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70 表白 文 / 河清海晏七七
「你什麼意思?」齊悅立刻變得敏感起來。
週一航見她如此驚訝的表情,猜想這丫頭大概什麼都不知道,笑著說道,「沒什麼,我在逗你玩呢。」
週一航說完就準備溜,估計自己說錯話了。可齊悅哪可能這樣繞過他,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服,表情嚴肅的問,「你跟季北其實沒有去出差,也沒有危險是不是?你們只是在演一場戲給我看,欺騙我的感情對不對?」
「不是,不是你想得這樣。」週一航無奈的解釋,「我們沒有欺騙你,哎呀,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齊悅,你行行好,就當我什麼都沒說,不然北哥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不,你告訴我,請你告訴我,我不想再當傻子了。」齊悅拽著他的衣服不鬆手。
忽然身後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你們在幹什麼?」
齊悅回頭看到季北一臉要吃人的表情,她下意識的鬆了手。
「北哥,你別誤會,我跟齊悅……」
週一航發現橫豎不好解釋,一時之間口吃了。
「哎呀,我什麼都不說了,真是,我招誰惹誰了,我不知道說什麼了,你們倆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吧,我不參和了。」週一航說完跑著躲起來了。
剩下齊悅和季北兩個直直的站著,大眼瞪小眼。
「你跟他拉拉扯扯的不覺得影響不好麼!」季北用得是肯定語氣,眼裡彷彿還在冒著火。
齊悅懶得搭理她,繞過他徑直往樓上走去。
季北火氣上來,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冰冷的聲音質問,「怎麼?你敢做我還不能說了?」
「我做什麼了?」齊悅也怒了,用力甩開他的手,大聲吼了起來,「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要用這樣的字眼來形容了,我背著你跟人偷情了麼?」
齊悅這一番話把老爺子和季南都給招來了。老爺子見兩人對峙的樣子,深深歎了口氣,忙走過來勸說,「季北,這是怎麼了?都要結婚的人了,怎麼這會兒還天天吵架,這讓人怎麼放心呀。」
「是啊,天天吵架,還有結婚的必要的嗎?」齊悅這話說的非常冷靜,一字一句的說著,視線一眨不眨的望著季北。
「得得得,怎麼又說這種話。」老爺子急了,「齊悅啊,季北脾氣是不好,可他也是因為在乎你,你不能動不動就把不結婚掛在嘴上,傷感情的。這婚禮準備的已經差不多了,你看看你家裡那邊來多少親戚,我們派專機把他們接過來。你父母親要不要提前過來,最好早些過來,咱們還得商量商量彩禮什麼的,總之可不能怠慢了親家。」
「爺爺,這些都不重要,我家裡沒什麼親戚,爸爸是家裡獨身子,爺爺奶奶早逝。媽媽那邊倒是有一個妹妹,可惜去世得早。」
齊悅說到這裡時,心裡壓抑著火氣。
老爺子歎了口氣,笑著道,「那這樣吧,下個星期就讓季北去把你爸媽接過來。」
「不用。」齊悅冷冷的說,「又不是第一次結婚了,我爸媽沒必要專程來一趟。」
「什麼,你結婚你爸媽不過來?」老爺子似乎也有些生氣了。「齊悅,結婚是兩家人的事,你多少拿出點誠意來,你這樣難怪季北會……」
眼看著老爺子明顯的倒戈向季北,季南走過去拍了拍齊悅的肩膀,安慰道,「齊悅,你這兩天大概有些婚前恐懼症狀,乖,什麼都不要想,好好休息,等著做最幸福的新娘子。」
季南的話還算動聽,齊悅對他淡淡的笑了笑,轉身上了樓。
齊悅離開以後,祖孫三心情都有些複雜。尤其是季北,臉上的怒意完全沒有消失。季南大概是最平靜的,勾著季北的肩,笑著道,「走,陪你去游泳。」
季南對著老爺子使了使眼色,拉著季北去了游泳館。
「季北,你這段時間壓力很大吧。其實齊悅就是這樣的人,你也不是現在才認識她。她彆扭得像個老人,有時候又膽小得像個孩子。她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那段婚姻讓她失去了很多,也體驗到了天堂到地獄的距離。你沒經歷過她跟沐灝宸之間的愛情,所以你不會明白她受得那段傷。現在的齊悅,也許對待感情會畏懼,會害怕。所以,這個時候你應該要瞭解她,帶著她走過來。」
「我對她已經夠好,夠容忍。」季北說著,騰的跳進了泳池,激起了無數水花。
季南微微搖了搖頭,也許當年帶齊悅來這裡是一種錯誤,他萬萬沒想到季北會愛上這丫頭,否則,就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季南也跟著跳了下去。
「季南,我們來比一場,如果我贏了,你乖乖回去跟齊悅道個歉。」
自從兄弟倆學會游泳之後,季南就從來沒贏過季北。
「跟我比,你覺得你有勝出的可能嗎?」季北挑眉問。
季南也不生氣,聳了聳肩道,「難說,萬事皆有可能,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發生的。」
結果,那天,季南真的贏了季北。
「看吧,我都說了,萬事皆有可能,現在你信了吧。」季南開玩笑的說,其實他心裡又何嘗不知道,這廝是故意輸給他的,大概是給自己台階下吧。
「行了,趕緊回去跟齊悅道個歉吧。像齊悅那樣的女孩,就該被寵著,不受任何委屈。你想想你,你從來不允許她在外人面前受委屈,可曾想過其實她在你面前受過很多委屈。齊悅是怎樣的人你不清楚?阿航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瞭解?說什麼你也不能懷疑他們兩個呀。你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季北嘖了嘖嘴,披了件浴袍徑直離開了。
——
季北回到房間時,齊悅正坐在陽台上發呆,透過這窗子,能將外面的海景攬入眼中,她在想,多看看,心胸是不是會更開闊些。
不知什麼時候,季北走了過來,給她披了件大衣。
齊悅敏感的拂開他,面無表情的走回屋子。
季北灰溜溜的摸了摸鼻頭,跟著回了屋。
「對不起,我不該說那些話,我其實從來不會懷疑你,只是不喜歡看你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
「請問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們拉拉扯扯了?」齊悅沒好氣的問。
季北抿了抿唇,淡淡的說道,「好了,我錯了,別生氣了。」
說著他伸手去攬齊悅的肩,齊悅敏感的推開他,自嘲的笑著問,「季北,在你心裡,我到底是怎樣一個人?你一直把我當傻子是不是?」
季北眉頭緊緊蹙在了一起,不解的問,「你在說什麼?」
「其實你沒有去中東,沒遇到危險,由始至終你都只是在演一場戲,那麼多人配合你在演戲,你們把我當笨蛋似的在玩弄,季北,有趣嗎?看到我擔心得跟什麼一樣,你一定覺得我很傻,很笨。」
「不是你想得這樣。」季北眉頭蹙得更深了。
「好,那你告訴我是什麼樣?」
「我的確沒去中東,也的確沒什麼危險,可我這麼做不是為了騙你。我真的沒想到你會知道這事,沒想到你會擔心我,真的,我從來沒抱過希望。」
「呵,那你這樣做到底是什麼目的呢?」齊悅淡淡的問,面無表情。
季北眉頭緊了緊,平淡的回答,「我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總之,我沒想過演戲騙得你的同情。」
「說了我也不會明白。」齊悅淡淡的重複著他的話,自嘲的笑著道,「是啊,我對你完全不瞭解,我不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你成天在做什麼事情,我更不知道我在你心目中有什麼地位。季北,跟你在一起,我真的覺得好累,累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齊悅說著看到季北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可是此時此刻她竟然不知道害怕了。
「季北,我覺得我們應該再溝通溝通,相互之間再瞭解瞭解,結婚的事不同兒戲,也許我們真的需要再考慮考慮,想清楚再來做決定。」
齊悅一句平淡的話成功激怒了季北,只見他眼神暗了暗,冰冷的聲音一字一句說道,「還要怎麼考慮,說到底你就是不想嫁給我,不想做我季北的老婆。齊悅,我不相信你不明白我對你的感情,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在害怕什麼,或者說你從來都沒有忘記你前夫,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
齊悅忍不住低笑出聲,「真是好玩,一會兒說我跟週一航拉拉扯扯,一會兒說我忘不了前夫,明天你是不是該說我喜歡的其實是季南,季北,我從來都不曉得你是這麼幼稚的人。」
季北揉了揉酸澀的眉心,心的位置有些微微生疼。
「齊悅,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我在乎你,喜歡你,真的很愛你,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在你面前做的所有事情都成了一種錯誤。我看得出來,你漸漸的在討厭我,我擔心,害怕,我從來沒有試過這麼喜歡一個人,喜歡到你跟任何男人多說一句話我都覺得心裡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