，她不敢再叫。
這樣突然，似乎那些年他和陸淳，卓一凡，還有卓心桐，四個人在學校裡瘋的樣子都像是老電影一樣在他腦子裡播過。
時過境遷，一切早就不復從前，這聲「然哥哥」雖然總是讓林一茜吃醋，此刻卻讓他覺得格外心酸。
「上車完，逕直朝停車場走了過去。
他從來不雇司機，除了從前不放心林一茜的安全，會偶爾請司機接送。就算是每次喝的爛醉，他也能把車開回家，他可以開的很穩，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就好像那個家裡一直有個人在等他平安回來一樣…
卓心桐幾乎不敢相信他答應了自己的要求，愣了片刻緊緊跟上。v52c。
「有時間就多陪陪你哥，不要每天都來林氏了。」
卓心桐坐在他對面，或是灼灼的目光一直看著他，或是低頭小口的吃幾口菜。
陸然被這樣的氛圍惹的渾身不自在，只好先開口。
卓心桐卻放下筷子，搖頭笑，「你不知道嗎？他找到他的親妹妹了，現在哪還會需要我？」
「親妹妹？」陸然抬了抬眉，他是聽說過卓一凡有一個親生的妹妹，小時候他們在孤兒院，前後被抱走，所以他一直在找那個妹妹。
卓心桐點點頭，「他早就對我不聞不問了？」
她吐了口氣，盡量說的不動聲色。
隱藏在眼睛裡失落的情緒被陸然一一捕獲，「你現在住哪裡？」
「哦，」卓心桐想到自己窘迫的境況，低下頭，聲如蚊吶，「我自己租房子住的。」
「那你怎麼養活自己？」卓一凡當真這麼狠心？好歹也是在一起生活這麼多年的妹妹，難道就沒有一點感情嗎？
「他每個月都會往我卡上打一筆錢，我有找工作，所以還好…」卓心桐繼續扒盤子裡的青菜，她覺得今天的菜很苦，苦的難以下嚥。
「什麼工作？」
「在花店…」卓心桐越說越小聲，陸然以為自己眼花，看到有水滴在餐盤下的白色餐布上。
「去找陸淳-，他會給你安排的。」沒有再多說，也沒有多安慰，只是這麼淡淡的一句。
「然哥哥…我可以去林氏幫你的忙嗎？」卓心桐悲喜交加，又連忙追問。
陸然夾菜的動作停了一下，很快又收回手，「去藍鼎-，我這裡不缺人手。」
「可…可是…」卓心桐猶豫了一下，「孫小瑤她不喜歡我…我不想讓陸淳為難…」
陸然皺著眉思索了一下，終於在卓心桐以為他會拒絕自己之前輕輕點頭，
「明天去林氏，找我的秘書，江嵐。」
孫小瑤的脾氣他不是不知道，她一直覺得當年林一茜的事和卓心桐有脫不了的干係。如果真的讓她去藍鼎，那丫頭肯定不會放過她。
不管她做過什麼，畢竟也只是個從小優越慣了的小女孩。
只是卓一凡怎麼會這麼狠心？他那個親妹妹，到底是什麼來頭？
驀然想起剛才陸淳電話裡說，卓一凡要把藍鼎的股份轉讓給一個女人的事。難道是同一個？
卓心桐見他終於同意，笑著抹乾淨眼淚，急忙給陸然添菜，「然哥哥，多吃點？」
與此同時，卓一倩正和歐陽敘乾巴巴的面對面坐在不遠處的位置。
小瑞安本來安安分分的坐在卓一倩身旁吃他的水果沙拉，看見歐陽敘癡癡傻傻的看著自己的媽咪，圓溜溜的大眼一轉，
「媽咪，我吃完了，我想回家睡覺？」
「不許沒禮貌？」卓一倩水眸一瞪，小瑞安不服氣的哼了哼。
這個歐陽噓噓，每次看她媽咪的眼神，都讓他覺得不開心？己是了看。
「沒關係，小孩子嘛，」歐陽敘尷尬的收回眼神，看了小瑞安一眼，「安安，你吃飽了嗎？要不要再叫個甜點？」
「我叫卓瑞安，不叫安安？媽咪說多吃甜食會變笨的？」小瑞安毫不客氣的別過臉。
誰要他叫自己安安了？安安是媽咪和舅舅叫的？
歐陽敘的笑僵在臉上，這個孩子還不到三歲，這張臉就和陸然長得有五六分的像了。而且每次他約卓一倩吃飯，他都會從中搗亂。不是裝肚子疼，就是裝睡，跟他那個親生父親一樣，讓他沒辦法喜歡？
可是為了得到卓一倩，現在忍一下又怎樣？
「一倩，你有沒有想過…給安安找個爸爸？」歐陽敘似乎有些緊張，抿了口水。
「哦…」卓一倩一想到這件事就覺得頭大，小瑞安早上和她說的時候，她是有考慮過。只是她要去找誰做他的爸爸？這種事急也急不來啊？
「嗯…想過…」卓一倩兩眼出神，呆呆的回答。
「真…真的？」歐陽敘嚥了口口水，手掌相貼搓了搓，「那…那你想要找個什麼樣的？」
他的眼睛迸射出期待的光芒，緊緊盯著卓一倩的臉。
「不知道…大概對安安好的就可以了…」卓一倩木訥的說著，低頭看著盤子裡的牛排，覺得食之無味。
小瑞安豎起耳朵認真聽著，媽咪真的要給他找爹地了嗎？其實像鄰居大叔那樣的就不錯啊？
又高又帥，還會臉紅？而且他又沒有女朋友？媽咪那麼漂亮，大叔肯定會喜歡的啦？
小瑞安完全不知道找爹地根本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一下子覺得胃口好大，還可以吃好幾個雞腿。
如果他有了爹地，幼兒園的小朋友就不會說他是沒有爸爸要的孩子了。
「那…你考慮過我嗎？」歐陽敘握著杯子的手抖的厲害，他以前對林一茜沒有把握，對現在的卓一倩更沒把握。
「嗯？什…什麼？」卓一倩似乎被他的話嚇到，卡在喉嚨口的水差點嗆到她。
「我是說，我可以當安安的爸爸的？」歐陽敘放下杯子，伸手抓緊了卓一倩白皙柔軟的手掌。
「呵呵…歐陽…」林一茜被他這麼一抓，突然想起昨晚小瑞安說的，歐陽敘曾經問過他願不願意讓他當自己的爸爸。
臉上發燙，「歐陽，你還年輕，條件也不錯。適合你的女孩子一大把，我都是個三歲孩子的媽了，我們不合適的…」
她抽回手，伸手摟過小瑞安。
歐陽敘眉頭緊擰，「可是，一倩，我喜歡你啊…我愛你…我會照顧好你們母子的…安安，我會像親生兒子一樣看待的？真的？」
卓一倩不知道為什麼，觸到他這樣火熱的目光，就覺得渾身難受。
眼神掃過門口的時候，卻意外瞧見一前一後一男一女。
怎麼好像是陸然？那個女人…是卓心桐？
他們怎麼會在一起？
「陸然？」林一茜低低的念出聲。
歐陽敘渾身一顫，瞪大了眼睛，「你…你說什麼？」
他順著卓一倩的目光看過去，那兩個人的身影早就消失在門口。
他亂了手腳，他聽錯了嗎？她剛才叫的是陸然的名字？難道她想起來了？
「沒什麼，歐陽，謝謝你請我吃飯。安安在幼兒園玩了一天也累了，我先帶他回家了？」
卓一倩說完，又低頭看小瑞安，「兒子，要不要回家？」
她輕輕眨了眨眼，小瑞安收到，自然明白她媽咪的意思。更何況，他一點都不喜歡這個歐陽噓噓？
「媽咪我好睏，我想回家睡覺？」小瑞安說完，還很配合的打了個哈欠，往她媽咪懷裡鑽。
卓一倩抱著孩子匆忙離開的時候，歐陽敘還愣在那裡。
她為什麼會叫陸然的名字？難道他幻聽了？不對不對？歐陽敘搖搖頭，如果她想起來以前的事了，早就去找陸然了？
因為心虛而泛起的涼意，歐陽敘用力在心裡點頭，她不會想起來的，她不能想起來，這輩子都不要想起來？
林一茜已經死了，現在是卓一倩？卓一倩只能是他的？卓一凡答應過他的？
對她剛才的拒絕毫不在意，歐陽敘安慰自己，可能是因為自己太突然了，她接受不了。等過段時間，也許就好了。
卓一倩伺候完臥室裡的小祖宗睡覺，照舊坐到那張紅色的懶人椅上，打著哈欠盯著樓下。
不知道他今天會不會又喝醉，雖然她早上有說讓他以後少喝點，不過他會聽自己的話嗎？
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錶，又是十一點了。今天要喝到幾點？這個男人每天都這樣喝，身體吃得消嗎？
不知道為什麼，卓一倩的同情心又開始氾濫，暗罵自己的同情心簡直就是充話費送的？同情了他兩年了，甚至還每晚候在這裡等他回來？
「卓一倩，你在想什麼？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卓一倩曲起腿，一手輕輕敲著腦袋自言自語。
「不對不對，」她又搖搖頭，「鄰里之間單純的關心而已？」
「這個關心會不會太過頭了？讓人家知道你每天守在這裡就為了扶他進家門，還以為你是覬覦他的美色呢？」
卓一倩覺得自己快精神分裂了，不對，是已經精神分裂了？
可是想到自己一個單親媽媽的身份，和一個因為喪妻之痛買醉兩年多的男人走得太近，會不會太傷風敗俗了？
抓了抓頭髮，抓狂？
「不等了？再也不等了？我才不會對一個酒鬼大叔有意思？」
卓一倩掙扎著站起身往浴室走，走到一半又猶豫了一下，回身看了一眼。
還是沒回來？算了？
洗了澡，破天荒的早早上了床，卻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難道是「學雷鋒活動」今天沒做成，不習慣？
要不是因為她的寶貝兒子在一旁流著哈喇子酣睡，她早就要發瘋亂喊了？
翌日清晨
小瑞安起床走進廚房的時候，被她媽咪嚇的往後退了三步。
「媽咪，你被人打了嗎？」
「沒有啊，吃早飯。」卓一倩有氣無力，昨晚最後還是回到窗邊守著，可是直到她實在撐不住，睡死了過去，那個酒鬼都沒有再出現。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媽咪，你的眼睛…」小瑞安怯怯的伸手一指，他媽咪為什麼掛著兩個大大的熊貓眼啊？
「媽咪昨晚沒睡好，吃的早餐？」卓一倩剛才去刷牙洗臉的時候也被自己嚇了一大跳，想到今天的股東大會，還是打起精神準備去化個妝。
她這樣的形象，不把人家都嚇跑了才怪？
咦，不對，股東大會？那不就能知道那個酒鬼的死活了？
卓一倩鬆了口氣，她肯定是上輩子欠了他很多錢，現在來還債的。
居然有人會學雷鋒學上癮，少學一次還會失眠？她也算是朵奇葩中的戰鬥機了？
卓一倩帶著小瑞安下樓的時候，卓一凡的車剛好在樓下停好。
盯著卓一倩的臉半天，卓一凡似笑非笑，「挺美的…」
卓一倩翻白眼，「沒什麼，沒睡好？」
她抱著小瑞安鑽進車裡，卓一凡湊過去一看，「昨晚當採花大盜去了？」
昨晚陸然沒有回來，她居然就在客廳裡睡了一夜。今天早上監視她的人來告訴他的時候，他讓人家重複了好幾遍才相信。默默幫了人家兩年，那一晚上就淪陷了？
「沒睡好，別提了，先送安安去學校-？」卓一倩心虛的吐吐舌頭。難道要說自己是為了等一個鄰居大叔一直熬著不睡的嗎？
「舅舅，媽咪昨晚都沒有回房睡，你說媽咪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小瑞安撇撇嘴，湊到卓一凡耳邊。
她媽咪最近真是越來越奇怪了，有時候明明看到她打哈欠，居然也不肯睡覺。
卓一凡扯了扯嘴角，卓一倩急忙捂上小瑞安的手，「不許胡說？」
她臉上一紅，這種事跟卓一凡說了幹什麼？
「安安不想要個爹地嗎？」卓一凡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想啊？」小瑞安連連點了好幾下頭，他不知道多想要個爹地。
「你不喜歡歐陽叔叔嗎？」卓一凡故作無意的提起。
卓一倩看了他一眼，開口還沒說出話，小瑞安就搶著搖頭，「我不喜歡那個歐陽噓噓，好討厭他哦？」
「卓瑞安，不許隨便給人起外號？」卓一凡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