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卷 103 你居然讓小月給人配冥婚 文 / 柒錦煙
小墨本來因著小月不見的事心情很不美麗,可眼下見娘親這般,心下忍不住發笑,小臉蛋上卻還得端著那驚悚的模樣:「娘親,你不要這樣子,小墨好害怕。」
鐵蛋爹瞧著蘇顏,心有餘悸,湊到鐵蛋娘跟前,一臉後怕:「辛苦你不是蘇顏那樣的。」
鐵蛋娘哪裡還有心思和鐵蛋爹磨嘴皮,光瞅著蘇顏手裡那把菜刀就夠心驚膽戰的了,開始她還以為蘇顏只是想嚇唬嚇唬盧氏,想不到蘇顏真下得了狠手。盧氏平日也便是個不會做人的,除了那麼一兩個臭味相投的,其他人家都不太待見。眼下見盧氏被蘇顏治成那副樣子,也沒誰站出來說句話。
所以說,做人啊,人品很重要。
蘇顏從來不是崇尚武力暴力的,可盧氏真是把她給逼急了,逼得她渾身的暴虐因子發作,就想著給盧氏一點厲害嘗嘗。當下手又加重了力道,右邊的脖子上赫然又出現了一條細細的血痕。
「蘇顏,你這個殺千刀的,放開我,放開我!」盧氏被蘇顏逼得快發瘋了,不停地大喊,卻又不敢亂動,一動就撞上菜刀。
小墨趁機煽風點火:「小月嬸嬸,你要是曉得小月的下落就趕緊說了吧,不然我娘親真的會殺了你的,你瞧,你脖子上一直在流血,再流下去會死的。」
村長實在忍不住了,小墨啊,睜眼說瞎話也不帶這樣的,那麼細的一條血痕,還沒平時做農活劃到手指頭嚴重,流那點血會死才怪,這母子兩個真真的是——太能瞎掰了,也就能唬唬盧氏這樣做多了虧心事兒的。
「牛三,你還不趕緊勸勸你媳婦兒,曉得就趕緊說,再鬧下去就真的出人命了,蘇顏的性子你又不是沒見識過,惹急了提刀見誰都砍,玩命的很。」金水和蘇顏是處熟了的,曉得蘇顏會這麼做也是想逼盧氏說實話,趕緊跟著勸牛三。
牛三也慌了,只得勸盧氏:「他娘,你要是曉得就趕緊說啊,你真不要命啦!」
蘇顏在盧氏耳邊陰笑道:「不說算了,既然你讓我找不著小月,那我也只能讓你找不著東子了。」
「東子!」一提到兒子的名字,盧氏猛地一震,眼珠子四下尋找,卻不見東子的蹤影,「東子,東子呢?他爹,東子哪兒去了?」
大夥兒這才反應過來,剛剛東子不是還在這兒的嗎?牛三找遍了整個屋子,又去門口瞧了瞧,發現不僅東子不見了,就連隔壁屋的大丫二丫也不見了。
「蘇顏,我家娃呢?是不是你讓人把他們藏起來了,你把他們藏哪兒了?」牛三氣得眼睛都紅了。
「你媳婦兒不讓我找著小月,那我憑什麼要讓你們找著孩子?」蘇顏就不信了,拿你家孩子威脅你,你還不說,那就見鬼了,嚇也要嚇死你,蘇顏不慌不忙地在盧氏耳邊小聲開口,猶如魔咒,「你說,東子長得那麼可愛,我該拿他怎麼辦?是一刀一刀剮了呢還是……不對,剮了太可惜了,還是賣了吧,能賺幾個錢,我會把他賣得遠遠的,讓你一輩子都見不著他。」
每個做娘的都有護犢的天性,虎毒不食子,這話自是有道理的。盧氏為人再差,對人再狠,可對自己的娃兒卻是極好的。面對蘇顏下手割破自己的脖子,盧氏縱然驚恐害怕,但都不肯鬆口,可當自己的娃不見了,盧氏就焉了。
「你不能那樣對我的娃,不可以,不可以……你把東子還給我,把東子還給我!」盧氏幾乎是扯破了嗓子在叫喊。
「那你告訴我小月在哪裡!」
盧氏慌張地垂了頭:「我……不……不……」
「還不想說是嗎?哼,那麼,你別指望見著你兒子了。」蘇顏一腳將盧氏踹倒在地,胸悶得要死,不是她非要逼盧氏,而是盧氏再逼她,小月是她一手帶大的,如今找不著她,她心裡別提多難受了,她明白一個母親找不到孩子的心情,偏偏她還要用這種心情逼迫別人,她本就不是心狠手辣的人,憋悶得雙眼通紅,揮舞著刀發瘋一般向門口走去,「我現在就剮了他去!」
「不——!別動我的娃兒,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小月在哪裡……」盧氏見蘇顏那猙獰的表情,著實害怕了,一把抱住蘇顏的腳。
蘇顏驀然止步,轉身居高臨下地問:「在哪裡?」
盧氏趴在地上,用低低的聲音說:「在……在巫寧鎮。」
巫寧鎮……
聽到這個名字,蘇顏瞬間不寒而慄,「冥婚」兩個字一下子就從腦海裡蹦出來!
「你把小月弄到巫寧鎮做什麼?」
「……巫寧鎮上有個姓丁的大戶人家,前年不滿六歲的小少爺死了,府上一直鬧鬼,法師說是小少爺在陰間覺得孤單,想要找個伴兒……丁老爺便想到要給小少爺辦個冥婚,讓人找和小少爺生辰八字相合的女娃,找到了就給二十兩銀子……」
「所以,你就為了這二十兩銀子,把小月賣給死人!」蘇顏渾身都在發抖。
冥婚,居然是冥婚!
「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這一刻,蘇顏真的想一刀把盧氏給砍了,手上的菜刀高高舉起,村長見情況不對,趕緊拉住,把蘇顏手裡的菜刀拿走,明事的人當然曉得前頭蘇顏是在嚇唬盧氏,可眼下不同了,這一次,蘇顏是真想殺人了。別說蘇顏了,換做是他們自己,誰要是把他們孩子賣去給人配冥婚,他們也會想砍了那人的。
盧氏被蘇顏要吃人的模樣嚇住了,趕緊解釋道:「他們說,做完法事就會把小月送回來的,真的!」
「送回來?老一輩人都曉得,以前巫寧鎮上配冥婚,嘴上都說是做完法事就把人送回家,可最後,有哪個送回來過?」丁氏剛剛還覺得蘇顏做得過分了,這會兒,真恨不得自己也給盧氏砍上幾刀。
不說大夥兒看不過去,就連牛三都覺得盧氏蠢了,厲聲罵道:「你個蠢婆娘,你曉不曉得冥婚是咋回事,那是要把活生生的人和死人釘進棺材裡的!你——你居然讓小月給人配冥婚,你腦子進水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