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88: 她這是在勾引他 文 / 陳暱
婚禮在全城的矚目下順利到來，舉辦地點是陸家和林家最新合作的雲頂大酒店。
所有的賓客都已經出現，就連前不久回英國的卓一凡也匆匆趕到。
陸家夫婦和林家夫婦在人群中穿梭，招待客人，接受祝賀。
婚禮原本定在6點整，此刻分針已然過了那個數字，會場外的車也不像先前那樣絡繹不絕。
只是唯獨少了四個人，準新郎陸然和他的弟弟陸淳，以及準新娘林一茜和她的好姐妹孫小瑤。
陸林兩家的家長已經略顯著急的翹首盼望，客人也終於在六點半的時候站不住腳，低聲討論起新郎新娘的去向。
藍沁和羅映雪在把這四個人的電話全都打過去以後，表示壓力山大，因為一個都打不通。
去接新娘的車四點半就出發了，照理來說六點之前是肯定能到這裡，只是現在眼看著就要七點了，連個車燈都沒看見。總不至於集體被綁架-？這也太離譜了？
就在所有人都唏噓不已這場婚禮的真實姓時，有四個2的耀眼的人齊刷刷出現在門口。
孫小瑤一邊走一邊掐陸淳的背，
「陸老二，你的腦袋裡是不是有米田共啊？這種餿主意虧你想得出來？驚喜嗎？驚喜你妹啊？你是不是欠揍啊？你說？」
陸淳被她掐的哇啦哇啦直叫，「孫小瑤，你這個潑婦？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同壕戰友的嗎？什麼叫餿主意，咱倆一起想的好不好？現在沒見效，你就全賴我頭上了？」
他吼完還不解氣，「我告訴你多少遍了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叫我陸老二？我2嗎？我看起來2嗎？你才2？」
孫小瑤雙手叉腰，使勁全力吼回去，「你不2嗎？你讓所有人都來看看，你陸淳的臉上是不是就寫著個血紅血紅賊亮賊亮的2？再說了，你那還不算餿主意？我什麼時候和你一起想了，是你死活不肯採用我的主意，現在你的胳膊脫臼了，你還有理了？」
「閉嘴？不就是脫臼了嗎？」陸然和林一茜終於吭聲，朝這兩個極品翻白眼。
孫小瑤怒瞪這兩人，「陸老大，要不是你把林一茜惹著了，我們會給你想辦法嗎？不想辦法，陸淳會想到這麼餿的餿主意嗎？想過河拆橋啊？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媳婦兒拐跑？」
陸然想吐血，想掐死她，只是現在他還騰不開手，因為他扶著林一茜。
林一茜擺擺手，「你們以為在演話劇啊？」
蒼天啊，今天是她的婚禮，遲到就算了，還要被這麼多賓客圍觀他們幾個人是怎麼2的嗎？
陸淳和孫小瑤的目光齊刷刷往會場內看去，果然，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圍觀他們。
孫小瑤一愣，完了，還說今天要低調一點怕被她老媽抓包的呢，這下好了，想低調都來不及。
她立刻低著頭縮到陸淳身後去，陸淳抖了抖，拉著她往陸然身後躲。
陸然嘴角抽了抽，摟著林一茜往裡走。
牧師同志遠遠看見他們走來，掏出手帕擦擦頭上的汗，這是他參加過最複雜的婚禮。
新郎新娘和伴郎伴娘一起遲到，遲到了不是五分鐘，不是一刻鐘，而是一個小時。
結果人家一到場，就在門口各種怒罵，而且還是對罵。
這個新郎新娘早就聽說過了，上次訂婚的時候新娘失蹤，最後說是身體不舒服所以延期，結果最後人家直接不訂婚了，人家結婚？
現在這個貌美如花的新娘跟這個比女人還要漂亮的新郎跟粘了膠水似的黏在一起，互相摟著腰，這麼恩愛？看來接下來應該會很順利，只要把該說的台詞說完就可以閃人了？
林一茜覺得腰上癢癢，抬頭瞪過去。這個臭男人剛才把她做的差點散架，現在能不能注意一下場合？難道注意一下形象都不可以嗎？
事情追溯到三天前拍婚紗照，歐陽敘過來看她。最後說是要在她結婚前來個友情的擁抱，可是剛抱到一起，那個殺千刀的孫小瑤就把陸然給領過來了。
於是陸然在教訓她未果的情況下，板了一整天的死人臉，把攝影師嚇的按快門的手都在顫抖。
林一茜為此三天沒有搭理他，躲到孫小瑤家去住了，還放話說不嫁了，把陸然嚇的連忙求饒。
陸然去找孫小瑤幫忙，所以今天去的特別早，想先把林一茜制服了。
只是孫小瑤出門去接應陸然的時候，林一茜未卜先知似的把門給反鎖了。
孫小瑤和陸淳想了半天的主意，結果讓陸然去爬窗戶給林一茜一個驚喜。
要知道瑤姐家可是住六樓啊？
陸然順著水管爬到林一茜窗戶外頭，把她嚇得魂飛魄散，看他可憐就放進來了。結果放進了就是一頓扒皮抽筋的「收拾」。
至於為什麼遲到嘛，因為陸然忘記還有兩個人在門外等著他開門。
陸淳也想爬水管上去看看他們倆到底在搞什麼名堂，結果爬到二樓的時候一不小心滑了下去，摔了個底朝天，胳膊脫臼還去了趟醫院。
訂婚的時候被陸然的前女友綁架，結婚的時候因為陸然的需索無度沒法走路還遲到。
林一茜欲哭無淚，哪有她這麼悲劇的新娘子的？
還好只是遲到一個小時，而不是一天？
撇撇嘴，牧師已經開始念她在電影裡聽過一百萬次的經典對白。
答案反正永遠都是那句yesido？
「新郎陸然，請問你願意…」
「好了我願意？」陸然不耐煩的皺眉，這個死老頭要不要廢話這麼多？等他念完他要什麼時候才能親到這個臭女人？
林一茜瞪大了眼，他這是在幹什麼？他不知道這樣很丟人嗎？她都到這裡了他還猴急什麼？
果不其然全場賓客哄笑，藍沁臉色發白，伸手撫了撫額頭。她兒子的智商什麼時候下降到這個程度了？果然戀愛能讓人變白癡這話永遠都是正確的。
唯有陸然同志臉不紅心不跳的盯著對面的新娘子使勁笑，笑的林一茜雞皮疙瘩犯了好幾層。
牧師再次擦汗，「那麼新娘林一茜，你願意嗎？」
林一茜愣了一下？什麼？所以直接跳過那段話了？這個牧師跟陸然倒是絕配啊？
乾脆他們倆結婚算了？這是她的婚禮啊？結果就被她的白癡未來老公和白癡牧師變成講笑話比賽了嗎？
林一茜呆呆站在原地不吭聲，陸然急了，低頭在她耳邊咬牙，「說你願意，不說你就死定了？」
聲音不大卻也不小，至少能讓周圍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現場再次哄笑的時候，林一茜的臉色也「唰」的一下白了。
她現在確定了，嫁給這個二百五真的是個餿的不能再餿的餿主意。
可是為時已晚，某人手裡的鑽戒已經套上她的無名指，看到他得逞的笑，林一茜簡直想找塊豆腐撞死？
她幻想過的浪漫怎麼一點都沒感受到？深情呢？表白呢？還有那句該死的我願意，從他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這麼讓人不舒服呢？
林一茜不滿的撅起嘴，輕輕的哼唧了幾聲，收到陸然警告的眼神，只能作罷。
白皙的手掌裹著一層蕾絲，接過司儀遞來的鑽戒，cartier的鉑金戒指，和她手上戴的是同一個系列的一套。
簡單的設計，只是一個鑲著鑽石的鉑金戒指而已，在陸然眼裡，卻看的格外舒心。
當林一茜輕輕把那個指環套在他手指上的時候，他終於想起來這種舒心的感覺，原來這就是安全感，原來他也是需要安全感的。
不記得在哪裡看過一段話…
如果安全感就是你的手上有一把刀，那麼愛就是把你手上的刀給她。
在他把那枚鑽戒套在她手上時，他就有這樣的感覺。
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她塞進自己的口袋裡捂著，還可以光明正大的警告那些人不許眼饞。uxfe。
這樣想著，陸然呵呵直樂，林一茜已經對他今晚的怪異表現不想發表任何意見了。
牧師已經在邊上說了三遍，「新郎現在可以吻新娘了」。
可是陸然什麼反應也沒有，就是盯著林一茜傻乎乎的笑。
牧師懵了，剛才不是很期待的樣子？怎麼現在傻了？哎，多好一帥小伙，怎麼精神不太正常？
牧師先生在心裡惋惜，搖搖頭，然後湊到陸然耳邊，「可以親了？」
陸然回過神，臉色一凜，瞪了牧師一眼，把人家嚇得後退好幾步，
「那你不早說？」
他吼完又嬉皮笑臉的湊到林一茜眼前，「寶貝兒，來親一個？」
什麼？
林一茜驚愕，親就親-，正常程序啊，至於這麼花癡嗎？
這個姓陸的今天出門前是不是腦袋被雷劈過了？
雖然在心裡鄙夷他一萬遍，林一茜還是很配合的抓著他有力的手臂。
陸然伸手攬過她的腰，托著她的身子慢慢加深這個吻。
所有的賓客一起鼓掌，有艷羨的，有祝福的，當然也有嫉妒的。
只是這些情緒卻完全影響不了陸然此刻抱得美人歸的喜悅，直到林一茜的手掐了他的腰好幾遍他才肯罷休。
林一茜同學可憐兮兮的摸著自己的嘴巴，這是婚禮？才開始呢？嘴巴就腫了？
這個臭男人太可恨了？
*********
「恭喜啊？」卓一凡笑的不羈，伸手去和陸然碰杯，眼神卻瞄向林一茜。
「恭喜就收下了，祝你快點找個老婆嫁了？」
陸然沒好氣的嘲諷道，怎麼回回他那雙眼睛都掛在他老婆身上？趕緊來個女人把他收走-，省的他有事沒事就覬覦自己的媳婦兒。
「我才不要像你。」卓一凡不屑的冷哼。
「像我怎麼了？」陸然不服氣的頂回去。
「妻奴？」卓一凡嗤笑，翻翻白眼。反正他今天早就沒有形象了，多一個代名詞送給他好像也不錯…就當是新婚禮物了。
「你懂什麼？」陸然吼過去，完全沉浸在自己娶老婆的幸福裡。
一旁的林一茜啞言，被孫小瑤拉走，還沒等陸然反應過來，「陸老大，借你新娘子一用？」
「去哪啊？」林一茜看著一臉興奮的孫小瑤，今天怎麼一個個都比她還亢奮？
「我有幫你請老同學，所以今天大家都在，去打個招呼啦？」
陸然盯著她的背影半晌，皺著眉。今天看到她穿這套婚紗的時候他就想撕碎了，不過林一茜連忙說是她老媽也就是他的丈母娘的傑作，他只能作罷。
看在今天是婚禮就先放她一碼，穿成這樣不知道又要被多少人的眼睛吃豆腐了？
比如他面前的卓一凡，那雙眼睛從他們到會場起就一直沒離開過林一茜身上。
雖然是多年發小，親如兄弟，可是這個卓一凡每次都喜歡盯著自己身邊的女人。
以前是馮佳期，他也倒沒覺得不自在，馮佳期向來自信，走到哪裡都是焦點。可是現在換成林一茜，陸然的臉色只能用鐵青來形容了。
「看夠了？」
陸然似笑非笑，想從卓一凡的眼睛裡探出點什麼。
卓一凡收回目光，低頭看著杯子裡的香檳，「人都是你的了，看看也不行？」
「心桐呢？還被你關著？」陸然皺著眉，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卓一凡搖頭輕笑，「她說讓我轉告你，祝福你，不過人就不來了…」
他說著，晃了晃杯子裡的酒，目光深邃，欲言又止。
「她最近心情不太好，找個機會，你去看看她-？」卓一凡終於開口。
陸然皺著眉對上他的目光，又轉身去找林一茜的身影，看到她紮在一堆人中間說笑著，回頭猶豫了一下，「我會讓陸淳去看她的。」
「呵呵…」卓一凡點點頭，杯子裡的酒，吞了個乾乾淨淨。
「陸然，你周伯伯要見你，快跟媽來？」藍沁適時的出現，打破了這個尷尬的局面。
陸然朝卓一凡頷首示意自己先走一步，林一茜對卓心桐很敏感，他暫時是不會考慮去見她的。
陸林兩家都算是幾代的豪門了，需要打招呼的長輩也非常多。林一茜被一群老同學拉著暫時走不開身，陸然也不想讓她喝太多酒，便一一見了過去。
一圈下來，酒過三巡，就算每次都是小小的抿一口，陸然也已經感覺到微醺。
「哥，去坐會兒-…」林一茜擔心陸然招架不住，讓孫小瑤找了陸淳去幫襯著。
遠遠看見陸然終於坐了下來，才鬆了口氣。
「林一茜，看什麼呢？回家再看？」一旁的lisa捂著嘴笑，「沒想到你從來不談戀愛，原來是因為藏著個這麼大的帥哥呢？要是早幾年讓我發現了，我肯定搶過來？」
lisa說著，目光留戀在陸然身上，癟著嘴可惜的搖搖頭。
林一茜眼皮直跳，孫小瑤那三八，找來的高中同學沒一個正經的，不是說要泡陸然的，就是要睡陸然的。
難道她都是按照自己的風格找的人？
這個賤人除了長的帥了點，錢多了點，還有什麼值得泡值得睡的啊？
睡一次就讓她殘廢三天，這個代價太大了？
林一茜抖了抖，她是需要同情的人啊，未來的日子裡難道天天被他折騰的下不了床？那還是不是正常人過的日子了？
看到她身旁的那些個女人眼神都不自覺的往他身上瞄，偷偷在心裡怒罵。
招蜂引蝶？看她回頭怎麼收拾他？
「林一茜，說說，你們是怎麼搞上的？」
amy也摻和進來，絲毫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林一茜翻白眼，蒼天那大地啊，孫小瑤去哪了？怎麼把她給扔這了？她可沒教過自己要怎麼對付這群花癡極品啊？
說實話嗎？借借到了她老媽的乘龍快婿身上？誰會信啊？她自己都不想相信？
「一茜，新婚快樂？」歐陽敘突然的出現，算是給林一茜解了圍。
林一茜感激的朝他笑了笑，身邊的那些個八婆一個個都按捺不住見到帥哥的衝動，一下就把話題跳到了，「帥哥你幾歲了？」「帥哥你有女朋友嗎？」「帥哥喝一杯-？」
冷汗直冒，扯了抹還算過得去的笑，「這是我大學的學長，歐陽敘，這些都是我高中同學。」
歐陽敘禮貌的點頭微笑，一個個打招呼握手，被那些個如狼似虎的女人差點就生吞活剝了。
林一茜裝作不經意的瞥了不遠處的陸然一眼，他又去招呼客人了，沒時間往這裡看。否則像那天一樣看到歐陽敘和她站一起，不知道會不會又發什麼瘋。
「一茜，借一步說話-？」歐陽敘溫柔的看著她，眼底有掩不住的失落。
林一茜只以為自己看錯了，點點頭，「好…」
她都結婚了，也沒什麼好忌諱的了-？
歐陽敘伸手握過兩個杯子，「喝一杯-，恭喜你做了別人的新娘。」
林一茜見他話裡有話，沒來得及去想那裡頭的深意，伸手接過杯子，「學長，你喝了多少？」
歐陽敘苦笑著搖搖頭，「跟你喝，一杯就醉了。」
林一茜愣了一下，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他說的話自己沒一句能聽懂的。
歐陽敘的杯子輕輕和她手裡的碰了一下，「叮」的一聲，很清脆。
一整杯香檳被他灌下肚，他笑的不明深意，眼裡的情愫複雜的看著她。
林一茜木訥的去喝杯裡的酒，想不明白他今晚為什麼這麼奇怪。
他滿意的看到她的杯子逐漸見底，「如果你當初跟我表白的時候我答應了你，你說今天你嫁的人會不會就是我？」
林一茜未來得及吞下去的酒險些在嘴裡包不住，捂著嘴急忙嚥了下去，嗆的眼淚都要流出來。
歐陽敘笑著去撫她的背，卻被她輕輕推開，拍了拍胸口，喘了口氣，
「學長，你說什麼？」
感覺到她對自己的抗拒，歐陽敘微微失神，收回手，是因為陸然嗎？因為她的丈夫？
舔了舔發乾的唇，「一茜，如果我現在說喜歡你，會不會太晚了？」
林一茜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良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在哪，起婚這歐。
「學長，你不是說過…」
「我騙你的？」歐陽敘急切的打斷，眼裡的期待不言而喻。
當年林一茜在孫小瑤的慫恿下去告白，可是歐陽敘說，不喜歡她，她為此還傷心難過了好一陣子。
林一茜摸著手裡的玻璃杯，歎了口氣，「學長…」
「不要叫我學長，我不喜歡你叫我學長，你可以叫我的名字的？」歐陽敘皺著眉沉了聲。
「歐陽敘，」林一茜抬頭看著他，眼神堅定，「現在說這些不嫌晚嗎？我承認，我是喜歡過你，可是那也是大學時候的事了。我暗戀了你三年，這件事全校都知道，我不信你不懂。可是你沒有表過態，甚至連和我打招呼的時候，都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孫小瑤說喜歡就要說出來，所以我去找你，去告訴你…是你說不喜歡我的，你說，林一茜，我不喜歡你，我只想把我的課業好好學完，我就再也沒有打擾過你。現在我結婚了，和陸然…」
她吐了口氣，抿了抿唇，「他對我很好，我現在過的很好，至少他不止一次的告訴過我，他喜歡我…」
「那你呢？你喜歡他嗎？誰都知道陸家林家是聯姻，你確定你們之間是真的感情？」歐陽敘不死心的追問。
林一茜點點頭，咬出的字又輕又穩，
「喜歡，不喜歡怎麼會嫁給他？學…歐陽敘，你就不能單純的只是祝福我嗎？」
歐陽敘搖頭直笑，「他那麼多花邊新聞，你就一點也不在乎？」
林一茜也笑，笑的坦然，「我和他的婚約消息傳出來之後，你有再看到過他和別的女人上過頭條嗎？如果他真的還像從前那樣，那些報社，雜誌，怎麼會放過炒作的機會？」
歐陽敘咬緊了牙，「你愛他？」
所以事事維護他，事事庇佑他，事事都為他說話。
「嗯，我愛他。」林一茜毫不猶豫的扔下這句話，連她自己都被嚇到。
「一茜，當年我是有苦衷的…」歐陽敘抓緊她的肩膀，聲音有些顫抖。
林一茜秀眉蹙起，用力甩開，「你有什麼苦衷都和現在的我沒關係了…我要去洗手間，學長你輕便。」
她說完，頭也沒有回就往外走。
歐陽敘站在原地，面色痛苦的低下頭，轉著手裡的杯子。
林一茜倉促逃開，按著有些發暈的腦袋。
孫小瑤警告過她，要和歐陽敘保持距離。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只是她清楚的明白，今天他說完了這番話，他們之間的距離就徹底的拉遠了。
如果她以前是喜歡歐陽敘，那麼和陸然在一起以後，她便覺得自己對歐陽敘再也沒有了那種感情。只是很平淡的，朋友之間的關係。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他說了這些話，她反而開始討厭這個男人。
現在來說喜歡她，在她的婚禮上？這樣算什麼？
她的步伐加快，卻在拐角處撞上一個人。
「啊？」聽到女人的驚呼，林一茜連忙說抱歉。
「江嵐？」是她在林氏的助理，雖然此刻不太清醒，卻還是能看清楚對方的長相。
「林總，你怎麼了？」江嵐伸手去扶她。
「我沒事，大概喝多了…」林一茜扶著牆勉強掛上笑，嗅到她身上的味道，「你的香水不錯…」
她說著就往裡走，江嵐連忙追上，「林總，你沒事-？我扶你？」
「不用，我去洗把臉就好…」林一茜擺擺手。
頭越發的重，她貼著冰涼的牆壁往洗手間走。
是喝多了嗎？應該不會，她今晚喝的酒加起來也不超過三杯。
只是一點香檳而已，又不是白酒，怎麼會上頭呢？
八月的暑天，從中央空調裡鑽出來的冷氣鋪滿了會場的每一個角落，她卻還是覺得異常的燥熱難當。
禮服已經換過一套，不像之前婚禮儀式時那樣侷促的婚紗。
腰的地方特別緊，此刻她有一種要脫掉衣服的衝動。
被這樣的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跳，掬了把水拍拍臉，還好今天的妝都是防水的。
抽過紙巾擦臉，抬頭已經看不清楚鏡子裡自己的臉。
頭暈目眩，她的手用力撐著花崗岩的洗手檯面，手上觸到的冰涼能稍微緩解一下她狂躁不安的心情。
可是還不夠？
她腦袋裡只有一個反應，去找陸然。
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覺得這個時候她應該去找陸然。
這樣想著，她轉身往外走，腿腳卻發軟的完全使不上力氣。
一雙大手扶上了她的腰，「一茜，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