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挑釁 文 / 小貝爾瑪
回頭一看,卻見一年輕英俊的公子在兩人的伴隨下走上前來,對著徐文舉作了一揖到:「我方才聽的公子吟了一詩,未請教公子字號。」
徐文舉回禮道:「請教不敢當,在下乃會稽郡一區區窮秀才,徐文舉。」
「原來是徐公子,敢問徐公子師承何人?」
「在下乃自由閒散人士,並無師承。」
「嗤~~~!」一聲冷笑傳來,「我當是何人高足,原來是一窮秀才。」那主簿面露蔑視之色。
「傅主簿,不得無禮。我們聚賢閣從不以貌取人。」
徐文舉一看說話的人,挽著高髻,衣著華麗,生的國字臉,很有一種上位者的氣勢。
「還是這位說話有道理啊!」徐文舉發出一種輕蔑的口氣。
「不知閣下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那國字臉眉毛一挑問道。
「也沒什麼意思,在下窮秀才一個,自然算不得文臣武將,能人之士。更不要說入的聚賢閣,登得大雅之堂,與那些衣著高貴,成天只知道自命清高的酸儒之人在一起。」
「那閣下不也是酸人一個?」
「我?我自然與他們不同」徐文舉說著,心裡誹忖道:我可是來自兩千多年後,比你們知道的多了去了。
「誒!無妨。」那英俊公子又說道:「聚賢閣不論出身,只論才華,只要你有能力,封相拜將亦無不可。」
「公子……」那國字臉還待要說什麼,卻是被英俊青年抬手打斷了話。
「無妨。」那英俊青年擺擺手。
「敢問閣下可是公子扶蘇?」徐文舉探問道。
「正是在下。」
「草民徐文舉參見公子殿下!」徐文舉一聽是扶蘇本人立刻一揖到底行跪拜大禮。
「徐公子免禮。此處乃聚賢閣,沒有上下之分。先前主簿有禮數不周之處還請徐公子見諒。」
「學生早聞的公子扶蘇禮賢下士。今日一見果然傳言不假!」徐文舉順勢藉著扶蘇扶起的動作站了起來。
「我家公子的寬宏大量,仁義宅厚,四海之內皆知。」先前那國字臉跟班驕傲的說著。
徐文舉連忙陪著笑臉道:「那是,那是。也只怪學生出生卑賤,未曾見過公子殿下,攪擾了殿下的興致,還望殿下責罰。」
「誒,都說了無妨。徐公子不若隨我進去聚賢閣,好參加這聚賢閣的宴席。」
徐文舉連連擺手道:「公子不可,在下一無功名在身,二無一技之長傍生,現下正要博取功名才來到這咸陽城參加會試,閣內皆是有名望之輩,我怎好……」
「無妨,只要你有本事,扶蘇給你個身份又如何。」
「學生多謝公子公子賞識,從今天起,學生願做公子的幕僚,跟隨公子左右,為公子出謀劃策,赴湯蹈火,粉身碎骨。」正愁著怎麼進去,現在好了,瞌睡了就送枕頭來,簡直是爽到家了。徐文舉聞言大喜,乾脆直接一揖到底。
「誒,赴湯蹈火,粉身碎骨不需要你這樣的文弱書生,自有那……」扶蘇扶起徐文舉道。
「公子此言差矣,公子可知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徐文舉順勢起來,正了正衣襟道。
「一將功成萬骨枯!」扶蘇忖度這這句話,露出了凝重的面色,「扶蘇又豈能不知,天下興,百姓苦,亡,亦百姓苦的道理。」
「公子果然智慧淵博,可是卻不知那功成的將軍不僅要有無上的勇氣去殺敵,更要有運籌帷幄的謀略以及御下的本事。要知道,戰爭靠的不光是勇氣,還有謀略、智慧。再有勇氣的戰士,也只是會殺人的機器。而有謀略的人,則會選擇以最小的代價來換取最大的勝利。」
「哼!大言不慚小小窮酸秀才怎配說的沙場征伐之事,這些不是該你們操心的事情,還是讀好你們的酸文吧。」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插了進來,讓徐文舉聽得大為不爽。
徐文舉一看來人,正是那先前縱馬之人。此人見著扶蘇,居然還騎在馬上,很明顯趾高氣昂,根本不將眼前的這些人放在眼裡,恐怕鼻孔都高過眼睛了吧。徐文舉這樣想著,嘴裡卻反擊道:「莽夫,只知匹夫之勇是成不了大事的。就你這樣,眼高於頂的人,輕視別人會死的很慘的。希望你不要死的太早。」
「你~~~」正待揚起馬鞭欲抽打徐文舉。只聽到旁邊一聲喝:「住手!」
徐文舉言辭不可謂不惡毒。開口就咒人家死。若不是旁邊有人開口,少不得前面躲過的皮鞭之災,就降臨到他身上了。
「范增見過公子扶蘇殿下!」一道聲音打斷了扶蘇的感慨!卻是白天那救了徐文舉一命的范增。
那騎馬之人一聽范增之言,立馬跌落馬下,踉踉蹌蹌的跪倒在扶蘇面前:「千夫長趙江千見過公子殿下。」
「哼!」扶蘇冷哼一聲道:「身為朝廷軍官,城內縱馬傷人,你可知罪?」
「末將該死,不知公子在此,驚擾到公子興致,還請公子恕罪!」那趙江千此刻卻是聲音惶恐,生怕扶蘇遷怒與他。
好在扶蘇性格好,一般不與人生氣,所以也是只狠狠的瞪了幾眼趙江千。
「范先生不必多禮!趙將軍也請起來吧!」扶蘇扶起了范增。扭頭對徐文舉說道說:「看我等站在這裡說話,卻忘了宴席之事,公子請隨扶蘇入內。」
「我……!」徐文舉正要說什麼,扶蘇擺手打斷說道:「無妨,只管跟著我便是。」
徐文舉無奈,只好隨著扶蘇以及范增等人入內。
聚賢閣院內很大,已經擺放了很多坐席,有的人已經落座,也有的人則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話,看到扶蘇進來一同作揖:「見過公子扶蘇殿下!」
「眾位免禮,請入座吧!」扶蘇說著雙手微微抬起
范增則手一擺道:「請公子上座。」便先一步引著扶蘇向內走去,徐文舉則和扶蘇的隨從一起,跟在扶蘇後面。
「這人誰呀?穿的如此破破爛爛,居然還敢入得聚賢閣?」
「這人我適才在門口碰到,既無一技之長,也無功名在身。不知道為何公子帶其入內。」
「這你沒看到嗎?我剛進來的時候看到公子在跟人家說了好一會的話呢。」
聽著周圍的議論紛紛,徐文舉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不過此刻也由不得他了,都已經礙著面子進來了。儘管跟在扶蘇的後面,臉上還是有點火辣辣的。
扶蘇站在了席位的最上邊雙手微微抬起向下壓了壓說道:「諸位請安靜。」
待得下面都沒人說話了,才又開口說道:「此次扶蘇發出了招賢令,廣納天下賢良之才,文武之士,為國家效力,扶蘇不才,但身為男子漢大丈夫,豈可渾噩度日。所以扶蘇在這裡謝過大家,不計六國之前嫌,來投奔我扶蘇,希望大家能隨我匡扶社稷,為我華夏效力!」說完竟是深深一揖到底。
眾人都誠惶誠恐的站了起來,也對著扶蘇一揖到底,心裡都是對這扶蘇早已敬佩不已。畢竟在歷史上扶蘇以仁義聞名天下,禮賢下士,善納四方建議。看來選擇扶蘇的聚賢閣果然沒錯。徐文舉這樣想著。見大家都落座了,卻也沒安排他的座位,他只好站在扶蘇身後。
「不知這位是?」剛站定的徐文舉聽到有人詢問,抬頭一看,居然是千夫長趙江千。「什麼時候窮酸秀才也能入的這聚賢堂了?在座諸位都是有身份的人,這人跟著扶蘇公子,似乎不合禮數吧?」
「趙將軍,徐公子與我門口相遇,言談甚歡扶蘇認為此人……」
「公子不必為我辯解,」徐文舉上前對扶蘇作揖道。然後扭頭對著那趙江千說道:「既然趙將軍覺得我等酸儒秀才入不得這聚賢閣,那麼敢問將軍莽夫如何又能入的聚賢閣?」
此言一出廳堂上下哄笑一片。
「你……,你是何人,竟敢大鬧聚賢閣?」
「哼!好大一頂帽子!我大鬧聚賢閣?」徐文舉冷哼一聲道:「我乃是扶蘇公子請的幕僚徐文舉,不知道閣下何人?可有一技之長,或者有功名在身?來這聚賢閣何意?」
「哼~說出來嚇死你。」說完面對扶蘇一揖:「在下乃是前趙國趙家之後趙江千。隨我大秦軍隊統一江山,大小戰役近百場,帶領麾下士兵殺敵近千餘,現供職咸陽城禁衛軍千夫長。」
「喲,名將之後。」
「果真乃勇猛之士。如此年輕就有這樣驕人的戰績」
聽到這些讚歎的議論,那壯漢得意洋洋的瞟了徐文舉一眼輕蔑的笑著。徐文舉也笑著,只不過他的笑讓人有點發寒。對,就是那種陰森森的笑。
「你……你笑什麼?」趙江千被徐文舉的笑弄得有點發毛。
「哼……,趙家,好大的名頭。你可知你為何能活到現在?」
「小兒,不要欺人太甚,本將軍能活到現在當然是憑借真本事。要不豈能坐在這個位置。」
「放屁,古往今來戰場上瞬息萬變,戰將勇猛雖然必不可少,但汝可知:夫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吾雖不能比孫臏孫將軍,但要在戰場上滅你易如反掌。」