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26 縱容 文 / 河清海晏七七
第二天季北帶齊悅出去，路過一家藥店時，齊悅下了車。季北也知道她去買什麼，心裡一陣陣的抽痛。一方面怪自己，怪自己沒能控制住。另一方面又有些恨她，彷彿懷上他的孩子會要了她的命似的。
買好藥回到車上，齊悅當著季北的面把藥吞了下去。
季北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隱忍著說道，「吃這種藥對身體不好。」
「這話你應該對你自己說。」齊悅沒好氣的回了過去。
季北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說，「不會再有下次了。」
簡單的一句保證倒是讓齊悅微微怔了一下，記憶中的季北什麼時候如此卑微過。齊悅承認季北其實為她改變了許多，至少在她面前，他不再高高在上。可是這些似乎無法改變任何，她對季北的第一印象太深刻，怎麼都改變不了了。
那天季北像是賭氣似的給她買了許多東西，簡直快要把整個商場都搬回家了。他也不問她喜不喜歡，直接把她拎到試衣間裡試穿，然後大手一揮，把店裡所有的新款打包帶回家。
回到家，好幾個傭人搬了好幾趟才把所有東西搬回家。林馨看得雙眼直冒金星，陰陽怪氣的說道，「季北對齊悅真是好呀，恨不得把整個商場都搬回家了吧，真是夠讓人羨慕的。」
齊悅並沒有搭理他，懶洋洋的窩在了沙發上，出去走了一圈似乎有些累了。
季北回來後直接去了書房辦事，心情彷彿不太好。
林馨走到齊悅身邊坐了下來，試探的問，「你們倆吵架了？季北剛才臉色好像不太好呀？」
「沒有。」齊悅冷冷的回了一句，並不想跟她多囉嗦。
林馨卻纏住了她，故作親暱的挽住了她的手臂，意味深長的說道，「齊悅，你對付男人好像還真的挺有一套的，連季北這麼冰冷的男人都被你馴服了，你有什麼好招傳授給我呀，也好讓我抓住季南的心。」
「走開。」齊悅語氣不善的說了一句。
林馨卻哼了一聲，諷刺道，「在我面前裝什麼清高，你一個離婚女人竟能得到季北的寵幸，誰不知道肯定是床上功夫過人，季北也不是個簡單的人，季家也不是個普通的家族，你以為跟季北上上床就能成季家女主人了，我告訴你，我才是季家真正的女主人，我很快就會成為季南的妻子，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充其量不過是季北的情婦，一個暖床工具罷了。在我面前甩什麼微風，我最看不起你這種不要臉的女人。」
「你說誰不要臉？」齊悅騰的站起身，用手指著她的眼睛，「你再給我說一遍，到底誰不要臉？」
林馨也不認輸，站起身一把拍開她的手，「別用你的髒手亂指著我，我說你不要臉，我說的就是你。藉著季南上位，住進季家，卻又不安分的勾搭上他弟弟，像你這種不要臉的女人活該被人拋棄。」
「啪」的一聲，齊悅一巴掌毫不客氣的甩在了林馨的臉上，那清脆的響聲把季南和老爺子都給招出來了。
林馨一看季南走出來了，哭著撲進了他懷裡，哽咽的聲音說著，「她打我，她打了我一巴掌，她還諷刺我，說我只是你的情婦，替季家生孩子的工具。」
季南眉頭微微蹙了蹙，輕輕拍著肩膀安撫。
老爺子輕歎了口氣，走到齊悅面前，握住了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齊悅，今天你真的做的過分了，你怎麼能打她呢，她畢竟是季南的女朋友，肚子裡還懷著我們季家的骨肉，這要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你怎麼交代。」
「用不著交代。」一道磁性又低沉的聲音從二樓響起，季北不知怎麼得到了消息，從書房走出來，逕直走到了齊悅面前，摸著她的臉上下查看了一遍，柔聲詢問，「她有沒有打你碰你？」
「沒有，是我打了她。」齊悅誠實的回答，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季北滿意的點了點頭，一把將她護在了懷裡，冷冷的轉向老爺子，「她是我的女人，不需要向誰交代任何事情，你憑什麼質問她？」
「季北，爺爺也是就事論事，先動手打人總歸不對。」
「什麼對不對，你知道什麼是真相？齊悅什麼人你不清楚？她會動手打人總是有理由的？」
聽了季北的話，林馨哭得越發厲害了，扯著嗓子吼道，「季北，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該打？我肚子裡的孩子該打？」
季北臉色忽轉，變得陰沉無比，眉頭輕蹙，冷冷的哼道，「你是什麼東西？誰給你權利喊我的名字？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不是你肚子裡的小孩，你以為你能住進季家？我忍你一次，兩次，絕不會有第三次，再讓我發現你欺負齊悅，我會讓你好看。」
一番話嚇得林馨大氣不敢出，更為氣憤的是季南站在旁邊也一句話沒說。
「我們走。」季北轉向齊悅時，臉上早只剩下柔情和寵溺。
被季北抱著回到房間，齊悅的眼淚才呼呼的流下來。她也不知道剛才在樓下，在老爺子和季南面前，眼淚為什麼怎麼也流不出來。現在只剩下季北了，卻控制不住的流下來了。
「怎麼了？她是不是也打了你？」季北心疼的問，眼裡又冒出一股狠意。
齊悅搖頭，用力的搖頭。
「那怎麼哭了？還是她罵你了？你告訴我，我去給你報仇。」
齊悅揉了揉眼睛，淡淡的回答，「沒有，只是她說了一些話，讓我有些難過而已。」
「她說你什麼了？」季北倒是好奇了，竟然還有什麼話能讓心如冰雪的丫頭傷心難過。
齊悅抽了抽氣，傷心的說，「她說我是你的情婦，你的暖床工具，我想想好像真是這麼回事，你說我為什麼要讓自己活得這麼狼狽？」
季北眉頭蹙了蹙，罵道，「你活該！誰讓你不肯跟我結婚，結了婚誰還敢說你的是非。說出去別人肯定都不相信，你不願嫁給我，不願做我季北的妻子。」
話題又繞到了結婚上，齊悅覺得累了，轉移話題，「算了，我不想說了，你讓我休息一下吧，我累了。」
——
樓下季南的房間裡，又是一場烏煙瘴氣的戰爭。
林馨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哭訴，「你怎麼能這樣對我？齊悅打了我一巴掌，季北這樣諷刺侮辱我，你作為我男朋友，我肚子裡孩子的父親，竟眼睜睜看著我受氣，你怎麼那麼沒用？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們母子？你知不知道女人懷孕有多辛苦，我懷得是你的兒子呀，我跟你來這裡養胎的，不是來受氣的，你們一家人怎麼能這樣對我？」
季南不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床上，頭埋得很深。
林馨氣不過，走過去一把揪住他大衣的衣領，吼道，「我在說話你到底有沒有在聽，你的好弟弟這麼欺負我，你的好學生打我，我活該被打嗎？我在家也是慣寶寶，我爸媽從來都捨不得碰我一下，齊悅她竟敢打我，她打我。」
「夠了！」季南怒吼一聲，用力甩開她的手，「我們搬出去住吧？我在外面有好幾套公寓，你選一套，我們搬出去住。」
「為什麼要搬出去住，搬出去就表明我們錯了，我們在認輸。我們又沒做錯，搬出去的應該是他們。我現在懷孕了，搬出去誰來照顧我們。這裡這麼多傭人，就只讓齊悅差遣嗎？她算什麼東西？」
「閉嘴！」季南再次怒吼，沉著臉一字一句道，「不要再說半句齊悅的不是。」
「怎麼？心疼了？」林馨陰陽怪氣的笑道，「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其實什麼都清楚，是你把齊悅帶到這個家，去讓你弟弟給捷足先登了，你們兄弟倆愛著同一個人，你們都愛齊悅。」
季南並不反駁，粗喘著氣不說話。
「季南，我看錯你了，我以為你是我的幸福，為了你我甚至放棄了我最愛的爸爸媽媽，在全家人都反對的時候，我毅然決然和你來到這裡，我以為你能給我幸福，我現在才發現，我錯了，你把我當替身了，你把我當成齊悅的替身了對不對？」
季南揉了揉酸澀的眉頭，壓低聲音道，「把東西收拾收拾，我們晚上就搬走。不要胡思亂想，我和齊悅不是你想得那種。她是季北的人，季北捧在手心的人，你惹她就等於擼到了老虎的鬍鬚。」
「我不搬走，我就要住這裡。」林馨在大床了坐了下來，「你是季家的長子，就算走也應該是季北他們搬走。這個別墅多好，得值多少錢，憑什麼讓季北他們獨吞。」
季南沒想到這丫頭竟如此幼稚，無奈的揉了揉酸澀的眉心，笑道，「這別墅是季北建的，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我能帶你住在這裡，是因為季北看重兄弟感情，希望一家人都能陪在老爺子面前，你要明白，我們這是寄人籬下，你還想跟季北搶別墅，別逗了。」
「你說什麼？這別墅是季北的？不是你們季家的？不是你爺爺的？」
季南搖頭，很明確的回答，「這是季北的，季家所有的一切都是季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