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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6.大火燒盡 挫骨揚灰 文 / 晴空不晴

    大火在結界中肆意的燒著,即便燒沒了結界中倒下的樹幹,依舊不停的燃燒著。似要將這個世界也一併燒了,燃了一般。

    結界被這大火燒的直發出卡卡聲,漸漸露出裂痕來。火苗沿著燒裂的裂痕向外探出來,新鮮空氣也是順著裂縫滲透到結界裡去。

    原本的烈烈大火更是瘋狂的燒了起來。直徑百米的圓形結界內外瘋狂的燒了起來,似天上的赤輪落入了凡塵,要用光和熱將一切付之一炬。

    熱浪撲面而來,打在裸露在外的肌膚之上,焦灼著發尖蜷成一團。

    上官子語就那麼站在結界之外,赤輪之前不動。

    她猛的舉起懷裡的嗚嗚嗚,將它舉到赤輪之前,滔天大火在二人的眼前張狂的飛舞著。似是下了某種決心,眸中的光亮的驚人,堅定的看著眼前的火光。

    「你且看好了,是誰做的,是誰害死了你的族人。」有些事情是我們再努力也改變不了的,既是改變不了,不若去試著認同,試著接受。

    火lang打在一人一兔的身上,火光映進兩人的眼中。

    南子離心疼的看向她,她雖是未經歷過兩萬年前的滅族之恨,可眼前的情景無不是當年的重現,無不是三年前羅雲山她被逼死時的重現。

    無相一族全族的罪孽,足夠將肇事者摧骨揚灰百次、萬次。同樣的事發生在兔子精嗚嗚嗚的身上,許是上蒼的安排,這般的安排一生經歷一次便已足以,上蒼怎的也這般的無情。

    「骨蛇!若是再見」清冷的話語自它口中說出「挫骨揚灰!」

    「挫骨揚灰!」

    碰的一聲巨響,火舌終是衝破了結界的束縛,終是找到了突破口一般,滔天的火焰一瞬間衝上雲霄,燃著了周圍的樹木萬物。

    話自這二人的口中說出,聽的他心中一顫,此時此刻怕是這主僕二人的心情是一致的。

    火海中的一人一兔依舊立在那裡,上官子語睜大了眼看著面前的火海吞噬著一切,頭腦中屬於她的前世的記憶第一次如此深刻被刻印下。

    三年前,羅雲山,同樣是滔天的火焰,同樣是那個人逼得她墜崖自盡。許是悲痛許是憤恨,她只覺得再也站不直身子,胸口一陣一陣抽緊般的疼痛。

    南子離眸色一緊,快步上前扶住她的身子,伸出手掌收了這滔天的火焰。熊熊的烈火向著他手掌的方向劇集,他的心中也是無底,能否收的住所有的烈火。

    火焰自衝破結界那刻起,便燃燒著遇上的一切,週遭的樹木無一倖免,火勢順著樹身燒至樹梢。

    火光似是遲遲不肯離開的夕陽的餘暉,照亮著這片本應沉靜安寧的土地。整個兩界山中方圓幾里,火光伴著落日晚霞,連天與地,融做一體。

    與此同時與眾人失散的白沐也是牽著受傷的妖馬,到了有著百米瀑布的深水潭處,妖馬的背上背著上官子語整理出的行囊。

    一人一馬皆是一瘸一拐的走著。

    「馬兒啊馬兒,看來今夜咱麼要在這裡過夜了。」

    百米高的瀑布奔流而下,落進深水潭中,激的水花濺起數十米高。隆隆的水聲依舊,全不因著這裡發生過的事情而異。

    以深水潭為中心,方圓數百米內自成一片平地,岩石、樹木、鳥獸魚蟲皆無。一片狼藉,這裡似是發生過一場惡戰。與其說是惡戰不若稱為單方面的屠殺,四周的巖壁上還留這深深的溝壑,可見屠殺者力道之大,修為之深。

    「他們來過這裡?」白沐猛的被不遠處的腳印吸引住。

    地上的腳印深入地面半寸,前後腳掌大小不一。他熟悉的很,是南子離的原身雪狐留下的,略大一些的後腳掌,那是與他接的萬年狐骨的腳印。

    正當他暗暗興奮尋到了兩人蹤跡之時,東南方向忽然火光沖天,在這漆黑的夜中照的東南方的天空一片明亮。

    伴著這大火,自東南方向一個背生雙翼的巨大身影直直的向著深水潭中飛來,刮起陰風陣陣,卷連著地上的砂石。

    白沐急忙牽著妖馬躲在遠處的大樹後,警覺的觀察著這龐然的身影。

    骨蛇背生雙翼,夾帶著滿身的大火與砂石向著瀑布的方向飛來,猛的扎進深水潭中。數百米長的身軀不停的擺動著,攪動著一潭池水形成巨大的漩渦,漩渦張牙舞爪的吸進去一切靠近它的物體。

    潭面之上,水天之間,火舌湮滅在水中的滋滋聲,砂石飛舞的擾動,似是上演著一場精彩大戲。

    待它全部沒入深水潭中,白沐自藏身的地方出來,潭面之上依舊是久久不能平靜,被骨蛇巨大的身體壓溢出的潭水浸濕了這一方土地。

    「骨蛇。」他微瞇起眼,看向東北方骨蛇飛來之處。沖天的火光漸漸暗淡下來「走吧,馬兒,我們有事情做了。」

    那般醒目的大火無論是在兩界山中的那個角落,他敢斷言,無人會忽視不見。

    那面。南子離收了手,也收了漫山的大火,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來,再也顧不得其它,盤膝而坐運氣起來,調節著體內的真氣。

    這場大火也算是燒的及時,正是讓身為火相一族的他,滋補體內輸出的真氣。上官子語抱著哭的攤到在她懷中的嗚嗚嗚在一旁護法。

    原本還是鬱鬱蔥蔥的森林,因著這場大火被燒為了灰燼。好在火勢及時止了住,不然兩界山上豈不是要成了火海一片。

    即便是未成了火海,卻也害的兔子精嗚嗚嗚沒了家人。

    她懷中小小的身體時不時的抽動著,丟了前腳掌的腿不停的揣在她的臂彎上,似是夢魘了。

    「過去了,都過去了。」若不是他們不經意間破壞了封住骨蛇的結界,之後的一切便不會發生。

    無論是狼幫,亦或是嗚嗚嗚的族人,皆不會平白無故的喪了命。

    「家」睡夢中的嗚嗚嗚輕聲的呢喃著,淚自眼角滑落。

    無論是誰在背後操縱了這一切,無論前路多麼艱難險阻,此恨、此願、此情、此志,不可平也,不可移也。

    定叫他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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