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四爺,我必會救你 文 / 草齋
九兒乃至青山都被困牢獄,現下只有戚馥寒一人尚且恢復自由。只是相府並非久留之地,戚馥寒不想坐以待斃。
拿出夜行衣,燭光下,黑色的眸子綻放出堅定的冷光。
驀地,外頭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誰?」戚馥寒微怔,剛剛送走了權秀雲,難道母親又回來了?思及此處,戚馥寒忙將夜行衣放回衣櫃,從容的打開房門。
「馥兒?」戚雅霜站在門外,焦灼的打量著戚馥寒,「馥兒你沒事嗎?白日裡聽說四王府出了事,我便一直為你懸心。怎樣,在牢裡可有吃苦?」
戚馥寒淡了容色,「沒事,我好好的。」
戚雅霜走進房來,「到底怎麼回事,四王府怎好端端的落個謀逆之罪?前些個時候,四皇子病重,皇上還派太醫前來醫治。如今卻下了旨意,將四皇子打落天牢,怎麼……」
「雅姐姐可曾聽聞,伴君如伴虎?」戚馥寒不緊不慢的坐下,神色淡定,彷彿事不關己。倒是戚雅霜,好似四皇子是她的夫婿,著急的神色讓戚馥寒心生不快。
意識到自己逾越了禮數,戚雅霜尷尬的斂了眉色,坐在戚馥寒對面,「不知……四、四王府現下如何?」
聞言,戚馥寒徐徐別過頭看她,目光微涼,「只要不死,尚算還好。」
戚雅霜一怔,戚馥寒的鎮定自若出乎她的預料。現在好像自己才是四王府的人,相對戚馥寒的鎮定,戚雅霜察覺自己太失儀,以至於有些失控。
眉睫顫了顫,戚雅霜道,「妹妹莫要多心,我只是擔心妹妹,才會多此一問。」
「是嗎?」戚馥寒可沒有忘記她深情探病的一幕,那樣的神情,絕非一般。這樣的眼神,她只有在江東宇看自己時,才見到過。所以,戚馥寒自然是明白戚雅霜的心思,但她不想戳破,也不想給戚雅霜任何希望。
之前她想成全戚雅霜,但是現在,她只想跟江東宇在一起,寸土不讓!
「是。」戚雅霜心虛。
「馥兒多謝雅姐姐關心,只是四王府的事是馥兒的家事,就不勞姐姐掛心。姐姐的好意,馥兒心領,來日四王府得保全,我與四爺夫妻二人,必定邀姐姐同樂一番。」戚馥寒故意將夫妻二字說得很重。
戚雅霜不是傻子,面色青一陣白一陣,「妹妹怕是誤會了,我並非、並非心存非分,只是擔心妹妹而已,絕沒有……」
「馥兒並無它意,也只是隨口一說罷了。」戚馥寒不冷不熱的接過話茬,她並不想讓戚雅霜難堪,只是讓她知難而退,莫要染指自己得不到的。畢竟,戚雅霜當日陪她同跪,戚馥寒心頭還是感動的。
「那、那就好。」戚雅霜笑得比哭還難看。
戚馥寒斂了眉色,「雅姐姐教馥兒年長,也該是指婚般配的年紀。來日馥兒與母親說一說,看看能不能為雅姐姐尋個如意郎君,到時候……」
「不必了。」戚雅霜驟然驚呼。
眸色一頓,戚馥寒斜睨戚雅霜一眼,沒有說話。
「緣分這種事情,還是順其自然吧!」戚雅霜在這裡,仿若被戚馥寒徹底看穿,這樣的窘迫教她無所遁形。眉睫微顫,戚雅霜道,「好了,既然妹妹無礙,那我先行告辭。」
「姐姐自便。」戚馥寒起身,平靜的看著戚雅霜宛若逃離般的快步走出去。眉目間的光,冷了許多。戚雅霜分明喜歡上了江東宇,只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從她未回來京都城之前?還是那次江東宇大鬧相府?
戚馥寒垂下眼瞼,深呼吸一口氣。
罷了罷了,終歸讓戚雅霜知道了自己的意思,其餘的都留到以後再說。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救出江東宇,救整個四王府於危難之中。
合上房門,戚馥寒穿上夜行衣。今夜月光稀薄,夜色暗沉,著實是個夜出的好時機。趁著夜深人靜,她必定夜探宮闈。只要有蛛絲馬跡,她就能找到陷害四王府的證據,為江東宇平反。
房內的燭光瞬間吹滅,一道黑影宛若流光從戚馥寒的窗口劃出,幾個落點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寂冷深宮,燈火在冷風中搖曳著,發出忽明忽暗的光芒。入秋的夜,幾乎聽不到蟲鳴,讓整個皇宮越發冷若冰窖,宛若地獄。
佇立皇宮的牆頭,戚馥寒黑巾蒙面。心中想著,宮中除了皇后與佟貴妃,怕是無人能有這樣的膽子這樣的本事,陷害四王府。尤其是那夜入四王府的刺客,武功絕非泛泛之輩,必然是受過精心栽培的殺手。
沒有一定的實力,怕是很難做到。
低眉,已經到了景德宮。
既然來了,戚馥寒並不打算空手而回,好歹要查一查。
身影沒入書閣,戚馥寒環顧四周黑漆漆的一切。除了簡易的書架,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漫步走在書閣內,戚馥寒找尋著,看是否有什麼書信之類的物件。既然要找殺手,必得有通訊方式才對。書信,該是最好的辦法。
然,翻找了一遍,戚馥寒並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驀地,腳下突然踢到書案旁邊的花瓶。戚馥寒心驚,腳下飛速,穩穩接住花瓶,這才免去驚動。重重呼出一口氣,戚馥寒心頭稍解。誰知外頭忽然一聲驚呼,「誰?有人在書閣內!」
果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外頭恰巧有夜巡的御林軍。
一咬牙,戚馥寒放下花瓶,二話不說從後窗飛竄。
御林軍從外頭衝入書閣,只看到敞開的後窗。頓時一聲暴喝,「有人進了景德宮!快找!有刺客!」
瞬間,整個景德宮人心浮動,燈火通明。
戚馥寒飛竄至屋樑,避開一波接一波的御林軍。並非她敵不過,她只是不想暴露自己。尤其自己的武功,萬一被人看出來自玄宗,必定會掀起軒然的風波。再者,教有心人知道她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四王府,只怕會毀滅證據,到時候要救江東宇,會難上加難。
隱藏,才是最好的對策。
但是御林軍到處都是,已然驚動了景德宮上下,想要毫無痕跡的撤離是不可能的。換做以前,她功力完好,說不定還能一試。如今她的功力還沒有完全恢復,哪裡有這樣踏雪無痕的本事。
剛剛落地,乍見一對御林軍叫囂著朝這邊走來。戚馥寒眉頭一蹙,飛快掠過迴廊,竄入某個寂靜的小院,急速隱沒在一間漆黑的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