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柔情蜜意 相思至極 文 / 晴空不晴
深夜的皇都城,依舊如以往一般寂靜,偶爾有些尚未關門的店舖依舊開著,迎著絡繹不絕的人們。酒樓亦如以往般熱鬧。
「公子,公子賞些錢吧,公子。」穿著破爛的小乞丐不停往他身邊湊著「我都已經三天未吃過飯了,公子,賞些錢吧。」
北冥玄在衣袖中摸了半天,摸出一張銀票來,想也未想的丟進小乞丐的碗中。難得得了這般多的銀錢,小乞丐興奮的跪在地上只磕頭「多謝公子,多謝公子。」繼而一溜煙的跑掉了,生怕他反悔一般。
「玄兒。」他身後傳來二長老北冥峰的聲音。
「二長老?」北冥玄將信將疑的回頭,正是看見北冥峰自皇都中最大的酒樓內出來,臉上有些酒醉後的潮紅「這般晚了您這是?」
「那件事想必你也是知道了,天子極為震怒派我和百善堂的副堂主、風家的三長老徹查此事。眼下剛是散去。」二長老北冥峰語氣中有著說不出的無奈和力不從心。
「原來是這般。」原本秘密鑄造的三十萬件兵刃,現下在皇都貴族之中已不算是何秘密。人人卻也要裝作不知。如今下令徹查,查的好了是錯,不好也是錯。真真是極其難辦的差事。
「倒是玄兒這般晚了也是不睡,出來瞎逛,莫不是叫青鸞不高興了去。」
北冥玄尷尬的笑笑「青鸞已是睡下來。我方才在府中見有黑影閃過,不放心才追了出來,卻追到這裡追的不見了去。」他隨意扯了個謊算是圓了過去。
「黑影?莫不是子語回來看你了,可瞧清了那黑影的身形?」他心中一直牽掛這那個無緣無故消失不見的上官子語,二長老心中她儼然早就是北冥家的一份子「是我們北冥家欠了她的,定是要好生的對待她和她腹中的孩子。」
「是,是。玄兒定是早早的尋了她回來。」北冥玄連聲答是,當初他自私撒的謊,竟是被二長老這般深刻的銘記在心。他心中多半是過意不去的,只等著將來尋個什麼由頭,說是孩子夭折了,便算是暫時騙過二長老。
至於其餘的事情,還是其餘時候再去說便好。日後這般大的謊言,輕易說不得,想不得。
「記得你說子語的家是在邊界城中,正好第三城是我們北冥家鎮守之城,你便依著第三城為基點,尋了子語回來,若是尋不到你便也不必回來了。」
「是。」邊界城,該來的終是要來。若沒有此次二長老提及邊界城之事,他也是要藉機去邊界城走上一遭。
二長老北冥峰似是想到什麼一般,忽然頓住了腳步,眉頭緊緊的皺著「擇日不若撞日,你便是連夜起程去了邊界城,青鸞那裡由我來說便是。」
「青鸞那裡等著我帶回了子語,親自與她解釋來。二長老您只肖說我,受了差事出趟遠門便好。」
「也好,你們年輕人的事情由你們自己解決。但,無論如何都別委屈了那兩個孩子,都是好孩子。」北冥峰只搖著頭,造成今日這般也不能不說是他們的過錯,北冥家終是虧欠了這兩個孩子許多。
「有勞二長老。」
遠在萬里的邊界三城的無望之城中。一隻信鴿在風中搖搖晃晃的飛向城樓之上,蕭然伸出手臂來,接住信鴿。
取出信鴿腿上信箋中的信,雙手向著空中送去,將信鴿送了出去。展開字條,上面寫著簡單的一條消息,卻讓他心頭一顫。
無望之城的城主府內,後院的臥房中依舊是燈火通明。
上官子語自懷中摸出方才蕭然與自己的信件,是白沐寫來與他們說明三十萬件兵刃事件的書信。
南子離接過信件,細細讀來,上面皆是鬼畫符一般的妖界文字,卻叫他看的滿心歡喜,連連拍案叫好「好、好,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信上說了什麼,你高興成這個樣子。」
「你來看看,你也會高興的。」他忙是拉過她,手指指在信上的一行字下「你看這裡,若真是這般,卻也再好不過。」
上官子語黑著一張臉,他這是在寒摻她。明知道她看不懂妖界的文字,嘟起小嘴有些不滿的坐在一旁的椅凳上。
「怎麼了?」
「你是故意的。」她指了指信件,小嘴嘟的更高起來。
南子離這才反應過來,是他疏忽了。看著信中這個令人興奮的消息,一時之間倒是忘了子語不識妖界文字的事情。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來,忙是起身,雙手作揖連連陪笑「為夫疏忽了,疏忽了,還望夫人海涵,海涵。」
這一副拱手作揖陪笑的模樣,叫人看著好笑的很。粉拳打在他的胸口,嗔笑出聲「好了,好了。我大人有大量,原諒你便是。不過你得答應我日後教我看妖界的文字。」
她可不想變成文盲,在妖界兩手抓瞎。
「是是是,夫人最大,夫人的話便是天大的事情。」作揖的手放了開,伸出左手拽過她,連帶將她帶入自己的懷中,右手抄過信件來「來來來,夫人請看這句,今日我們便先學了這句來可好。」
正是他方才手指指著的句子。
「准了!」
他笑著,收緊攬住她的手,狠狠的抱了個滿懷「白沐說,人皇對於我的『死』心懷愧疚,特意命他追查事情的原尾,並且許了百善堂的堂主暗中哀悼『我』。」
聽說自己死了還被人哀悼,而不生氣之人只怕也只有南子離一人了。他也真是好心態,南堂主死了,副堂主白沐自然而然的便接任堂主之位。人皇又是許了百善堂追查事情原委的重任,對百善堂來說,對他們來說甚至對人界與妖界來說,不得不算的上是好事一樁。
她相信以白沐的聰明才智,這三十萬兵刃之事,定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終歸於平靜。
「確實是一件好事,大好事。」
「那是自然。今日也是收到了你兄長上官琪的來信,他們已是收到了我們所送來的兵刃,現下以分發給了眾人。上官兄還詢問了你的消息。」
「兄長說了什麼?」
「他問你還安好麼,可是睡得好,吃的好,有何煩心事沒有。」唇湊近她的耳畔,輕聲說著。溫熱的氣息鑽入她的耳中,暖著她的心「我回信,說你在我身邊一切安好。」
「兄長他怎樣了?」
「他也好的很,倒是他手下的一位將軍不那般的好了。據說是害了病,至於害的什麼病,聽聞是醫也醫不好的相思病,已是相思入骨唯有一劑藥可救,至於救不救,怎麼救可全然要看夫人的了。」
兄長手下的將軍害了相思病與她何干?她可不記得她有認識個什麼將軍,若說是認識,也只有自家兄長了,莫不是她的風采暗中吸引了誰,害的何人茶飯不思了,那倒是要罪孽了。
見她一臉的不解,南子離便是知她又想歪了去,攬住她腰身的手猛的收緊了些,叫她回過了神來「我家夫人雖是風華絕代,可這次怕是要叫你失望的很了。」
腰間收緊的感覺,和他的話中有話,叫她臉上紅了一紅,倒是向她自大了般。可卻也是事實,她本就是一風華絕代的佳人「莫不是那般,倒是哪般去了?」
「這將軍名為飛豹,英勇的很。」
「飛豹」這名字熟稔的很,似是在那裡聽說過,卻也記得不清楚。
「便是在兩界山中向著嗚嗚嗚表白的飛豹將軍,此番聽說我們回返妖界要經過邊界城。便求了你哥哥要見上嗚嗚嗚一見,好聊表自己的相思意。」
原來是這般,倒也是件好事不假。畢竟跟在他們身邊對嗚嗚嗚而言,也不是什麼良久之策,倒是尋了個好的去處叫它安身好上許多。飛豹既屬意於它許久,將來定是會用心待它,卻也算的上是個好的去處。
他將唇湊到她的耳旁,輕吻著她的耳垂「夫人意下如何,是嫁與不嫁。」
耳畔傳來細癢的感覺,叫她向前躲去。卻又被他的大手圈了回來,緊緊的抱著,貪婪的呼吸著獨屬於她的馨香。
「什麼嫁與不嫁,全然要聽了嗚嗚嗚的意思。」
「只怕是要叫那飛豹將軍傷心了。」嗚嗚嗚那小東西眼中只有這自家主人,哪裡還容得下他人分毫。子語這般說,便注定了飛豹只得傷心結局「為夫瞧著飛豹將軍好的很,不若則個好日子將嗚嗚嗚嫁出去罷了,一則圓了癡情人,二則也算得上親上加親。」
被他抱在懷中,抱的緊。即便是在秋季的涼爽的夜裡,身上也是微微的熱了起來,只是不知這熱是身上熱些還是心中更熱些來。
「難得見你為他人求了婚事,怎的好好的王爺欲要改行做了紅娘不成?」
「紅娘也是不錯,幫人解了相思之苦,怎的看來都算是一個好營生。夫人你說是與不是?為夫也只是瞧著飛豹將軍茶飯不思的可憐,勾起我無限相思意來,特求上情一求。」
上官子語的臉,已是紅的可以煮熟一枚雞蛋。卻也強裝著鎮靜開口「你哪裡來的無限相思意,為妻不是就在你的身邊。」
「子語」他環住她的手鬆了開,上官子語剛是鬆了口氣,下一秒便覺得身子騰空而起,換了個方向面朝他而坐。
星目中滿是柔情蜜意,深達心底。
「離開你一秒都叫為夫相思至極,你說這是不是無限相思意?」反問的話竟叫她百口莫辯,眸中的情誼濃的再也化不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