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08 雙龍奪珠 文 / 妖絮
沒多久，小汐兒就領著他的小美來了西泠宮，梁暮煙則在裡面喝著茶等他過來。
小傢伙一進來就喊了一聲，「娘親，你找我嗎？」
梁暮煙看他來了，點了點螓首，等他在自己的身邊坐下以後才問了，「汐兒，最近你在忙什麼呢？怎麼都不見你來我這裡了？」
小汐兒回道，「我在查些事情。」
梁暮煙倒是有些好奇了，追問起來，「你查什麼？」
小汐兒也不瞞她，反正已經查清楚了，就說，「就是我爹啊，我想知道他是那個天水樓的老闆，還是駕馭青龍的男人。」
小傢伙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還是落在某人身上的，似乎是想觀察她表情會不會有變化。
果然，梁暮煙聽他這麼說，眸光確實一怔，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問道，「那你查到了沒有？」
小汐兒點了點腦袋，道，「雖然沒有確實證據，不過我想我的爹應該是駕馭青龍的男人，娘親你說我猜的對不對？」
「何以見得？」梁暮煙反問起來，她倒是很想聽聽他的理由。
小汐兒說，「娘親當初在朝堂上選夫，有眾多才俊你不選，偏偏選了大周國的大笑話，我想當初你一定有特殊的理由，再者，就是娘親看到那個男人的表情，誰都看得出你很討厭他，但是你又偏偏讓他住在莊裡，我聽說原來他就是當初的那個傻子，種種跡象都能說明，他就是我爹，對不對？」
梁暮煙聽他說的頭頭是道，不禁嘴角微微揚起，「嗯，不錯，說的有理有據。」
小汐兒道，「這麼說來，娘親你是不否認嘍？」
梁暮煙說，「本來這件事，我打算過段時間再和你說的，不過既然你自己都已經查到了，那也省得我開口了。」
小汐兒側坐著身體，看著她又問，「爹是不是很壞？好像舅舅他們都不喜歡他。」
原本梁暮煙可以在這個時候抹黑軒轅琪的，可是她良心上過去，畢竟那個男人不是真的壞，而且冷靜下來想想，他們之間確實有太多的巧合了，所以……
「他算是一個好人。」梁暮煙這麼回道。
「那娘親為什麼要離開他？」小汐兒又問。
梁暮煙摸了摸他的腦袋，道，「這個就是大人的問題了，三言兩語和你也說不明白，反正汐兒和娘在一起也挺好的，有他沒他都一樣，是不是？」
小汐兒點了一下頭，在他心裡，突然有個爹冒出來，並不會對他造成太多的影響，不過他好奇，就繼續問了，「娘親打算和爹在一起嗎？」
這個問題倒是把梁暮煙給問住了，她說，「這個嘛……我想我要考慮一下，婚姻大事可不能馬虎。」
小汐兒覺得有道理，還認同的點了點頭，小小年紀一派老成的模樣，他道，「我明白了，娘親是想在爹和姓夜的男人之間二選一，對不對？」
「我哪有！」梁暮煙否認道，暗想這孩子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娘親不承認也沒有關係，我知道怎麼做了。」小汐兒說，這個時候他倒是一點都不想一個四歲的孩子，白皙無瑕的臉上沒有半點天真浪漫的表情。
梁暮煙詫異了，詢問道，「你要怎麼做？」
小汐兒扯起了笑來，「這個是秘密哦，總之我是站在娘親這邊的。」
梁暮煙覺得他很鬼靈精，不知道這小子會有什麼打算。
「你不會是自己去認他吧？」梁暮煙猜想起來。
小汐兒抬起了小手，食指在某人的面前晃了晃，說，「我才不會呢！他都不急著認我，我怎麼會主動去認他呢？」
梁暮煙笑了，放心道，「那就好，你就當不知道好了。」臨了還不忘提醒他，「你也觀察觀察他，覺得他適比合適合當你爹！」
小汐兒點了點頭，問了一句，「娘親，你喜歡爹多一點，還是姓夜的多一點？」
這個……
她能不回答這個問題嗎？原因是她也不太清楚。
「少兒不宜的問題不要多問，去吧，到賬房去幫幫小羽，這幾天他快要累死了。」梁暮煙岔開話題道。
小汐兒聽話的應道，其實心裡也有些明白，都說旁觀者清，說的就是這個。
「娘親，那我走嘍。」小汐兒回道，跳下座位後就帶著小美出去了，在出門口的時候，正好看見走來的軒轅琪，兩父子還對視了一眼，一個帶著探究的目光，一個則是慈祥溫和。
兩人擦身而過，軒轅琪本想叫住孩子和他聊聊的，可是見兒子好像並不打算和他多說，也就沒有先開這個口。
當軒轅琪進入西泠宮以後，梁暮煙還在那裡坐著，見他來了，某人的眼神不禁微微有了變化。
「煙兒……」軒轅琪柔柔的喊了一聲。
梁暮煙放下手裡的杯子，淡淡道，「幹嘛？」
軒轅琪走近後就問了，「你真的打算不讓我和兒子相認嗎？」
梁暮煙聽他提起了兒子，反問起來，「怎麼？忍不住想和兒子說出真相了？」
軒轅琪回道，「我是很想和他相認，但是我也會得到你允許次才這麼做。」
梁暮煙心想，那算你聰明！
「那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件事？」梁暮煙又問，如果他們之間只能說兒子的事，看來他們是真的沒有什麼好談的。
軒轅琪眸光暗暗，在她的面前看著她說，「我更想和你好好談談，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
梁暮煙挑了一下眉梢，說，「那你說吧，你想和我說什麼？」
軒轅琪道，「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們重新開始，就像以前一樣，給我一個照顧你和兒子的機會。」
他不希望有別的男人介入他們之間，尤其是夜絕漓。
「重新開始？」梁暮煙低道，還說，「你想怎麼重新開始？你捫心自問，我們還能像從前那樣嗎？」
以前的他是傻子，可是現在他一點都不傻，甚至比誰都精明，他們又怎麼可能向從前那樣？
軒轅琪也知道，想要她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是不可能的，可是他不會就此放棄，還說：「不管如何，我只想你知道，我對你是真心的。如果我的不傻是你心裡的一根刺，那我寧願我真的傻了，因為我知道，就算我傻了，你也不會嫌棄我的，對嗎？」
梁暮煙最受不了別人這麼和她說話了，她倒是希望對方能強勢一點，那她也就不客氣了，可是現在，這個男人好聲好氣的，明明不用如此，可卻給她一種卑微的感覺。
梁暮煙在心裡歎息一聲，問道，「軒轅琪，你真的喜歡我？」
他肯定的點了點頭，這個問題的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梁暮煙見現在屋裡也沒有其他人，今天也乾脆把話說清楚了，又道，「我看不見得，在你心裡，你喜歡的是和你有過一夜之緣的女人，你念念不忘的，也是在煙雨閣相遇的女人，而不是在朝堂上要利用你的我。」
聽她這麼說，軒轅琪的眼神很平靜，還帶著一點嚴肅，他說，「如果你一直耿耿於懷我愛的是煙雨閣的你，那我現在告訴你，你錯了。我喜歡的是梁暮煙，並不是擁有公主頭銜的金枝玉葉。當日我對煙雨閣裡的你的確心生好感，這不假，所以我留下了青巖玉，為的就是想日後找到你。但當我發現成為我娘子的女人就是你時，我知道這就是上天的安排，那時的我很興奮，但也僅此而已。我深愛的女人是願意帶著癡傻的我浪跡江湖的你，我愛的，是那個別人欺負我，會幫我出頭的你，我愛的，是願意舍下一切榮華富貴，卻還願意帶著我走的你……」軒轅琪款款說道，真情又不失浪漫，還道，「煙兒，如果這樣你還懷疑我對你的感情，我無法再證明，但我會等，就算這輩子你最後的選擇不是我，我也會守護在你的身邊，看著你和兒子……」
梁暮煙聽完他的這番話後，神情都愣住了，難以想像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會這麼好，好到連自己都驚訝了。
「那是因為我以為你是傻子，再說了，我也欺負過你，還讓你睡地上，讓你當跑腿的，我可沒有你說的那麼好。」梁暮煙愣了愣後，心裡的那根弦被弄斷了一下，可是嘴上還是在硬撐著。
軒轅琪微笑起來，啟聲道：「比起你對別人的那種狠勁，我會把你欺負我時的行為當成是友好關係的一種，煙兒，你知道嗎？其實每次你在欺負我的時候，你的眼神都很溫柔，這點也許是你也沒有發現的，但我卻永遠都記得。」
梁暮煙看著他，心裡竟然真的被感動了，一時間不知道能說什麼，只能嘴上嗔怪了一聲，「犯賤！」
軒轅琪並不介意她這麼說自己，愛上她，似乎就注定要犯賤了。
他看她的聲音軟了下來，就連瞧著自己的目光也不同了，心下頓生希望，又走上前兩步，說，「煙兒，你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梁暮煙現在就想被灌了蜜糖的小女人，被人這麼讚美後，她都覺得自己輕飄飄的了。
「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相信這是真的，不管怎麼樣，你是騙我了，而且還沒有想過要和我坦白，光是這點，我就不能輕饒了你。」
軒轅琪解釋道，「我有想過和你說的，真的，可是當時的我還不確定你對我是出自哪種感情，我擔心我說了，你會離開我。」
梁暮煙看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也不像是在說謊。
「那你現在怎麼又說了？怎麼不怕了？」某人又問。
軒轅琪歎息一聲，「我怕我要是再不說，我連說出真相的機會都沒有了。」
梁暮煙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姑且先聽著，瞥了他一眼就端起了身邊的茶喝了一口，見這模樣，軒轅琪覺得她的態度有了軟化，可是他又摸不準，只能站在她的面前直直的盯著她。
梁暮煙見他還站著，就說了，「你一直站著不累麼？」
軒轅琪的表情僵了一下，頓時喜出望外，呼道，「煙兒，你是不是答應了？」
梁暮煙則開口回道，「我可沒有這麼說，再說了，以我現在的情況，也不用你照顧。」
「那……」軒轅琪又不明白了，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梁暮煙用眼梢瞟了他一眼，繼續道，「夜絕漓也是個好男人，人家也不嫌棄我嫁過人，還不在乎我生了孩子，又是朱雀的駕馭者，像他這種極品好男人，這個世上都已經找不到了，要是我就這麼錯過了，豈不是太可惜了？」
聞言，軒轅琪又感覺到了絕望，一雙眼睛看著某人遲遲說不出話來。
梁暮煙繼續道，「不過……」
軒轅琪聽她還有後話，立即追問道，「不過什麼？」
「不過汐兒始終是你的親生骨肉，如果孩子能跟在親生父母的身邊，那是最好的，所以……」
軒轅琪的心弦都緊繃著了，精明如他，這個時候他都沒有聽出某人是在耍他，一雙黑眸凝視著她，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梁暮煙說，「所以，這件事我要謹慎決定才行，如果這次再選錯了，後悔就來不及了，你說是不是？」
軒轅琪斬釘截鐵的說，「如果煙兒選我，你定然不會後悔。何況你也說了，孩子還是要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我是汐兒的爹，血濃於水，這個是任何人都無法代替的。」
梁暮煙道，「如果你能讓汐兒也喜歡你，我就給你一次機會，如果兒子喜歡夜絕漓多過喜歡你，那你就早點死了這條心。」
軒轅琪點了點頭，「好。我一定會讓汐兒接納我這個爹的。」
梁暮煙還追加了一條，「不准告訴他你的身份。」
「我答應你。」軒轅琪回道，殊不知小傢伙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
梁暮煙嘴角勾起，似有似無的，暗想當初你騙了我，我也騙你一次，這樣才公平。哼哼！
軒轅琪現在的心中又染有了希望，心想只要眼前的小妖精給他一次機會，他就不信自己會輸給夜絕漓，還想著等到他搞定了兒子，他們就能一家團聚了。
軒轅琪光是想想日後的美好生活，他就覺得人生是充滿希望的。
兩人談完以後軒轅琪就走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去哄他的兒子，讓小汐兒體會到有爹和沒爹是有差別的。
這不，軒轅琪想了很多方法，比如做些風箏帶兒子玩，又或者叫他上層的武功，總之他是絞盡腦汁要走兒子政策了。
小傢伙一邊欣然接受的同時，也和夜絕漓走的親近，好像也是有意要戲耍他們兩個絕頂好男人一樣，還打算給他的娘親選一個最優秀的男人……。
暮煙道上的日子一直都是順風順水的，就算海面風浪起伏，也不會影響到萬獸山莊裡的美好氣氛。
在夜絕漓和鳳暮天來了島上的第七天，無行和鳳暮雪他們也各自帶著銀子重新抵達了山莊。
這一次依舊是小汐兒接待了他們，只是不同於前幾次，他發現項無極也來了。
「少爺，就是這幾位爺說想見夫人。」管家低頭哈腰的回稟道，眼神還懦懦的瞟了一眼只到自己大腿的小娃娃。
小汐兒負手而立，仰著一顆白白淨淨的腦袋掃視了一眼門口的一眾大美男，隨後才懶懶的吩咐：「你帶他們去後山吧！」
鳳暮雪道，「為什麼不能直接從正門進去？」
小汐兒可沒有念在他們是自己的舅舅份上就格外開後門，說，「你不是想見我娘麼？想見她就去那裡嘍！」
鳳暮雪和鳳暮光不禁擰了一下眉，感覺此事有些蹊蹺，哪有人去後山見面的？而青山綠水和小六子倒是沒有多長這個心眼，絲毫沒有懷疑小傢伙會騙他們。
項無極說，「這些金子是我給煙兒，你點一下。」
小汐兒早就知道這個男人一直在打他娘親的注意，淡淡的點了一下腦袋，說，「知道了。」還吩咐管家，「你帶他們去吧！」
管家聽後，雙眼不禁睜了睜，一臉惶恐，暗想後山不是養了十幾頭兇猛的大灰狼嗎？而且今天好像還沒有餵食呢！
雖然他的心裡頗有疑惑，可是小主人吩咐了，他也只能照辦，心裡還為這些來客捏了一把冷汗，暗暗祈禱，希望他們還能活著！
等到那些男人被帶走之後，小汐兒就彎起了嘴角來，還哼哼道：「想打我娘的主意，先過了小爺這關再說吧！」
如今來這島上的男人，除了和他娘親有血緣關係的幾個男人不會有非分之想以外，在汐兒的眼裡，其他男人都對他的娘親癡心妄想，他可要做好保護娘親的工作，絕對不讓那些阿貓阿狗的騷擾了他的寶貝娘親！
小汐兒哼著調調往賬房走去，看他的樣子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這讓迎面走來的男人也感染了好心情。
軒轅琪這幾天可說費盡心思來討好他，見他走來了，就道，「何事讓汐兒這麼高興？」
小傢伙仰頭道，「剛剛我消滅了幾隻大蒼蠅。」
軒轅琪聽他說的古怪，很快就知道他意有所指，又問，「哦？到底是什麼人這麼討厭，居然要汐兒親自出馬？」
小傢伙不禁挑了一下眉，誇獎道，「你真聰明。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人？」
軒轅琪被他這麼一讚賞，嘴角也揚起了明顯的弧度，應道，「很簡單，現在這個季節已經沒有蚊蠅了，再加上這裡是萬獸山莊，有數十隻魔獸坐鎮，就算炎炎夏日，也不會滋生蚊蟲的，所以汐兒說的一定另有其他。」
小汐兒嘴角彎彎，對他刮目相看起來，說，「嗯，你反應的很快。」
軒轅琪想說，那當然了，你都這麼聰明了，何況老子是你爹！
「那現在汐兒願意和我說你教訓誰了麼？如果需要，我也可以幫你。」軒轅琪套近乎說。想要和兒子親近，首要關鍵就是增加兩人的信任度。
小汐兒見四下無人，自己對他的感覺又有了幾分好感，於是說道，「告訴你也可以，不過你不能和別人說。」
軒轅琪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一定守口如瓶。
小汐兒道，「剛才有人來找娘親，其中不乏對我娘親心懷不軌之人，我只是適當的教訓了他們一下，讓他們不要癡心妄想。」
軒轅琪又問，「你是如何教訓他們的？」
小汐兒也不瞞他，說道，「我讓管家帶他們去後山了，那裡有十幾頭灰狼魔獸，雖然威力不是很強，可是對付他們一定搓搓有餘了。」
聞言，軒轅琪還暗自慶幸自己剛來的時候，這小子沒有對他這樣，不然他召喚了青龍出來，後山一定是會夷為平地的，而且還會在兒子的面前留下壞印象。
軒轅琪笑了笑，還點頭說，「不錯，有你為煙兒把關，我想選出的人一定是人中之龍！」
小汐兒立即就聽出了他是在拐個彎的誇獎自己，還毫不客氣的說，「你是在說你自己麼？」
軒轅琪索性追問起來，「汐兒覺得我怎麼樣呢？」
「還不錯！」小傢伙也不數落他，畢竟這個男人是自己的爹，如果說他不好就等於說自己不好，他才不會那麼笨呢！
軒轅琪笑了，眉眼裡都閃著光亮，還問，「那夜絕漓和我相比呢？」
小汐兒十分公正的回答，「半徑八兩！」
這下軒轅琪就微微擰了眉，聽他的意思，也就是說他和夜絕漓沒有區別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