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癡情絕戀 第二十四章 心結 文 / 千古亂道
陳宇峰沖完涼從浴室出來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今晚父親的話句句驚心,如同一塊塊巨石砸進平靜的深潭,在他腦海中形成一股無形的迅猛浪潮對他十幾年來的思想和道德價值觀進行著一**的衝擊。
什麼一方有難八方支援都是扯談,一切都是利益為先,要我支援救濟,先把我為善的名聲炒起來。什麼工作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有的只是分工的不同,更是天大的笑話。空姐跟火車乘務員同樣是服務員都是為旅客服務,但空姐無論是社會地位還是工資都比乘務員要高得多,只因為人家服務的對象都是衣著光鮮的成功人士,或是有錢有勢的權貴,屬於社會上流人物,而坐火車的大多是民工學生之流是社會低層小人物,兩者不可同日而語。同樣是工作,工人做好了是本分,是應該,宇航員做好了卻得到無數榮耀,名垂青史。你說差別怎麼就這麼大?你還能說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嗎?
人人平等也只是個美麗的口號,就是在最無私的法律面前也顯得那麼無力,有人生活所迫搶了幾百塊就要坐牢,有人貪污十幾億才是撤職查辦,哪裡來的公平可言?……以前這些社會上的不平事陳宇峰看到了聽到了沒覺得什麼,現在再回想起來其中含義卻是耐人尋味。
「這個社會的本質就是人吃人……」父親擲地有聲赤,裸裸揭示社會現實的話不斷在陳宇峰腦海中盤旋,學校老師空洞的道德教育在這現實的犀利言辭攻擊下是那麼脆弱不堪,一攻就破。
經受父親的點醒,陳宇峰雖然瞭解了社會的本質,明白了個中道理,但也難以一時全盤接受過來,畢竟十幾年的道德價值觀一下子被摧毀誰也不好受,這需要一個緩衝的過程。
經歷了一場艱苦的思想戰鬥後,陳宇峰在精神疲倦下終於沉沉睡去。
……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柳清舞現在是真正體會到這句話包含的心情了,對陳宇峰深深的思念讓她真正覺得是「度日如年」。
「三天了,關於那個女生峰沒有給我任何解釋,甚至連一個問好的信息都沒有,他這是什麼意思?就算要跟我分手也應該和我說一聲『再見』吧?這樣不聲不響的算是什麼意思?我要不要打電話問問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可我一個女孩子又怎麼好意思問得出口?……」柳清舞坐在教室的座位上,眼睛雖然盯著書本,心裡卻是紛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三天沒有愛郎的任何信息使她神思恍惚,上課經常走神,連放學鈴聲響起都聽而不聞。
「清舞,放學了,還在發什麼愣?我們去『地下鐵』坐坐?」收拾好課本的莎莎見柳清舞還呆呆地坐在位置上不動,就出聲叫道。
「哦。」柳清舞這才回過神來,匆匆收拾好書包,道:「我先回家了。」
看到原本活潑開朗的姐妹這幾天卻好像丟了魂一樣,做什麼都無精打采的,莎莎心裡很是難受,沒等柳清舞走出教室門,突然大聲喊道:「清舞!」
莎莎這一大喊,引得路過的同學紛紛側目,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九人組的其他女生也圍了過來,阿漫和小慧機靈地跟那些想看熱鬧的同學解釋著說並沒有什麼事,請他們散開去。
莎莎卻顧不了那麼多,大踏步追了上去,追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我沒事啊。」柳清舞愣了愣,回頭道:「不用擔心,我真的沒事。」
見到柳清舞容顏憔悴,往日明亮有神的一雙大眼睛此刻卻是毫無光彩,死氣沉沉的,莎莎心裡一痛,扳過柳清舞的身子,道:「清舞,我們是好姐妹不是?你心裡有委屈就說出來,我們幫你出頭。」
阿韻也在一旁勸道:「清舞,說出來會好過一點,憋在心裡會悶壞身子的。」
解語一臉憂心地道:「清舞我們看到你這樣失魂落魄,都很擔心你。」
小慧關心道:「要不我們陪你去找陳宇峰讓他當面跟你說清楚。」
阿漫卻不滿地道:「什麼lz市十大傑出少年之首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的蚊子就不比他差。」
看到姐們們這樣關心自己為自己抱打不平,柳清舞眼睛有些濕潤心裡很是感激,不願她們再為自己的事擔心,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謝謝你們的關心,剛剛莎莎不是說要去『地下鐵』嗎,我請你們喝奶茶去。」
見到柳清舞還是不肯將心裡的委屈說出來,眾人都有點無可奈何,相互看了看,還是小慧半開玩笑地道:「那我們就不客氣了,話說你都脫離大部隊好久了,這次非得讓你大出血不可。」
柳清舞點頭道:「不用跟我客氣,我有帶夠錢。」
不管怎麼樣柳清舞總算肯開口跟她們說話一起走了,這總比她老是一個人悶悶不樂不與人為伍的好,那樣肯定要鬧出病來不可。
既然說開了,一夥人也就嘻嘻哈哈地走出了校門,向附近的「地下鐵」奶茶店走去,莎莎她們一路上都只揀寫輕鬆幽默的話題來說,對陳宇峰這個人和事都刻意地迴避以免觸動柳清舞的憂傷,只是每個人臉上雖然都掛著笑心裡卻還是擔憂著柳清舞,一日不解開她的心結,她們就一日不能真正地開心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