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懶懶散散又三年 文 / 敘夢散人
「呵呵，莫凡這個小子隱藏得可是真深哪~，啊~，哈哈，要不是我仔細研究了一下還真就得被他矇混過關了，」問道峰宗主大殿上，令狐千山和十二峰峰主討論完新一年的宗內事務之後，無聊地運起神識掃視了一下自己關注的一些弟子。其中就有莫凡。
這個莫凡倒不是資質能入他法眼，只是因為他清楚地知道這個莫凡是秉天地異象而生，還牽繫著問道宗的命運。所以時不時地關注一下。但是他三年以來沒有寸進，也沒有什麼特別特殊之處，也多少讓令狐千山有些失望。
沒成想今天無意中仔細研究了一下這個小子，竟然發現了這小子的一個大秘密。不過他倒是沒有揭穿的意思，一切順其自然，這種緣分不是強求而來的，他生怕自己過於急切的話會影響到宗門氣運的走向。
「嗯，我剛剛也探查了一番，這小子竟然還隱藏這煉體四層的修為，而且我們之前的推測，他極有可能還是個武道築基的傢伙，唉，這樣的孩子要是靈根資質再好上那麼一點兒，將來可是無可限量啊……」煉器峰的峰主伍青峰在仔細探查了一番後，沉聲說道，「就是不知道這小子對煉器的悟性和興趣有多大啊，如果他能在煉器或者煉丹上有天賦的話，到也是有了一條好的出路。」
「呵呵，二師兄，你這是動心了？五行平均的靈根資質雖然不是修真證道的材料，但是對於我們煉器和煉丹來講，如果擁有可以修煉的五行平均靈根的資質，修為足夠的情況下，那煉製法器和丹藥的成功率那是無人可比啊，這小子現在都修煉成了五行輪，雖然虛幻，但是如果走煉器煉丹的路子，也足夠了。」煉丹峰的祝千炎峰主也好好的研究了一下莫凡身上的奇特。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呵呵，好了，這個順其自然吧，這個小子說到底在不知情的人眼中還是個五靈根的廢柴，我們也不能過於關照，那樣對於宗門的形象有損啊，唉，就由著他自己玩去吧，等以後有機會在考慮是否將其重點培養吧。」令狐千山笑著說道，說的也是在理，畢竟別人都認為莫凡是個廢柴，只是僥倖進了宗門，已經是宗門給的天大的恩賜了，如果再處處照顧，那就會有人說閒話了。對莫凡、對宗門高層、對宗門都不好處理。
就在這些老傢伙們在對莫凡品頭論足的時候，一心修煉第二層五行輪的莫凡，只是感覺到好像幾道涼風吹過脖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一臉鬱悶地停下修煉，左右瞧了瞧，沒發現什麼之後，又沉浸到了修煉之中。
此時已經是第四年的年關了，馬上就要進行第四年的小考了，為了不暴露自己的特殊，在第三年那次大考上，莫凡又是以煉氣一層的測試結果名列最後一名，讓所有人大跌眼鏡之餘，對他徹底的鄙視了。
第四年開始，他所在的小院裡，他們一起來的人就只剩下他了，其他七間房子也都換了三茬人了，就他，彷彿要把房底坐穿似的，死賴著不走。現在，莫凡已經成了整個育秀峰最大的笑柄。走到哪裡都會被人指指點點的。
當然，咱們臉皮比城牆後的莫凡自然是忽略了週身之外一切事物，自顧自的我行我素，悠然自得的樣子，讓看見的人都無地自容。不過畢竟天天被人罵的感覺也不是很好，所以從第五年開始，莫凡顯露出自己已經煉氣二層之後，除了偶爾出來吃點東西換換口味，或者到藏經閣查查資料，就基本上不出現在人前了。
莫凡第五年的小考都沒參加，眾人都以為這小子終於開竅了，懂得著急閉關了。實際上人家只是覺得每次都要藏著掖著的沒意思，畢竟自己有實力通過測試，只是不想這麼快通過，因為藏經閣還有一層半的藏書還沒研究透呢，為了這個，就算是挨點罵、挨點兒白眼也值得。
其實，莫凡這樣做只是向更加快速地瞭解這是什麼樣的世界，所以他從小幾乎不會放過任何一本他見到的帶字的東西。畢竟他根子裡還是個外來者，缺少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而掌握所有能夠掌握的資料確實滿足他這種安全感的有效途徑。這種強迫症也許需要很長時間才能緩解消失。
「嗯，還有半年又要大考了，這次用多少修為呢？」第六年的大考要到了，這個可是不能不去的，莫凡操心的不是這個，而是用多少修為，因為他實在是不想離開這個已經呆了近六年的地方，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他這個幾乎被人遺忘了的角落，卻是給他營造了一個異常安靜的思考和修行的自由空間。
「嗯，這次還是用煉氣二層的修為吧，反正十年之內能晉陞外門就行了，我不著急，爭取在現在這個安靜的環境裡，先修煉到煉氣四層在說，那個時候體內積壓的天地靈氣估計就耗沒了，煉體五層、煉氣四層、武道築基，嗯，到那個時候，不離開這裡也不行了，記名弟子除了包吃包住，可是沒有什麼修煉資源可以用啊。」莫凡修煉得有些累了，就地一躺，盤算起自己今後的生活來。
「嗯，蕭天南他們估計這一次大考就差不多要進外門了吧，嗯，那幫小子少不了又要嘲笑我，呵呵，我今天才發現，原來我也是個能忍的人啊，難道穿越之後，這性格也會有昇華？！嗯，不想了，先睡一覺，然後接著修煉……」莫凡躺在地上自言自語完之後，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這修士其實基本上不需要凡人那種睡眠，只是莫凡喜歡這種感覺而已。自己還給自己找了個理由，說是，不能忘記了根本，凡人的習慣一定要保留下來，忘本是可恥的……之類的。
就這麼著，這小子又一頂著個廢物的名號從第六年的大考中被刷了下來，從大考的現場離開的時候，面對著在場說有人的嫌棄的目光，這小子卻是悠然自得，一步三晃的去了藏經閣。
「嘿，聽說了嗎？這位，已經連續六年呆在育秀學院沒挪窩了，聽說，當年跟他一批的現在最差的也要在今年晉入外門了，這位哥們卻是一直修為這麼爛，三年前剛剛煉氣一層，這都第六年了才煉氣二層，還能這麼悠哉，真怕是覺得自己沒啥希望了，破罐子破摔了吧……」
「就是，聽說他當年入門的分數還不低呢，一個五靈根的廢材竟然能以快七十分的成績入門，比我這個三靈根的都高，也不知道當年是不是有什麼貓膩在裡面……」
「就是就是，我也三靈根，我入門到現在才一年多，我都煉氣三層了哦，也不知道宗門發下來的那些丹藥都被他吃到哪裡去了，唉……真是浪費，要是給了我，我今年都能去考外門了……」
「……」
「好了，好了，別議論了，你們沒看見那些管理咱們這個育秀峰的長老和外門弟子們都沒把他怎麼樣嗎？就連他這次考核才煉氣二層，那些人的臉色都沒變一下，態度也沒啥不一樣的，雖然沒什麼特別，但是至少還跟對咱們一樣，我說啊，搞不好這位在宗門裡有什麼強硬的後台呢，咱們還是別議論了，別惹禍上身……」
「嗯，搞不好是這麼回事，你看他走的時候那種樣子，要是我的話，每次考核都這麼丟人現眼，我早就受不了了，早就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了，看人家，悠哉悠哉的跟沒事兒人一樣……」
看到莫凡這個育秀學院的「釘子戶」考核墊底兒還能表現的那麼輕鬆，所有在場的新老弟子們都開始了切切私語，話題自然是圍繞著這個怪胎，雖然說對於他，所有人都敬而遠之，甚至跟他住在一個院落裡面的人都羞於啟齒，但是這位如此堪稱「傳奇」的人，也引發了他們的各種猜測。
這就是人性，即使是修真之人也無法免俗，面對自己無法考證又幾位反常的事情的時候，人們總是自以為是地給它按上各種各樣的，自己認為是那麼回事的，甚至有些不可思議的解釋，而為的只是能讓自己的心中那顆一直在冒著酸水的小心臟更好受一些而已。
但是，你以為你以為的就是你以為你以為的那個樣子嗎？往往人們自己以為自己以為的那個樣子其實只是一個自己欺騙自己的假象而已，但是人卻有一種能力，讓自己相信這些自己以為的是真的如自己以為的那樣真實。
莫凡不是沒有聽見其他人的議論，不過這六年下來，聽得多了，也就當成了一種消遣，有時候他自己也會覺得自己有些賤，竟然願意去聽別人對自己品頭論足，而且還有些上癮了。
還好，自己那批人已經走的沒幾個了，就連方小天那幾個混混也早早地進了外門，後來的這些新招的弟子，也沒有人熟悉他，也更不會有人無聊到來跟他挑事了，清淨之餘，聽聽自己的八卦也算是找到了些樂趣。
其實，在問道宗的優厚待遇下，莫凡即使是五行同修，想要進階也不難，不過，莫凡身體內一直積壓著海量的天地靈氣，可比宗門發下來的那些丹藥強太多了，所以，這一個月兩顆的益氣丹，六年來莫凡一顆也沒用，都放在自己那個宗門配給的儲物袋裡面了。
不是用不上，而是看不上，攢了六年，一共一百四十四顆，這東西要是拿出去賣給宗門外的那些散修，倒是還能值兩個錢，即使在這育秀峰上也是很搶手的貨色，因為問道宗煉丹峰出品的丹藥，最差的也是別家的一倍左右藥力，到哪兒都是會被哄搶的。
但是，莫凡直接使用天地靈氣修煉了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那種靈氣澎湃的感覺，一顆半顆靈藥提供的靈氣基本上已經沒啥滋味了，要是這一百多顆一起下肚的話，說不定還能有點意思。
說白了，就是已經被慣出毛病來了，就像一個抽慣了旱煙袋的老人，你買包雙重過濾嘴的香煙給他，他就算一包一次全點上，也不會覺得過癮，勁不夠啊，這就是毛病，也是人體的一種習慣，當然經過長時間的控制和適應，還是可以慢慢調整過來的，就像戒煙一樣，你狠下心來放下了，堅持住，慢慢地也就戒了。
莫凡現在就要面臨這樣的問題，因為同時修煉《煉體訣》和五行輪，在五行輪修煉到第三層的時候，已經能明顯地感覺到體內積壓的天地靈氣已經不多了，而且因為五行輪自修成循環之後，就算是不主動修煉，它也是在那裡自主的轉動，雖然因為功法級別的原因，輪轉的緩慢，但是也是無時無刻不在吸收這體內的這些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