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VIP.184 文 / 血與雨

    眼光一點點的變的狠毒，帶著嗜血的恨，但是一想到沈離現在是何等的著急找孩子，她就像心頭灌了蜜一樣，抿唇一笑，帶著看好戲的韻味。

    遊樂園內，人潮擁擠，沈離覺得就像大海撈針一樣。

    「默默！」跑去旋轉木馬區域，沈離放開喉嚨呼喚著。

    蔚堔也在遊樂園另一方尋找著。

    口袋中的電話傳來震動聲。

    「怎麼樣？」蔚堔臉色陰沉的問。

    「還沒消息」對方傳來一句。

    「既然沒消息就繼續找，就是將整個t市翻著底朝天，你也要給我找出來」蔚堔提高了聲調，命令的語氣急速傳去電話另一端。

    「是是是……」嚇的對方諾諾的掛了電話。

    「蔚堔怎麼樣？」沈離小跑過來。

    「我想默默應該不在這裡」蔚堔淡定一句。

    「那會在哪裡？」沈離急切接著下句。

    「我們再去別的地方找找」

    說完兩人腳下改了方向，沈離腳步突止，捂著胃部停了下來。

    未聽到她的腳步跟上，蔚堔前方回首。

    「怎麼樣？」疾步來到她身旁，見她臉色有些難看，擔心不已。

    「不要管我找默默要緊」沈離咬著呀，克制著那鑽心的絞痛，默默比自己的命都重要，何況是這點痛，她無論如何都能承受。

    蔚堔知道她的擔心默默，要是勸她去醫院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索性扶著她出了遊樂園，上了車。

    一路上，沈離都閉眼靠著身後，揪緊了胸口，臉色一時灼紅，一時蒼白。

    紅色保時捷緩緩駛進了院中，燈光熄滅之後，程義蕭拎著公文包下了車，當他推門而入的時候，隱約耳邊聽見孩子聲音，一個是小雨，一個是……

    帶著疑惑來到聲源處，兩個孩子正玩的開心。

    「爸爸」小雨回首甜著聲音叫了一句。

    程義蕭溺愛的蹲下身子，捏了下她的臉蛋，而默默在一旁玩的太過投入，不受外界的干擾。

    程義蕭定格了眼神，細細看了眼默默，雖然還小，但是卻生的十分俊俏，連程義蕭也不自覺抿唇一笑。

    「小雨，他是誰？」程義蕭用著孩子的腔調問她。

    「他是媽媽帶回來的」小雨又繼續給手中芭比娃娃換新衣。

    沈韻？程義蕭臉色一陣微變，彷彿有著不好的預感，沈韻突然帶一個陌生的孩子回來幹什麼？依著自己對她的瞭解，她不會無緣無故去做一件事情。

    「你好像對這個孩子很有興趣？」譏諷玩味的口氣穿透耳膜。

    程義蕭起身，轉身，沈韻出現在了樓梯口，依著雕花扶手，悠然不已。

    「你在哪裡弄來的孩子？」程義蕭嚴肅了口氣，這種舉動無疑讓他覺得沈韻一定是瘋了，怎麼能隨便把別人的孩子往家裡帶。

    「想知道嗎？」沈韻賣弄著關子。

    「你趕快把孩子給送出去」程義蕭一陣煩躁，孩子的由來他一點興趣也沒有，也沒心思跟她為了一個孩子在這打啞謎。

    沈韻悠然平復的臉上，即刻陰雲密佈，挺直背脊，踩著高跟鞋的步子朝他邁近。

    滿臉挑釁的立在程義蕭面前。

    程義蕭平靜的看著她，簡直是胡鬧，索性不跟她多說，繞過她就走。

    「沒想到你對她的孩子也這麼上心」沈韻口氣輕浮的說著，眸底壓抑的憤怒跟壓抑，已經讓她靚麗的容顏開始扭曲。

    程義蕭聞言，剛邁上樓梯第一步，她？程義蕭一時沒想清楚沈韻口中提到的她指的是誰，滿眼疑惑的轉首，冰涼的看著她。

    沈韻譏諷一笑，不緩不慢的轉身。

    「如果你那麼擔心她的話，就把她的孩子送回去，我想她未必感激你，到時好心辦壞事，可別說我沒提醒你」沈韻先把醜話說在前頭。

    程義蕭隱約聽的出她想說的到底是什麼，本是無所謂的態度，正在轉為道不清的思緒。

    「你說他是沈離的孩子？」程義蕭抬手指著默默的方向。

    他覺得像是一個玩笑。

    沈韻笑的更濃，表示默認。

    「你到底又想幹什麼？你無緣無故把她孩子帶來做什麼？」程義蕭緊張了著語氣，大步闊來。

    「我能做什麼呢？有你在，我哪能動她分毫」沈韻悲傷了語氣，笑的哀愁，將自己推進那卑微的牆角，可是在那漆黑的角落，她的心在滴血，一滴一滴，血染一片。

    「你有完沒完？」程義蕭呵斥著。

    「我怎麼能完呢？我要是玩完了，我的婚姻不也是進了墳墓了」沈韻的雙眸清淡無感情，口氣高低無起伏，好像在說著一件及其尋常的事情。

    「你要瘋，別拉上孩子，一個小孩子能懂什麼」程義蕭完全的要崩潰，沈韻現在已經油鹽不進了，算了多說無益，索性直接拿出手機讓沈離來接孩子。

    剛按下撥通鍵，沈韻就衝過來，揮落他的手機。

    「我告訴你程義蕭！我們的婚姻沒完，你就休想跟她破鏡重圓！」沈韻紅了眼，粗吼著。

    殊不知地上的電話在撥通中……

    「嗡……嗡……」電話震動聲，讓沈離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是程義蕭的來電，沈離一陣蹙眉，他想幹什麼？

    當她想直接掛斷的時候，猶豫中按下了接聽鍵。

    「我們大人之間的事，你把孩子牽扯進來幹什麼！那麼小的孩子懂什麼，你趕緊把孩子給她送回去」電話那頭傳來程義蕭的憤怒聲。

    孩子？沈離直起身子，神經頃刻間的繃緊。

    「我只不過是給她一個忠告而已，憑什麼她能破壞我的婚姻，我就不能破壞她的幸福！」接著是沈韻的嘶吼聲，為什麼她的丈夫要護著別的女人，自己的尊嚴當真可以任他踐踏？她不甘心！

    沈離急忙掛了電話。

    「蔚堔，默默在程義蕭那裡」

    「什麼？」蔚堔一陣驚愕。

    「一定在他那裡，你快點！」

    蔚堔轉了方向盤，背道而馳。

    經過一場激烈的爭吵，程義蕭的別墅再度安靜了下來，沈韻捲縮在沙發一角，空洞著神色，而程義蕭不見了蹤影。每次爭吵之後，屋內就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諾大的房子只留著她一個人的呼吸，但空氣卻是冰涼，冷風一陣陣的鑽進了她的骨髓。

    而，默默卻撲在小凳上昏沉的睡著，臉色通紅，手中還緊捏著玩具電動車。

    「媽咪……默默好難受……媽咪……」默默呢喃著，似是夢囈。

    車子剛停在程義蕭的大門外，沈離衝出了車子。

    「砰！」大門被猛然推開，沈韻一陣驚醒，當她回神時，沈離已經衝進了客廳，她嗖的站起身。

    滿臉的驚訝茫然，她怎麼會知道孩子在這裡？

    「默默！」沈離呼喚了一句，不見回答，直奔沈韻面前，質問道「你把默默藏到哪裡去了？」

    沈韻故作冷態，丹眉鳳眼，直接無視她的存在，既然她找上門了，自己也認了。

    沈韻不言，傲慢的不可一世，沈離見問不出什麼，索性自己找著。

    終於在地毯上，看見了撲睡的身軀。

    「默默」見到默默那刻，沈離心中緊繃的弦一點點的鬆緩下來。

    「默默」沈離扶起那瘦小的身子，傳入手掌一陣滾燙，還有那遍佈全身的紅疹。

    「蔚堔！」沈離急吼。

    「怎麼了？」蔚堔急著腳步，蹲在一旁。

    「送醫院」沈離催促。

    蔚堔抱起他就走。

    「我告訴你沈韻，如果默默有什麼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沈離咬牙切齒一句，就奔出了客廳。

    一路上沈離抱著渾身發燙的默默，心急如焚。

    「蔚堔你快點」不停的催促，讓蔚堔闖了n個紅燈。

    「媽咪……」默默又喃喃著，睡的昏昏沉沉。

    「媽咪在這，默默不要怕」沈離親了親默默的額頭。

    急救室外，沈離來回踱步，蔚堔依著一方。

    過去半小時，急救室出來一位醫生。

    沈離，蔚堔同去目光，沈離已經腳下匆忙迎了上去。

    「怎麼樣醫生？」

    「孩子是先天性過敏體質，你們做家長的應該知道的，怎麼還會發生，？孩子身體本身就虛弱，應該萬分小心，避免過敏源」醫生都不禁感歎，太不負責任了。

    「我們一定會注意的」沈離自責壓低了聲音。

    醫生一陣搖頭，轉身再次進了急救室。

    「先天性過敏？」蔚堔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來到一旁。

    給沈離混亂的思緒，劃破了一道裂痕。

    對上他的眼，黑暗的幽瞳中深藏著質疑。

    沈離閃躲著眼光，不去看他。

    「我在問你先天性過敏是什麼意思？！」蔚堔突然吼著，一瞬間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臉上青筋暴起，滿眼的血絲，一雙有力的手掌捏上沈離的雙肩。

    「跟你無關」沈離冷冷回答。

    「無關？先天性來自遺傳，你竟然跟我說無關？」蔚堔像是一顆爆發的炸彈，似乎在潛意識告訴他一個驚人的答案。

    「那又怎麼樣？」沈離處變不驚，從不避諱他眸中暗藏的血絲。

    「當年那個孩子你到底有沒有拿掉？」他不得不懷疑，自從看見默默那刻，他就有著不同其他的感受，只是他沒有懷疑默默的身世，現在看來疑點諸多。

    「有」沈離還是堅定的回答，絕不鬆口，就算是到了東窗事發的那天，她也絕對不會跟蔚堔透露半個字。

    「你胡說！」對於她固執一詞，蔚堔一聲驚吼，似是天際乍響的長龍，劃碎了空氣，怒氣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